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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忍轉眸看她:“……某種程度上?” 蝴蝶香奈惠愣了愣,似乎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但反應過來后只是抿唇笑起來,并不解釋。 “我都聽到了呦——” 屋內(nèi)突然傳出來的聲音讓兩人同時向里面看過去,只見太宰治正努力地做起來,抬手向兩人揮了揮,笑著道:“原來香奈惠君口中的‘小忍’就是我的醫(yī)生啊,真是了不起啊。” 被言談中的對象聽到了兩人背地里談論的內(nèi)容,蝴蝶姐妹都有些不好意思,蝴蝶忍輕咳一聲,背著手躲開視線道:“你們聊,我去看看其他病人。” 話一出口,不等太宰治有什么回應,轉身就跑。 她發(fā)間的紫色蝴蝶發(fā)飾上下躍動,似乎也帶了一絲落荒而逃的意味。 蝴蝶香奈惠面上微紅,微微欠身:“真是失禮了,太宰先生。” “那種事情沒必要在意啦~你明明那么忙還過來探望我,我該感到榮幸和感激才是。”太宰治拍了拍自己的床邊,“來這邊坐,香奈惠。” 聽他這么說,蝴蝶香奈惠稍稍放下了心,邁步走到太宰治床邊的椅子上坐下,關切道:“太宰先生現(xiàn)在感覺如何?” “唔……”太宰治想了想,直白道,“沒什么感覺。” 蝴蝶香奈惠愣了下,“……看來太宰先生的身體恢復能力很強。” 太宰治:“畢竟耐久性這種東西可以在磨練中升級嘛。” “?”蝴蝶香奈惠困惑地看著他,“太宰先生您說什么?” 太宰治微笑:“不,沒什么。” 見他沒有解釋的意思,蝴蝶香奈惠也不再追問,繼續(xù)了剛才的話題:“雖然太宰先生的恢復能力很強,但最近還是要注意不要過度使用左手了,胸前肋骨也斷了兩根,鍛煉或是劇烈運動也盡量向后推一推,等到身體完全康復了再說吧。” 話音稍停,蝴蝶香奈惠很快想起來了在蝴蝶忍那里聽到的話,忍不住囑咐道:“還有啊,太宰先生,小忍之前和我說,你的左手臂之前或許也有過類似的骨折,但沒有完全養(yǎng)好,就又斷了。這樣反反復復下去,真的對你的健康有很大影響,所以以后請一定要多注意身體,就算是要殺鬼,也一定要在身體完全健康的情況下去啊。” 她說完這一段話,才終于發(fā)現(xiàn)對方一直都沒什么動靜,反而用一種難以形容的復雜神色看著她。 蝴蝶香奈惠:“……怎么了嗎,太宰先生?” “嗯……”太宰治整張臉都要皺起來了,“就是覺得,你不像來探望我的朋友,反而像是我的另一個醫(yī)生。” 蝴蝶香奈惠動作一頓,下一瞬沒忍住握拳抵唇笑出聲。 “抱歉,太宰先生,一不小心就把你當成我的病人看待了。” 太宰治點頭:“嗯嗯,我懂,我也有個同僚總是將周圍的人看做潛在病患呢。” “那他(她)一定是個認真負責的醫(yī)生吧。”蝴蝶香奈惠猜測道。 認真負責…… 太宰治想了想,與謝野小姐似乎確實很認真負責。 認真把病人切開,再負責把對方拼好,這不就是認真負責嗎! 太宰治又點了點頭,非常贊同。 “不說這件事了,”太宰治轉移話題,“還沒有問,當時在蜘蛛山,是誰救了我?” “當時后來被派去援助的是我和悲鳴嶼先生,是他將您帶回來的。”蝴蝶香奈惠道。 悲鳴嶼行冥,鬼殺隊的巖柱,雖說經(jīng)常聽到他的名字,但一直沒能見到真容。 這次對方從鬼手中將他救下,倒要真的感謝他援助及時,不然這任務的完成會更加艱難。 “啊,對了,”太宰治又想起來另一件事,“香奈惠君,你當時也去了蜘蛛山?” “是的。”蝴蝶香奈惠點頭,“不過我與悲冥嶼先生的方向不同,我救下來的人是一個白發(fā)的少年。” —— 日光從窗外透進來,灑在屋內(nèi)少年的肩頭,白色短發(fā)的一角被光照到,如同點綴了些許金沙,極其耀眼。 太宰治站在門邊,目光落在少年的臉上,腦海中不自覺地回想起蝴蝶香奈惠的話—— “我到那里的時候,少年的刀斷了,全身上下都是血,分不清到底是自己的還是鬼的,而對面的鬼,雖然看起來沒有受到什么傷害,但身形踉蹌,似乎根本站不穩(wěn)。” “總而言之,那種場面,看起來就像是兩敗俱傷。” “啊,還有,他昏睡前,倒是一直念著太宰先生您的名字呢。” 而就像她所說的一樣,不死川實彌如今即使安安靜靜的躺在病床上,但從臉上綁著得那幾層繃帶來看,也能讓人感受到當時戰(zhàn)況的兇險了。 實彌君,一直以來都很拼命呢…… 這樣的人,在以為自己或許傷了身邊的人的時候,肯定會很難過的吧。 太宰治收回視線,將病房門慢慢闔上,而后轉身靠在了墻上。 但不死川實彌被蜘蛛鬼控制時向他揮出的那一擊,之所以沒有傷到太宰治,或許……并不是因為對方?jīng)]有使出全力。 而是因為,有什么幫他擋掉了傷害。 太宰治單手從懷中取出手賬本,看著封面上殘破的模樣,又隨手翻了翻,垂落的眼睫遮擋了其中的神色。 從在蜘蛛山與鬼纏斗時開始到現(xiàn)在,無論他怎么呼喚都沒有反應的手賬君,以及失去了召喚作用的手賬本,無論怎么看,都與這件事有著密切關聯(liá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