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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宴預熱時,衣著涼快的西域舞女頭戴面紗,露出一雙嫵媚人心的眸子扭著細腰,上臺跳舞,擊鼓,表演… 然而,眾人卻翹首去看,那第一排的攝政王,與攝政王王妃。 “不是吧?攝政王,居然給王妃剝桂圓?” “攝政王還用掌心接王妃嘴里吐出的桂圓核?” “誒誒,燁王居然替王妃擦嘴!還笑著戳王妃的臉?” “等等,那女人不是該死在初一嗎?”終于有人小聲地道,“聽說,那日燁王犯病,就連鐘銘都差點殺了,這王妃,怎么,還全須全尾、沒少胳膊少腿地坐在這里?” 第30章 彼此維護 “給你臉了?”…… 半年一次的宮宴, 說白了就是個大型相親現場。 大臣們攜適婚子女,引薦著,彼此坐在一處, 閑聊。 比如。 鄭嫣然笑語晏晏地跟在鄭太傅右邊,鄭太傅左邊站著瘦瘦高高的男子, 腰間佩了個刻展字的名玉, 眼中盡是風流, 時不時往鄭嫣然身上看。 他一看過來, 鄭嫣然便羞澀地低頭。 這般小女子姿態,三皇子宇文展便搓了搓手… 鄭太傅退讓,做個請的姿勢:“殿下這邊落座。” 太傅兩朝元老, 加之宇文展身份尊貴,亦是皇子,三人便都坐在了第一排, 鄭嫣然一顆心都掛在宇文展身上, 并未發現周念歡也坐在第一排。 奏樂聲響起。 各嬪妃落座。 最后,一列列訓練有素的太監與內侍魚貫而入, 卑躬屈膝,十分恭敬。 緊接著, 一雙金絲繡雙龍的明黃靴先走來,那人手負在腰后,緩步而來。 在場的人紛紛全部跪下! “吾皇萬歲萬萬歲,萬萬歲!” “陛下萬歲萬歲, 萬萬歲!” 周念歡被陸旻燁牽在地上。 宇文洲身穿明黃龍袍, 胸前繡著威懾人心的七龍戲珠,他微掀袍擺,在龍椅上坐下, 約莫四五十的年紀,平眉橫豎,略略抬手:“諸位愛卿平身——” 大家相繼起了身。 “既然陛下來了,那咱們這宮宴便開始吧?” 他旁邊坐著個保養得當的漂亮女人,舉手投足皆是風韻,叫人看不出年紀來,可她一身鳳袍,穿著又是整個宮宴最隆重的,想來是皇后。 宇文洲老狐貍似的眼睛掃視眾人,嗯了聲。 “奏樂!” 大內總管尖細的聲音響起!宮宴便拉開帷幕—— 各色舞女相繼入場,亦還有陪酒的宮女婢子,隨侍的太監。 “這位,便是攝政王王妃了吧?” 遙隔舞臺,宇文洲舉起酒盞,朝對面略略舉了一下,聲音不大不小,“那日朕事務繁多,并未來得及參加攝政王婚禮 ,攝政王不會記恨朕吧?哈哈哈!” 威嚴笑聲傳開,聽的人慎得慌。 “陛下說笑。”陸旻燁舉酒朝對面回敬,亦是回了個職業假笑,擋在周念歡身前,“內人不勝酒力,恐擾陛下雅興,就不讓她喝了。” “哈哈哈,好得很吶。”宇文洲放聲大笑,眼里有陰鷙閃過,淺酌了口佳釀,“這般護著王妃,王妃真有福氣了。當年滿長安女子都傾心的矜貴公子,做了你的夫君,不知道令多少女子艷羨你吶!” 這話…… 臺下的人聽后面色各異,紛紛不約而同地埋頭喝酒吃食。 誰聽不出來,皇帝在和攝政王打擂臺? 陛下一口一個矜貴公子,女子艷羨;不過是在提及當年攝政王的風光往事與如今對此,諷刺攝政王罷了。 當年多風光,如今多落敗,被怪病纏人,所有女子都避之不及呢。 周念歡自然也聽出來了弦外之音。 她眼底閃過一抹生氣,陸旻燁還沒說話時,不勝酒力的她便舉起了酒樽,學著先前陸旻燁的模樣,朝對面回敬,聲音溫和:“能嫁給燁王,成為他的妻子,是妾身修了九輩子的福氣。妾身不勝欣喜!” 這溫溫柔柔的女聲,猶如初春的細細和風,叫人忍不住去看那究竟是什么樣子的女子,敢這般維護殺神說話。 那女子有什么樣的花容月貌,不僅沒有死在殺神犯病的斬霄劍下,還頗有些和他琴瑟和鳴、夫妻恩愛的意思。 眾人探頭看到了周念歡,方明白,美色惑人四字,那張俏臉絕色尤物,是個男人都會有幾分憐惜,攝政王不也是男人嘛? 或許就是因為這幾分憐惜,王妃才能好端端地坐在這里! 見周念歡像只被激怒的小奶貓,露出爪牙,伶牙俐齒地維護自己,陸旻燁先是有些意外,淡淡道:“小傻子。酒樽裝的是烈酒,你也敢一口喝了?那琉璃盞裝的才是果酒…” 這些酒文化,周念歡并不知曉。 縱然是男子,也是半樽半樽喝,周念歡卻是一口飲盡。那酒樽很深,約莫裝了三兩酒。 烈酒入喉,滿嘴清冽,過會兒,她才意識到喉嚨火辣辣的,看見遠處搖晃的宇文洲,冷笑了下:“但愿王妃一直都好福氣,呵。” 宇文洲哐當一聲,將酒杯按在桌上,嚇了皇后一跳。 “本王的王妃,福氣自然會一直很好,畢竟,有本王寵著。”陸旻燁綿里藏針。 他看著周念歡兩腮升起的酡紅,嘆口氣,將她一綹碎發勾在而后,淡淡道,“暈嗎?” “不不、不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