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
作者有話要說: 真想給胡二嬸配個撓墻動作! ☆、第25章 反應 胭脂瞧著胡二嬸的面色,又是淺淺一笑:“二嬸想是歡喜瘋了,此刻竟說不出話來,既然如此,我趕了路,此刻也累了,就不請二嬸進屋坐了。”說著胭脂就繼續往前走。 胡二嬸直等到胭脂進了院子,這才回神過來,對著胭脂的背影又啐幾口,神氣什么,還不曉得是男是女,就算是個男的,還不曉得生不生得下來,養不養得大。 生不生得下來?胡二嬸被這念頭弄的心里突地一跳,剛坐上的胎,往往還沒坐穩,如果這時候出點事?胡二嬸覺得心跳的越來越快,口干舌燥不知道該做什么。混混沌沌地往住的地方走,要仔細想想,仔細想想。這個孩子,絕不能生下來。 “吆,二嫂想也是聽得消息,要去給大嫂道喜?”胡三嬸的聲音在前面響起,胡二嬸這才深吸一口氣,瞧著胡三嬸含糊地道:“的確是喜事。三嬸子這是從哪里來?” “我這也是要去給大嫂道喜,二嫂,不如我們一塊去?”胡三嬸依舊笑吟吟的,自從住進那院里,兩人各自有了打算,畢竟這回的利太大,并非原先那些蠅頭小利。就算是曾為盟友的對方,此刻也不值得信任。 因此兩邊雖然面上還是來往的密切,但各自在心里對對方都懷有戒心。胡二嬸聽的胡三嬸約自己前去探望王氏,想要答應卻又有些擔心。 “二嫂,你難道一點也不歡喜?大嫂有喜,若能一舉得男,長房可就有后了。”胡三嬸曉得胡二嬸的軟肋在哪里,當然不介意一戳再戳。這話實實在在戳了胡二嬸的心窩子,長房有后,自己的兒子永遠都過繼不過來,還想著過什么好日子? 胡二嬸的面色變化,胡三嬸看的清清楚楚,心里不由冷笑,做刀子的人就安分守己地做刀子,還想要轉過來做主人?實在可笑。不過現在胡二嬸還有用處,于是胡 三嬸把胡二嬸拉過來,小聲道:“我和你說一件事,只能悄悄地說,方才我正好在劉氏屋子里,聽的大嫂有喜,劉氏有些不高興呢。” “真的?”胡二嬸狐疑地問,胡三嬸點頭:“自然是真的,你也曉得,雖說這大郎未必能承襲爵位,可也是大哥唯一的兒子,大哥難道不護著,不給他個前程?可現在大嫂有孕,一旦生下兒子,那可是嫡出,大郎那就要靠邊站,別說什么承襲爵位,只怕連家財都沒有多少。” 這樣的話,難怪劉姬會不高興,胡二嬸了然一笑:“那我們?” 見胡二嬸上鉤,胡三嬸又在胡二嬸耳邊說了些話,聽的胡二嬸連連點頭,好一個一石二鳥之計,既能讓王氏肚子里的孩子養不下來,又能除掉劉姬。甚至還能讓胡澄把大郎趕出侯府,由他自生自滅。 至于舜華,不過一個女兒家,很快就要出嫁,管不到胡家的事,真是好計好計。想到計策成功,王氏不得不過繼兒子,自己這些日子常讓五郎過去給胡澄問安,胡澄也很喜歡五郎,。到時要過繼,準定就是自己兒子。到那時候,整個侯府不就由自己說了算? 胡二嬸想的心花怒放,對胡三嬸道:“三嬸子,果然是你有智謀。” 胡三嬸又是一笑,笑容里還是那樣謙和:“我呢,求的不多,你也曉得當初我們在鄉下時候,和大嫂是有些齟齬的,自然只能為二嫂多想想。” 胡二嬸活似自家已經入主侯府,笑瞇瞇地道:“人分親近遠疏,這本是常事。”胡三嬸瞧著胡二嬸面上的喜悅之色,心里鄙夷一笑,就這樣的人,也只能做自己墊腳石了。 不過這話胡三嬸當然不會說出來,而是笑著道:“那我們就先去給大嫂道喜,不然一會兒,劉氏就該來了。” 胡二嬸已經在那里想好許多顛倒是非黑白的話,此刻自然是胡三嬸說什么,她就應什么,兩人親親熱熱地往王氏院里去。 劉姬聽的王氏竟有了身孕,竟有些別樣滋味,但很快就釋然,不管王氏生不生下兒子,自己的兒子都不會繼承侯府,想那么些做什么?因此胡三嬸告辭出去,劉姬也就收拾一番,帶上人前去恭賀王氏。 劉姬帶了人剛走到院門口,就見舜華帶人走過來,劉姬不由停下腳步:“你方回來,該歇歇才是,又往我這里來做什么?” 舜華原本以為,天下的母女相處都是自己和劉姬這般,見到胭脂和王氏那樣相處,才曉得還有那樣的親熱,不過舜華也曉得天下人都是不一樣的,因此只道:“聽的母親有了喜,我想來瞧瞧jiejie。” 女兒的話聽在劉姬耳里,是十二萬分的貼心,因此舒心一笑:“我不是那樣的人,況且我再已知道自己經歷,你無需來安慰我。” 舜華聽的劉姬會錯了意,也沒解釋,只輕輕嗯了一聲。劉姬久不見女兒,也十分想念,不過她做不出那樣把女兒攬入懷中問東問西的事,只是攜了她的手,問她在寺里過的如何,和柳家幾位小娘子相處的如何。 舜華一一答了,劉姬重又笑道:“這就好,我當年在閨中時,就曾……”話只說了一半,劉姬就又停住不說,只瞧著舜華:“我的兒,你定會比我當年有福氣的多。” 舜華恭敬應是,兩人已走進王氏院子,老遠就能聽到胡二嬸的笑聲。劉姬的眉不由微微一皺,舜華的心中卻生出幾分羨慕,說話的時候不擔心哪句話說錯了,這樣的交流,必定很好吧? 胡二嬸和胡三嬸兩人正坐在王氏身邊,一唱一和地說著王氏肚子里的孩子,定然是個十分有福氣的孩子。 瞧見劉姬帶了舜華進來,兩人眼神一對,說的就更熱烈些。 劉姬行禮后就恭敬站在那里,舜華坐在那聽著胡二嬸她們的話,偶爾眼瞥過,見王氏一臉的意興闌珊,想起王氏曾說過的話,不由微微一笑,母親她,其實一直是在看戲啊。可笑戲中人,還在那演的興味盎然。 胭脂一直到了晚間才溜到王氏屋子里,走進屋見王氏閉眼躺在榻上,伸手拉過一條薄被給她蓋上。王氏已經睜開眼:“這會兒才過來表孝心?” 胭脂嘻嘻一笑就坐到榻上:“娘,什么叫表孝心,我一直都很孝敬的好不好?只是您要瞧戲,我啊,不好打擾您的雅興。” 王氏伸手打女兒一下也坐起身,胭脂給王氏腰上塞了個引枕:“娘,今兒下午的戲,好看嗎?” “還不就是那兩招,有什么好看的?”王氏推女兒一下,用手捶下肩膀,胭脂已經捏起拳頭替王氏捶起肩膀來:“娘這一回,和懷我時候不一樣?” 王氏嗯了一聲:“在汴京城這八年,養嬌了,要原先在鄉下,剛有孕的人哪有這么嬌氣。”胭脂的眼又微微一瞇,接著伸手要去拍王氏的肚子,被王氏一巴掌拍在手上:“不許這樣。” “顯見得有了弟弟就不疼我了。”胭脂故意說了這么一句,就抱住王氏肩膀:“爹爹呢,我聽丫鬟們說,爹爹只來坐了一會兒。” “他啊,高興壞了,約人喝酒去了,這會兒只怕醉在外頭,我懶得服侍他。”王氏笑意微微地說。胭脂的眼珠在那轉了轉,王氏已經拍女兒一下:“在想什么鬼主意呢?” “娘,你就不能裝作不拆穿我?”胭脂撒嬌地叫了一聲,王氏瞧著女兒:“什么不拆穿你,你是我生的,從小在我身邊長到那么大,你動個汗毛,我就明白你想什么。” 胭脂又笑了,接著就道:“我只是在想,三嬸她定會挑撥離間劉姐和您之間的關系,就不曉得劉姐會不會聽。” “你劉姐不會聽的。”王氏的話很篤定,胭脂的眉挑起:“那娘,我們打賭。” “你的什么都是我給的,你和我賭什么?”王氏才不肯聽女兒的,胭脂又笑了:“那么,娘,如果你贏了,我就聽你的話,乖乖尋戶人家嫁了呢?” 王氏仔細看看女兒,這話簡直不像是她說出來的:“你有心上人了?” 胭脂手一揮:“那些人我可看不上。我只是在想,要我真的去道觀了,你生的弟弟還小,畢竟你年紀也大了,真要有個什么萬一,這不是我不孝?” 胭脂的話是帶笑說的,王氏卻把女兒抱了一下:“胭脂,娘啊,舍不得拘束你。”這樣的舐犢情深,讓胭脂又笑了,她的笑容明媚動人“所以我也要為娘想一想,娘,賭不賭?” 這孩子,真是貼心貼肝,王氏把眼角滲出的淚擦掉,重重地拍女兒一下:“賭什么賭,我乏了,你讓丫鬟們進來服侍我睡覺。” 胭脂還想再說幾句,王氏已經握一下女兒的手,接著飛速放開:“胭脂,娘不是小孩子,娘要做的事,娘心里清楚明白,有一日你若要嫁,娘希望是你自己高高興興去嫁的,而不是為了我。” ☆、第26章 消息 胡澄已經走近屋子,丫鬟正打算通報時胡澄抬起手,悄悄走到窗前想聽聽妻子和女兒說些什么。 丫鬟們屏聲靜氣,屋內的母女倆當然不曉得胡澄在外頭。 胭脂叫了王氏一聲娘,接著胭脂面上笑容依舊燦爛:“娘,我要嫁,難道就不能……”。王氏已經慈愛地看著女兒,胭脂后面的話沒說出來。王氏笑了:“胭脂 啊,娘這輩子,你外祖在的時候從沒苦過,等你外祖沒了,娘帶著你,你那些年過的苦。娘啊,別的不盼,只盼啊,我的胭脂,能夠過的自由自在的。” 胭脂覺得喉嚨有些哽咽,伸手再次把王氏的肩膀摟住。王氏握住女兒的胳膊:“胭脂啊,娘曉得,汴京城里的規矩,和我們鄉下時候是不一樣的。娘從來不是那樣好欺負的,你別為娘擔心,娘今年才四十呢,活到六十還有二十年呢。” 胭脂的喉嚨更加哽咽,眼角已經有些濕潤。王氏把女兒的胳膊握的更緊:“我的胭脂,是該活的自由自在的。” 胭脂再沒說一句話,只是把王氏抱的更緊。 屋外頭的胡澄不由有些沮喪,原來女兒心里,對自己從來都不大信任。不過仔細想想,這幾個孩子,還真是對自己敬的多,貼心的少。 胡澄不由嘆氣,對王氏肚子里的孩子更加期待起來,不管生得的,是男還是女,都一定要和自己貼心。 這一口氣嘆的重了些,屋里又安靜,王氏已經聽到,出聲問道:“有什么事呢?” 丫鬟瞧一眼胡澄,見胡澄點頭,急忙道:“夫人,老爺來了。”說著就掀起簾子,胡澄走進屋子,胭脂站起身迎接。 胡澄瞧了瞧女兒,還沒說話胭脂就笑嘻嘻道:“爹爹,您要和娘說話,那我就先回去。”胡澄嗯了一聲,等胭脂離去才一坐在王氏身邊:“這幾個孩子,和我都不算太親。春花啊,等你肚子里這個小的出來,我一定要好好帶著他。” 王氏面上又現出淺淺微笑,胡澄搓了搓手才道:“春花啊,我現在才覺得,以前我的念頭是不是錯了?” “都過去了,說錯說對又有什么意思?”聽著妻子溫柔的話語,胡澄輕咳一聲:“說的也是。不過你放心,讓胭脂也放心,我要連一個孩子都護不住長大,我就白在外頭這么多年了。” 王氏的笑容深了些:“方才聽到胭脂的話了?胭脂這孩子,外表瞧著呢,什么都不在意,可對她在意的人,那是十分在意。” “那她,對我,在意嗎?”胡澄的問題有些遲疑,王氏拍拍丈夫的手以示安慰:“你是她爹,她自然在意。”不過,沒有胡澄原先想象的那么在意。 胡澄的眉頭皺了皺就長嘆一聲:“算了算了,我別太貪心了。”王氏正想再安慰下丈夫,胡澄已經換了話題:“不過,等你肚子里這個出來,一定會和我很貼心的。” 王氏又笑了:“怎么,現在就要擺出慈父樣子?”胡澄又呵呵笑了幾聲,沒有說話。 “這兩日,三嬸子可忙的很,常往劉姐那邊去呢。”天氣越來越熱,只有花園里還涼爽一些,胭脂和舜華兩人,往花園去的時候常能遇到。舜華聽到胭脂這么一 說,臉就有些微紅:“我和jiejie說過,jiejie是個明白事理的人。只是三嬸子那邊,總打著要和jiejie請教家事的幌子,不好太過回絕。” 胭脂拍拍舜華的手:“都和你說過,別這樣小心翼翼了。”舜華又是一笑,接著就道:“我曉得姊姊的意思,這種人不理就好,只是……” 又是這樣欲言又止,胭脂又笑了:“早曉得就不和你說這些。不過呢,你這樣也好。” 為什么?舜華抬頭想問問,胭脂笑嘻嘻地道:“柳縣君是個這樣的人,你這樣小心謹慎,定會討了她的歡喜。” 舜華覺得臉又熱了,用手捂住臉:“姊姊笑話我呢!” 胭脂伸手去拉舜華的袖子:“誰笑話你?我這說的是正經話。”姊妹們正在這里笑鬧,就有婆子走進花園里,和紅玉說了幾句,紅玉聽了后就上前對胭脂道:“方 才宮中來人傳詔。說唐國公主,將于五月十三抵達汴京,宮中將于五月十六舉行宴會。凡五品以上臣子家中未成親之郎君小娘子,盡數入宮參加宴會。” 每逢節慶,王氏都會入宮朝賀。不過這沒有女兒家的什么事。除非宮中開賞花宴下詔讓女兒家入宮,才能進宮見識見識,不過這樣機會并不多。這一回的規模,還真是大啊。 紅玉說完,眼巴巴地瞧著胭脂,胭脂已經笑著道:“你也想那日服侍我入宮,長長見識?”例行入宮赴宴之人,每位準帶兩位侍女入宮,雖不能在那隨意走動,但對侍女們來說,能進宮一趟,已經足夠吹噓了。 紅玉的心事被點破,臉刷一下紅了,但還是道:“奴只是想著,這道旨意一下,只怕這京城中的裁縫繡娘,銀樓里的生意都會好的不得了。大娘子和二娘子,雖都有換季的衣衫,可這入宮赴宴,與眾不同。總要搶在眾人前面,讓人做幾套好衣衫來。” 胭脂瞧瞧自己身上穿著,又瞧瞧舜華的衣衫,笑嘻嘻地把舜華的肩膀抱住:“我倒罷了,meimei可一定要打扮的很美,說不定那日宴會上,會瞧見妹夫呢。” 從報國寺回來之后,柳家已遣了媒人來,定在六月初八下聘,一下了聘,就該商議婚期。這門親事,到了現在已經是板上釘釘了。 舜華的臉又紅了,低頭不說話。胭脂又是一笑,并沒繼續說下去。 這進宮是大事,盡管胭脂表示不需要做新衣服了,不過劉姬還是讓人搬出許多料子,又命繡娘放下手中的一切活,要為胭脂姊妹,各自趕出最少三套衣服。 至于首飾,雖說現打已經來不及了,但還是能把一些首飾重新改一下,寶石換了珍珠,大釵拆成小釵這類還是可以的。 胡家那兩位嬸子,聽的胭脂姊妹可以入宮參加宴會,真是羨慕的都快流口水。特別是看到搬出來的那些東西,那些料子全都是沒見過的,還有那些首飾,更是精致的不得了。 原來侯府,遠比她們想象的富貴。這更堅定了胡二嬸要把兒子過繼給胡澄的念頭。當然,最重要的,是要在這之前,讓王氏肚里那塊rou掉下來。 “入宮拘束的很,那有在家里自在。”胭脂拿起一根金釵,上面的寶石足有指頭大小,太華麗了些,順手就又把這根釵丟回首飾匣子里。在那開始翻找:“娘,我上回瞧見的那根琉璃簪呢?” 王氏拍一下女兒的手:“你別想著給我敷衍過去,這是宮宴,盛裝出席也是對圣人們的尊重。還有,你就算再怕拘束,那天也要給我拘束起來。” 胭脂笑嘻嘻地應了,接著就道:“娘,我又不是頭一次入宮,難道還會闖禍?”王氏捏一下女兒的鼻子:“我這不是趁你在我身邊,多嘮叨你幾句。” 胭脂嗯了一聲就道:“娘,您那日啊,一定要小心又小心。”胡二嬸她們要做什么怪,只怕也要趁胭脂不在家,況且那日胡澄也要入宮,這個日子,對胡二嬸她們來說,真是一個再好不過的機會。 王氏唇邊現出一抹帶寒意的笑:“我從沒見過這么蠢的人,自己什么都沒有,一切都要仰仗著別人,竟然還以為通過自己的算計,就能得到別人的一切。” 胭脂搖頭:“娘,您猜錯了,人家可不覺得自己蠢,覺得比你聰明呢。瞧瞧,您這又是不理小妾當家這一檔子事,又是不去管庶出子女們。哎,她們啊,總覺得庶出子女對您,要像鄒家那樣,戰戰兢兢才對。” 王氏想了想也忍不住笑了:“和蠢人說什么呢?既然她們蠢而不自知,那我也就教她們聰明些。不然你爹又擔心這擔心那的。” 胭脂仔細瞧了瞧王氏:“哎呀,這樣才是國夫人的本色。”王氏打女兒一下,沒有再說別的。 雖然如此,胭脂在赴宴那日,還是叮囑過王氏的丫鬟,要她們都小心伺候著。這在胭脂來說,是從沒有過的事,丫鬟們自然連聲應是。 馬車抵擋宮門,胭脂姊妹下車后在內侍的引路下,往宮宴舉行的地方行去。這一路上雖都遇到別人家前來參加宴會的人,其中不乏有認識的,但礙于宮規,并沒打招呼,而是彼此用眼示意。 到了宴會舉行地方,內侍把胭脂姊妹引入一間已坐了不少人的殿內,請她們在此等候也就離去。 直到此刻舜華才和相熟的人打了招呼,胭脂往四周一瞧,已經瞧見鄒三娘子,卻不見鄒大娘子。 鄒家和趙家,終歸還是退了親,雖說內情并沒嚷的人盡皆知,但還是有人會議論幾句。鄒大娘子不來,倒也是常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