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頁
寧寧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沒事。” 面對小meimei夏光初這樣的踩一捧一的小百花,她還有幾分心思逗一逗。對夏光初這樣人,她真是沒有一點交談的欲.望。 這種混雜著嫉妒與惡意的勢在必得的,征服物品的眼神,她可真是惡心透了。 老板娘一拍手,打破了這段沉悶的氣氛:“哎呦,不就是講鬼故事嗎?你們這些小年輕,可能不知道,我們這些老一輩的人啊,還親身經(jīng)歷過呢。” 她挑了合適的位置坐下,和眾人圍成了圈。 一般的村里,都有一個葬滿人的墳頭,老板娘他們村也不例外。 不過他們村兒上墳燒紙,沒什么忌諱,所以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能去。 一大家子就跟出門郊游踏青一樣,順著人群浩浩蕩蕩的去上墳,燒紙回來大伙兒能吃個團圓飯。 大家一般都在那幾天上墳,墳頭說不上人山人海,但確實滿眼是人。有時候在半路遇到熟人,還會停下來寒暄打招呼。 這樣的祭祀氛圍,就像另一場過年。 老板娘性格開朗,碰到熟人自然會說兩句。 某年清明節(jié),她走的落后了一些,迎面看到嫁到外村的一個親戚。 “哎呀,這不是嬸子嗎?”她熱情的說道,“今年也來給你娘燒紙啊。” 那人低著頭,面色陰沉,也不說話。 像是沒聽到老板娘的話一樣,急匆匆的就走了。 “這可怎么了,怎么也不說話啊?” 老板娘帶著疑問追上了走在前面的親戚。 “嘿,你們剛才看見那誰沒?我跟她說話,都不搭理我。” 親戚吃驚的回望她:“你剛才看見那誰了?” “那可不。”老板娘點頭,“我還問她給她娘燒紙啊,她不說話。” “可是……”親戚臉色蒼白,磕磕巴巴說話,“可是那誰她一個禮拜前就死了啊!” 老板娘吹滅了蠟燭。 像是吹過一陣陰風。 寧寧歪著頭,思索對策。 百物語的規(guī)則大家都知道,期間怎么樣都可以,只是千萬不可以充當最后一個講故事的人。 接下來眾人躍躍欲試,每個人都講了一個或恐怖、或細思恐極的鬼故事。 最后只剩寧寧和井仁沒有講,井仁揉揉她的頭發(fā),溫柔的說道:“女士優(yōu)先。” 寧寧自持自己貌美天下無雙,利劍在手無所不能,可偏偏有件事死活做不到,就是講鬼故事。 她屬于體驗以后才有真情實感的那種人,從小到大她根本沒有經(jīng)歷過什么靈異事件,也不怕別人講的鬼故事。 她絞盡腦汁想啊想,終于想起自己曾經(jīng)看過的一則短篇小說。 男人是一個畫癡,他最最崇拜、最最喜愛的畫家卻不被大眾接受。 有一天,那個畫家邀請男人去家里,去看那些更細致、更具有深度的作品。 男人欣然前往。 畫家擅長畫“惡魔”,擅長畫“地獄”。 他的畫令膽小者膽戰(zhàn)心驚,令癡狂者歇斯底里。 他的畫是恐怖的化身,是恐懼本身。 畫家的家,就是他的畫廊。 男人跟著畫家一間一間的看過去,直到最后一間,畫家讓男人回去。 “為什么要回去呢?”男人雖然害怕到雙腿發(fā)軟,但對這些畫的愛令他前所未有的激動。 “里面那幅畫是我最好、最棒的作品,我并不認為你能承受住他。”畫家說。 但男人執(zhí)意要看,畫家嘴角掛著微笑,緩緩替他打開了那扇大門。 房間里只有一張畫,男人瞬間被畫中無法言明、不可描述的惡魔吸引了目光。 他屏住呼吸,幾乎是逃一樣的離開了畫家的房子。 為什么? 因為那幅畫的背景,就像照鏡子一樣,與那個房間一模一樣。 “那個畫家到底是在畫什么呢?” 寧寧盯著燭光說完了故事,吹滅了蠟燭。 提出要玩這個游戲的井仁,是否跟這個畫家一樣呢? 此時餐廳里只剩井仁面前的蠟燭散發(fā)出微弱的光芒。 井仁的目光在影影綽綽的燭光下顯得并不真切,臉上溫和的笑容多了一絲詭譎的意味。 “接下來,是一個關于追逐的故事。” “一個男人在步步逼近的壓迫追逐中,如何反擊的故事。” 第10章 第二個游戲 男人有夜跑的習慣,原本平時會和兩個人伙伴一起,但那天伙伴有事,他就獨自一人出了門。 那是一條偏僻的小路,平時人就很少,再加上他特意挑選的晚上,那條路上只有他一個人。 但是男人聽到了第二個人的腳步聲。 不疾不徐、不快不慢,但聽著總跟他有一二百米距離的腳步聲。 他回頭看。 影影綽綽的,不像有人。 同時,那個腳步聲消失了。 當他扭過頭的時候,那個陰魂不散的腳步聲又纏了上來。 這次離他更近,就像在他身后五十米左右的地方,不緊不慢,卻步步逼近。 男人突然心生預感,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依舊是那條陰暗的小路,除了風聲,空蕩蕩的什么都沒有。 只有他一個人。 他定定地看了一會,才轉(zhuǎn)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