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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花瓶內,倒是一株枯枝。光禿禿的枝干,淡黃的臘梅花苞低垂,還未盛開。 落地窗外,天空清凈無霾,仿佛一切即將?好?起來?。 長長的圓桌椅子里,空出一半的椅子。白辭認真地數了數,六個老頭子對排坐著,圓桌盡頭的椅子上,還沒?有人。 他由衷地露出微笑。 “真開心啊,因為我,上層出動了好?多人呢。” 他的笑容,如一朵黑暗里幽藍的蓮花,徐徐盛開。 離他最近的那個老頭長著個鷹鉤鼻子,淡淡看了他一眼,道:“木下白辭,你知道錯了嗎?” 隨著他的話?,圍繞白辭的四個人慢慢退到?角落,只?留下白辭立在辦公室中央,跟不遠處的圓桌坐著的老頭子們對話?。 低頭看了下自己雙手鎖著的冰冷鐐銬,白辭含笑道:“大概知道那么一點。” 不管他真心或是假意,其中一個額頭上有塊大黑痣的老頭,也發了話?:“知道就?好?。” “你是木下家的人,不是五條家的人。”一個老頭子說道,他白色的雙眉濃密,連成一線。 白辭沒?有說話?,只?是笑笑,聳了聳肩。面對他的不服,上層這群老頭子們也沒?有感到?惱怒,反正五條悟一派中心人物五條悟以及夜蛾正道等人,都已經被收拾得七七八八,留一個毛頭小子白辭在這,他又能做什么。 “我有個問題。”白辭主動開口道。 他環視了圓桌坐著的老頭子們一樣,眼神凌厲了一瞬,然后又眉眼彎彎地笑著問道:“悟現在在哪?” 老頭子們有罵他“冥頑不靈”的,但也有人想他死心,回答了他。 “五條悟現在被特級咒具‘獄門疆’封印。目前,‘獄門疆’掌握在夏油杰手中。” 之前鷹鉤鼻子的老頭子接了話?:“如果你現在有心悔改,我們可以讓你去?殺了夏油杰,取回獄門疆里的五條悟。” “別了吧。”白辭笑著道,“一年前,夏油杰本人可是被悟殺死了。現在我再?去?殺一遍夏油杰,怎么感覺怪怪的。” 死而復生?的夏油杰,可能本身就?是怪物了。 “哼就?算他是最強,還是殺不了那個叛徒。”額上大黑痣的老頭傲慢道,“說到?底,五條悟也存在私情。” 一年前,五條悟殺死的不僅是叛徒夏油杰,也是自己高專三?年唯一的摯友。 白辭不開口。 在心底,他望著心中那個高大的身影,悄悄說道:你看,再?怎么做,這群家伙也不會感恩,把你所做的一切是為理所當然,悟。 想到?這,他勾著的嘴角,飽含輕蔑的笑意。 “殺不了也罷了。”黑臉唱完,那白眉連成一線的老頭開始唱白臉,“夏油杰那家伙我們派其他人收拾也可以。但是,你總要想想你的親人,為他們做點什么?” 不提還好?,一提白辭笑影倏忽沒?了。 “我父母不是死了嗎。”說完,他忽然地,又輕輕一笑,仿佛沒?什么大不了。 然而,在場的老頭個個都是人精,一一眼看出少年不過是在掩飾自己的憤怒。他們也不想在這個話?題上激起少年的叛逆心,于是便直接點道:“夜蛾正道他,還活著。” “三?天后,他即將?被判處死刑。” “哦”了一聲,白辭配合道:“既然如此?,我能做點什么來?挽救這件事呢?” 他說的仿佛事不關己,一點也不在意自己養父的死亡。 幾個老頭對視著,默然交換著眼中的訊息,意識到?少年的古怪。再?一想,五條悟一派幾乎被一網打盡,留他一個,心中激憤難免,陰陽怪氣一點也不足為奇。 既然要利用?這個少年,暫時給?予點甜頭也未嘗不可。 打定主意,那個白眉連成一線的老頭輕咳一聲,故作和藹道:“夜蛾正道到?底是咒術高專的校長,也是你的養子,只?要你表現好?,我們放過他,是完全可以商量的。” “是嗎。”少年嘴唇微微一動,垂下頭去?沉思,然后覺得似乎此?事可行,便乖乖地點了點頭,“那請說。” 不得不說,白辭的皮相極好?,這副乖巧的模樣宛如小輩面對長輩的討好?,瞬間讓上層這群老頭子們心中舒坦了不少。 頓時,連剛才傲慢的黑痣老頭,言語上都緩和了幾分,問道:“說起來?,你是木下家唯一的繼承人。木下家的血脈傳承咒術,應該會了吧?” 這話?,暴露出兩個事實。其一,上層始終看重木下家的家傳咒術;其二,上層始終關注白辭的動向。 甚至,可能知道白辭假死的事。 垂眸片刻,白辭抬頭看著他們,輕輕點了點頭。現在他真像是個迷茫而乖順的小輩,期望長輩們的認同,面對上層的提示,便迫不及待地分享出自己所知道的。 “是說……亡靈之海嗎?” 他看著在座的上層,痛快地承認:“我會了啊。” “要,試試看嗎?” 話?音剛落,少年猛地上前一步,來?到?圓桌旁。雙手高高舉起,冰冷的鐐銬狠狠砸向圓桌。巨大的震動,圓桌被砸爛了一角。 圓桌的震動,傳達到?坐著的老頭子這邊用?了幾秒。然后,鷹鉤鼻子的老頭怒喝道:“木下白辭,你以為自己砸的碎這份鐐銬嗎!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