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也是一步步拼出來的，能走到今天都不容易，娛樂圈改朝換代日新月異快得很，你不拼的話，就只有被趕超、被取代、被遺忘的份。到時候誰還記得你？

    ——

    工作還在繼續(xù)，沈素素每天都是片場酒店兩邊趕，生活依然忙碌而充實。季應(yīng)時在上次離開之后就沒再來過，他好像很忙，每次打電話都說不了幾句就要掛了，而最近兩天又聽他說他在國外，大概會待幾天。

    也因為時差的原因，沈素素晚上收工的時間終于和季應(yīng)時吃午飯的時間對上了。打電話的時候，沈素素就問季應(yīng)時什么時候回來。

    如果回國的話，那還有沒有時間來看她呢……

    季應(yīng)時也說不準，因為臨近年末，很多事情都需要他親自處理；再加上有個大的合作項目，雙方還在商談階段，對方說了，必須得他親自來。輕易走不開。

    沈素素：“想你了……”

    這可真難得。

    季應(yīng)時心中一動，抿著的唇角微微彎了彎，清俊的面容染上些許柔和的笑意：“我盡快回來。”

    他承諾。

    “嗯！”沈素素笑得眉眼彎彎，嘻嘻嘻嘻^^

    只是這一“盡快”，“盡快”了許久都沒回來成。沈素素每次收工回來，心底都隱隱期盼著，她回去會不會就看到季應(yīng)時又神出鬼沒的出現(xiàn)在她房間里等她；或者她晚上睡覺的時候，會不會又有個人偷偷跑進她房間里，告訴她他回來了，讓后給她一個暖暖的擁抱和輕吻……

    或許是她真的太想他了，晚上的時候，她居然夢到了季應(yīng)時：

    夢里的季應(yīng)時穿著一身純黑的西裝，白襯衣，黑白條紋的領(lǐng)帶，頭發(fā)梳得一絲不茍，腳上的皮鞋也是蹭亮蹭亮的，面容嚴肅清貴，漆黑如墨的雙眸冷光幽幽。

    她想，如果季應(yīng)時那黑亮的頭發(fā)變得白發(fā)蒼蒼，她也絲毫不覺得違和，完全就是季boss變成老頭子的樣子嘛。

    “抱歉，我想當初我應(yīng)該說的很清楚，這件事我不能答應(yīng)。”季應(yīng)時很紳士，話語雖然清冷，卻并沒有對待旁人時的銳利。

    她轉(zhuǎn)過頭，順著季應(yīng)時的視線，居然看到了‘沈素素’！是真的‘沈素素’，她沒有一刻比此時更肯定，那種奇異的感覺告訴她，她面前的這個人，就是‘沈素素’，真正的沈素素，而不是她這個冒牌貨。

    ‘沈素素’臉上明顯有著不甘，她問道：“為什么不能？我喜歡你啊，你既然能來見我，你對我也有感覺的吧？難道不是嗎？為什么不能？！你不能試著接受我嗎……”

    季應(yīng)時眉頭微皺，眼神里很明確的表露出他的拒絕和不喜，“如果你堅持的話，那我之前的承諾就此作罷。”

    ……

    季應(yīng)時和‘沈素素’的不歡而散。

    季應(yīng)時走后，她本來想跟上去的，結(jié)果剛抬腳，竟然發(fā)現(xiàn)自己動也動不了，只能眼睜睜看著他關(guān)門而去。這種奇異的狀態(tài)竟然和她上一次的夢境重疊，她發(fā)現(xiàn)自己就像個旁觀者一樣，只能再一旁看著面前發(fā)生的事，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看著。

    她雖然疑惑，卻來不及多想，掃了幾眼周圍的場景，驚訝的發(fā)現(xiàn)，這里竟然是她曾經(jīng)在湖林住過的公寓。她雖然沒在湖林公寓待多久，但對那里很是印象深刻，所以此時隔了那么久一見，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這里絕對是湖林公寓，不會錯。

    ‘沈素素’氣得‘砰’地一聲把杯子掀翻在地，杯子被撞成碎片，黑色的咖啡流了一桌一地……

    過了一會兒，‘沈素素’一手撫摸著臉頰，一邊疑惑的自言自語：“……就那么像嗎？”不然為什么每次她都感覺季先生像是在透過她的臉看別人呢？

    這話是什么意思？

    ……像？

    ……像什么？

    沈素素睜開眼，眼前漆黑一片，腦海里一直浮現(xiàn)出夢中的場景，雖然只一個簡單的場景，卻讓她止不住的多想了。

    她摸摸臉頰，像？像什么呢？像別的女人嗎？

    像別的女人么。

    那現(xiàn)在季應(yīng)時看著她的時候，還會想著別的女人嗎？難道她是個替身？

    呃……

    沈素素：=_=

    她發(fā)現(xiàn)自己被自己的想象給虐著了。

    心痛。

    ——

    早上起床的時候，沈素素沒睡醒，因為晚上想得太晚，第二天差點沒起來，還是楊姐給她打電話，讓她下樓去吃油條，她才強忍著困意爬了起來。

    楊姐和沈素素、青青三人去的是酒店隔壁一條小巷子里的小餐館，這家的油條豆?jié){超級好吃，她們到的時候，都已經(jīng)圍滿了人，大多是劇組的工作人員，運氣好的話還會碰到某些演員。

    沈素素找了個角落里坐下，耷拉著腦袋，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昨晚不是睡挺早嘛，沒睡夠？”楊姐問她。

    “想季boss呢。”

    “……”沈素素撇了她們一眼。

    “真想季boss啊你？想得都睡不著了？嘖嘖嘖。”楊姐吃驚，又搖頭晃腦的感嘆了一下年輕人的愛情，就是夠熱情！

    沈素素微笑：“其實是我昨晚看了本虐心小說。小說里男主之所以和女主在一起，就是因為女主長得很像他之前愛著的女人，一直把她當替身，有沒有很虐？”

    楊姐很淡定：“安啦安啦，不經(jīng)歷風雨怎么見彩虹？以后男主肯定會加倍補償女主的，這不是一般小說的套路么？”

    青青很生氣：“那快讓女主甩了那渣男！虐回去！”

    沈素素：“……”

    她默了默，轉(zhuǎn)而問道：“你們還記得我第一次見到季boss是什么樣兒的嗎？”

    楊姐抓了抓頭發(fā)：“這有段時間了吧？”都那么久了，誰還記得這個啊？不會是要過什么初見紀念日吧？太rou麻了！

    青青舉手：“我知道我知道，不是你說的，在那個什么酒會上么？”

    酒會？楊姐一拍手，激動道：“去年五月五號為了救助疾病兒童舉辦的慈善酒會！對，我也是在那里第一次見到季boss，驚為天人啊，帥！那時你都看傻了……”

    去年五月么？

    沈素素扒拉著手指算了算，按她過來的時間是七月份，‘沈素素’向季應(yīng)時告白是在見面一個月之后，就是六月，剛好和她印象里‘沈素素’和季應(yīng)時只相處的一個月左右的時間對上。

    “怎么了？你自己都給忘了？”

    沈素素笑笑：“有點，事情多了，就記岔了。謝謝提醒啊。”

    楊姐：“客氣！”

    青青：“多請幾次客吧。”

    沈素素輕笑：“……好，你隨便吃，多吃點。”

    沈素素之前對消失的記憶是很在意的，因為她怕自己出錯，怕被季應(yīng)時發(fā)現(xiàn)端倪。但越到后來，直到和季應(yīng)時在一起之后，她對那些記憶已經(jīng)不那么想知道了，甚至覺得記不起來也好。但最近，因為那幾個似是而非的夢，讓她很困擾，而且她發(fā)現(xiàn)，‘沈素素’和季應(yīng)時的關(guān)系似乎不是她想的那樣……

    因為心中藏了事，沈素素面對季應(yīng)時的時候就難免會多想一些。她當然不是不相信季應(yīng)時，懷疑他對自己的感情。季應(yīng)時對她的好她一直都記著，她也能感受到他對她的愛護不是作假。

    可她就是忍不住會想：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作者有話要說：安心，不虐(^o^)/~

    每個月這幾天就倍感痛苦啊！= =

    ☆、第63章

    第63章

    后來連著好幾天，沈素素都會夢到‘沈素素’，不過這幾場夢里，并沒有再出現(xiàn)季應(yīng)時，她不知道怎么的，松了口氣的同時，又止不住的猜測，‘沈素素’對季應(yīng)時到底意味這什么呢？那自己呢？

    夢里的‘沈素素’一直住在湖林，有時候楊姐和青青也會來，給‘沈素素’帶劇本來讓她挑，或者接她去工作。

    她在一旁看著，也能清楚的聽到‘沈素素’和楊姐在討論有關(guān)工作方面的事情，有時候還會夾雜著一些關(guān)于季應(yīng)時的話語，但‘沈素素’好像不喜歡在別人面前提起季應(yīng)時，楊姐或者青青只要話語中涉及了季應(yīng)時，‘沈素素’就會打斷她們。在那時，楊姐和青青總是會無奈搖頭，嘆息的看著她。

    ‘沈素素’卻是不管不顧。她經(jīng)常會對著手機看不停，不時的拿出來看看，好像在等誰的電話，有時候看得勤了，她還會打電話過去：“趙助理，季先生他最近好嗎？不……我是說，季先生有沒有說要見我？”

    她聽不到那邊的話，但大致能猜到，趙助理可能是推脫了。因為她能看到‘沈素素’臉上失落生氣的表情，還有被拒絕后的不甘心。每到這時，‘沈素素’總會摸著自己的臉自言自語，猜測季應(yīng)時為什么不想見她呢，是上次的話讓他生氣了嗎？

    這樣的夢境出現(xiàn)過很多次，越到后來，夢境出現(xiàn)得多了，沈素素也不再像最初那么驚疑不定，反而更加肯定，那應(yīng)該是之前消失的那段記憶，而不是所謂的夢。

    也因為知道得越多，越能看清‘沈素素’和季應(yīng)時之前，根本不是她原先理解的‘雇傭’關(guān)系……她又想起，之前她想離開季應(yīng)時的時候，他居然拿“沒同意分手”的事情來堵她的嘴，還那么蠢的發(fā)什么“關(guān)系結(jié)束、不再往來”的分手短信……

    ——想想都要哭了。

    沈素素抱著腦袋滿床打滾，都要被那些一圈圈的謎團給弄瘋了，但一直這么胡亂猜測也不是辦法，只能等記憶完整之后，再做其他打算。

    ——

    《災(zāi)難降臨》的拍攝工作即將結(jié)束，今天也是沈素素的最后一場戲。

    她依然穿著已經(jīng)有些舊的單薄護士服，腳下是輕便好走的休閑鞋，一頭長發(fā)被一絲不茍的扎起挽在腦后，臉上并沒有化妝，其實在很久之前，她就素顏出鏡了，只抹了點兒水乳，其他的一概沒化。只一些特效鏡頭的時候，她才會被要求抹些東西在臉上，讓她看起來狼狽或疲倦。

    今天拍攝的是所有醫(yī)護人員和工作人員以及后勤部隊撤退的場景。

    通訊已經(jīng)恢復(fù)正常，交通道路也早就梳理干凈，傷情嚴重的早就送到附近的大醫(yī)院搶救，剩下的都是些小傷或者不愿離開的本地人，他們世世代代生活在這里，根本不愿意離開。雖然房屋倒塌了，但平地上早就搭起了簡單的板房供人居住，又有許多的捐贈物資，生活不成問題。

    還是來時的那些人，何麗登上大巴，坐在靠窗的那一排，揮手和小萱告別，也就是那個被父母救下的小姑娘。或許是因為她受傷神榜時是何麗照顧的，小萱雖然不愛說話，因為經(jīng)常一個人待著而顯得有些孤僻，但面對何麗時，她就會好很多，此時小萱身邊站著的，是不久前才聯(lián)系到的，她的姑姑。

    不止她們，還有好些受過幫助的人來告別。有的額上纏著紗布，有的手腳都打著石膏，或者坐著輪椅……

    老人，小孩，男人，女人……

    天空很亮，微微吹著冷風。

    汽車越開越遠，遠到連模糊的影子都看不到。

    小竹坐在何麗身邊，她眼睛紅紅的：“會好的，對吧？”

    何麗點點頭：“別哭，肯定會好的。”

    會好的。

    這大概是每個人心里都在不斷重復(fù)的話。

    車子里安靜極了，誰也沒有說話。

    他們來時眾志成城，帶著悲憫和同情，想要盡自己的一份力來幫助更多的人。然而回去時，不是解決完一件事的解脫，沒有歡呼，沒有掌聲。他們心情沉重而悲痛，似乎已經(jīng)不再是個旁觀者，反而更像是在地震中走出來的幸存者一般，臉上有著不屬于自己的滄桑和疲憊，那是真正面臨過無數(shù)死亡才能有的感悟。

    何麗看著窗外青翠一片，景色呼嘯而過，她摩挲著手上的結(jié)婚戒指，心里空落落的，有些疼……

    他在哪兒呢？

    還好嗎？

    ——

    導(dǎo)演一喊“ok”，青青就抱著羽絨服沖上來讓沈素素穿上，今天很冷，早上還起了濃霧，地上樹葉上打了厚厚的一層霜，她穿著羽絨服都冷得不行，何況沈素素還只穿了兩件單衣，身上貼了暖寶寶還是冷得不行。

    《災(zāi)難降臨》殺青，不只是導(dǎo)演演員高興，連工作人員也激動得不行，嘻嘻笑著鬧著收拾東西，準備回家過年去。他們在外辛苦了四個多月，要回家團聚去了。臨行前還有辦了個殺青宴，所有的劇組人員加起來，足足有上百人，聚在一起好不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