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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嗯!”太宰治點頭,十分開心,“下次諷刺別人的時候我就試試這個表情吧!” 谷崎潤一郎:“……” 為什么要做那么危險的事啊! “話說回來,太宰先生,你難道是早就預料到那個少年會來找你嗎?”他困惑道。 太宰治早在今日剛入夜的時候便把他叫了過來,只不過按照對方的計劃,谷崎潤一郎一直在隱藏身形,直到太宰治被鬼舞辻無慘放下的剎那暗中打了個手勢,谷崎潤一郎才將“細雪”的范圍擴大,瞬間用影像替換掉對方,從而使得太宰治在鬼舞辻無慘的攻擊下順利逃脫。 從這一系列cao作上來看,太宰治明明早就想好了要利用細雪,所以才會提前召喚他出現。 “預料說不上,只是隱約有種預感。”太宰治說到這里,攤了下手,“也許這里會有某些不可控因素。” 他說到這里,話鋒一轉:“不過現實其實并未脫離原定計劃。” 谷崎潤一郎:“嗯?” “我原本就打算親自現身看看鬼王的血鬼術到底是什么樣子,而后利用細雪假死脫身,擺脫各地食人鬼的監視與追擊。”太宰治抬頭看了眼漸漸淡去的天色,“昨夜,雖然現身從自愿變成了非自愿,但最終目的確實達到了。” 從手臂長出來的黑色荊棘。 真應該讓組合里的約翰·斯坦貝克與鬼舞辻無慘打一架,看看荊棘與藤蔓誰更厲害。 ……不過也就是想想而已了,想來如果當真召喚出組合的人,對方第一件事應該是先解決掉他吧。 太宰治這么想著,不由得嘆了口氣。 若非手賬君給的情報除了鬼殺隊與鬼的簡介外什么都沒有,倒也不需要他這么冒險去探聽消息了。 然而手賬君畢竟是老人家,似乎除了寵著也別無他法。 “谷崎君,武裝偵探社的大家還好嗎?” 太宰治低眸看了一眼地上的路,語氣帶著些許漫不經心。 “啊,挺好的啊。”谷崎潤一郎偏開放在他身上的視線,“大家都希望太宰先生趕快完成這個委托回來……” 太宰治腳步頓住,回頭:“是嗎?” 谷崎潤一郎迫不得已也停了下來,他用手指撓了撓臉:“嗯……咖啡店店長希望你能盡快回來把賬清了。” 太宰治:“……” 還是讓他這在這邊待到生命終結吧。 兩人走下山的時候天邊剛剛泛起魚肚白,從地平線上冒出的第一縷晨曦灑在了街道上,宣告著新一日的開始。 但這種本應所有人都未曾蘇醒的時刻,卻有隱約的哭聲從遠處傳來,劃破了日出獨有的恬靜。 而白發的少年,就在微光中踉踉蹌蹌地朝這邊走了過來。 他全身上下都是血,腹部的傷口沒有愈合的跡象,隨著他的走動滴滴答答向地面落著血珠,但他似乎一切都顧不上了,只有緊握著手中的斧子與持續不斷地往前走,才是他唯一能做的事。 谷崎潤一郎震驚地看著他:“這、怎么會突然……” 明明幾個小時前還是好好的吧? 太宰治皺了下眉,在對方走到兩人旁邊、眼見要越過去的時候,伸手攔住了對方的去路。 “實彌。” 對方一顫,像是終于回了神,緩緩抬頭看了過來。 “太宰……先生?”在認出他的剎那,實彌的情緒突然崩潰,眼眶在瞬息之間變紅,淚水奪眶而出,“我……我……” 他看著太宰治,內心似乎經歷了巨大的掙扎,才終于雙唇顫抖著,緩緩說:“……我殺了我mama。” 谷崎潤一郎睜大眼睛。 太宰治卻依舊很平靜。 他微微俯身,看著對方,放輕了聲音問道:“為什么?” “我以為……我以為那是野獸,是……是狼,但是……結果是……” 斧子“嗆啷”一聲掉落在地,不死川實彌抱住頭,微弱的哭聲與話語聲全部都是斷斷續續,“為什么啊……為什么會變成這樣……玄彌……玄彌說我是……殺人犯,我不……嗚……老媽,對……對不起……” 太宰治看著他沉默了很久。 直到對方的哭聲減弱,他才蹲下身,抬手搭在少年顫抖的肩膀上,認真地道:“實彌,玄彌說錯了,你不是殺人犯,你只是傷了變為鬼的不死川夫人。” 沒有日輪刀的不死川實彌是不可能殺掉鬼的,所以不死川夫人一定是因為日出才徹底地死去了。 這不該怪到實彌身上。 聽到這句話,不死川實彌停了哭聲,迷茫地看向他:“鬼是什么?” 不等太宰治回答,他的目光又看向了太宰治身邊的谷崎潤一郎,而后像是意識到了什么,垂下目光,用雙手捂住了臉。 他用手簡單地抹了抹臉上的眼淚,再放下時,面上已經找不到任何脆弱的神色了。 “你帶我走吧。”不死川實彌道。 太宰治倒是不意外。 許是因為自身是家中長男的緣故,不死川實彌其實格外堅韌,他不會讓自己總是沉溺于悲傷之中,因為他要做的事情實在太多了,沒有時間讓他總是停在原地。 但總是忍耐也并非什么好方法,所以太宰治任由對方發泄,在那之后才是他說出真相任由對方選擇的時間。 “你知道我要去做什么?”太宰治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