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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況不把周燕交出去,陸旻燁不會善罷甘休,便道:“微臣,這便把二meimei想要的人給您。” 周念歡一喜! 更多好文盡在舊時光 不會兒,管家便將周燕攙扶出來了。 周燕本以為此生都可能見不到周念歡了,此時忽地看見她,差點沒認出來。 這般美艷動人。 重逢,讓周燕喜極而泣,忍不住掩面抹淚。 可看到陸旻燁時,確實錯愕了,這,這這是怎么回事? 只見鄭家大公子朝陸旻燁微施一禮,陸旻燁便道:“走吧,歡兒。回府。” 上馬車時。 陸旻燁有心讓重逢的母女二人說些體己話,自己單獨騎馬在前頭。 馬車內。 打量著滿馬車的華麗裝潢,周燕碰都不敢碰,連坐都是小心翼翼的,摸著那絲綢軟緞,面色復雜:“咱們、咱們會不會給他坐壞了,太貴了,賠不起吧…” 周念歡將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說給周燕聽。 聽完后,周燕覺得很是不可思議,附耳狀悄悄道:“初見這位主兒,為娘就覺得他嗜血怪異,是個不能惹的,沒成想他竟是燁王。” “那歡兒…你接下來就這么,當著這個燁王妃嗎?”周燕蹙眉,她憂心忡忡,“這半路冒出來的富貴,終究叫人難安心。” “娘,其實我認為大哥哥是個看似冷淡,實則是心善的。”周念歡玉指尖尖交疊,垂下頭時一綹頭發掉落,她溫茶淡笑。 “他從未說過喜歡我,對我理應沒有那種男女之情,若他有天遇到心愛女子,只怕會讓我下位的。所以,與其他讓我下位,不如過段時間,我主動下位,還免得到時候傷了和氣,鬧得難堪。” 周燕一身傷,臉色蒼白,露出個虛弱的笑,顫巍巍握住她的手:“乖啊,歡兒。身份本就云泥之別,不屬于我們的富貴,我們也無需肖想。不心生貪欲,便不會患得患失。” “曉得。”周念歡乖巧點頭。 她心里很清楚… 自己陰差陽錯走在王妃位置上,可未必代表能走進大哥哥的心里面。 人嘛,看清現實,不過懷有太高的幻想,就不會多錐心痛骨的絕望… 馬車外。 走在最前頭的陸旻燁,騎著高頭大馬。 周念歡不知道的是,他常年習武,耳力極好。 小姑娘講的,他吶,全部聽到了。 陸旻燁攥緊韁繩,力氣之大,關節泛白,他臉色越來越沉冷,最后化作一聲輕嘆,低聲喃喃:“怎么那么不識好呢?本王這般對你好,怎么就看似冷淡了?傻姑娘。” 回了王府。 陸旻燁尋了御醫給周燕看病抓藥。 他從庫房支了金子,裝入荷包,放在手中掂量掂量下,叫住了正要回院子的周念歡:“過來,歡兒。” “啊?”周念歡歪頭疑惑。 陸旻燁闊步走去,把那袋子錢給她:“錢不多,自個兒想買什么便買什么。” 周念歡接住荷包,忽地,手便沉了下去,整個人都彎下腰,去用力捧起那袋金子,根本沒想到里頭金子那么多,重到費手。 “我就算買完一輩子吃的零食,也用不了這么多啊…”她苦笑。 “那就買完下輩子的。”陸旻燁手指富有節律地敲擊桌面,倒了杯茶,一邊品茗一邊穩如泰山,“你要是花不完,那,便罰你給本王在書房研一個周的墨。” “想讓我研磨大哥哥不如直說,金子還給你,我直接研磨去。”周念歡捧著沉甸甸的金子累手,放在石桌上,眨巴眼睛,嘟囔,“都是詭計!套路!這,誰能一天用得完啊?” “你們女孩子,不是很喜歡買買買?”陸旻燁輕笑,“長安城哪家千金,零用錢不是幾十兩黃金起步?收著吧,身居王妃之位,寒酸了賠的是本王面子。” 如此… 周念歡的手只好把金子一點點挪進口袋了。 “好了。”陸旻燁起身,習慣性揉了揉周念歡頭發,略有些寵溺,“我要去忙了哦,小meimei。” 她的頭發,頓時有些…亂。 一根玉簪掉落,散成如瀑青絲,風乍起時,墨發飛揚,在陽光下泛起光澤,那及腰長發襯的小臉更清純動人,般般入畫,勾人的很吶。 “大哥哥?我臉上可是有臟東西?你……盯著我很久了…”周念歡推了推一言不發定定看著她的陸旻燁。 那個眼神,如寒冰化成一灘春水,帶著不可言說的深意。 分明是人好看,可陸旻燁偏偏動了下喉結,說:“風迷了眼,轉不動眼珠子了。” 話罷,他轉身:“我去忙了…” 回到書房。 他關上門,坐在書桌前,一向不分怒喜的臉顯現出真實情緒,一雙吊梢眼,很溫柔,溫和如玉,提筆蘸墨,鋪開白紙,畫了個墨發飛揚的女子… 這幅畫的左下角題字:柳腰春風過,百鳥隨香走。 隨后他獨自把畫收入匣中,藏好。 收好畫后,面色恢復如常,陸旻燁道“風晚,將本王上次的請辭書拿出來。” 風晚推門而入,這才動作緩慢地拿出上次那請辭書。 “王爺,您您想好了?”風晚嘆氣。 “上次本就是因為想替歡兒解決麻煩,才暫時沒蓋印,如今,事情已然解決。”陸旻燁鮮少有這般好心情,薄唇輕啟解釋道,“這權勢于我這種人來說,用處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