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
真的,很像啊…… 唐箏單手撐著吊籃邊緣,又從鸞上面跳了下來,幾步跑到魏衍之身旁。 “怎么了,小阿箏?”即便知道接下來要面對的是什么,他依舊淺笑著。 唐箏朝他伸出手,攤開的手心里,躺著一個素白小巧的瓷瓶,“這是化解化血鏢上附帶的毒的解藥。”若他能活下去,那么她的行程照舊。如若不能……她就去再找一個領路人。即便這里已經不是她所知道的那個大唐了,她也還是要去苗疆一趟的。 “謝謝你,小阿箏。”魏衍之這話說得真心實意。他蹲下|身來,將唐箏嬌小的身體擁入懷中,片刻后松開。“你走吧。” “你……保重。”唐箏主動回抱了他一下,而后轉身跑開,一個利落的翻身跳上了鸞。 鸞緩緩升空。 魏衍之拿著瓷瓶走到林子謙旁邊,遞給了負責照顧他的安琪。安琪結果瓷瓶,拔開了瓶口的小塞子,湊到鼻子底下聞了一下,沒有什么味道,湊近看,里面是無色透明的液體。“老大……”安琪有些猶豫。 “沒事。”魏衍之道。 安琪就沒再說什么,扶著林子謙的頭,將瓷瓶湊到他嘴邊,喂給他喝了下去,然后問:“什么味道。” “礦泉水。”林子謙回道,看了看已經升入半空中的熱氣球,確定上面的唐箏聽不到自身安全得到保障之后,開始跟魏衍之搭話,“老大,這兇殘的蘿莉什么來歷啊?”這看起來也就是最多不過十歲,戰斗力就彪悍到爆表的程度,得是打從娘胎里就開始練起的吧,而且還自帶隨身空間。身上不合理的地方太多了,唯一跟她年齡相配的,大約也就是她的情商了吧。犟脾氣一根筋認死理,再加上極度缺乏常識,活生生一個不定時炸彈。 魏衍之聞言,淡淡掃了林子謙一眼,然后風輕云淡道:“不知道。” “哈?!”林子謙瞪大眼睛,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老大你騙我的吧,要是真的不知道,你會這么縱容她,而她也愿意聽你的話?” 魏衍之的表情依舊淡淡的,雙眼打量著廣場周邊的環境,唯獨沒有抬起頭看向天空。“我騙你做什么。”他對林子謙說道。“病毒爆發的當晚,她莫名其妙的出現在我的窗外,問了幾個奇怪的問題,我覺得她有用,就順帶將她帶上了。” 魏衍之從不對自己人說假話,林子謙剛才的問話,其實也只是開個玩笑而已,但是他心中的驚訝卻是一點沒少。從唐箏之前的表現來看,很明顯的,老大能一路安全到達封州,唐箏起了至關重要的作用。末世降臨,大多數人自顧不暇,甚至有一部分人為了活下去,可以狠心的推身邊的人去死,更甚者,連自己的親人都下得去手。 唐箏雖然有一身好本事,但也只是個孩子罷了。說她一時興起救人這倒是說得通,但是無緣無故的,她竟然會一路護著一個才認識幾天的,不僅一無是處甚至還會拖后腿人逃亡,說出來未免太過惹人懷疑。 不過事已至此,有再多的疑惑也只是白搭。如果唐箏的感覺沒錯的,地震真的即將會發生的話,他們能不能順利活下去還是個問題,哪有精力關心別的問題。 過了差不錯兩分鐘的時間,魏衍之忽然叫住了正在清理周圍的喪尸的方淼等人,手指指向廣場東南面的位置,吩咐道:“先把那個區域清理干凈。” 方淼等人對視一眼之后,也不問什么,點點頭照他的吩咐做了。 因為魏衍之等人的出現,原本在廣場附近游蕩的喪尸仿佛找到了目標上一般似的,瘋狂的朝著他們所在的地方涌來,而他們清理附近的喪尸時弄出來的聲響動靜,又將更遠處的喪尸都給吸引了過來。也虧得是這幾人都覺醒了異能,并且自身天賦也極好,在異能告罄的時候,交替使用槍支武器來清理喪尸,三人所在的地方簡直變成了一條防線,沒有喪尸能越過一步。 然而,即便是在游戲里,紅藍藥都有用完的時候,更何況這是現實世界。異能的恢復速度更來就跟不上消耗,因為有槍支武器的替補,才不至于留下防守真空期。但是方淼等人之中沒有一個空間異能者,手上拿著的身上帶著的,就是他們所擁有的全部,其中食物還占據了一部分的空間,能帶上的武器就很有限,從安南一路找過來,彈藥就消耗了不少,這會兒再這么一折騰,馬上就要消耗完了。 “老大,喪尸太多了,而且數目還在增加,我們的火力快要堅持不住了,要不要暫時退到最近的建筑物里去?”方淼一槍正中喪尸頭部,又繼續射殺下一只朝這邊靠近的喪尸,說話時也沒敢分心回頭去看魏衍之的表情。 魏衍之聞言,抬頭看了一下升到了空中,但是離地面距離卻并沒有多遠的熱氣球,扶著吊籃邊框的小女孩兒,面部表情依稀可見,原本基本見不到什么表情的精致小臉上,隱藏的恐懼情緒被無限度的放大,望向遠處的眼神,都變得呆滯。 “來了。”此時的魏衍之說話的聲音清冷之中夾雜著些許淡漠,給人一種生人勿進的感覺。他的話音才落下,余下幾人便感覺到地面傳來輕微的震動感覺,并且在逐漸加劇。 居然真的是地震! 雖然一早就被人告知提醒過,但是說實話,林子謙等人其實并不怎么相信。畢竟在太平時期,國家有專門負責,地震預警的部門,靠著高科技的設備都無法做到準確的預警,一個小女孩的感覺,可信度就更低了。 但是,還真就讓她說中了! 相比人類,喪尸可沒有懼怕這種情緒,哪怕山崩地裂,也阻止不了它們追逐食物的本能。方淼等人心中擔心地震破壞力,卻還是要分心解決不斷靠過來的喪尸。林子謙是病患,不用做什么,于是抬頭看了一眼乘坐在低空漂浮著的熱氣球的小女孩兒。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竟然覺得唐箏整個人微微顫抖著。 很快,林子謙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那樣一個強大得不可思議的小女孩兒,怎么可能會害怕顫抖呢,即使面對喪尸時,她依舊一臉鎮定,如今又呆在半空中,地震根本無法波及到她。她根本沒有理由害怕。 然而事實上,唐箏的確實在害怕。她是土生土長的大唐人,不知道地震只是自然現象而已,在她所接受的教育里,晴空雨雪皆由老天掌控。狂風暴雨電閃雷鳴,洪澇旱災,地動山搖,都是老天的懲罰。她不懼任何世間的兇惡之徒,卻滿心對上天敬畏。 地面的顫動加劇,漸漸開始有些輕微的搖晃了,轟塌聲從遠處傳來,伴隨著大量的煙塵驃騎,又飛散于空氣中。不用去看都能知道,聲音傳來的方向,正漸漸變成廢墟,無論是活人動物還是喪尸,都被埋藏在了廢墟之下,數量巨大。 地震來得實在太突然,根本沒人會想到。 “轟——”建筑物倒塌的巨響聲越來越近,安琪循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只見她們之前所呆的那個地下超市的大樓以及附近的高層建筑逐個倒塌,揚起一團巨大的灰塵。地面之上,已經能夠看到深深的溝壑裂縫,仿佛通往無盡深淵的入口,一步踏入,便會被吞沒,永世無法回頭。 地震波及過來,方淼等人連站立都有些困難了,但是喪尸卻無所畏懼,還在前赴后繼的趕來。他們的彈藥已經盡數消耗完了,異能也瀕臨枯竭。方淼率先扔下手中的搶,從腰間抽出一把軍用三棱刺,刀身反射著冰冷的光芒,三個血槽昭示其兇殘程度。 其余兩人緊跟其后,各自掏出武器開始跟喪尸近身搏斗。不愧是常年游走在生死線上的人,身手敏銳意識到位,幾乎是一刀一個喪尸。然而喪尸的數量實在是太多了,前面的還沒殺完,后面的已經補了上來,給人一種無窮無盡殺之不完的感覺。 地震程度不斷加劇,廣場周圍的建筑物忽然間轟塌了,地面劇烈的顫動起來,喪尸群歪歪扭扭的倒了一片,復又掙扎著朝他們爬了過來。蔣方曜腳下一下沒踩穩,身體失去平衡向后倒去。 槍支彈藥耗盡,異能枯竭,彼此之間相隔距離雖然近,但是喪尸離得更近。 想要救蔣方曜,已經來不及了。 “方曜!” “蔣方曜!” “小心后面啊” 一聲聲喊聲脫口,隱隱帶著撕心裂肺得感覺。多年來一起出生入死,誰也沒丟下過誰,沒想到也無論如何都無法接受,今天要在這里失去一個同伴! “嗖——”被凝結而成的內息包裹著的箭支破開空氣,在喪尸咬到蔣方曜的之前,整個射穿了它的腦袋! 魏衍之忽然抬頭去看半空,只見小女孩兒手里拿著一把類似于弩箭的東西,仍舊保持著瞄準下方的動作,墨玉一般漆黑的眼眸嵌在膚色蒼白得嚇人的小臉上,即便是唐箏樣貌偏可愛軟萌一型,這會兒看起來也有些嚇人。 魏衍之看著唐箏,仿佛想說什么,只是,不等他說出口,地面仿佛受到了重擊一般,一道又一道的裂縫溝壑憑空出現,面積范圍不斷擴大,數不清的喪尸從裂縫中掉了下去。忽然出現的裂縫將方淼等人與裂縫隔開了,他們終于得以松了一口氣,卻要面對更加難以應付的局面。幾人幾乎是瞬間趴到了地上,雙手緊緊抓著身邊能抓的東西,借此穩定身體平衡。 建筑物轟塌的聲音之中夾雜了人類絕望的喊叫,四周環境實在太過嘈雜了,等方淼等人緩過來牛頭去查看另一邊的情況時,才發現沒有了魏衍之的身影。 安琪跟林子謙的臉色都很難看。安琪指著身旁的裂縫,“在我跟子謙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瞬間掉下去了。”安琪頓了頓,繼續道:“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唐箏也跟著下去了。” 方淼等人聞言,抬頭朝空中看了一眼,果然,天空之中已經看不到那個風格古典華麗的熱氣球,以及乘坐在上面的嬌小身影。 地震仍舊在繼續,且越來越嚴重。 方淼等人艱難的挪到了林子謙跟安琪旁邊,以方便相互之間好照應。這個時候誰也不敢分神,只能用余光去掃魏衍之掉線去的裂縫。 深不見底。誰也不知道下面是個什么情況。 但是,他們堅信,魏衍之一定會沒事的! 一定! ☆、第11章 .10補齊 魏衍之是在水滴從高處滴落,濺在巖石上的聲音中醒來的。 滴答……滴答…… 周圍光線很是昏暗,勉強能看清頭頂上方是形狀各異的溶巖。魏衍之猜測此處大約是一個地下溶洞。一般來說,地下的環境應該是潮濕陰暗的,他此刻躺在地上,卻意外的沒有這種感覺。 魏衍之以手扶著身側的巖壁坐了起來,另一只手撐著地面,不出意外,手觸碰到的不是冰冷潮濕的地面,柔軟、溫暖的觸感,應該是上好的皮毛。 魏衍之掃了一眼四周的環境,才發現這地下溶洞中唯一的光源,來自于他身后,一盞插在巖石縫隙中的花燈。花燈是蓮花造型,層疊的花瓣之中,托了一根蠟燭,跳動的燭光,便是唯一的光源。 地下溶洞之中,不可能會有蓮花燈,唯一的解釋就是它是唐箏留下的。 可是魏衍之卻不曾發現唐箏的身影。他沒有著急于尋找唐箏,而是背靠著巖石,回想昏迷之前發生的事。 他記得清楚,掉入裂縫里的時候,最后一眼,他看到了那道嬌小的身影從華麗的熱氣球上一躍而下。逆著光,他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但他清楚的知道,那一刻,他心中有什么東西轟然坍塌。他習慣了掌控一切,卻意外的不排斥那種新生的情緒。 魏衍之不是很確定,他是直接從地面摔了下來,還是途中被唐箏接住了。他很清楚自己的身體,如果真的是從高處直接墜落的話,能不能活下來都是個問題,即便僥幸活了下來,也絕對會受很重的傷,少不了要在醫院里待幾個月。而他此刻卻沒有任何不適的感覺,身上也沒有什么傷口。照這樣看來,答案應該是后者。但是同樣的,他也無法解釋,為什么他的衣服上會有多處裂口,像是被尖銳的物體劃破的,周圍還浸染了暗沉的血色。 滴答的水聲不間斷的響在耳畔,魏衍之都快習慣了,卻忽然聽到一個模糊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 “師兄……師……兄……” 燭光本就有些昏暗,再被層疊的蓮花花瓣遮擋,能照亮的區域就更加有限了。接著這微弱的光線,魏衍之最多也就能看個兩三米遠,再遠的地方就不怎么看得清了。他身處的地方,更準確的說是在石壁的凹陷里,類似于洞中洞,四周都是巖石,唯有左前方有一道一米多寬的缺口,通向未知的黑暗。 那道模糊的聲音,便是從外面傳來的。夾雜在不間斷的水滴聲中,很容易被忽略。 魏衍之從不懷疑自己的判斷,哪怕那道聲音細微又模糊,但他的確是聽到了。他扶著墻壁站了起來,順著取下了插在巖石縫隙之中的花燈拿在手里,循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 才走了沒幾步,那道聲音再度響起,模糊依舊,隱隱還夾雜了一絲哭腔。 “師兄……書…………” 魏衍之微不可見的蹙了蹙眉,腳步卻沒停下。蓮花燈微弱的光纖一點點驅散前方的黑暗,而他的身后,黑暗再度聚攏。 模糊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傳來。魏衍之判斷,距離應該不是很遠。最后事實證明,他的猜測是正確的,唯一漏算的是,中間的障礙太多了,以至于將很短的一段路,變得曲折縈回。 發出聲音的人,不出意外的,正是唐箏。 魏衍之站在從巖洞頂上倒垂下來的巨大錐形鐘乳石旁,有風從另一側吹來,吹得他手上的蓮花燈里的燭光恍惚跳動,光線明滅間,襯得他的表情有些莫測。 唐箏側躺在不遠處,嬌小的身體蜷縮成一團,幾縷發絲凌亂的落在臉上,緊閉著眼睛,纖長卷翹的睫毛在臉上打下深沉的暗影,嘴唇不時的開合,發出的聲音,便是魏衍之方才聽到的。因為有一段距離,再加上她的話本就有些模糊,以至于魏衍之最初聽到的時候很是模糊,這會兒來到了她跟前,基本上能聽清大半。 哪怕是夢囈,她嘴中出現頻率最多的詞,仍舊是師兄。清醒時經常掛在嘴邊,睡夢中依舊不忘。翻來覆去,都是師兄。 之前也不是沒聽過,可是魏衍之此刻卻覺得,這個詞聽起來異常的刺耳。 這份陌生的情緒,才剛剛升起,便被魏衍之強壓了下去。他的關注點放到另一件事上,他從醒來的那個狹小巖石凹陷里一路走過來,雖然已經盡量放輕了腳步聲,但相對于唐箏堪稱變態的聽力來說,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依照她的警惕性來看,在他邁出第一步的時候,她就該醒了。 然而事實卻非如此。魏衍之已經在距離唐箏兩米遠的地方站了快一分鐘了,她卻依舊沒有從睡夢中醒來。究竟是怎樣的夢境,能夠壓制原本已經成為本能的防備心?這一點很值得推敲。 另一個引人注意的,是她懷中抱著的東西。那是除了蓮花燈外,黑暗的地下巖洞中,第二個光源。 魏衍之看得清楚,那是一把造型別致的長劍,劍身望去仿若一泓清水,外飾有銀杏葉。溢彩流光正是從劍身上發出的。在此之前,魏衍之從未想過,一把冷兵器,能夠散發出這樣的瑰麗動人的光芒。 唐箏依舊不曾醒來。 魏衍之只得拿著燈,走到她身邊。“阿箏。”他叫著她的名字,同時蹲下|身去,將她臉上散亂的發絲別到耳后,期間不免會觸碰到她臉,肌膚細膩光滑,卻燙得有些過分。 她這是發燒了。 魏衍之腦中瞬間想到一點,而后有些恍惚。唐箏給他的印象,是純真而又殘忍,嬌小卻也強大的,爆表的武力值讓他一度忽略了她本身還只是一個孩子的事實。此刻,他才真真切切的認識到,無論擁有多強大的武力,她始終只是個孩子,會迷茫,會害怕,以及……會生病。 “師兄……不要……別走……別……”唐箏再度呢喃出聲,也不知道夢見了什么,身體蜷縮得愈發的緊了,原本抱在懷中的長劍貼近臉頰,鋒利的刀刃劃傷了她的臉頰,殷紅的鮮血從傷口處冒了出來,襯著白皙如雪的肌膚,看起來有些觸目驚心。 魏衍之覺得那道血痕看起來十分的刺眼。他將蓮花燈插|進一旁的巖石縫隙里固定好之后,一只手托著唐箏的腦袋,將她的頭與劍刃隔開,另一只手去拉開她懷抱著長劍的手。唐箏仿佛對這柄長劍有著什么執念一般,即便生著病在睡夢中依舊將之抱得緊緊的,魏衍之廢了很大的勁才將其從她手中抽離。 長劍入手,魏衍之并沒有第一時間去研究,他將這武器隨意的放到一旁,兩手托住唐箏的臉頰,湊近了去查看她臉上的傷口。觸手所及的肌膚甚至有些燙手,可見唐箏病得有多重。魏衍之本是想伸手擦去她傷口處的血跡的,卻發現自己的手上同樣遍及干涸的暗紅色血跡以及泥土的污痕,袖口本是淺灰色的,這會兒顏色已然加深了不少。 眾所周知,陰暗潮濕的地方,最是容易滋生細菌,魏衍之如今身處的地方,還是地下溶洞,誰也不知道會不會沾上什么細菌,唐箏本就病得嚴重,再來個傷口感染,簡直就是雪上加霜。 好在那道傷口似乎不深,血已經快止住了。只是從最初的一道血痕,經流出的血液滑落暈染,幾乎染紅了半張臉,使得傷勢看起來有些可怕。 魏衍之盯著唐箏的臉頰,微微瞇了瞇眼,而后毅然附身,頭湊近她的臉龐,伸出舌頭,舔去了那道傷口附近的血漬。少女特有的體香在鼻尖繚繞不去,血液特有的腥甜味道充斥著口腔,肌膚細膩光滑的觸感深深印在了腦中,揮散不去。 魏衍之從未像現在這樣確定,自己是一個變|態的事實。 “……對不起……師兄……回………去……”斷斷續續的話語,卻依舊不離師兄這個詞。 魏衍之半跪在唐箏身側,雙手托著她的臉頰,低下頭去,額頭抵著她的額頭。離得這般,彼此的呼吸不可避免的交錯在一起,有種親密的錯覺。 “真想知道,你此刻究竟在想什么……”他呢喃道。 魏衍之沒有想到,這一聲低語,仿佛一把鑰匙,轉動的瞬間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眼前的畫面瞬間變得支離破碎,而后像是遵循著某種規律一般,緩慢的重新進行拼接,最終拼湊出一幅陌生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