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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二人撲哧一聲,看?著彼此同時笑出聲。夜蛾正道又忍不住扶額,看?這濃情蜜意的情況,他仿佛是專門拆散感?情的惡毒后爹。 笑著,五條悟終于松了手。但抬手摸了摸白辭的臉,道:“那你答應我?。” 少年回想?一下,整個事情發?展如脫了韁的野馬,令他措手不及。他正要?推一遍,看?著五條悟委屈兮兮,又不忍耽擱。 兩?下猶豫間,他的手機鈴聲響起。 無意掃了一眼,異國來電,正是華生。華生是之前的英國炸彈案聯系他的私人偵探。 在此之前,白辭已經推測出最后炸彈案的位置,正是英國國會大廈,相關信息已經發?給了華生。 是有結果了嗎?想?到這,白辭手不由抓住手機。 養父夜蛾正道看?出他的在意,便道:“先去?外面接電話吧,琉璃。” 答應一聲,白辭看?了看?五條悟,五條悟委委屈屈地?叫了一聲“琉璃”。他頓感?心虛,挪開眼睛不看?他,只?是說去?去?就回。 然后,便起身,大步出門,去?接了電話。 五條悟抬起的手懸在半空,煩躁地?動了動幾根手指,在空中抓了陣寂寞。他收回手。 夜蛾正道調侃道:“看?來,在琉璃眼里,始終工作第一,你只?能排后面。” “哎呀校長,何必這樣。”五條悟身子?向后一倒,雙腿交疊,一條胳膊搭在扶手上,姿勢悠閑。 比之剛才在白辭面前裝委屈,五條悟恢復他大人的模樣,無謂道:“難道因為我?喜歡琉璃,你就要?拆散我?們?” “前提是,我?做得?到。”夜蛾正道踱步走到五條悟旁邊,一屁股坐在他隔壁的單人沙發?上。 “也?是哦。”五條悟閑閑道,手指摸了摸下巴,然后道:“對了,一年前的賭約,你輸了。” 夜蛾正道神?色一動,道:“是啊,我?輸了。” 語氣里感?慨頗多。 沉默著,夜蛾正道提起話題:“一年前,我?說了你能影響很多人,影響整個咒術界。但是在其中,很獨特的那一個,是琉璃。” “是啊。”五條悟撥了撥頭發?,接口說道:“你說過,琉璃跟我?一樣,同樣可以影響很多人。我?們二人之間,像是某種相互傳遞的震蕩,會影響著更多人的命運。” 他頓了頓,問:“后來,老師你又說了什么??” 夜蛾正道是五條悟高專時期的班主任。他還是很了解自?己這個學生,知道他不是很樂意提那個話題。 一年前自?己做了惡人,現在自?己索性再做這個惡人。夜蛾正道搔了搔頭,道:“當時我?說,你們會相互毀滅,乃至于重蹈覆轍。” 五條悟笑了一聲:“一年前,你還沒說最后那半句。” “那時候,夏油杰的事……”夜蛾正道低垂著眼,長嘆一聲,繼續說下去?,“松原子?規的事,都?很讓我?擔心。” 一年前,詛咒師夏油杰發?動“百鬼夜行”,轉頭襲擊高專。后被高專學生乙骨憂太重創。 最后,五條悟殺了他。 曾經,夏油杰是咒術高專的學生,也?是五條悟唯一的摯友。 在夏油杰殺親證道以后,二人的道路已然不同。 然而,夜蛾正道不能阻止。十年前,他不能阻止自?己的學生夏油杰叛逃,墮落成詛咒師;一年前,他不能阻止自?己養子?的朋友,同為咒術高專學生的松原子?規叛逃,墮落為詛咒師。 十年來,這劇情似乎都?沒有變,在他身邊這兩?個人身上重演。 所以,一年前,夜蛾正道才會說出那樣的話。一是當時的白辭得?罪了上層,二是他知道上層的惡毒,如果他們要?白辭洗刷對其的罪名,絕對會命令他去?殺掉松原子?規來證明立場。 最后,他說出那樣的話,只?為讓五條悟意識到,白辭彼時的處境已經很是危險。 五條悟顯然明白他的意思。 現在,五條悟想?起當時的事,低笑了一聲:“那時候,為了保護琉璃,我?們兩?決定讓他出國一年,徹底離開咒術界。 “不過,當時我?就跟你打賭了。”五條悟說道。 “我?說過,他總會回來,為我?而回來。” 夜蛾正道點了點頭,重復剛才的話:“我?輸了。” 他低頭看?看?自?己抵著的十指,道出心聲:“其實?一年前,我?希望他徹底脫離咒術界。最好像八歲那樣。” 白辭八歲時,夜蛾正道把他送到衛宮家,托付給好友衛宮切嗣。可是,不到兩?三年,衛宮切嗣病重,他不得?已把孩子?接了回來。 “但是,我?總想?著把這孩子?推開。其實?,只?是讓他沒有安全感?。”最終,夜蛾正道承認道。 從衛宮切嗣家回來的那幾年,白辭變得?很不愛說話,總是埋頭看?書。夜蛾正道以為他很喜歡看?書,在他十三歲生日那天,買了一套精裝書當做生日禮物。 那時,白辭才吐露自?己壓根不愛看?書。他的稱呼也?從那兩?年疏離的“父親”到調侃似的“老頭子?”。 再也?回不到八歲之前,小團子?軟軟糯糯的一聲“夜蛾爸爸”。 “琉璃的確很記掛八歲的事。”五條悟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