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jié)
其實顧靖南早就料到她會那樣回答了。可聽到之后還是有些失望。畢竟是他愛了這么多年的女人。如果可以光明正大在一起,沒有人會選擇偷`情。 他也覺得自己的行為很不要臉很沒底線,但是忍不住,出`軌這種事情,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 “顧靖南,我們離婚吧。”很久沒有聽到他的回答,殷淳于再一次開口說出了自己的要求,“我什么都不要。只要自由。” “……”顧靖南被她強硬的態(tài)度弄得不知所措。好長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 殷淳于是下定決心離婚了,即使他不同意,她也會采取法律手段,哪怕鬧到法庭也在所不惜。 ** 第二天她照例去上班。進到辦公室之后褚簡昭已經坐在辦公桌前了,她禮貌地對他打了個招呼就準備去自己的小隔間。褚簡昭卻及時地喊住了她:“過來。” “……哦。”殷淳于點了點頭,不情不愿地走到了他面前,“您有什么吩咐嗎?” 褚簡昭問她:“昨天晚上我和你說的話考慮清楚了么。” “……嗯。”殷淳于點頭,悶聲說:“我準備離婚了。但是……我想,s我們兩個還是保持現在的關系就好。” “這就是你考慮一晚上的結果?”褚簡昭嘆息,“好,我不為難你。現在你跟我談談你準備什么時候離婚吧。” “……還不知道。” “怎么,舍不得了?” “……他不肯離,我們還在協(xié)商。” ☆、第七章 第七章。 褚簡昭低笑了一聲,諷刺道:“有勇氣出`軌,沒勇氣承擔后果。他也是夠可笑的。” 殷淳于對顧靖南其實還是有感情的。她是個女人,喜歡一個人那么多年,真的不是說忘記就能忘記的。雖然現在事情演變成了這個樣子,她也沒有真的恨他。 婚姻從來就不是兩個人的事情。它牽涉到很多因素。 她有權利怪顧靖南不喜歡她還和她結婚不負責任。但是沒有權利怨他不喜歡自己。 他們兩個從一開始就是她付出的比較多。這些是她該承受的。 顧靖南是做錯了。但是聽褚簡昭這樣說他,殷淳于心里多少還是有些不舒服。顧靖南就算再錯,也輪不到他來評價。 “請你別這樣說他。”殷淳于一改之前恭恭敬敬的模樣。 褚簡昭怒極反笑。一步步把她逼到辦公桌前,雙手撐著桌子將她困住。 “怎么。我說他一句你就心疼了?你也夠傻的。” “我傻不傻跟你沒有關系……放開我,現在是上班時間……”殷淳于本來就不敢和他對視,兩個人發(fā)生關系以后她更是不敢看他。這么近的距離,她說話的氣勢一下子就弱了。 ** 褚簡昭說:“來。抬頭看著我的眼。” 殷淳于問他:“……可不可以先放開我?” 褚簡昭這次倒是挺痛快的。“人有一種逃不開的劣根性。有些東西明明破了,繼續(xù)留著也用不到。但就是舍不得扔。這么留下來的,都是次品。”說完以后他瞥了她一眼,“我的意思你懂了么。” “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也說了,我會和他離婚。但這是我和他還有我們兩個家庭的事情。我不需要向你報備。辦法我會自己想。”殷淳于鼓足勇氣對他說:“還有就是——我暫時沒有再開始第二段感情的念頭。” 褚簡昭是聰明人。她這么說很明顯就是在拒絕他了。 他在社會上摸爬滾打這么多年了,大部分女人看到他的時候都會獻殷勤。 像她這樣躲著他想要跟他劃清界限的還真是第一次見。 不過沒關系。 特別犯賤地說一句,他就是喜歡她對自己這種冷冷的態(tài)度。 征服一個這樣的女人,還是挺有成就感的。 想到這兒,褚簡昭不禁笑了笑,他對她說:“沒關系。等你什么時候想開始第二段感情了再跟我說。在此之前我們保持普通朋友關系。你看這樣行么。” “我想你還沒明白我的意思……”殷淳于豁出去了,準備一次性把話跟他講清楚。“我的意思是,即使再找,也不會是你。” “真有骨氣。”褚簡昭拍了拍手,臉上的表情看不出喜怒。“沒關系,以后你就會知道骨氣是這個世界上最不值錢的東西。” “我想你還不知道惹怒男人的后果是什么。”他再一次靠近她,一手扣住她的后腦勺,在她鼻尖上咬了一口。“這也沒關系。日子長著呢,以后我慢慢教。” 殷淳于覺得他有點變`態(tài)。這感覺也不是第一次了。 按理說她應該習慣他這種時不時過來調`戲一下的行為了,但是他每次都會將她的底線翻新一次。 她不知道男人是不是都是這樣子。顧靖南在那個女人面前是不是也會說這種粗`俗下`流的話? ** 看到她被嚇到呆滯的表情,褚簡昭滿意地笑了。放開她:“好了。去工作吧。下班以后我?guī)闳コ燥垺!?/br> 殷淳于基本上算是落荒而逃的。連拒絕他的話都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趕緊逃回了自己的小辦公室。 她膽子真不大,拼心理素質的話絕對是拼不過他的。 ……… 看著手機上的時間,殷淳于頭疼得不行。她從來沒覺得時間過得這么快過。竟然一眨眼的功夫就該下班了。 正在她發(fā)愁的時候,褚簡昭已經推開她辦公室的門走到了她面前。 褚簡昭低頭看著她:“東西收好了沒?每次都得等我來叫你才肯出去么。” 殷淳于茫然地看著他:“啊?您找我有事嗎?” 斗智斗勇她不行,但是裝傻充愣還是會的。尤其是這種時候,她更應該將裝傻進行到底。 褚簡昭是什么人?還會看不出她這點小心思么。 他比她大了十好幾歲可不是鬧著玩的。她那點伎倆哪里能瞞過他的眼睛。 “我發(fā)現你的記性是真不好。”他哎了一聲,“怎么辦好呢。要不我做點兒什么幫你長長記□□。” 殷淳于看到他臉上的笑只覺得毛骨悚然,她立馬從椅子上起來,拿起自己的手提包,笑著對他說:“不用了。我想起來了。” 俗話說得好,好漢不吃眼前虧。她還沒傻到不知變通的地步。 而且褚簡昭這樣的人真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來,她還不想嘗試他是怎么給別人長記性的。 褚簡昭笑:“早這樣不就好了。都跟你說了惹怒男人不會有什么好結果。” 殷淳于抓著包鏈的手緊了緊,“那個,大概什么時候可以吃完?” “怎么?” 殷淳于胡亂找了個借口:“我想早點兒回去。家里還有一堆衣服沒有洗……堆了三四天了。” 褚簡昭停下腳步,瞇起眼睛來看著她,似笑非笑地問:“誰的衣服?你的還是他的。” 殷淳于覺得他特別多管閑事,但是還是如實回答他:“……都有。” 褚簡昭呵呵一笑,“賢妻良母說得就是你這樣的吧。他和別的女人上`床的時候穿的衣服你勤勤懇懇給他洗了兩年。下次網上再有什么國民好老婆評選我直接推舉你上去好了。相信全中國的男人都需要一個你這樣的老婆。” 殷淳于被他說得眼睛都紅了。 她本來就年紀不大,又沒怎么接觸過社會,現在被別人戳著傷疤這樣說,哪里受得住。 她不就是說了一句洗衣服么,他怎么就引申出了這么多冷嘲熱諷的話?真是夠刻薄的。 越這么想就越委屈。但是她又不想在他面前哭出來,只能忍著。眼眶越來越紅。 褚簡昭也意識到自己說得有些過分了。其實他只是看不慣她為了那個男人努力做賢妻良母的樣子,他都出軌出得這么光明正大了,她想著晚上早點兒回去給他洗衣服。 這么軟弱的態(tài)度,怪不得一直被顧靖南吃得死死的。 他走近她,伸手抬起她的下巴,明知故問:“哭了?” “我說那些話沒有取笑你的意思,只是單純地想告訴你你沒必要為他做那么多。就算你們兩個兩情相悅結婚,你也沒有義務給他洗衣做飯。” 褚簡昭覺得她的性格太軟了。換句話說就是沒有特點。 不發(fā)脾氣不出風頭,被別人諷刺了也不會回嘴,總之就是一副好欺負的樣子。 “好了……別哭了。”褚簡昭摸摸她的臉蛋,“剛才是我不對,我跟你道歉,嗯?” 殷淳于搖搖頭,然后繼續(xù)走。褚簡昭很快就跟上了她。去餐廳的路上,她一句話都沒跟他說。他主動找了好幾回話題她都沒搭理他。 得,褚簡昭無奈地笑。他還真是惹到她了。 不過,看到她會生氣了,他還是挺欣慰的。 ** 到了餐廳之后,殷淳于才知道褚簡昭今天帶她吃飯的目的是什么。 他給她找了一個業(yè)內很有名的律師幫她打離婚官司。知道他的心意以后,殷淳于覺得自己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人家好心好意幫她,她卻一直誤會他。 褚簡昭對對面的律師張正說:“具體情況我跟你說過了,剩下的你就要跟跟她好好交談了。財產分配什么的。” 張正點了點頭,然后問殷淳于,“你們的夫妻共同財產有些什么?婚前財產公證做過么。” 殷淳于搖搖頭,十分干脆地對律師說:“我一分錢都不要,能離婚就行。” 房子車子她都不想要。她嫁給顧靖南是自愿的。 走到今天這樣的地步也有她的原因在。 褚簡昭之前說得挺對的,她太軟了,所以別人才會踩在她頭上作威作福。所以顧靖南才會把她這兩年洗衣做飯當成理所當然。 離婚以后沒房子了她可以租,沒車了可以擠公交擠地鐵,她又不是那種嬌滴滴的富家小姐,這點苦還是可以吃的。 “呃……那這樣的話就好辦多了。”律師也被她的話嚇到了,打了這么多年官司還沒見過女方凈身出戶的。 “你們沒有孩子,這個就已經是一大優(yōu)勢了。我之前擔心的是你們在財產上產生什么。既然你說了什么都不要,那是肯定會勝訴的。” ** 吃過飯之后,褚簡昭執(zhí)意要送她回家。殷淳于沒得拒絕,索性就由他送了。 路上,他突然問她:“為什么什么都不要?” 殷淳于笑笑。“不想要。而且那些本來就是他的錢買的。我不想欠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