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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以此才能表達(dá)自己的誠意。”莫里亞蒂說完,抬手抿了口咖啡,優(yōu)雅地抽出紙巾抹抹嘴,微笑著望著白辭。 一秒以后,白辭反應(yīng)過來,端起送上來的藍(lán)山咖啡,垂眸抿了一口,掩飾自己的失神。 自己也是奇怪。跟莫里亞蒂這種心眼子多的敵手對峙,居然還在氣五條悟沒有給?早安吻。但明明最開始,是五條悟非要早安吻的。 思來想去,白辭無解。他決定先應(yīng)對眼前的莫里亞蒂。 于是,撩起眼皮,問道:“怎么?” 莫里亞蒂眼神一轉(zhuǎn),已經(jīng)意識到白辭剛才沒聽進(jìn)自己的話。他嘴角露出一抹奇異的微笑,拿出準(zhǔn)備好的東西,推到對面的白辭面前。 首先,白辭看到莫里亞蒂那一抹奇異的微笑,直覺不妙。 然后,他看到推過來的那個盒子,正方形,包裝精美,更覺不妙。白辭按兵不動。 接著,莫里亞蒂起身,主動打開了盒子,一枚鴿子蛋般大小的鉆石,切割得極講究,極流暢,極為美。 水晶燈投下的光在上面游走,鉆石每一個棱角每一個面都折射出流光,整個鉆石耀眼的白光流動不息。它?像是個萬花筒,充滿著絢麗炫目的光輝。 因為其華麗的美,更教人挪不開眼睛,想要看得更清楚。鉆石流動游走的光,襯得它?愈發(fā)的美,流光溢彩,光華燦爛,令人目眩神迷。 鴿子蛋大小的鉆石戒指,一圈細(xì)碎拼接的鉆石碎屑拼成托盤,那些碎鉆宛如白色的滿天星花,錦簇之中,襯托那顆鉆石獨一份的美。 “這名?叫格拉夫星座之石,102.79克。是勞倫斯·格拉夫這位英國老牌珠寶商經(jīng)手的鉆石,我特意請人牽線搭橋買下,以此做鉆戒(1)。” 莫里亞蒂柔聲介紹道,微微抬眸,看著白辭。 “不知為何,我覺得這顆鉆戒,如白辭君。花團(tuán)錦簇,可只有你,擁有永恒而耀目的美。” 面對這巧奪天工的鴿子蛋鉆石,白辭不為所動。 他眉毛一挑,抓住重點,問道:“鉆戒?” “是的。”莫里亞蒂坐回座位,手搭在椅子扶手上,含笑點頭。 “我在向您求婚,白辭君。” 此言一出,白辭面色嚴(yán)肅起來。他鄭重道:“這種玩笑,說一次也很過分。我已經(jīng)有男朋友了。” 說著,他起身把戒指連帶戒指盒給?推回去,莫里亞蒂也恰好起身,一只手按住白辭放在戒指盒上的手,二人的手交疊在一起。 莫里亞蒂看似溫情的微笑,漸漸變得古怪而愈發(fā)奇異。 本能覺得不對,白辭正要抽回手,卻聽見身后一道聲音。 “琉璃。” 會喚白辭小名的,從來只有兩個人——養(yǎng)父夜蛾正道,和五條悟。白辭猛然回頭,看見?了五條悟。 他一身高專黑色制服,今天沒有戴黑色眼罩,平時戴黑色眼罩豎起來的頭發(fā)便散落下來,劉海搭在光潔的額頭上。一副黑色墨鏡,架在他筆挺的鼻骨,冰藍(lán)的眼眸隨著長睫毛的閃動,若隱若現(xiàn)。 五條悟的目光,落在白辭身上。重點是,落在白辭與莫里亞蒂交疊的那只手上。 莫里亞蒂,有你的。說實話,對面金發(fā)青年的陰險手段,白辭并不為奇。十八歲,他可能經(jīng)歷得還是太多了,以至于,莫里亞蒂使出這一招,白辭就已經(jīng)猜到,是他聯(lián)系上五條悟,引他過來的。 離間計。 莫里亞蒂就是要,五條悟親眼目睹白辭與他的手握在一起,二人雙手交疊之下,還是個戒指盒。 莫里亞蒂就是要,五條悟誤會。 想通了這點,白辭氣不打一處來。 明明早安吻都來不及的人,居然會因為莫里亞蒂這貨的聯(lián)系,出現(xiàn)在這!難道自己作為五條悟的男朋友,說話的權(quán)威性居然還比不過莫里亞蒂? 想想就好氣。 “莫里亞蒂先生。”白辭冷冷道,“這是否太巧合了?” “我就是要白辭君的男朋友,看見?這一幕。”莫里亞蒂嘴角一彎,道。 很好,很坦誠。 他這么坦誠直白,也算是個能人。 白辭決定,如果等會五條悟痛毆莫里亞蒂,自己稍微攔著點,只打他個半死。 咖啡廳侍者上前,請五條悟到其他座位,五條悟理也不理,徑直走過來,拖了隔壁無人桌的靠背椅子過來,椅子擺在桌中央。 然后,他坐下。 “哼”了一聲,白辭帶笑不笑地瞥了他一眼,心道昨晚未歸的事等會再算。 五條悟掃了莫里亞蒂一眼,然后目光落在白辭身上,下頜輕揚,朝二人交疊的手點了點,道:“松開。” 兩個字,短而冷硬。 像是一把開刃的刀劈開,兩只手自然而然地分開。 仗著男朋友撐腰,白辭歸位以后,朝莫里亞蒂嗤笑一聲:“莫里亞蒂膽子也不怎么大嘛。” 意思是,莫里亞蒂背后搞離間計,當(dāng)五條悟面便不敢繼續(xù)搞事了。 臉上沒有絲毫被冒犯的表情,莫里亞蒂只是微笑道:“我是尊重你啊,白辭君。” 紅色眼眸一轉(zhuǎn),看了看五條悟,他啟唇道:“總比你的男朋友好吧,你以為他多愛你呢?” 開始了,挑事了。白辭一咂摸,覺得他也不甚高明。當(dāng)面說這種蠢話,莫里亞蒂怎么回事,有沒有當(dāng)反派的智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