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jié)
“爺發(fā)現(xiàn)咱們兩個可真真是心有靈犀,皆是獨愛大紅衣衫?!背诙读硕稄V袖,越發(fā)瞧著蕭嬛微帶傲慢的姿態(tài)越是喜歡,只覺得自家小嬌妻是在外扮得了貴人,在內(nèi)扮得了嬌人,可真真是一個大寶貝,一身的愛人rou,讓人怎疼怎么憐都不過分。 蕭嬛輕笑一聲,紅唇緩緩勾起一抹異樣嬌美的笑容,嗔聲道:“哪里與你心有靈犀了?!彼m是愛紅色,卻不是獨愛,只因她五姐素來喜歡紅衫,卻自入宮后再也穿不了正紅,也因如此,五姐便索性再也不穿紅色的衣衫,她卻少不得要為五姐多穿幾次,尤其是在皇后的面前,以這一身紅衫贏得她的妹子,這才叫一個爽快。 躍馬上前,蕭嬛利落的下馬,姿態(tài)好不瀟灑,邁步走向梁煬帝的方向,蕭嬛學(xué)著男兒的姿態(tài)躬身見禮:“蕭嬛見過皇上,皇后,貴妃娘娘?!?/br> 梁煬帝心情極好的笑了起來,他喜歡的便是蕭嬛這份難得的灑脫與毫不掩飾的驕傲,總是能讓他回想起初進(jìn)宮中的蕭妧,所謂愛屋及烏,他自也是樂意在不觸及自己的范圍內(nèi)縱容一二。 “好漂亮的姿勢,不愧是康敬候的外孫女?!?/br> “皇上是沒瞧見jiejie的身手呢!那才叫一個漂亮?!笔拫中σ饕鞯恼f道,眉眼彎彎,倒是沒有什么緊張之意。 “可惜愛妃今日身子不舒爽,竟無緣下場?!绷簾鄄幻飧械綆追诌z憾。 麗貴妃媚笑一聲,艷紅的唇輕輕一揚:“待下一次有機會,您在帶著臣妾出來,到時候臣妾自是要好生的一展身手與您瞧瞧。” “好,下一次朕就單獨帶愛妃出來。”梁煬帝朗聲一笑,心里也明白麗貴妃的小心思,這是與皇后在較勁呢!只是,他卻樂見蕭妧這種醋意橫飛的小心思。 “萬歲爺您說的,可不準(zhǔn)反悔?!丙愘F妃眼底閃過極亮的明彩,絢麗至極,眉宇之間也染上些許小女兒的嬌憨之態(tài)。 “自是不悔?!绷簾墼S諾而道。 徐皇后眸子一沉,淡淡的開了口:“小九,文淑呢!” “回皇后娘娘,文淑縣主怕是在后面了?!笔拫州p聲說道,站立在麗貴妃的身邊。 麗貴妃自是護(hù)著自家meimei,媚眼一飛,捂唇一笑:“文淑這不認(rèn)輸?shù)捻g勁可與皇后娘娘是一般模樣,無怪乎是二姐妹呢!” 徐皇后眼梢閃過一抹寒光,沉聲道:“小九這事事咬尖的性子與meimei你也是無異?!?/br> “皇后娘娘說的是,臣妾這meimei,素來就是這么個性子,好在是個出類拔萃的,便是事事咬尖,也總能撥得頭籌?!丙愘F妃說完,便是輕笑一聲,又問向梁煬帝:“萬歲爺,您說臣妾與meimei這般性子到底是好還是不好?” “你這性子??!可不是讓朕頭疼嘛!”梁煬帝無奈的搖了搖頭,口吻卻滿是寵溺,隨即話音一轉(zhuǎn),含笑問向楚熠:“你可受得了小九的性子?” 楚熠嘿嘿一笑,毫不猶豫的回道:“臣素來喜歡吃辣,倒是受得住,再者,咱們渠梁的女子本就是一等一的出色,何苦學(xué)得南行的女子惺惺作態(tài),明明事事都想爭第一,偏生口不對心。” “說的好,渠梁女子自有自己的風(fēng)采,朕瞧著愛妃與小九也甚好?!绷簾蹞嵴贫Γ頌榈弁醯乃假澤弦粋€。 ☆、第66章 文淑縣主打馬歸來時,略顯得有些狼狽,娟紗繡百蝶穿花的窄裙沾了灰塵不說,梳得精致的單螺髻亦是顯得有些凌亂,一眾貴女瞧著文淑縣主發(fā)鬢處綴著的足金裹玉花穗流蘇鈿歪在了一旁,呈搖搖墜落狀,心里皆是暗笑,對于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文淑縣主可沒有幾人心存好感,尤其是她總是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讓人瞧著便是生厭,當(dāng)真是自以為是京中一等一的貴女了不成,若不是仗著徐皇后,徐家在這京中又算得了什么,她文淑又憑什么事事都要搶占一頭,今兒她也算是自食惡果,也該讓她明白明白何謂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文淑縣主這是怎么弄的如此狼狽啊?”西寧王府的柔嘉郡主一臉驚訝的開口說道,嘴角勾起:“不過是一個賭約罷了,怎么縣主如此當(dāng)真,便是輸了也不過是看見璟惠郡君繞道而行罷了,何苦竟這般拼命。”柔嘉郡主素來看不上文淑縣主,尤其是對于她處處爭鋒的做派尤其厭惡,這京中貴女何其多,偏生就屬她事事都要出一個風(fēng)頭,生生的把她們這些皇族貴女都壓了下去。 文淑縣主臉色陰沉的掃了柔嘉郡主一眼,冷笑一聲:“柔嘉郡主若是不服氣,盡管也來試試,我雖是技不如璟惠郡君,卻也不至于連旁人都比不上?!?/br> “你……”柔嘉郡主咬牙冷哼一聲,卻是不敢應(yīng)聲,倒是她身邊的藍(lán)衫少女輕笑一聲,出言道:“文淑縣主說笑了,我們姐妹自是有自知之明,何苦卻鬧這個笑話,倒是縣主你,若是還有興致,不妨與我們姐妹來一場馬球賽?!?/br> “不錯,文淑縣主可還有興致來一場馬球賽?”柔嘉郡主露出挑釁的笑容,打定主意今日必然要一挫文淑的銳氣,讓她日后再也不敢囂張。 “胡鬧,今兒是什么日子,哪里是你們這些小姑娘可以亂來的,真有心想玩一場馬球賽,就等著日后在尋個時間?!蔽鲗幫蹂某雎曒p斥自己的女兒,又沖徐皇后屈身一福:“娘娘勿怪,都是臣婦教導(dǎo)不嚴(yán),讓這丫頭不分場合的亂來?!?/br> 徐皇后淡淡一笑,雖是暗惱文淑的不爭氣,面上卻是不顯,反倒是溫聲道:“西寧王妃嚴(yán)重了,咱們都是從這么大的年紀(jì)過來的,貪玩一些也是無礙的,既她們喜歡打馬球,就尋個日子由本宮做主舉辦一場馬球賽?!毙旎屎笤捯糨p落,便朝著站在麗貴妃身邊的蕭嬛微微一笑,出言道:“到時候小九也要來才是,少了你可就熱鬧不起來了?!?/br> 未等蕭嬛啟語,麗貴妃便率先借口道:“皇后娘娘也給臣妾一個恩典吧!等您舉辦馬球賽的時候讓臣妾也下場一試身手。”麗貴妃眸底冰冷,聲音清脆如破冰,自來球場上就不乏意外死傷的人,只是到底是意外還是陰謀卻無人能說得清楚,她哪里肯讓小九上這當(dāng),倒不如她親自上場,她就不信哪個不要命的敢在自己身上動手腳。 “本宮倒是不知道你對馬球也有興致?”徐皇后輕聲一笑,用頗為意外的目光看向麗貴妃,笑的意味深長。 “皇后娘娘不曉得的事情怕是多著呢!臣妾素來是個跳脫的性子,對一些玩意兒最是感興趣不過了?!?/br> 麗貴妃笑的嬌媚,膩聲說道,在徐皇后聽來這甜膩膩的嗓音卻不堪入耳。 “既你也有興致,若是皇上允得,你便也下場一試吧!”徐皇后聲音微沉,笑的異常親和。 蕭嬛卻是嫣然一笑,粉嫩的頰側(cè)梨渦淺淺,用嬌脆的嗓音因插嘴道:“皇后娘娘那一日也是要下場的嗎?” “本宮哪里比得過你們年輕人,倒是麗貴妃,雖是許久沒有打過了,可也無礙,不過是玩上二局罷了?!毙旎屎笪⑿Φ?。 “只怕貴妃娘娘下了場咱們都玩不開了,到不若依照今日的辦法,臣婦與文淑縣主各帶一隊人切磋技藝,也讓皇后娘娘與貴妃娘娘看得盡興。”蕭嬛笑吟吟的說道,也是想到了球場上經(jīng)常性出現(xiàn)的意外,自是不肯讓麗貴妃下場。 “這個法子好?!比峒慰ぶ鞔嗦曅Φ?,挽著jiejie柔婉郡主的手,沖蕭嬛喊道:“璟惠郡君,我跟jiejie與你一隊可好?” “自是好的?!笔拫种齑揭粡?,嘴角噙著的笑意說不出的明艷動人,亦帶有幾分咄咄逼人的張揚。 柔嘉郡主掃了一眼臉色陰晴不定的文淑縣主,臉上略微染上了幾分得意的笑意,揚聲道:“文淑縣主,你可敢應(yīng)下?” “有何不敢,就以八人為一隊,照舊一個時辰一場定勝負(fù)。”文淑縣主勢要爭回這口氣,讓蕭嬛也出個洋相,才能息今日的羞辱。 “娘娘,請您定下了個日子?!蔽氖缈h主面想徐皇后,福身說道。 徐皇后微蹙著眉宇,看著自家meimei倔強的眼眸,一時有些無奈,這傻丫頭,怕又要吃了大虧,只是她話已出口,自是不好更改,只能把日期盡量往后拖延,定到了六月二十七日。 柔嘉郡主拉著柔婉郡主的手湊到蕭嬛的身邊,輕聲商議著人選,好等過二日她們聚在一起練練手。 蕭嬛本就不是什么大度之人,心里記恨著文淑縣主那一鞭子,自是要讓她吃個大虧才能消這一口氣,當(dāng)即便道:“榮安公主素來也是極喜歡打馬球的,這種事她想來是少不得她的,回明兒我進(jìn)宮問問她,倒是你們,可有什么人想邀?” 柔婉郡主略一思索,笑道:“若是榮安公主也來,便有四個人,我有一表妹馬球打的倒是不錯,把她也叫上?!?/br> 蕭嬛見柔婉郡主提及了她的表妹,才想起了她八姐蕭妡的馬球打的也是極好,便提到了她的名字,如此便有了六人。 “你們可是忘了我們姐妹?”出自南安郡王府的昭平縣主與昭寧郡君攜手走來,笑吟吟的說道。 柔婉郡主一愣,她與這二姐妹素來可沒有什么交情,怎么她們會攙和進(jìn)來?不由把目光投向蕭嬛,眼帶疑惑,想著是否她與這二姐妹有什么私交。 昭平縣主卻是一笑,眸光微冷,冷聲道:“豈止你們瞧她不過眼,便是我們也是吃過她的虧,如今有此機會,若不是給她一個好看,豈不是對不起我們的身份?!?/br> “不過,她算個什么東西,也敢在我們的面前囂張,當(dāng)真是忘記了她是什么出身?!闭褜幙ぞ胶偷?,勾起嘲弄的笑意。 “既如此,那咱們就定下來了,榮安公主與蕭家八小姐就勞璟惠郡君走上一趟了?!比嵬窨ぶ鬏p聲說道。 蕭嬛微微頷首:“應(yīng)該的,等回府了,我給各位下帖子,咱們好生的練練手?!?/br> “定然會給她一個好看?!比峒慰ぶ骱蘼曊f道。 文淑縣主那邊見蕭嬛身邊已是聚集了四人,便曉得她們是在商議上場的人選,心里略加思索一番,文淑縣主亦是定下了人選。 文淑縣主選的何人眼下所有人無從知曉,可心里都明白,這是一場世家與新貴之爭,以蕭嬛為首的皇族貴女和文淑縣主這個倚靠徐皇后起家的千金貴女之爭,必然會是一場異常精彩的對決。 “這回可是熱鬧了,皇后娘娘,咱們是不是要與陛下知會一聲?在讓陛下出個好彩頭?!丙愘F妃含笑說著,卻是不等徐皇后發(fā)話,招手叫來侍衛(wèi)去給梁煬帝傳話。 梁煬帝那廂一聽卻是哭笑不得,一群小女子竟還賽起馬球,當(dāng)真是膽子不小,一個嬌嬌嫩嫩的平日里連幾步路都要叫人抬了轎子,這個時候倒是不怕擦傷摔倒了。 “瞧瞧,你媳婦兒就是個不安分的?!绷簾壅Z帶打趣的對楚熠說道。 楚熠面帶無奈之色,探了探手,回道:“萬歲爺,臣也是管不了啊!她都叫岳母跟貴妃娘娘寵壞了,臣哪敢說上一句?!?/br> 梁煬帝指著楚熠大笑,轉(zhuǎn)頭對錦瑞王道:“這小子算是被拴住了,往日里哪里想到這小霸王也有不敢的一天,還怕起了媳婦。” “讓皇上見笑了,臣這小兒媳婦性子跳脫,便是在府里亦是想著玩樂,到底是年紀(jì)小,耐不住性子。”錦瑞王亦是有幾分苦笑,他越怕什么便來什么,一直以來他錦瑞王府都置身其外,不想攙和京中的任何事情,偏他這小兒媳婦是個張揚的性子,一而再的喜歡生事,半分也不肯退讓,只怕要不了多久,錦瑞王府的平靜就要被她所打破了。 ☆、第67章 所謂冤家路窄,蕭嬛等人從城北臨郊的一個球場出來,迎面便遇見文淑縣主帶著七、八位貴女騎在高頭駿馬冷眼相望,文淑縣主這一日打扮的分外艷麗,一身奪目的玫瑰紅蟬翼羅紗窄裙,嬌艷的臉上一雙眼睛神氣十足。 “我當(dāng)是誰這么囂張的攔路呢!原來是文淑縣主?!闭哑娇h主率先出言,語帶嘲弄,眼眸之內(nèi)閃過陰冷的神色。 文淑縣主彎起了薄唇,冷冷一笑,卻是看向蕭嬛,用微帶著挑釁的語調(diào)道:“相逢不如偶遇,既然今日遇上了,就別等二十七日再來定勝負(fù)了,今兒就先切磋切磋,就是不知道璟惠郡君可敢?”文淑縣主說著,揚了揚手里的鞠杖。 “別聽她的,指不定打著什么惡毒的主意呢!”蕭妡騎馬在蕭嬛的一側(cè),伸手拉了拉的衣袖,輕聲說道。 “璟惠郡君既是不敢,那么柔嘉郡主可有這個膽量?”文淑縣主微揚著下顎,沖柔嘉郡主勾起挑釁的笑意。 柔嘉郡主掃了一眼面帶譏諷的幾個人,不由冷笑一聲:“有何不敢?!?/br> “柔嘉?!比嵬窨ぶ鞯秃纫宦?就聽文淑縣主揚聲一笑:“既如此,我就在城北恭候了?!闭f完,文淑縣主揚鞭而起,帶著身后的眾人策馬而去。 “文淑明顯就是下了套在等我們,你怎么就這么沉不住氣呢!”柔婉郡主氣急敗壞的說道。 柔嘉郡主一揚下顎,冷聲道:“難不成還怕了她?咱們是什么身份,她是什么身份,若是咱們退讓了,不用等明兒今兒就得傳出咱們怕了她的閑言碎語來,你受得了這氣我可受不得,你若是不愿意來你自管回府便是了?!闭f完,柔嘉郡主騎馬調(diào)頭,朝昭平縣主道:“你跟昭寧郡君可要隨我去?” “自是要去的,若不然她還真當(dāng)這京里除了她就沒有別人了,咱們今兒就先給她一個教訓(xùn),讓她以后再也不敢跟咱們叫板。”昭平縣主脆聲說道。 “好。”柔嘉郡主高聲一喝,又問向蕭嬛姐妹:“璟惠郡君,你可莫要告訴我說你怕了她?!?/br> “焉能?!笔拫痔羝鹆思t唇,笑的冷艷,心里也清楚文淑縣主今日是故意在這等著她們,定然是做了萬全準(zhǔn)備,便對柔嘉郡主等人道:“一會咱們都小心著點,鞠仗無眼,若是在場上出了什么意外,到時候可真的是說不清楚。” “與其小心翼翼,倒不如放開了手腳,她若是敢生出什么惡毒的心思,咱們就斷了她的手腳,左右鞠仗無眼,她這虧也只能自己吃了,咱們這么多人,我就不信誰敢給她討回一個公道。”昭寧郡君沉著臉說道。 蕭嬛頗為意外的看了昭寧郡君一眼,沒有想到她會存了這樣的心思。 昭平縣主卻是一嘆,對蕭嬛道:“你之前不大出來走動,不知道文淑的秉性,我們姐妹的一個好友就是與文淑打馬球最后廢了一條胳膊,這仇我們姐妹一直記在心里,想著找機會尋她一個晦氣呢!”昭平縣主說著紅了眼睛。 蕭嬛與蕭妡對視一眼,便道:“既如此,我們就更應(yīng)該小心,沒有必要為了她弄傷自己,她是什么身份,咱們又是什么身份,與她硬碰硬又哪里值得,不過,她若是真存了別樣的心思,咱們也也不是手軟的人,只讓她嘗嘗列害便是了。”說完,幾人又商量了一番,這才打馬朝城北的方向奔去。 文淑縣主眾人等在城北門外已是有些不耐,見蕭嬛一行人過來,文淑縣主當(dāng)先揚起了馬鞭,蕭嬛自是不甘落后,也緊隨而去,一時間城北郊外塵土飛揚,讓守著城門的一眾士兵看到是目瞪口呆,卻也曉得這群衣著光鮮華麗的女子身份必然是不同一般,若不然行徑也不會這般肆意而行。 到了城北臨郊的球場,文淑縣主指著蕭嬛一群人,說道:“今兒榮安公主未到,你們只有七人,我也不沾你們的便宜,我們這邊也出七個人,規(guī)矩就按照那日所定,一個時辰為限,哪一方進(jìn)的球最多哪一方勝,輸?shù)囊环饺蘸笠姷轿覀冞@群姐妹需繞道而行。” “好,擊掌為誓。”蕭嬛從馬上躍身而下,與文淑縣主三擊掌。 二方換好衣服上了場,面色嚴(yán)肅,都是發(fā)了狠,事關(guān)顏面哪個又會不盡心盡力,文淑縣主率先開球,揮舞著鞠杖向馬球擊去,蕭嬛亦是不甘示弱,跟著馬球來回奔跑,鞠杖從空中劃成一個半圓,或一個弧形,幾番搶奪,蕭嬛終見了空隙,右腳牢牢的勾著馬鞍,身子朝右側(cè)俯身一傾,半個身子壓在馬背一側(cè),左手抓緊韁繩,右手中的鞠杖用力一揮,一杖擊中,那球瞬時如流星一般疾飛網(wǎng)窩。 柔嘉郡主大聲一喝,連連叫好,面上的興奮之色不言而喻,更是用挑釁的目光看向面色不佳的文淑縣主等人。 文淑縣主面色陰沉,沒有想到第一球會是讓蕭嬛她們先進(jìn),在一見蕭嬛得意的樣子,心里大惱,沉著臉就一杖擊來,馬球直直的飛了出去,竟是飛向了昭平縣主,惹得她大驚失色,忙將身子一俯,堪堪的躲了過去,之后執(zhí)起鞠杖指向文淑縣主怒道:“你會不會打球?!?/br> “怎么?”文淑縣主一挑長眉,冷笑著看向昭平縣主:“昭平縣主如今連球都擊不準(zhǔn)了嗎?” 昭平縣主大怒,又想起了被她害的廢了一挑胳膊的友人,雙腿用力一踢馬腹,就朝文淑縣主奔去,亦是學(xué)著她的做法,用力擊球,只恨不得那馬球能飛向她那張不可一世的面容。 馬球在場中央來回傳遞著,雙方你爭我奪激烈拼搶,一時間,場上駿馬嘶鳴,鞠杖相撞,塵土飛揚,叫喊聲響成了一片,任誰這個時候來到球場,都難以相信球場上的這群女子是出自世家閥門,平日里高貴自持的千金貴女。 文淑縣主眼瞧著蕭嬛又是進(jìn)了一球,而自己這方卻是一無所進(jìn),心里不由一著,在擊球的時候竟有意與橫在她前方的昭寧郡君相撞,昭寧郡君騎術(shù)了得,本就對文淑縣主懷了戒心,在看出她的意圖后,忙用力拉扯著韁繩,一腳踢在了馬腹上,險險的避了開后卻累到了她身后的蕭妡,就見文淑縣主用撒不住的力道抄著鞠杖對著蕭妡的騎著的馬腿部擊了上去,那一桿兒正好擊在了馬的左大腿上,那馬頓時嘶鳴一聲,吃痛的四肢朝前跪倒,馬身翻斜,把蕭妡狠狠的甩了出去。 眾人大驚,尤其是蕭嬛,趕忙駕馬朝蕭妡奔去,只見蕭妡蒼白著一張臉,禁閉著眼睛竟似沒有了生息一般,唬得她心臟狠狠一緊,高聲喚來了隨侍的小廝,不多時,就有小廝弄來了簡易的擔(dān)架,蕭妡帶來的丫鬟小心翼翼將蕭妡抬了上去,蕭嬛又囑咐著流蘇騎馬去尋楚熠讓他去請?zhí)t(yī)到蕭府,又讓七弦回蕭府報信,派人來接蕭妡回府。 “你不隨著一起回去?”柔嘉郡主見蕭嬛并無回去之意,一時倒是有些愣了,不解的望著她。 蕭嬛冷冷一笑,雙目赤紅,眼底透出冰刀般的尖銳:“我若是回去了,誰又來給我八姐討回這筆帳?!笔拫肿允遣豢暇瓦@般算了,今日她若是不讓文淑縣主落得她如八姐一般下場,她哪里又有臉面回蕭府,日后又如何在京中立足。 “這話說的沒錯,她文淑既敢動手,就應(yīng)想過后果,眼下就應(yīng)讓她嘗嘗列害,叫她日后再也不敢生出這樣歹毒的心思。”昭平縣主附聲喝道。 文淑縣主見蕭嬛朝自己走來,心里也是又驚又懼,可又一想那人不過是蕭家六房的嫡女,便是傷了又能如何,難不成蕭家還能為了她朝承恩國公府討個公道不成?便是討了,自己大不了被禁足幾日,這般一想,文淑縣主立時又覺得底氣十足,仰頭面想蕭嬛,出言道:“八小姐沒有事吧!她既騎術(shù)不精你又如何把她叫來?!边@話,竟是把責(zé)任都推在了蕭嬛的身上。 蕭嬛怒極反笑,掂了掂手里的鞠杖,輕描淡寫的開口道:“是,都怪我八姐騎術(shù)不精,倒是讓縣主笑話了,鞠杖無眼,我八姐也只能認(rèn)了倒霉?!?/br> “你不回去?”文淑縣主只覺得蕭嬛態(tài)度古怪,心里不由一慌,只覺得有一股寒氣從腳底緩緩升至頭頂,亦是生出一種不好的預(yù)感來。 “回去?這球還沒有打完,又怎么能回去,眼下還有些許時辰,咱們速戰(zhàn)速決?!笔拫掷湫σ宦?,扯過一旁的馬韁,翻身上了馬。 文淑縣主雖是心有惶恐,卻也不甘在蕭嬛面前示了弱,當(dāng)即也跨馬而上,揮手招呼著眾人回了球場,卻不知,至今日之后,她是再也拿不起鞠杖了。 ☆、第68章 蕭嬛明白,今日若不叫文淑縣主斷條胳膊腿的,她就再也沒有臉面登娘家的門了,心里打定了主意,蕭嬛下了狠手,手中的鞠杖擊向球的時候越發(fā)的用力,每每都是把球朝著文淑縣主的方向擊去,她騎術(shù)本就極好,如今又不問輸贏,只想讓文淑縣主付出應(yīng)有的代價,在球場上自是無所顧忌,一時間倒是讓文淑縣主吃了不少暗虧。 文淑縣主很快就察覺出了幾分不對,見蕭嬛每每都下狠手,那架勢哪里是打球,分明有意來尋自己的晦氣,頓時心里一驚,有了打退堂鼓的心思,可蕭嬛哪里容得她由此心,催馬上前,手中的球仗往上一揮,冷聲道:“縣主小心了,我聽說之前一位尚書府的公子在打馬球的時候從馬上摔了下來成了攤子。”蕭嬛一邊說著,又把球擊向文淑縣主身下的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