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盛世榮寵、重生之破鏡、冷戾攝政王的小甜嬌、枯木逢春(春光乍泄)、重生炮灰逆襲記、咸魚團(tuán)寵被迫拯救世界、養(yǎng)夫、[綜英美]今天也是場面人、斯文敗類、[美娛]舞出我青春
郭圣通心頭是明白的,她笑了:“天子乃大漢的天子,我等乃大漢子民,這些是改不了的。” 她這一番話,不僅輕輕跳過了蔣氏老孺人設(shè)置的陷阱,更是再次點出了劉秀的重要性:‘天下是大漢的天下,天子是大漢的天子,天子任命的蕭王,自然也是大漢的蕭王。故,蕭王從某種意義上,豈不是能代替天子承諾?’ 這一下,更是抬高了劉秀在邯鄲城的地位。 接下來,她用‘我等’而非‘你等’來說,更是將自己塞入了內(nèi)眷陣營。 “我舅舅真定王,也曾忍辱負(fù)重,假意投靠過王郎賊人。可如今呢?”她笑,“大家都是能看得到的。” 豈止是能看得到?就連邯鄲城的大門都是真定兵打開的。 眾人心頭思量,一時間看郭圣通的眼神都熱切了不少:‘的確,郭氏女也同她們無多少差別啊。她也是北地人,家中也曾投靠過王郎,如今她能有這通造化,可見蕭王是真得天子心意的。’ 蔣氏老孺人眼見大勢已去,只得嘆息一聲:“王妃說的甚是,如此,我等多謝王妃了。” 郭圣通笑道:“謝我無用,老孺人要謝還是要謝自己。事在人為么。” 窗外的鄧禹深深嘆了口氣:“次伯啊,你真當(dāng)來親眼看看,郭氏女,只怕沒有你想的那般簡單啊!” “我?guī)Я诵┍《Y,正好一便送與各位。”郭圣通請舉起手來,拍了三下。 婢女魚貫而入,裙裾紛飛,每個人手中都捧著一彩漆圓木托盤。 她們分別在各內(nèi)眷身旁站定。葵女伸手扶起郭圣通來。 她便一一將托盤中的禮物,送與那些內(nèi)眷。 今日下馬威給了,如今是該懷柔了。 蔣氏老孺人顫巍巍的站起身來,接過那對極品血如意。她活了多年,第一次看到這樣品相的血如意,一時心頭大震:“王妃這禮太重了。” “這如意放在我手邊只是個擺設(shè),但孺人不一樣,素聞孺人喜好如意。這只不過是將如意,贈與識貨人罷了。”郭圣通淺淺笑道。 這話仍是藏了不少玄機(jī),蔣氏老孺人活了大半輩子,哪能聽不懂。 她看向郭圣通,嘆了口氣:“王妃說的是,好貨應(yīng)與識貨人。老身今日受教了。” 郭圣通不再說話。 她知道,她如今已不再是那個在內(nèi)眷跟前束手無策,被抨擊的一敗涂地的女人。她轉(zhuǎn)身,上了臺階,看向下首跪坐的邯鄲城內(nèi)眷。 她如今,已將昔日的敗勢一一掰了回來。 而這一切,不過只是個開始! 第16章 兩日后,劉秀歸來。 郭圣通用和系統(tǒng)兌換出的廚藝技能早早的燒了一桌菜肴。值得一提的是,這做菜用的鍋子和鏟子都是在家時,她特意找鐵匠打造的。 鐵器冶煉方式剛剛出現(xiàn)不久,如今戰(zhàn)事起,又都先供應(yīng)了戰(zhàn)時所用鐵刀。所以鐵器極為緊張,這不過是做了三套,便可謂是天價。 郭主處,她是自己教了廚房幾道菜,留了一套鍋鏟,郭主又使人給劉揚送了套去。剩下一套,她便帶來了邯鄲城,一路上被葵女當(dāng)成個無價之寶小心收藏著,生怕遺失。 如今看她做菜,葵女也是小心翼翼,生怕鐵具有損。 劉秀見到郭圣通時,便看她守在縣衙門口,臉上是掩飾不住的雀躍。 見到他來,她一下子就笑了,原本平常的面孔,一瞬間竟是讓他覺得美的有些驚人。 “文叔,”她上前,“你一路累了吧。我讓人燒了水,你先洗漱去,我去做菜。” 他便想起了在郭府時,她做的那些奇怪的菜肴。 “哦,對了,要不要把鄧將軍耿將軍他們也叫來?”她道,“鄧將軍這幾天幫了我很多,耿將軍這次和你去邢地,想必也累的很。我菜做的多點,應(yīng)該夠了。” 劉秀是很喜歡顯示自己平易近人的,尤其是對自己的心腹大將。 他看著郭圣通,一直看到她臉飛起了紅暈,低了頭:“怎……怎么了?” “為什么要請他們?”他心頭有些懷疑是不是郭圣通想要拉攏自己的大將。 郭圣通睜大了眼:“因為他們是你的屬下啊,我看你很重視他們,否則,我才不做菜給他們吃呢。” “只因為這個?”劉秀問。 郭圣通聽到系統(tǒng)又給她加了演技分。她發(fā)現(xiàn),只要和劉秀對話,演技漲的總是最快的。 “是啊,”她理所當(dāng)然的說,“他們不過是下屬。我是主子。” 她這話說的很認(rèn)真,仿佛這原本就是很天經(jīng)地義的事情。 劉秀想,大概她真的是太小了,這種話也能隨意說出口,也或許是她生長的環(huán)境極為單純。不過,總而言之,她請他們吃飯,終究只是因為他罷了。 這結(jié)論讓他很高興:“我去洗漱,你讓人去請他們來吧。” ———— 作為同樣出身南陽,又是陰識好友的鄧禹深深的發(fā)現(xiàn)。他仍是低估了郭圣通的戰(zhàn)斗力。 出身氏族,他什么哺食沒吃過? 可這一桌子的菜肴,他當(dāng)真卻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的。 不僅如此,就連耿弇、耿純等人臉上也紛紛出現(xiàn)詭異之色。 吳漢是個藏不住話的人,他只夾起菜肴吃了一口,便嘆道:“這真是好吃極了,一對比,我老吳竟是吃了幾十年豬食!” 鄧禹郁悶的夾起一口菜,吃下,頓時深深憂慮:‘次伯的meimei真的比得過郭氏女嗎?除了比郭氏女漂亮,其他的,真的是不如啊。’ 他換位思考了一下,深深覺得自己若是劉秀,在陰氏女和郭氏女中,怎么著也不可能在覺得陰氏女好啊。 劉秀這是第二次吃到郭圣通做的菜。這一口,便讓他覺得前段日子,吃的東西真是糟糕透了。 馮異很想張開問問這菜是如何做的。可一想到世家都有自己的一些秘密,就連菜譜這些也是不與外人分享的,于是只能繼續(xù)低頭吃。 耿純也好不到哪兒去。 不過,同鄧禹,吳漢這些南陽將士相比,他心頭卻是自豪極了:“王,日后我若是要蹭飯,你可得允了啊。” 劉秀也深覺自己大長了面子,是故,也非常給郭圣通面子的看向她:“這還得問夫人。” 郭圣通笑道:“這個容易,文叔看什么時候方便,吩咐我一聲,我再做。” “這是夫人親手做的?”鄧禹頓覺不妙。 “是啊。”郭圣通眨了眨眼睛,露出一個‘天真無邪’的笑容來。 是夜,鄧禹在即將發(fā)往南陽的書信中又特意補(bǔ)了一條:‘次伯,令妹可會做哺食?’ ———— 一燈如豆。 劉秀看著郭圣通坐在銅鏡前梳著她的長發(fā)。 “你這次做的很好,”他道,“仲華同我說了,你把內(nèi)眷的事情處理的很好。” 郭圣通摸不清他是不是又在試探她,她放下了梳子:“文叔不嫌我做錯了就好,我說那些話的時候,提心吊膽呢。偏偏之前又不知道會有這樣的局面,幸好想起阿母之前怎么對付二嬸的。我就照葫蘆畫瓢了。” 劉秀心頭一陣思量:‘看來,仲華卻是沒提前同她說。也難怪,仲華畢竟是陰次伯的好友。’ 郭圣通做無知狀:“還多虧了鄧將軍呢,如果不是他提前把哪些人該送什么禮都一一和我說好了。這次險些丟大人了。我丟人不要緊,我怕的是給文叔丟人。” 劉秀這才想起,若這次不是郭圣通自己應(yīng)付得當(dāng),想必他也要丟大人了。 他臉色隨即一變:“仲華做事,真是太不當(dāng)心了。” 他復(fù)又道:“你送禮用的是什么?” 郭圣通惴惴不安:“是,是我的嫁妝,我沒給你丟人吧?” 劉秀臉色變了又變,作為一個男人,讓妻子用自己的嫁妝替自己圓場,這到底是丟的誰的人? 他臉色不虞的看向郭圣通,只見她小臉慘白,盯著他,雙眸含淚,好像他一點頭說是,便會哭起來。 他心頭一軟,突然想起了什么:“聽說你跑到城墻上給我祈福?” 郭圣通明白是郭況走的那天,她低聲道:“我又做錯了是嗎?” 這下劉秀再也無法怪她了。他看著面前這個人,想起她不過才十四歲。 “沒有,”他上前擁住她,“你做的很好,比任何人都好。” “我再過十幾日便要離開邯鄲城,通兒繼續(xù)為我看好這個地方,可好?”他道。 郭圣通臉上閃過一絲陰霾,卻仍低了聲道:“文叔說好,便好。” “得妻如此,是我劉秀的幸運。”他忍不住喟嘆了一聲。 “文叔,我同陰jiejie比,你更……”郭圣通不安道,“你更歡喜誰?” 劉秀瞬時僵硬,好一會兒才笑道:“你和她沒有可比性,你們是不同的。” ‘是啊,因為她是你心頭的白月光,而我是蚊子血么。’郭圣通想到這里笑的更溫柔,整個人都窩進(jìn)了他的懷中去。 ———— 既然已決定要離開邯鄲城。 劉秀接下來便大刀闊斧做了起來。 他先是將邯鄲城氏族和官員都召集到一起,再命人抬來了幾箱書信。 “秀不敢忘,當(dāng)年,秀在河北,諸君都曾寫信與秀,說要忠于漢室,忠于朝廷。”他跪坐在上首,慢條斯理地拿起翻開著的箱中一封書信,看了一眼,復(fù)又丟了回去。 “秀更不能忘,后王郎賊人鬧的委實厲害,諸君又都寫信與了王郎,成為王郎的麾下大將。” 這話一出,下頭立刻惴惴不安起來:“蕭王明鑒,那都是為賊人所迫,當(dāng)不得真啊!” “是啊,蕭王,那是權(quán)宜之計啊,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我等都是在忍辱負(fù)重,等待蕭王您的再次到來啊!” “蕭王明鑒,那都是被王郎……” “蕭王……” …… 底下霎時大亂。 劉秀笑瞇瞇的揮了揮手:“諸君想多了,今日,我在這里,便是要當(dāng)眾銷毀這所有的書信,前塵往事,概不在提了!” 馮異王霸等人立刻跳起:“蕭王,當(dāng)年我們吃了多少這些墻頭草的苦,您不能這樣!” “是啊,蕭王,這樣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