第20節
“……你別……我沒有那個意思,真的。我就是隨口那么一說……你別當真啊?!币蟠居谝偭恕?/br> 她覺得自己說話已經夠小心的了。沒想到還是能被他抓到把柄。難不成她以后在他面前要做個啞巴才能保證自己的安全嗎? 她再解釋也沒用了。褚簡昭已經在心里做了決定,今天晚上回去就這么玩。這個游戲,光聽名字就很帶感。 他估計真的能興奮一晚上—— ** 下車,進電梯。然后,意料之中的情況。殷淳于在電梯里就被他吃得死死的。 她的衣服是幾個小時前才換的。還有洗衣液的味道。 褚簡重重地嗅了嗅,呵呵笑出了聲。 “香死了?!?/br> “……你變態。”殷淳于實在是忍不住了,出聲打斷了他的話。然后去搶他手里的東西。 “你還給我……這個不能亂碰的。它……那個……有細菌的。” 她舌頭都要打結了。說了半天都不知道自己要表達什么。亂糟糟的。 “我喜歡。跟那里一個味道?!?/br> “以后別洗了,我給你買一堆新的,你每天換下來就送給我。我留著做紀念?!?/br> “……bt?!币蟠居谛÷暤绵?。 “你是我老婆。我怎么對你都不是變態。我又沒對別人這樣?!瘪液喺衙哪槪斑@周末老公帶你買內衣去。” “……”她真是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 被鍛煉了這么久,殷淳于覺得自己心理素質好像比之前好了很多。這世界上沒有什么話是褚簡昭說不出口的。 電梯很快就到了。殷淳于有一種大難臨頭的感覺。 其實她心里特別明白。要是褚簡昭鐵了心,她怎么躲怎么拒絕也沒效果。 所以她今天采取了另外一個策略:消極對抗。 褚簡昭有點兒納悶她怎么一下子就不動了。其實他還挺喜歡她別扭的。得,他好像真的是有點兒非常態。 褚簡昭問她:“怎么今天這么聽話了?平時不是靠你近一點兒就快哭了么。” “……反正你又不會放開我?!币蟠居诘拖骂^不去看他,說話的聲音特別地低。軟軟的,跟受了天大的欺負似的。 她這么一說褚簡昭就明白了。原來這是想出來的新對策。 嘖嘖。真是孺子可教。看來這幾個月被他調教得長了點兒心啊。 不過這些小把戲跟別人玩玩就得了。在他面前根本就不算什么。她就算這樣了他也是照做不誤。 他笑著抬起她的下巴:“你知道就好了。來,叫聲舅舅聽聽。說不定你叫一聲我就——” “不行……”殷淳于搖搖頭,“我叫不出來?!?/br> ** 想起來她剛才在車上說過的話,褚簡昭就特別生氣,然后故意跟她發脾氣。 “你不是說我比你舅舅都老。還有啥叫不出來的。反正我他媽也是個老男人了。” 殷淳于被他噎到了。呃。沒想到男人也這么在乎別人拿他的年紀說事兒啊。她好像沒聽說過這個。 醞釀好半天才支支吾吾地跟他解釋:“我沒有那個……呃,說你老的意思。就是隨口一說。你別放在心上。好不好?” 最后三個字,她說得特別輕,又有些嬌氣。褚簡昭臉色緩和了不少。但是心里那個疙瘩還是沒解開。他悶悶地問她:“那你喜不喜歡比你老的?就我這樣的?!?/br> 殷淳于被他問得愣住了。這個問題她還沒有認真地想過。 她不想騙他。于是如實地回答:“……我不知道。” 在她的世界里有了“喜歡”這個概念之后,這兩個字就和顧靖南劃了等號。 在發生這些事情以前,她從來沒想過自己這輩子除了顧靖南還能愛上什么人。對愛情,她沒有概念,更沒有經驗。 褚簡昭本來以為她好歹也會敷衍一句,就算是假的也沒事兒,能把他哄開心了就成。結果她又是這樣。 媽的。人們不都說女人喜歡浪漫么,他怎么沒覺得她喜歡浪漫。就跟塊兒榆木疙瘩似的。 他都比她強。算了。他今天心情不錯。認栽得了。這玩意兒一天兩天也改不了。還得他以后慢慢教。 “……你生氣了嗎?”殷淳于見他繃著臉一直不說話,特別心虛。她覺得他肯定是生氣了。她剛才那個回答肯定惹他不高興了。 “不要生氣了……我會好好想的?!币蟠居谳p輕地拉了拉他的衣袖?!啊酶绺纾灰怼?/br> 褚簡昭剛聽見她喊他“好哥哥”的時候就不行了。一下子就撲上去堵了她的嘴。好長時間才放開。然后他問她:“剛才叫我什么來著,再來一遍?!?/br> 殷淳于怕他再生氣。所以特別爽快地就叫了?!昂酶绺纭?/br> “為什么這么叫?嗯?”褚簡昭繼續問她,“以前不是不行了才會不情不愿地叫一聲么。今天怎么這么爽快?” “……你生氣了,我想你別生氣……所以才這樣的?!币蟠居谠秸f越小聲,到最后倆字兒的時候基本只有嘴在動了。 不過,她說什么褚簡昭都能聽見。而且聽得特別清楚。 “有進步。知道哄我了?!?/br> 他輕輕地摸著她的臉,然后把嘴湊到她的耳邊?!拔揖椭滥氵t早有一天得被我教得服服帖帖的?!?/br> “……你別這么說話?!币蟠居谔貏e認真地給他提建議:“你以后……能不能不要總是說這種話?你這樣的身份,應該注意一下自己說話的方式?!?/br> 殷淳于是真心給他提建議的。剛才跟在外面吃飯的時候她就有這個沖動了。 他好歹也算是個有頭有臉的人,這么說話不怕被別人叫暴發戶…… “我怎么說話了?你給我學學。”褚簡昭呵呵地笑著,一點兒都不生氣。 愛說臟話這一點。他確實是很多年改不過來。但是他只跟親近的人才這樣。生意場上那些人,他基本不會這么打交道。 “你總是愛說臟話……”殷淳于弱弱地提醒他,“這樣有損形象的……別人會覺得你沒素質……還會說你暴發戶的?!?/br> 殷淳于從小就覺得暴發戶是個特別特別難聽的詞兒。因為小時候她們家那條街的鄰居一夜暴富之后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誰都不放在眼里。 罵人的時候特別沒素質。街坊鄰居們都叫他暴發戶。一直到今天,說到暴發戶這三個字的時候,她還是能想起來那個人的臉。 她這番說辭可把褚簡昭給逗壞了。他好像是第一次聽到她這么講道理。一本正經的樣子,可是說出來的話…… 他媽的,怎么這么可愛。那小樣兒真是他看看都覺得心疼。 真是一朵嬌花。褚簡昭突然覺得讓她一直傻下去也挺好。 可愛得要命了。他恨不得二十四小時都把她捧手里。這么嬌嫩,可得呵護好了。 “……”聽到他的笑聲,殷淳于特別不解。 她沒覺得自己剛才說的話特別好笑啊。他怎么能笑成這樣。 “你是想說,我要是說臟話了別人會覺得我沒文化沒素質還有暴發戶啊。這是擔心我了?乖,沒事兒。除了你沒人敢這么說我。別人要這么說我直接就把他拆了。” 褚簡昭笑著捏了一下她的臉蛋兒?!安贿^吧。還真讓你說對了。我就是三無人群里的。” “……???”殷淳于迷迷糊糊地看著他。明顯就是啥都沒聽懂。 褚簡昭耐心地對她解釋:“我就是你說的那種沒文化又沒素質的暴發戶。哈哈?!?/br> “……你不要開玩笑了?!币蟠居谑钦娌幌嘈?,她覺得他很有氣質啊,雖然說他喜歡說臟話。但是跟暴發戶這個詞兒根本沾不上邊兒啊。他干嘛這么說自己。 “沒跟你開玩笑。認真說呢。”褚簡昭說,“我沒上過幾年學,現在這些東西也都自己做起來的。就是你說的那種暴發戶。” 褚簡昭沒怎么跟人提過他以前的事情。但是一直跟著他的人都知道。 他們家雖然說起來是北京的,但是那破院子里的幾間小破房子還是他爺爺奶奶留下來的。 他跟褚簡蕭兄弟兩個人都沒怎么念過書。當時有部隊來招兵,他們兄弟兩個本來是要一起去的。 但是要去的話肯定得給上頭的人塞錢,當時家里就能拿出一百多塊錢。褚簡昭二話不說就把這個機會讓給了褚簡蕭。 當時他已經二十多了,褚簡蕭才十六七,那個年紀到部隊正好,以后留在那里也好一路高升。 褚簡蕭入伍之后,家里兩個老的每天都說對不起他。搞得褚簡昭心里特別不舒服。他真覺得這事兒沒啥對得起對不起的,只能說綜合各個方面的因素,簡蕭去部隊是最合適的。 然后他就出去一個人折騰了。那會兒出去的時候渾身上下就帶了二十多塊錢。 上個世紀的時候銀行貸款手續沒那么繁瑣,西直門那邊也是一片荒蕪,他當時就看準了那邊的一塊兒地。特別大膽地貸了一百多萬買了那塊兒地皮。 那個時候的一百多萬對很多人來說都是天文數字。 褚簡昭把這個消息告訴跟他混的幾個兄弟時,他們都說他瘋了,等著被抓吧。 他那會兒沒跟他們辯解。反正他特別肯定自己絕對能賺錢。 也可能是因為那會兒年輕,心態特別好,也沒想過以后。 所以做什么都特別大膽,特別豁得出去?,F在想想也得虧了當時有膽量,不然也不能把生意搞這么大。 公司注冊掛牌是2000年年底,現在已經有十來年了。辦公樓從一間幾十平米的小破房間變成了現在的高檔寫字樓。時間過得真的挺快的。 不過,他對上大學這事兒,真的沒什么興趣。 他和褚簡蕭都是屬于那種對學習不感冒的人。 其實認真算算。他從初中畢業之后就一直在外面折騰。中專讀了和沒讀差不多。后來他賺錢了,小李跟他說咱得提高一下自身的素質。 他覺得這話有道理,然后找了關系到了經貿大學當學生。 去了一段時間之后他撐不住了,后來就徹底放棄了。 ** 殷淳于特別驚訝地聽完了他的過去。然后她突然就覺得自己的人生有了希望。 現在很多人都覺得改變人生的辦法就是找個有錢人嫁掉,她被灌輸了這么多年,都快覺得它是真的了。 可是這會兒聽到褚簡昭的經歷。她覺得這個故事很勵志,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人可以靠自己改變人生軌跡。 呃。殷淳于有點兒佩服他了。好吧,不是一點兒。是五體投地的那種佩服…… “是不是覺得你男人特別牛逼?”看著她驚訝的表情,褚簡昭呵呵地笑了。 “你很厲害,真的。”殷淳于真誠地說:“你是我見過最厲害的人了?!?/br> “我別的方面也厲害。走,我們去試試?!?/br> 【嘩嘩嘩——】管理員:脖子以下不能描寫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