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頁
“我直接了當(dāng)?shù)馗嬖V他,我這輩子拿刀無數(shù)次,回回見血封喉。他就被嚇得屁滾尿流。” “那只是個普通人吧。前輩想要說什么。”伏黑惠說道。 他頭偏過來,看著白辭了。 白辭捏著吸管攪動奶茶,看著他,聳了聳肩:“諸如此類的事,總是有的。那些人喜歡的是想象中的白辭,卻要真實的我回應(yīng)他們自己虛無的期待。” 不知怎地,白辭語氣越是無謂,伏黑惠越是盯著他看得認真。 他突然對眼前的這個白辭前輩,有了探索的愿望。 “所以,前輩想要說明什么。”伏黑惠問。 白辭攪動著奶茶,出神地想了一會,墨藍眼睛盯著某處沉思。奶茶店里,隔壁桌的兩三女高中生不斷往這邊瞟,伏黑惠大概明白白辭的意思了。 白辭本身過于出眾,從背景到長相,無不受到眾人矚目。所有的傾慕與期待,某種程度上,是詛咒,讓眼前的人負荷著尋常人更多的東西。 “其實我想說,”白辭吸了一大口奶茶,“管他們?nèi)ニ溃约核钪匾7凑缤砘脺纭!?/br> “……” “前輩,難道不是該升華下主題?”伏黑惠木然道。 換來白辭大大的詫異。 “伏黑,我剛才便在升華主題——做自己。這是個多么高尚的人生命題!” “哪怕人們因為幻滅而消沉,產(chǎn)生更多詛咒?”伏黑惠道。 人類負面的情感產(chǎn)生詛咒,詛咒產(chǎn)生鬼怪,而咒術(shù)師則是對付一切詛咒的職業(yè)。 “祓除好了。”白辭不以為意,“我很強。” 伏黑惠啞然。這種超凡的自信,跟五條老師真的是一個路子上的。 當(dāng)夜。 伏黑惠在日記上寫道:“那家伙,是個徹頭徹尾的人渣。 “本來我想這么說,但很慶幸,他不是。” 擱下筆,他看了眼擱在桌上的紅色千紙鶴,帶著不尋常的咒力氣息。然后想起白辭的話:“這是吉岡優(yōu)子的一段記憶,你看看吧,因為這是她存在的痕跡。” 最終,伏黑惠拆開了千紙鶴。 · 兩日以后。 五條悟歸來。伏黑惠敲開了他辦公室的門。 “喲,是惠。”五條悟熱情招手。伏黑惠一眼看出來,五條悟坐著的那張椅子是巴塞羅那椅,價格不菲。 辦公桌上一水的奢侈品,從珠寶到手袋再到葡萄酒。以伏黑惠的眼力,只認出其中阿瑪尼手表,古馳包,以及,一把疑似法拉利車鑰匙的鑰匙。 鑰匙上貼著法拉利的標(biāo)簽,高高立起的黑色駿馬。男孩子,總是對車子有點興趣。 伏黑惠再次瞟了一眼,然后被自己老師無情重錘。 “不要指望我?guī)б獯罄禺a(chǎn)。” “那這桌,是什么?”伏黑惠不解。 “鏘鏘,用來哄琉璃的禮物!想想看,我把整個意大利的奢侈品推到他面前,然后說:琉璃,你想要的,我這里都有。到時候,他會不會感動得無以復(fù)加,然后再也不離家出走了?” 琉璃是誰?伏黑惠有點疑惑。 從這種親昵的語氣,伏黑惠猜想是五條悟關(guān)系很好的人,或者很重要的人。 就目前來看,他猜測,這可能是白辭。也許是白辭的昵稱之類。 但伏黑惠決定不問。他今天來,另有目的。 是為了白辭之前的事。想了想,伏黑惠決定匿名打碼一下,再透露事情。 “五條老師,我有一個朋友遇到了麻煩。他有個女同學(xué),關(guān)系很好,從友情方面,朋友很喜歡那個女同學(xué)。 “但是,那個女同學(xué)因為家庭的原因,被逼瘋了。后來,我聽說朋友去找女同學(xué)的家人,進行了復(fù)仇,甚至,用了點極端手段。” 在與白辭見面時,白辭并沒有講訴前因后果。他是那種做事無須向任何人解釋的人。 但伏黑惠看了女孩吉岡優(yōu)子的記憶,大概明白了前因后果。他明白優(yōu)子與白辭的友情,但是從整件事來看,還是不想白辭前輩陷入太深。 執(zhí)念陷入太深,便只能獲得各種痛苦的詛咒罷了。 五條悟語氣沉穩(wěn):“他做了什么?” “他……”伏黑惠感覺馬甲要掉,但還是硬著頭皮說道,“利用那家人的小孩子了。” 五條悟用手握住下巴,思考了一秒,問:“惠,你說的朋友,指的是白辭?” “……嗯。”伏黑惠點頭,沒有否認。 五條悟豎起了大拇指,高興道:“我就說嘛,你哪里會有朋友!” “……” 伏黑惠覺得,五條悟跟白辭都是一種人,欠抽。但是,他都打不過。 “我會處理這件事的。”五條悟沉聲道。 · 下午四點。 青森精神病院。 看望了吉岡優(yōu)子,白辭走出大門,看到了路邊立著的戴黑眼罩男人。 高個男人朝自己招了下手,“這不是我最喜歡的弟弟白辭嗎。” 一瞬間,白辭只想轉(zhuǎn)身回精神病院里。 第10章 被養(yǎng)大的小孩白辭 時間倒回兩小時前。 下午兩點。 戴著墨鏡的白辭,抱著一大束杜鵑花走進青森精神病院。杜鵑伸展著花枝,一片熱烈的紅。 在精神病院的走廊,他偶遇相熟的護士。護士招呼道:“你又來看朋友了,白辭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