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響凱一愣,突然間福至心靈,“你是那個……隱藏在鬼殺隊中的下弦鬼?” “你才想到啊。”太宰治無奈,“我們先找個沒有陽光的地方吧,屋子里還有鬼殺隊隊士,總得先解決了再說,不然說話很不方便。” 然而太宰治剛剛轉身,身形便是一頓。 眼前原本是鼓屋側面的場景不知何時變成了無規則排列的房屋,頭頂的日光被望不到盡頭的天花板遮擋,昏暗成為了背景色。 雖然驟然之間眼睛有些不適應,但太宰治卻清楚,這是最適宜鬼生存的地帶。 他們被轉移到了無限城。 這還是太宰治第一次來到這里,他掃視了眼這里的環境,待看到上方垂眸站著的和服女人時忍不住一愣,旋即便是詫異。 這應該不是鳴女,那就只能是…… “有什么進展嗎?” 果不其然,對方的聲音,與鬼舞辻無慘的一般無二。 太宰治和響凱連忙單膝跪地,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 “大人,我拿到了‘逃亡者’研究的半成品。”太宰治低聲道。 下一刻,鬼舞辻無慘已經瞬移到兩人所在的平臺上,站到太宰治面前,低聲道:“拿出來。” 太宰治依言將兜里的藥劑取出來,這藥劑用特殊的容器裝著,卻只有三分之一。 鬼舞辻無慘沒接,屬于女子細長的眉微挑,像是在詢問他原因。 “因為她們的研究進展同樣緩慢,至今為止也才研制出一瓶而已,我怕引起懷疑,就只取了一點,打算先帶給大人看一看。”太宰治解釋道,“況且這只是個半成品,是否真的有效還不好說。” 他這話聽起來像是在給鬼舞辻無慘打預防針,即使沒有效用也不要怪他。 鬼舞辻無慘瞥了他一眼,接過藥劑,而后轉身已是一間實驗室的模樣。 他將容器中的藥劑提出來一些,剩下三分之二左右,又將其拿了回來,重新站到太宰治和響凱面前。 響凱之前受的傷還未愈合完全,此時跪在旁邊,也不知道是因為傷還是恐懼,抖得厲害,太宰治險些以為這家伙下一刻要暈過去了。 不過還好,至少在鬼舞辻無慘走到他面前之前,都還能夠保持清醒。 “你來試試吧。” 低沉的聲音回蕩在無限城內,宛若一道生死的判決書,直接決定了他是否還有未來。 響凱如同脫了力一般倒在地上。 ——太宰先生確定鬼舞辻無慘會選擇被你削弱了實力的下弦? 珠世當時這么詢問道。 “會的。”太宰治笑了笑,“只要那個下弦被認為與我有關,甚至關系很好,以鬼舞辻無慘那種性格,一定會讓他成為試驗品,來測試我的忠誠程度的。” 就如同現在。 太宰治做出有些擔憂的樣子,“大人,這——” “你有意見?”鬼舞辻無慘猩紅的眸撇過來,與他的語氣一樣泛著冷意,似乎只要他下一刻說錯了話,就會有非常嚴重的后果。 太宰治連忙搖頭:“不,我不敢,只是這個用在他身上,是不是——” 他瞥了身邊的鬼一眼,似乎在強忍著什么,片刻后道:“太浪費了?” 鬼舞辻無慘微微提了下唇角,他突然伸手,勾起太宰治的下巴,和服的袖口擦過他的臉頰,帶起一陣細微的癢意。 “如今我感受不到你的想法,倒是想問問你,”他的紅唇開合,“你當真這么認為?” “當然。”太宰治的眼神中只有真摯和仰慕,“大人,唯獨你,我絕對不會欺騙。” 鬼舞辻無慘又捏著他的下巴看了兩眼,而后松開手,笑意加大,“你之前也是,總是會給我帶來驚喜。” 然而到這里他突然話鋒一轉:“不過呢——既然你們關系這么好,讓響凱先成為可以親近日光的強大的鬼,你也應該很開心的吧?” 他都這么說了,太宰治自然不會再說什么,只好點頭:“是的,大人您說得對。” 鬼舞辻無慘滿意地收回視線,轉而看向響凱。 “來吧,響凱,也許你以后就可以不用再躲在鼓屋里,到處看看也許更能增加小說的靈感,你覺得呢?” 也許是“小說”二字打動了他,響凱抬起已經恢復的手,接過了鬼舞辻無慘遞過來的藥劑。 他看了太宰治一眼,似乎是想詢問什么,但最終還是什么都沒說,直接仰頭飲盡了容器中的紫色液體。 玻璃砸在地上發出清脆的碎裂聲,他的臉色開始漲紅,如同被人扼住了喉嚨,無法呼吸。 他倒在地上,用鋒利的指甲抓撓脖子,口中發出“嗬”“嗬”的聲響,身體劇烈的顫抖著,像是在承受著遠超極限的痛苦。 地上的鮮血開始蔓延,鬼舞辻無慘沒動,紅唇微啟:“鳴女。” 無限城內一聲琵琶聲響,如鳴佩環,下一刻,一扇門突然移動到響凱身邊。 障子門開啟,外面仍舊是日光普照的白天。 鬼舞辻無慘的右臂突然扭曲脹大,變得畸形,就如同巨大的rou塊累積接連在一起,比原本的手臂長了數倍,也更可怖。 頂端的巨口將地上掙扎著的響凱叼起來,再扔出障子門。 視線內原本的昏暗一掃而空,驟然襲來的光亮令響凱下意識地開始嚎叫,然而意外地是,身體上與日光接觸的部位并未在瞬間開始燃燒,反而像是遇到了阻礙,在一秒,或者是兩秒之后,直到喉嚨處的痛感消失,那種恐懼的灼燒才再次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