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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白的柔荑,緩緩上移,撫住他的臉龐,輕輕笑道:“王爺~你悄悄告訴妾身,這偌大的山腹啊,究竟有多少人呢?” 陸旻燁面對他的主動,無奈笑笑,攬緊她的腰身,掐了下:“這么多人看著,不太好,快下來。” 而懷中人,身段柔軟如水蛇般纏繞在他身上,亦如樹藤蜿蜒而上,整個人小鳥依人地靠在他,蔥削的手指尖尖放在陸旻燁的領口,緩慢而妖嬈曖昧地打著圈。 “王爺…你就說一說嘛。” “五千人。”陸旻燁一把握住她的手,制止她,“別鬧了。乖些。” 周念歡咿唔了聲,撒嬌:“啊,人家不和你說了。” 便從陸旻燁懷中下來,她微施禮:“妾身去如廁。” 因著紅瑩傷還沒好全,周念歡身邊跟著的是兩個新婢女,她轉身看著跟過來的人,下令:”你們不必跟著,門口等候便是。” “是!” 陸旻燁收回目光,攥緊手中杯盞,不知不覺間,杯盞底部有了四道裂縫,漸漸朝下滴水… 周念歡躡手躡腳走到屋后,木訥地說:“五千人,這里真的只有五千人…是陸旻燁親口告訴我的…不會有假…” 她一個人自言自語。 一道黑影從瓦礫上飛檐走壁,迅速離開,如陣疾風般! 只剩下周念歡站在那里,木訥且呆滯,一言不發,眼睛也一眨不眨地睜著… “王妃怎么還不出來?”“不會是出事了嗎?” “王妃?”\"王妃,您沒事吧?”兩個新婢子小心翼翼說道。 接著,婢子們只好小心翼翼地走進去,發現小廁所中空無一人,當即大喊:“不好了!王妃不見了!” 一聲大喊,驚動陸旻燁,當即陸旻燁便閃現過去,先是去了小廁所… “找到了,王妃在屋背后!”婢子大叫一聲,微彎腰,畢恭畢敬地走去。 卻見周念歡并不動。 婢子小心翼翼伸手,扶了周念歡一把,周念歡的嬌軀頓時倒下,跌在地上! “我、我我什么都沒有做!”婢子尖叫著,連忙跪地扶起。 不遠處,陸旻燁將一切盡收眼底,沖了過去,抱住周念歡,飛身踏過屋檐,落在亭中座位上。 “將意欲造反的攝政王,給我拿下!”一聲怒喝,從山林中傳來。 西廠都督巫遠穿梭在樹林竹葉間,站定在亭中,落地時,手按在腰間刀柄上,步步朝陸旻燁走去,抬手示意身后人前進:“攝政王,朝中早有規定,私養暗衛不得超過五千人,而你這,已然——” “五千零一人。”西廠都督冷笑。 陸旻燁余光漸冷,不管巫遠,扶著周念歡,輕輕搖晃她:“你怎么了?歡兒?” 周念歡本就嬌弱不堪,此時被搖晃,幾綹頭發飄逸,緩緩睜開眼,茫然無措,手下意識地做成捧杯盞姿勢,正欲喝茶,卻發現手中捧著的是空氣。 她喃喃道:“怎么了?大哥哥?” 陸旻燁半蹲在地,仰望著坐在石凳上的她,握著她的手:“你,不知道你剛在做什么?” 一時間。 氣氛變得無比安靜。 忽地,巫遠拔劍,等的甚是不耐煩,大叫道:“拿下攝政王!抓拿歸案!” 陸旻燁霍然站起身,淬冰似的眸子,鋒利無比如刀劍,冷冷看眼巫遠,煩躁地拔出風晚腰間佩劍,勢如破竹般難以抵擋,直直朝巫遠甩過去! 劍氣直逼眾人。 巫遠瞪大瞳孔,后退幾步,那泛著寒光的劍刃幾乎與他脖子擦肩而過,肌膚表面劃出一條血跡。 “閉嘴。”陸旻燁抬袖,指了指巫遠,面無表情,像看一個死人那般。 提劍的巫遠便定在了原地,不敢上前不敢說一句話。 陸旻燁轉身,為周念歡倒了一杯溫水,扶著她的背,遞給她:“你,你不知道你剛剛干什么了嗎?” 周念歡目光幽遠,仿佛在看很遠的地方,沉默下,她對方才的事情居然一點也記不起了。 她剛剛不是在喝茶嗎? 她記得渾身如針扎般難受,然后,就到現在了,中間的事情,記不大清了… “我、我知道。”周念歡覺得這是子母蠱作祟,可她不敢說,也沒法說。怎么說,大哥哥本身就被陛下皇后戒備?若他知道了子母蠱,他會做什么? “你方才怎么去了小廁所屋背后?婢子一扶你,你便倒了。” “許是天氣炎熱,有些中暑。”周念歡以手背擦了擦額頭和下巴,扇了扇風,笑容有些倉促,繼而轉移視線,看著遠處的巫遠,還有他的大堆人馬,“這是……” 陸旻燁見她沒事,這才放下心,微掀袍落座。 風晚給他斟茶,他氣定神閑地喝口茶,吸口氣,緩緩吐出來,壓住煩躁:“你,方才說本王這里五千零一人?” 巫遠突然被點名,即刻道:“陛下明文規定,不得私養暗衛超過五千人,而你這里,咱家發現的是五千零一人。沒發現的還不知道藏在哪里?超一人也是超,攝政王,你該當何罪?” “集結。”陸旻燁杯盞磕在桌面,發出清脆的撞擊聲,聽的人心驚膽顫。 “集結隊伍。”風晚衣袂翩飛,飛身上樹冠,拿出玉笛,指尖翻轉不挺,一曲聞所未聞的曲調響起。 不會兒,林間仿佛有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