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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啊,青花魚!你已經淪落到這種小事都要我來解決了嗎?再過兩年偵探社也容不下你這種廢物,直接開除了吧?” “啊,沒想到蛞蝓這么關心我啊,還在擔心我的事業和前途,這可真是讓我……不寒而栗。”太宰治仍舊保持著躺著的姿勢沒動,嘴皮子倒是挺利索。 “哈?”中原中也蹲下身,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你哪只耳朵聽到我關心你了?我現在可是無比期待你現在能直接去死,怎么樣,要不要我送你一程?” 太宰治瞥了他一眼:“那還是不用了,我怕我被你惡心到從黃泉跑出來,到時候明明喜愛的死亡女神就在眼前卻因為你沒擁抱上,豈不是太可惜了。” “放心,我會幫著把你一腳踹進去的。” “用你的短——腿?” “你找死吧!” 中原中也怒氣沖沖地直起身,抱著手臂來回踱步,顧忌著對方的情況沒有當真出手送他上西天,但卻把自己氣得夠嗆。 半晌,等他停下來,正準備再次開口說點什么的時候,太宰治突然閉上了眼睛。 “啊,中也,看來敘舊也就到此為止了……” 中原中也一驚,只來得及喊了個“喂”,身體便被迫彈出了這個世界。 而太宰治的意識,再次陷入黑暗之中。 —— 純黑的意識空間中,唯有三人所在的地方透出些微亮光。 三條視線互相交錯,每一次碰撞都仿佛能夠擦出激烈的火光,氛圍因為交鋒而變得格外緊張。 坐在一側的男孩兒睜著他沒有被繃帶覆蓋的左眼,嘴唇輕啟,冷冷吐出二字: “對三。” 太宰治挑了下眉:“噢?” 對面坐著的裹著紅圍巾的青年見狀,像是明了了什么一樣,拖著長音“噢”了一聲。 男孩兒咬了咬牙,神色如常地轉眸看向身旁帶著紅色圍巾的青年。 青年與他長得很像,但與之不同的是,青年被繃帶覆蓋住的眼睛是左眼。 他的指尖從自己的牌上輕巧地劃過,最后選了邊上最不起眼的兩張。 捏著牌扔下來,他慢條斯理地道: “王炸。” 男孩兒面上神色豁然一變。 這兩張牌扔下來的一刻,太宰治笑了下,轉眸看著男孩兒:“你輸了。” 男孩兒不動聲色:“你們兩個成年人欺負我一個小孩子。” 圍巾青年將自己手中剩下的牌全部扔下去,華麗的順子在一堆散亂的紙牌中分外獨特。 他悠悠道:“不是你要搶地主的嗎?” 太宰治將手中地牌一合,指了指男孩兒腕上的繃帶:“你還藏了牌,別以為我們不知道。” 男孩兒的臉頰終于鼓了鼓,看起來像是被氣著了。 “那你們難道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偷偷換牌了嗎!” 太宰治和對面的青年對視一眼,一臉無辜的樣子,就是誰也不吭聲。 男孩兒氣哼哼地甩手將面前的紙牌清空,再看過去的時候他手中又多了一本封皮上寫著“完全自殺手冊”的書。 “算了,和你們玩不如自殺。” 他這么說著,而后低頭兀自鉆研書中的知識去了。 見牌打不成了,太宰治隨手招來一座沙發,而后整個人窩在沙發里,看向對面的人,神色終于正經起來。 “那么,看來我們要開始談正事了。” 對面的人面色不變。 太宰治一字一字:“第一件事——” “你為什么要把中也招來啊!啊!看見他的那一刻我就覺得自己的好運氣都要用光了!”他捂著臉顫抖道,“等我再次醒來會不會怎么入水上吊吃藥跳樓都沒辦法死掉了啊!太可怕了……而且我本來想試探的也不是你,真是失策啊,失策!” “擅自接管你的身體可真是不好意思。”青年理了理圍巾,面上掛著一絲不懷好意的微笑,語氣也是不急不慌的,“不過你要是想聽有關中也的解釋,我可以給。首先,依照猗窩座的血鬼術,中也的能力是最合適也是最方便的;其次——” 他頓了頓,像是被憑空添了個馬賽克,竟是直接跳過了第二點,直接道,“最后,反正這人情又不是我欠的,我叫誰你都要受著啊,我當然要讓你‘開心’一下。” 太宰治看著他冷笑:“呵,不愧是我。” 反正事情發生到這種地步,也沒辦法挽回了,太宰治干脆權當無事發生,轉而在沙發上癱得更用力了,語氣輕快地問道:“來說說別的吧,比如,你的經歷?” 他彎唇笑:“——另一個我?” 戴著圍巾的青年坐在一把椅子上,雙腿交疊,手肘支在兩側扶手上,姿態看起來要比太宰治端正不少,就連語氣也沉了很多。 “你想知道什么?” “我只有在昏迷的時候才能見到你,這次廢了這么大力氣來這里,總要聽全了吧?”太宰治癱在沙發里,“比如你到底是哪里來的?為什么會到我的身體里?還有,我看你的裝扮……嗯……” 他摸了摸下巴,狐疑道:“你不會當上黑手黨首領了吧?” 對面的人聞言笑了起來,但那笑容也是收著的,像是長久以來的習慣,這笑容里沒多少真情實意的笑意,更多的只是表達一種信號而已。 一種他確實在認真聽對方說話的信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