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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保護弱者上,夏油杰始終有著自己的意義?,而?五條悟則太隨心?所欲。這點上,始終是二者的分歧。 看見五條悟這副拋麻煩的嘴臉,夏油杰用手摁斷了?手中的鉛筆,厭惡地皺起來眉頭,正要二話不說開打,而?夜蛾正道拉了?他一把,阻止了?。 最后,班主任把目光放在白辭身上。 “白辭,你會怎么分?” 仿佛聽見蟬瀕死前的一聲鳴叫,高亢而?尖銳,成了?一個刺眼的光點。 “我會選擇一刀殺了?兩個人*。” 白辭靜靜地答道,說這話時,他眼神未動。夏蟬最后的叫聲,響起。教室里?,安靜得如默片。而?窗外有風,微微吹動了?少年濃長的睫毛,羽扇般的睫毛翻了?起來,那雙墨藍的眼睛,沉著地沒有轉動一下。 半晌,是夜蛾正道詫異地開了?口。而?五條悟不覺得這很奇怪,本質上,白辭就是冷血的,只?在意在乎的人,他自己也承認過“如果什么都在乎,干脆去當圣子好了?”。 “……為什么會這樣想?” 面對?班主任夜蛾正道的話,白辭微微笑道:“老師,我覺得杰和悟所說的,不過是‘相?對?公平’。如果要求絕對?的公平,那只?有按照我的辦法。 “三個人,兩塊面包,一把刀,這個問題放在任何環境里?,都沒有結論。不如,我幫他們做出最優解。” “殺人是最優解?”夜蛾正道聲音含著細微的顫抖,他厲聲道,“你這是以自我為中心?!” “是就是吧。”白辭漫不經心?地答道。 他本來就是那種,一旦認定了?,就很難更改心?中答案的人。 而?整件事的結局,是白辭寫了?檢討書?,并禁止出任務了?很長一段時間?。 這個結果,沒有誰滿意,包括懲罰的班主任夜蛾正道,或被罰的白辭。而?在自助販賣機旁,夏油杰丟了?一罐可樂給五條悟,道:“當咒術師,果然沒一個不瘋的。我還?以為,白辭好歹有點良心?。” “咔呲”一聲,五條悟拉開拉環,仰頭喝了?口可樂,然后才閑閑地說道:“白辭只?在意自己在乎的人啦,其他人對?他,頂多是個文字認知上的‘人’。” 手掌化作刀鋒,想象眼前三個人兩個面包,一刀切下去,鮮血四濺,倒下兩個人。夏油杰不免嘆息,抿了?口手中的烏龍茶,嘆息道:“這個結果……” 他說有說下去,又長長嘆了?口氣,喃喃重復道:“這個結果……” 還?是沒有說下去。 因為到?底是夏油杰那時候沒有想到?過的事。 然后,他扭臉看了?看五條悟,皺了?下眉頭:“悟你是太自由?了?。” “杰你是凡是都要找個意義?或理由?。”五條悟也毫不客氣地還?擊,“哪那么多理由?,管他們的哦。” 夏油杰眉頭皺得更深,不確定道:“隨性的你加上極端的白辭,真的沒有問題?” 手左右搖擺了?兩下,五條悟打著哈哈,說著沒問題。 “白辭雖然瘋,但是至少把我們幾個放在心?上啦。” 他的自信發言,讓夏油杰再次長長嘆了?口氣。他想不通了?,自己一個十?七八歲的青春少男,怎么碰上這兩個奇葩好友。 “我的意思是,你的隨性會被白辭的極端影響嗎?” 面對?好友認真的問話,五條悟“哈”了?一聲,扭臉看他,挑眉道:“你在說什么屁話,老子可是天下無敵的五條悟。居然覺得我會因為談戀愛受影響?” 夏油杰意味深長地看著他,道是嗎。然后他眼神落在五條悟手里?捏著另一罐未開封的可樂,壞心?眼提醒道:“這一罐,給我的嗎?” 對?此,五條悟才不會感到?困窘。他振振有詞道:“我習慣喝一罐,拿一罐。” “這習慣是從今天開始的,還?是從戀愛開始的?”夏油杰嘲笑他。 五條悟的答案,消失在夏蟬驟然斷裂的叫聲之中。那斷裂的蟬鳴,宛如無數性命陡然結束的那一瞬。 夏蟬死了?。 · 那雙冰藍的眼睛霍然睜大。 夏夜悶熱,因屋內的低溫,空調陷入自我休眠。發梢微汗。 而?身邊熟睡的人,胸膛微微起伏。 場景似曾相?識。 五條悟起來翻身,神差鬼使地,伸手探了?探身邊人的鼻息—— 冰涼的一片。 他猛地坐起身,不可置信地睜眼,望著身邊這具身體。剛才眼角余光看著起伏的胸膛,在一點點陷進去,仿佛一個人陷入了?無處可逃的沼澤。 六眼已?經分辨出身邊人的死亡狀態,可是他,還?是伸出手指,在那人鼻子下探了?探。 然后,那伸出去的手指被捉住,身邊熟睡的人臉色慘白,宛如死尸,眼圈濃黑。他抬頭,直勾勾地盯著五條悟,問道:“你想知道我死了?,還?是活著嗎?” 月色落在他慘白的臉,陰森森地。 “……悟?” 五條悟猛然睜眼,冰藍的瞳仁里?映出了?白辭與夏油杰擔憂的表情。 白辭俯身看著他,離得近,溫熱的呼吸吹拂著他額前的劉海。而?坐在副座的夏油杰,也扭身看他。 五指搭在真皮沙發上,而?頭靠著的車窗外,風景正不斷倒退流失,宛如失去顏色的季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