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側臉,然后看到五條悟露出一只?冰藍的眼睛看著他。天光、潮汐、風聲,世間所有的美好?,都盛在這只?眼睛里,而自己也在其?中。 二人呼吸交錯,溫熱與清淺,融為一處。 白辭心中,有什么東西在回蕩。 “如果你想說過?去的事,那么,只?有我能聽。”話語說得溫柔,卻充滿毋庸置疑的占有欲。 心中的東西晃蕩了一下,宛如鐘擺的軌跡。白辭沒來得及抓住,因為五條悟的話,任由其?蕩開,然后認真地想想。 然后,把臉偏向另一邊。五條悟起身,雙手摟住他的脖頸,輕輕地抱住他的小孩。 沒有什么,即是有什么,而且是影響深遠的事情。五條悟知道,白辭是那種大?場面上?運籌帷幄的人,習慣掌握一切,慣于虛虛實實,如果他對別人說沒什么,那就是有什么的時?候。 “……我只?是,想不明白?!?/br> “叫優子的女孩子人如其?名,被現實逼瘋。叫希望的女孩子,在絕望中死去。至于叫子規的男孩……”白辭側著身,被五條悟摟住。 他忽然回轉了身,雙手抱住五條悟,觸摸著眼前最為真實的存在。只?是,他的頭,依舊偏向另一邊,不愿意看人。 保持著這別扭的姿勢,白辭說道:“……也沒有如期歸來。他,回不來了。” 五條悟摟著他,沒有動。 一年?前,白辭的朋友松原子規叛出咒術高專,連最心愛的meimei松原希望最后一面,也沒有見到。當時?,咒術界上?層告訴了他,他們能治愈因詛咒衰亡的松原希望,所以松原子規甘心為其?所用。 然而,這只?是騙局。 咒術界上?層騙了松原子規,葬送了其?meimei松原希望的生命,以及他作為一個咒術師的前途。 “那個時?候……我在做什么呢?”白辭喃喃道,“我陪著希望,等待她如其?名一樣好?起來……” “你做得很好?了?!蔽鍡l悟沉聲道。 那時?候的白辭,為了治愈松原的meimei,甚至學會了利用書籍媒介來進行反轉術式的治療。 五條悟見過?那個女孩,蒼白枯瘦的面容,宛如一朵枯萎的花朵。她倒在病床上?昏昏欲睡,身邊坐著照顧她的白辭也昏昏欲睡,一只?手拉著她的手,手掌顯出文字黑色的紋理環繞在二人中間,咒力通過?這種方式不斷輸送過?去。 當時?,他看著白辭,坐在椅子上?快睡著的白辭突然驚醒,抬頭望回去,眼神?一片空白。他的臉色因為多日不睡,以及連續不斷的輸送給另一個人咒力,慘白慘白的。五條悟還來不及心痛,他已經眨了眨眼,喉嚨動了動,悄然喊了聲“哥”。 面對五條悟的肯定,白辭臉轉回來,微微仰起臉看著他,搖了搖頭。 “我做得還不夠好?,也不夠多。如果我真的做到,那就該殺掉那群欺騙子規的上?層。” “可是,我這樣做了,自己就是新的暴君,徒留虛名,詛咒纏身?!卑邹o很清楚地知道五條悟的理想。 五條悟低下頭,看著懷中的少?年?。 白辭是不哭的。他表情平淡,只?是眼中水光流轉,說不盡的傷心,又有幾分風流。 “我們討論過?這個結果了,不是嗎?!蔽鍡l悟輕聲道。 五條悟是最強咒術師,白辭是天才?咒術師,如果他們聯手,必定能改變被腐朽上?層掌管的咒術界。然后呢,他們只?會在那冰冷無情的鐵王座之上?,變成?某種象征,在存在于萬物的秩序之中,漸漸發瘋。這樣下去,便不是一個真實的人,更不會是悟與琉璃。 白辭點了點頭,他明白。 然后,沉默。 五條悟看出他的意難平,把少?年?往懷中帶。意識到眼鏡咯到人以后,他隨手摘掉白辭的銀邊眼鏡,丟辦公桌上?。 白辭被扣在他胸口,更加沉默了。 高專制服質地偏硬,但是,他居然感覺到五條悟結實的胸肌。 啊這……就很離譜。他一個甜食黨,身材又高又瘦,為什么還有肌rou! · 南瓜蛋撻還有最后一口。 五條悟叉起,喂入少?年?的口中。甜而不膩的蛋撻,塑造了白辭此?刻的好?心情。 打印的英文資料再?次擺放整齊,五條悟掃了幾眼,找出其?中重點。 “亡靈之海的線索,來自于英國。”據說與英國本地某個百年?貴族世家有關。 目光從筆記本熒幕,轉到那幾份資料,白辭沒有說話,只?是落到英國百年?貴族世家幾個字上?。坐著的五條悟湊近,然后道:“你會去嗎,琉璃?畢竟,事關你眼睛的詛咒?!?/br> “咒術師批準還沒拿下來,不去。”看似合理的答案。 但白辭的語氣比平時?冷硬了幾分。 英國這個地方,他可能這輩子都不想去。 五條悟聳了聳肩,道好?吧。 二人整合下目前已知的亡靈之海資料,白辭總結道:“亡靈之海的內容很少?,應該是不知名的傳說。已知它與冥河類似,即使死人亡靈才?能踏入的河流。 他皺了下眉,想到瘋了的優子,“但在精神?病院的優子尚好?好?活著,只?是意識遠離。難道它,是將人的意識剝奪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