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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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如今這張縑帛上寫的卻是馮異之名。 “關(guān)中王,關(guān)中王。”劉秀念了幾次,終于拍案而起,“豈有此理!馮異,馮異!我真是太失望了!” 其實(shí),馮異也冤枉的緊,他帶兵一向嚴(yán)謹(jǐn),自己也不愛貪圖功名。別人都在論功欣賞時(shí),他便坐在一棵大樹下發(fā)呆。久而久之,眾人都叫他大樹將軍。 也因此,眾人極為信服他。 如今關(guān)中治理十分得當(dāng),他卻被百姓稱為關(guān)中王而不反駁……劉秀怎么想,怎么都覺得,馮異曾經(jīng)那些不慕功績的樣子都是做出來唬人的,怎么想,怎么都覺得,馮異有反心! 劉秀想了許久,終于決定,將這信帛直接交給馮異。可他卻不知道,正是因此舉動,君臣離心,已成必然之勢。 ———— 郭圣通卻想的到,她不僅能想到劉秀會同馮異離心。還曾親眼看到這一切的發(fā)生。 是故,她早早地便交給了鄧禹一個(gè)錦囊,而這錦囊中,便是給馮異的救命符。 “娘娘,”鄧禹心頭說不出的意外,“馮異乃南地人。” “我知道,”郭圣通道,“但我更知道,他是漢人。你莫不是因了同他有矛盾?不肯助他一次?” “非也,”鄧禹道,“馮異將軍即使同我有怨,卻是私怨。馮異將軍為官清廉公正,為將身先士卒。鄧禹心頭敬佩。私怨……也不過是因家族。” “恩,”郭圣通心頭忍不住感慨鄧禹雖然有些直,卻真是難得好人,“那你覺得吳漢將軍如何?” “吳漢將軍雖然直爽,且有些楞,”鄧禹道,“但是極重情義,帶兵打仗更是好手。只是不適合為官。” “是個(gè)極重情義之人啊。”郭圣通嘆息,“那你告訴吳漢將軍,若迫不得已,也莫要真殺害無辜百姓,自污方法很多,例如,龍陽之好。再例如,貪財(cái)好色。哪一個(gè)都比燒殺搶掠好。至少可以積些陰德。” “娘娘此言何意?”鄧禹大驚,“燒殺搶掠?” “你只需叫可靠人告訴他這話,他自然會懂。”郭圣通道。 上一世,吳漢為了避嫌自污其身,用的便是這燒殺搶掠之法,雖然成功避嫌,讓劉秀放心重用。但聲名狼藉,且遺禍子孫。 不過,話說回來,也須得感謝劉秀的多疑。否則她哪里有機(jī)會收買這些將領(lǐng)呢? 有人寡恩,才能施恩對吧? 鄧禹聽了郭圣通的話,雖還是不明白,卻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會轉(zhuǎn)告吳漢將軍。娘娘……” “恩?” “娘娘,這花圃雖然幽靜,但我是外男,同娘娘見面總是……不好的。”鄧禹道,“如今后宮空虛,可日后必會愈加充實(shí)。娘娘不可再冒險(xiǎn)同我相見了。” “鄧禹,”郭圣通道,“你很奇怪。在旬邑是這般,在雒陽城又是這般,明明若是被人發(fā)現(xiàn),我不一定會有事。你卻一定會有事。可你卻偏偏忘了擔(dān)心自己……” 鄧禹一愣,半晌說不出話來。 “好了。我也就是隨口一說。你不必多想,”郭圣通道,“我先走了,你之后也快些離去吧。” “娘娘,”眼見著郭圣通轉(zhuǎn)身,鄧禹終于叫住了她,“娘娘。” “恩?”郭圣通問。 “娘娘,”鄧禹道,“小心陰氏,陰麗華自幼也算是我看著長大的,她心機(jī)甚多。娘娘一切小心。” “別人不知我,你還不知道嗎?”郭圣通笑了,“我是不想同女人斗,否則你覺得這世上哪個(gè)女人能都斗過我?你應(yīng)該叫陰氏小心才對。” “娘娘……”鄧禹道,“珍重。” “鄧將軍也珍重,”郭圣通道,“如今將軍先藏拙為上,終有一日,將軍定能大放異彩。” 看著郭圣通的身影越來越遠(yuǎn),鄧禹方道:“娘娘……” 謝謝仙人掌和陽光的地雷。 另外再次解釋一下昨天沒更新的原因:貓頭天晚上去蘇州看mama和看病,坐硬座去的,一夜沒睡,第二天起點(diǎn)到蘇州,去mama家,然后去看病。完了又坐火車回徐州。到了徐州已經(jīng)很晚,倒下就睡著了。醒了就第二天11點(diǎn)了。 昨天已經(jīng)請讀者幫忙留言請假。但還是給辛苦等更的親道歉。今晚萬更咯。 第42章 公元26年,光武二年,雒陽皇宮。 “通兒在想什么?”劉秀走入秋華殿便見著郭圣通身著皇后吉服手撫腹部,一臉若有所思。 “無他,”郭圣通道,“只是文叔,陰jiejie大我那么多歲,以后她便要向我磕頭了……這……能不能別讓她向我磕頭?” “于理不合啊。”劉秀道,“別管她,那是禮法所在,不能為了個(gè)人私情便罔顧禮法。通兒,你今日便是我的皇后了。高不高興?” “做皇后不高興,”郭圣通看著他,很認(rèn)真,“做文叔的皇后我才高興。” 劉秀心頭涌起一陣感動:“得妻若此,夫復(fù)何求?通兒,我劉秀何德何能,通兒,對不起,我竟在你的封后大典上封麗華為夫人。” “我諒解,”郭圣通道,“阿母同我說了你很不容易,你是為了南地將領(lǐng)不生氣。畢竟陰jiejie代表南地的……文叔,我哪兒說錯(cuò)了嗎?你為什么臉色這般難看?” 劉秀掩下難看臉色:“沒有,沒有,你說的都對。” 是很對,他堂堂帝王,卻需要小心翼翼周旋與南北兩地氏族之中。雖他是南地人,可,他更是皇帝。 如今,南地,北地,皇帝已成三方勢力。在不斷爭□□利,他在南北兩地氏族中小心翼翼求平衡,說上去,真是無奈又心酸! 最難受的是,他的姐妹明顯將自己當(dāng)做了南地勢力一派之人…… “可是文叔,”郭圣通很認(rèn)真道,“你如今是為了平衡兩地勢力,但真的是委屈我了。歷朝歷代哪里有夫人受冊封禮的。我知道一定有很多人會說,你娶我是交易,不然也不會給陰jiejie這樣的殊榮。可是文叔,阿母說的對,我該體諒你。所以我不在乎他們怎么說。但是你須得答應(yīng)我,日后不能再讓我委屈了。我并不在乎什么殊榮,可是我受不了他們說我是搶了你。說你應(yīng)該是陰jiejie的。” 她說著,聲音明顯帶了哽咽。眼圈兒都紅了,卻還昂著頭,像一只驕傲的孔雀。 劉秀心頭一震,慌忙道:“我不會委屈你,我心疼你都來不及。通兒,我怎么會委屈你呢?” “你說的,不許騙我。”郭圣通道,然后伏在他懷中,“我要的很簡單,我要你的真心,你給我真心,我就回報(bào)你真心。你給我一個(gè),我就給你十個(gè),百個(gè),千個(gè)……” [‘戲如人生’技能滿級!獎(jiǎng)勵(lì)十點(diǎn)屬性值,是否償還虧空?是/否] 郭圣通在劉秀看不見的地方伸出手去,點(diǎn)了‘是’。然后便見那系統(tǒng)上,原本50點(diǎn)的屬性值,飛速減少,變成了40. 而劉秀并未察覺到她的小動作,他仍在為郭圣通那句話心神巨震—— ‘通兒,你要我的真心,你可知道,我能給你一切,唯獨(dú),不敢保證能給你真心。我有沒有真心。就連我自己也不知道啊……可是,你說了,只要我的真心。只要我的真心……’ “陛下,娘娘,吉時(shí)到了。”葵女催促。 “知道了。”郭圣通應(yīng)了一聲,便要站起身往外走,豈料才走了幾步,便被劉秀抱起。 “朕抱著你,”劉秀道,“衣衫重,朕抱著你上攆。” 他退了門,抱著郭圣通往外去。秋華殿的仆從跪倒一地,低頭臉上俱是欣喜…… ———— 陰麗華身著夫人吉服,早早便到了蒼龍門內(nèi)的千秋萬歲殿。 她今日有心要用容貌完勝郭圣通,便早早的起來打扮收拾,對鏡自照,覺得無論是什么角度看,自己都十分美艷。這才放心地去了千秋萬歲殿等候。 值得一提的是,陰麗華今日可以破格乘攆。要知道,在這后宮中,能有乘攆資格的,如今不過劉秀與郭圣通二人。 乘攆的滋味真的好嗎?只怕未必。這步攆乃是宮人肩扛之,無論多小心,也的有些顛簸的。而乘攆之人為了好看,都是跪坐在攆上,上身筆直挺立。要知,跪坐標(biāo)準(zhǔn)不難,可在這移動的步攆上跪坐標(biāo)準(zhǔn),卻十分之難。 可饒是如此,漢宮誰不想日日乘攆?不為別的,只為乘攆所代表的那份體面,就足夠讓人瘋狂了。 劉黃同劉伯姬站在一處,見陰麗華臉色難看,心頭到底還是有些不忍:無論怎樣,麗華都陪了她同伯姬三年啊…… 劉黃走上前去,握了她的手:“安心,安心。” “大姐。”陰麗華見劉黃過來心頭生出一絲竊喜:‘無論如何,劉黃還是向著她的。’ “大姐,我不過是夫人,何德何能有這樣的冊封大典?大姐,我……我惶恐啊!”她最后這幾個(gè)字,仿佛是從心頭泣血而出的。著實(shí)讓聽了的人心頭一揪。 劉黃這時(shí)候難免偏了些心:“你如何當(dāng)不得了?且安心。” “素聞皇后娘娘賢惠仁慈,我……”陰麗華慘然一笑,“我乃蒲柳之質(zhì),比不得啊。她出嫁時(shí)的嫁妝……” 好吧,她這話說出來就是存心去刺生性耿直的劉黃的。 果然,劉黃一聽這句,臉便拉了下來:“嫁妝多有何了不起?我當(dāng)年……” “大姐,”劉伯姬見劉黃同陰麗華說話,周圍已有人指指戳戳忙上前拉回了劉黃,“于理不合。大姐,今日是冊封大典。” 劉黃這才不甘心回去,卻對陰麗華落下一句:“不必自謙。你今日美麗非凡,且氣度雍容華貴,料那郭氏怎樣都不及你……” “大姐!”劉伯姬慌忙將她拖走。 廢話,這話無論是否屬實(shí),劉黃都不應(yīng)該在此時(shí)來說。這讓人聽去了,只怕后患無窮。 陰麗華看向劉黃和劉伯姬:“多謝大姐小妹。” “麗華,”劉伯姬看向她,“你要知道今日并不是敘舊的日子。言行莊重,莫要失了體統(tǒng)。” 陰麗華聽聞忙做出一副誠惶誠恐地樣子來:“小妹哦。公主。我……” 她的樣子太過怯怯,劉伯姬也嘆了聲氣:“你且做好自己。且安心,且珍重……” “諾。”陰麗華低下頭去,滿臉欣喜,袖中手卻緊緊掐在自己手臂上…… 劉黃同劉伯姬離去。又留陰麗華一人在原地等候。 清晨的千秋萬歲殿涼意不減,那涼意仿佛也透過衣衫沁入了陰麗華心脾:她是驕傲的陰家大小姐啊。她當(dāng)年對劉秀那般不屑一顧……如今,她卻要等候在這里,畢恭畢敬地等著劉秀同那個(gè)搶了她一切的女人到來…… 數(shù)年前的不屑一顧,如今想起來,卻是顯得那般可笑,可憐了…… ———— 陰麗華遠(yuǎn)遠(yuǎn)見著兩乘比她所乘步攆更富麗堂皇的步攆朝千秋萬歲殿而來,跟隨步攆宮人個(gè)個(gè)氣勢不凡。心頭忍不住一陣嫉妒。 她低下頭去,用力克制心頭生出的那煩躁之感。努力想些別的事。例如:郭圣通若是發(fā)現(xiàn)自己盛裝都比不過她的容顏時(shí),心情該如何糾結(jié);劉秀在她與郭圣通并列時(shí),對比一下,便知郭圣通有多不堪時(shí),他對自己該有多神往;而這滿朝文武,滿宮宮人在發(fā)現(xiàn),當(dāng)朝皇后竟比不得她半分雍容時(shí),心里會想些什么? 這般一想,陰麗華心頭嫉恨之情不僅淡去,還隱隱對郭圣通起了同情之心:女人啊,地位,身家都不算什么,容貌不佳才是硬傷。男人和你溫存的時(shí)候,看的可是你的臉,而不是你的身家呵…… 這般一想,郭圣通也足夠可憐呢。 陰麗華嘴角笑容又真心了幾分:‘唉,怎么辦,這在封后大典上打了郭氏女的臉,可不是我的本意呢。要怪只怪,郭氏女是中人之資。我隨便一打扮便勝她數(shù)倍。這堂堂大漢皇后在封后大典上被打臉……想想真是可悲呢。不過幸好是和我對比。我怎么著也算是做過劉秀的正室啊。大家應(yīng)該會原諒她容貌,氣勢皆不如我。不過也能諒解么,畢竟我乃才女。且又大她數(shù)歲……一個(gè)不滿17的小女孩,哪里有什么氣勢可言呢?’ 陰麗華仿佛聽到、看到眾人對郭圣通如同過梁小丑一般的不恥和嘲笑。她臉上的笑容便越發(fā)大—— “陛下駕到,皇后娘娘駕到。”小黃門扯足了嗓門喊道。 “愿陛下壽眉無疆,愿娘娘長樂未央!”眾人齊齊跪倒叩拜下去。 漢朝時(shí)禮節(jié)并不重。臣子對君王,平日只需拱手作揖即可。可今時(shí)非同往日,乃大典。是故跪拜之禮不可少。 陰麗華還在美夢中,便被江女輕輕扯了扯衣角,提醒她跪下去。 陰麗華這一跪,夢醒了一半,不甘便更重了些。 “眾愛卿平身。”步攆降下,劉秀輕輕抬手示意。 “謝陛下,娘娘。”眾人這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