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
“我若不來豈不是出了大事。”佟側妃似笑非笑,又見蕭嬛身邊的丫鬟擋住了安靜,心里越發肯定她是挨了打,只是不知道這位五夫人用的是什么借口。 “出了大事?側母妃的話很讓我不解啊!”蕭嬛微微側頭,疑惑的看著佟側妃。 佟側妃冷笑一聲:“我聽說你在房里動了私刑?咱們這是王府,不比別的人家,丫鬟可不是由著你的性子打罵的,傳揚出去指不定讓人如何編排王府呢!你到底是剛進門,有些規矩還弄不清楚。” “側母妃是在跟我講規矩嗎?我蕭嬛再不濟也是出身蘭陵蕭氏,跟更何況,便是我不懂規矩,也輪不到你一個側妃來教導。”蕭嬛沉下了面容,冷笑道:“另外,你口口聲聲聽說,我倒是想知道是聽誰說?我院子里的事難不成還能傳到你的院子里?側母妃,你的手未免伸的太長了。”蕭嬛亦是冷冷而笑,自打第一面這個佟氏就沒有打算跟自己維持面上的和平,她又何須給她臉面,叫一聲側母妃已是抬舉了她。 “還用聽誰說,這丫鬟的慘叫可是傳遍了府里。”佟側妃一手指向安靜,夸張的說道。 蕭嬛長眉一挑,笑了起來:“我原當是什么,不過問這丫頭幾句話罷了,誰曉得這丫頭竟如瘋魔一般叫嚷起來。”蕭嬛說完,揮了下手,讓擋在安靜前面的靜蘅讓開了身子。 佟側妃目光一閃,落在安靜白嫩的面容上,眼中帶著驚異之色,她身邊的丫鬟卻是上前幾不,一把擼開安靜的袖子,見上面并未半分傷痕,更是詫異不已。 蕭嬛冷寒著一雙美眸看著佟側妃,聲音已是冰冷異常:“側母妃,你這是在做什么?我蕭嬛再不濟也是錦瑞王府堂堂正正迎回來的五夫人,你進屋先是胡言亂語不說,如今又放任身邊的丫鬟在我房里放肆,今兒若是不給我一個說法,咱們就到王妃面前去討個公道。” 佟側妃見安靜這般已知是上了當,眼睛不由一瞪,狠狠的看向安靜,以為她跟蕭嬛合謀來算計自己。 “是我莽撞了,以為你院子里鬧了起來,這才帶著人趕過來,你不知道,咱們府里的主子都是仁厚的,素來沒有大錯很少打罵奴才,我怕你年輕氣重,一時失了分寸弄出人命,這才好心辦了壞事。”佟側妃硬生生咽下這口氣,轉頭臉上掛上了笑容,對蕭嬛道。 “好心辦了壞事?側母妃日后的心還是放在自己院子里來的妥當,至于我鐘靈閣,就不勞你費心了。”蕭嬛似笑非笑的看著佟側妃。 佟側妃恨得咬碎了一口銀牙,沉聲道:“我好歹是你的長輩,你就這般與我說話不成?蕭家好教養,教你這么一個伶牙俐齒的丫頭來。” “我蕭家自是好教養,這話便是側母妃不說,旁人也是知曉我蕭家的美名。”蕭嬛微揚著尖細的下顎。 佟側妃是真的說不過這個伶牙俐齒的小丫頭,只惱怒的一甩袖子,便要提步離開。 蕭嬛見狀卻是坐回了貴妃椅中,淡淡的說了一句:“側母妃要走我自是留不住,只是你身邊的丫鬟剛剛在我房里就敢對我丫鬟動手動腳,未免太過放肆,側母妃別怪我不給你情面,這丫鬟一時卻是走不得了。” “你要如何?”佟側妃停下腳步,回頭看向蕭嬛,眼中冒火。 蕭嬛淡淡一笑:“側母妃不給我一個交代,我自是要你的丫鬟給我一個交代。”蕭嬛一邊說著,一邊漫不經心的把玩著腕間那對通透水潤的翡翠鐲子,分明沒有把佟側妃放在眼中。 佟側妃咬了咬牙,終是放了句軟話:“是我一時失了分寸,你莫要與我計較,至于我身邊的這個丫鬟,罰她一個月月錢可好?” 蕭嬛紅艷的薄唇微微一挑,勾起了明艷的笑意,玉色的下顎微微一揚,手中的茶盞輕輕一抬,以示送客之意。 佟側妃憋了一肚子的火走了,蕭嬛的目光又調轉到了安靜的身上,打發了她離開,又對周mama道:“晚上請個大夫來,就說她患了會傳染的病,連同跟她住一屋子的丫鬟一起打發了。” 周mama應了一聲,心里卻是贊上一聲,夫人這般手段,不止是威嚇了院子里的丫鬟婆子,更是有了由頭打發這些不安分的東西,經此一事,這鐘靈閣必然會安生一時了。 ☆、第58章 楚熠沐了浴后精神了許多,又聽丫鬟說夫人那廂有事要處理,一時興起,就拿起掛在墻壁上的長劍在院子里舞了開來,直到身上沾了汗漬,這才讓丫鬟又重新打了水,洗漱一遍后回了屋子。 因過了晚膳的時辰,楚熠只著了石青色的家常緞袍,腰間未束,把衫子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散著一頭濃如黑墨的長發,卻更顯得人飛揚灑脫,綴染幾許意態風流。 蕭嬛身上的裙衫也是重新換過,如楚熠一般,揀了一件常衫茜素芙蓉色的煙羅裙在身,卸了滿頭的珠翠,只挽了一個墮馬髻,鬢處綴上一個蝙蝠碧鈿,髻上斜插著一支綠雪含芳步搖,色澤通透的如一汪碧水,與小巧白嫩的耳垂上綴著的兩只翡翠滴珠相輝映著,越發襯得面若美玉,發如鴉羽。 蕭嬛歪靠在軟榻上,手中玉骨扇輕揮,秀目澈水的眸子在楚熠進來時染上了幾許笑意,扇子一攏,只沖著楚熠招了招手,嬌媚的身段卻是越發的綿軟。 楚熠瞧著蕭嬛露出一大截子的雪白玉臂,不免勾得心頭起火,走到她身邊,伸手一撈把她摟在懷里,自己倚在了軟塌上,又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嗅著她頸間的甜香,免不得有些意亂情迷,在一瞧蕭嬛懸在自己小腿處的一雙金蓮,長臂一撈,握住了腳腕上就要脫下那牡丹彩蝶的高底兒鞋。 蕭嬛蓮足一踢,避了開來,一雙顧盼生輝的明眸含著淺淺的笑意,用又糯又軟的聲音道:“別胡鬧,餓著呢!” “爺也餓了。”楚熠語帶雙關,輕啄著蕭嬛的耳垂。 蕭嬛彎唇巧笑,水光瀲滟的眸子含情,手搭在楚熠的肩上,勾了勾嘴角,身子一傾,就似要壓了過去一般,就在楚熠要迎合之時,卻是從他腿上起了身,笑道:“爺既是餓了,咱們就先用膳吧!” 楚熠失笑,卻是從容起身,攬著蕭嬛的纖腰命人置辦了酒席。 因小廚房已經收拾了妥當,劉mama著手管著,命人做的菜免不得都是蕭嬛素日里喜歡吃的,好在楚熠也不是一個挑嘴,小廚房里的廚娘又是蕭嬛從蕭府帶過來的,手藝亦是極好,倒也吃的很是滿意。 楚熠執壺倒了一盞酒,又親自遞到蕭嬛的唇邊,含笑看著她,蕭嬛微蹙了下長眉,就著楚熠的手飲了一小口,只覺得辛辣入喉,在也不肯飲下第二口,楚熠見狀大笑,一仰脖把那殘酒吃進了肚子。 “明兒咱們趕個早兒,我帶你去莊子里轉轉,在過了幾天,就得不了閑了。”楚熠吃下一口酒道。 “可是要回軍營了?”蕭嬛輕聲詢問道,給楚熠舀了一湯匙的繡球乾貝。 楚熠搖了搖頭,身子懶洋洋的朝后一靠,笑道:“不回了,上次進宮萬歲爺就給了話,讓我領了別的差事,日后若是沒有戰事我便留在京里了。” “萬歲爺給的什么差事?”蕭嬛眨巴著大眼睛,笑盈盈的問道。 “不過是三品的衛所同知罷了。”楚熠漫不經心的說道,夾了一個軟糯的芝麻卷放在蕭嬛的盤子里,笑道:“這芝麻卷倒是做的香甜糯軟,你且嘗嘗。” 蕭嬛就著紅豆膳粥把芝麻卷吃進了肚子里,之后放下筷子,讓流蘇上了紅棗羹茶,一邊小口的喝著,一邊道:“留在京里也是好的,眼下這光景,你離的遠了若是京里有什么事怕是要趕不及回來。” 楚熠笑了笑:“有好也有壞,我若是在軍中日后出了什么事到底也是有個倚仗,留在京里,少不得要多花些腦子謀算一二了。”楚熠一邊說著,一邊揮手讓丫鬟撤下了飯菜,之后把蕭嬛摟在懷里,上下其手著,還笑道:“你也太嬌小了些,得多吃點才能長個子。” 蕭嬛白了楚熠一眼,她如何不知曉自己身量嬌小,可這是娘胎里帶出來的,她就是吃的再多也沒見個子怎么快長。 “唔,雖然個子小了些,身上還算是有點rou。”楚熠在蕭嬛胸上抓了一把,調笑道。 蕭嬛蹙著長眉,不喜楚熠的無所顧忌,只扭著身子要從楚熠的懷里起身,楚熠哪里肯松開手,直把她牢牢的固定在懷里,見她秀眉微蹙,臉上染了紅暈,便知曉她這是面皮薄,害了臊,忙讓丫鬟們下去,打橫抱著她就上了榻,身子隨即也壓了下來,手也不老實的解著衣衫。 蕭嬛因今日出門委實是累了,掙扎著不愿意從了他,楚熠卻是不管不顧,只把她的一張芙蓉面捧住,低頭就是一陣深吻,蕭嬛嗚嗚掙扎了許久,可哪里扭得過楚熠,倒是把自己累的出了一身的香汗,索性也就半推半就的從了他。 楚熠見她身子軟了下來,倒也不色急了,伸手把她一雙玉樣的小腳抓在手里,把玩揉搓半晌,然后又摸了摸細嫩的腳踝,滑膩潤白的小腿,一溜的沿著手里的肌膚往上摸去。 “可舒爽?”楚熠一邊揉捏著形狀優美的雪峰,一邊貼在蕭嬛的耳畔笑問。 蕭嬛別過臉去,不知聲,只有著楚熠在自己身上做怪。 楚熠笑了起來,湊近蕭嬛的朱唇吻了吻:“今兒爺好好伺候你一回。”說著,楚熠身子朝下滑去,把蕭嬛的修長雪白的腿大大的分開,然后低下了頭去…… 蕭嬛大驚,她哪里見過這樣的陣勢,不再由著楚熠的性子,蕭嬛直要把腿并攏,可哪里抵得過楚熠的力氣,一時又是羞又是氣,恨得暈死過去。 楚熠是見慣風月的人,又在花叢里打過不知多少滾的一位主,對于蕭嬛這個小嬌妻他雖是夜夜恩愛,可好些手段卻是不便使出,只因她才破了身子,年紀又小,不懂得個中滋味,他少不得顧忌一二,可今兒在車架里他就被勾得起了火,哪里還有顧得了那些,只想著好生的讓二人快活一番,早些教得他這小嬌妻領會其中妙趣,待識得里風月之情,做起此事才叫暢快淋漓。 楚熠低下頭,伸手扒開蕭嬛腿中間的花苞,這一看卻是開了眼,他有過的女人雖是不少,可如他這小嬌妻生的這般好的卻是罕見,那花苞嬌嫩至極,又裹著一道小小的細縫,顏色偏生又生的粉艷艷的,叫人瞧著便是生出一股憐愛之情,楚熠探手過去,把一根手指輕輕的送進了那花蕊中,只覺嫩rou壁緊緊的夾著自己的手指,那緊致的感覺莫說是婦人,便是處子之身的大姑娘都不見得會有,哪里像是個已經破了身的。 蕭嬛羞的身子通紅,恨不得卷縮成蝦子狀,惱羞的拿著被子蒙了臉,在錦被里嗚嗚的說道:“你別欺負我了。” 楚熠輕笑,手指在花蕊里攪動了一陣,連著蜜汁一起抽出,在蕭嬛松了一口氣的時候,就感覺一個溫軟濕熱的東西在觸碰自己的花苞口,待回了神,才明白這東西到底為何物,忙掙扎了起來,小腿也亂踢,不許楚熠這般胡來。 楚熠按住那不老實的小腳,把蕭嬛的腿分的大大的,頭也深深的埋了進去,舌頭靈巧的在花苞上挑逗著,時不時又探入花蕊中,只把整治的嬌吟不已,身子更如同染上了一層最上等的胭脂,艷的誘人,見此,楚熠哪里還忍得住,雖是想好生的讓小嬌妻體會一下春情的滋味,可箭在弦上,已經不得不發,把身子壓在嬌軟玲瓏的玉體上,提起腫脹的物件就查了進去,蕭嬛沒有防備,一下就叫出了聲來,珠貝也跟著用力一夾,惹得楚熠險些投了降,把雨露灌溉進去。 蕭嬛剛破身沒幾日,哪里經得住他連番的折騰,身子早就沒有了力氣,只隨著楚熠擺動,一時只覺得上了云端,整個人暈暈乎乎的,可身子卻是有著說不出的酥麻。 “寶貝,你夾死我了,放松,乖,你要弄死我了。”楚熠一邊抽動,一邊銜住蕭嬛的唇,喘著粗氣而道。 蕭嬛羞紅了臉頰,抬手在楚熠的腰間狠狠一擰,楚熠一個哆嗦,險些xiele出來,二手從小嬌妻的腰下一穿,捧住二片雪白的臀瓣,用力把她的腰身抬高,讓自己能插入的更深更徹底,楚熠此時只覺得便是死在這張床上他亦是甘愿的。 隨著楚熠的動作越來越快,蕭嬛已經沒有力氣從口中發出任何的嬌吟聲,只憑著本能隨著楚熠前后搖擺著,口中斷斷續續的傳來輕微的喘息,直到楚熠癱軟在了蕭嬛的身上,歇了許久后,蕭嬛才有了力氣說道,伸手推了推他,用軟綿綿的聲音道:“沉,快下去。” 楚熠笑了起來,從蕭嬛的身上翻了個身,然后緊緊的把她攬在懷里,側頭尋著她的小嘴允了半響,惹得她直發出嗚嗚聲,這才心滿意足的離開了她的小嘴,延著臉頰一路朝下親去,這架勢僅然是要發起第二波攻勢。 ☆、第59章 楚熠又陪著蕭嬛閑玩了幾日,這才錦瑞王的催促下去了衛所應職。 楚熠前腳一走,蕭嬛便從榻上起了身,白嬤嬤瞧著蕭嬛身上斑斑點點的痕跡連連搖頭,眼里帶著憐惜,卻也不好說些什么,嘴邊的話硬是給咽了回去,只想著尋個妥當的時機在說上二句,免得夫人由著五爺這般胡鬧虧了身子。 蕭嬛去林王妃那走了一圈,請了早安后就回了院子,倒也不若往常那般回去小歇一陣,擺出一副富貴閑人的架勢來,反倒是把鐘靈閣里伺候的下人全部叫到了院子里。 流蘇命丫鬟在院子里置上一個紫檀彎腿的雕花高背大椅,又在上面鋪上一個杏黃色的軟絨墊子,待人聚齊了,這才請了蕭嬛出來。 蕭嬛身上著了一件桂子綠拖地煙籠梅花茜裙,外頭罩著鵝黃色乳云紗對襟廣袖長衫,又因天色尚早,空氣泛著濕氣,肩頭披了一件碧霞云紋錦織孔雀圖的披風,由一群丫頭簇擁著,邁著輕盈的步伐來到了院里。 走到高背大椅前,流蘇已經上前為她解開了披風,折攏在了臂彎里,七弦則是端著一盞溫熱的香茶上前,蕭嬛落了座,先是抬眼看去,見院子里已是密密麻麻的站滿了人,尖細的下顎微頷,抬手接過七弦奉上的茶,慢悠悠的呷上一口,并未著急開聲。 周mama上前一步,先是屈身福禮,在蕭嬛手指微抬示意她起身后,才垂首恭敬的說道:“稟夫人,除了看著前門的四丫鬟,其余的奴婢皆到了。”說完,周mama站在了蕭嬛的身后。 “安字頭的丫鬟都是哪幾個?”蕭嬛飲了半盞茶,這才慢條斯理的發了話。 八個穿著翠色袒領襦裙的丫鬟互相看了一眼,走了上前,齊齊屈身見禮,心里卻是頗有些懼意,自打安靜出了事后,連著跟她住在一起的三個姐妹亦是被攆出了院子,對外說是怕被安靜傳染了惡疾在傳染在其它的丫鬟,可私下,她們心里都明白這不過是夫人攆人的一種手段罷了,也不知道安靜到底是被夫人怎么收拾了一頓,回來的時候還好好的,可沒過個把的時辰,竟然口里出了膿血,好不嚇人。 “夫人,原本安字頭的丫鬟有十二人,自打安靜那丫鬟染上了惡疾,大夫又說是會傳染的,連著跟她住在一個屋里的三個丫鬟都送出了院子,如今只剩下這八人,都是在內院伺候著的。”湯mama上前解說道。 蕭嬛目光淡淡的掃過湯mama一眼,并未啟語,只沖段mama微微一笑,之后才柔聲細語的開口道:“我記得內院是段mama負責吧!” 湯mama一下紅了臉,忙退回到了眾人之間。 流蘇嘴角一挑,略帶這幾分譏諷之色看向人群中的湯mama,后才揚聲道:“你們幾個原是在哪伺候過的?是幾等丫鬟?” 蕭嬛雖已知曉了些人的來歷,卻也要核對一番,瞧瞧哪個說了真話,哪個藏了私心。 一個鵝蛋臉的丫鬟先開了口:“奴婢原是在靜蘅院伺候的,是三等丫鬟,因五爺大婚怕院子里人手不夠,這才把奴婢挑過來伺候夫人。” 蕭嬛點了下頭,道了聲‘賞’,靜蘅便招呼著小丫鬟過到身前來,從雕云紋的木架子里拿出一吊錢賞了她。 另外七個丫鬟見同伴就回了幾句話就得了賞錢,一個個也忙報起了家門,把原在哪當過差,又是怎么來院子里一一說與夫人聽。 蕭嬛倒是大方的都上了錢,之后目光轉到了人群中的湯mama身上,淡聲道:“湯mama,這八個丫鬟原都是三等丫鬟,怎么到我這就成了二等的?” 湯mama臉色變了變,忙解釋道:“原沒有想著夫人會帶這么丫鬟過來,又因五爺院子里缺了人手,這才從各院挑了人過來,這些丫鬟中也有是二等丫鬟挑過來的,只是那四個……”湯mama話未說完,只是欲言又止的看著蕭嬛,潛在意思很明顯,那四個丫鬟都被你清了出去。 蕭嬛淡淡一笑,手漫不經心的撫弄著杯沿上的青蓮雕花,半響后挑起了秀長的眉:“湯mama這是在怪我?” “老奴不敢。”湯mama低下了頭。 蕭嬛斂去了臉上淺淡的笑意,目光冷冽中隱含著一抹寒意,嘴角微微一翹,冷聲道:“不敢?若是借你膽子你是否就敢怪我了?” “老奴……老奴嘴笨,說錯了話,還請夫人原諒。”湯mama也不知怎的竟有些怕這個稚嫩的小夫人。 蕭嬛瞇起了璀璨的明眸,紅唇微揚,梨渦輕現,笑的有幾分嬌美之色,緩緩的開口道:“不管你是不敢還是如何,只要在我這院子里一日,任誰借了你膽子也要給我吐出來,若不然,可不是嚇破膽這么簡單就能了結的了。”這話,著實與蕭嬛臉上甜蜜的微笑形成了對比,卻更讓人膽顫心驚。 “我知你們中有原就在這院子里伺候的,也有后調過來的,我不管你們原本在哪當差,誰又做過你們的主子,我只告訴你們一次,進了我這鐘靈閣,你們認的主子只有能有一個,就是我,我這人雖算不和和藹的主子,可卻不是個吝嗇的,素來賞罰分明,有功者,賞,有錯者,罰,你們不要心存僥幸,我這院子里不缺伺候的人,若是做下了錯事,依著我的脾氣,可不是打一頓板子就能了事的,你們中有幼時賣進王府的,亦有王府的家生子,后賣進來的,只要伺候的好,懂的忠心二字,我自會另眼相待,家生子,不要仗著老子娘在府里的體面就不知道天高地厚,在我這院子里,任誰的體面也打不得我的臉,懂了嗎?”蕭嬛鳳眸微瞇,聲音脆如破冰,說完這番話后,就端茶輕呷。 底下的人先是一愣,不是家生子的奴婢眼中自是閃過激動之色,家生子的奴婢則是心思各異,卻也是不甚齊聲的回了‘懂’字。 蕭嬛淡淡一笑,她知曉一時半刻想她們的忠心很難,她亦不會強求,只要她們懂的一個怕字,做事前就要掂量掂量。 “湯mama,你既是負責外院的,就把粗使丫鬟和婆子的來歷說說吧!” 湯mama這個時候卻是不敢再有隱瞞,只覺得這位新夫人瞧著雪團似的玉人樣,可卻不是個好惹的,之前連佟側妃的面子說駁就駁,哪里還有什么顧及,當即就把這些人的來歷說了一番,流蘇在心里核對著,見她并無謊話,這才對著蕭微微點頭。 蕭嬛滿意的彎了彎嘴角,又讓三等丫鬟一一說了來處,打了賞,這才慢悠悠的起了身,由著流蘇把攏在臂彎里的碧霞云紋錦織孔雀圖的披風上了身,手指靈巧的系了一個結。 回了內室,蕭嬛懶洋洋的倚在黃花梨木雕花洞月的羅漠榻上,一副嬌慵媚懶的模樣,七弦與漓紡則在一旁打著扇子。 “這天真是一陣陣的,早上還涼颼颼的,眼下屋子里悶得慌,夫人要不要使人搬二個冰盆子來?”漓紡一邊搖著手里的青色玉紗鋪扇面,一邊說道。 蕭嬛懶洋洋的擺了擺手:“這還沒到六月就搬了冰盆子,待七月要如何過。”一邊說著,蕭嬛掩口打了一個哈欠,眼里水霧朦朧。 “夫人要不要補個眠?”七弦輕聲說道,想著自打嫁進了王府,夫人就沒有睡過一個踏實覺,這樣下去可如何使得。 “等忙完了這一陣再說吧!夏衫也該命人趕制了,在過上余月便要上身了,這一次連五爺的衣衫也由咱們帶來的繡娘來制,莫要沾了旁人手,至于府里的繡閣裁出的衣衫,就收攏起來吧!”蕭嬛起了半個身子,又揉了揉額角,到今日還看出嫁人不未嫁的區別,要cao的心委實也太多了。 “上次回門,三夫人給帶回來幾匹花綾紗、羽紗和單絲羅絹,奴婢瞧著裁成夏衫穿上最是涼爽不過了,月白色的花綾紗就讓繡娘裁成襯裙,滾邊繡上折枝紅梅,石榴紅的單絲羅絹裁成十二幅的月華裙,在裙上面繡上繁花八團和彩蝶萬福,等到六月一穿,夫人就是萬花叢中的牡丹花王,最是艷美不過了。”漓紡笑吟吟的說道。 “我記得單絲羅絹還有一匹大紅色的,給五爺做一件箭袖對襟的短衫,內襯用就用羽紗做里,用淺翠色繡上青竹,一會你就讓露襲衣料都拿給繡娘,就按我說的先裁上。”蕭嬛紅唇一彎,略帶笑意的說道。 “夫人心疼五爺,待五爺知曉了指不定如何高興呢!”漓紡笑著說道,語氣不免帶有幾分打趣的意味,她年紀小,又自幼跟在蕭嬛身邊,有些時候少不得會偶爾放肆。 蕭嬛倒也不惱,只是奪過她手里的扇子輕敲了她的額頭一下,笑道:“好大的膽子,連夫人也敢玩笑了,且等著一會領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