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jié)
許大為還是吭哧:“那,那憑啥我們翻得地,就要白分給她種!” 許諾挑眉:“不是白分給我種的,秋后有了收成,我也是要給農(nóng)*業(yè)*稅、另外向集*體交納*積*累和其他提*留的,至于大伯你說的那個什么對你們不公平,哪里不公平了?大伯你們給生產(chǎn)隊干活翻地,那隊里不也給你們工分了嗎?” 村長一愣,他怎么沒想到這點(diǎn)呢! 趕緊接著許諾的話說:“說的就是這個理兒,村里隊里都不欠著你們什么,那個再敢挑刺兒,來我這撒潑打諢,也得掂量掂量城里局子好住不得!” ☆、第8章 太貪婪 潘肖手里有錢,以前是不自覺往牌場上跑,那如今就是不自覺往李玉家跑了。 李玉和許諾是兩種截然不同的女孩,李玉柔弱,偽善,面對好吃懶做,五毒俱全的父親,她能做就是哭,是悲哀卻不能不面對,不會反抗,從來都是默默承受,一如之前,她被城里的小混混欺負(fù),也只會默默忍受是一樣的,然而當(dāng)她的生活之中有了潘肖,哪怕嘴上不說,李玉著實(shí)是松了一口氣的。 潘肖會給她錢,不用她付出任何的代價,不知不覺的李玉依賴起潘肖,從最初的惴惴不安到現(xiàn)在的心安理得,李玉拿潘肖的錢開始毫不手軟,潘肖并不覺得這有什么不對,接受他錢財?shù)睦钣瘢屌诵びX得不再是那么遙遠(yuǎn),更滿足了少年潘肖心中的虛榮心。 在李玉那里得到的,是許諾無法給潘肖的,許諾哪怕也會怕潘肖的打罵,但許諾是個十分獨(dú)立自主的女孩,她從沒向潘肖要過一分錢,相反的,他們兩個人一起過日子,往往是潘肖花她的錢居多。 潘肖也不是沒良心,所以他決定以后對許諾再好一點(diǎn)。 在李三賴那里搶的錢再加上李寡婦那里的,潘肖兜里也有三十多塊不到四十,等他到了李玉家,李玉跟他哭著說家里沒了錢糧,潘肖二話沒說,留下來錢和糧,其實(shí)這些已經(jīng)不少,可是李玉卻說不夠。 潘肖覺得不可思議:“這些加起來六十多塊呢,怎么還不夠?!” 李玉被問的抬不起頭,她向潘肖伸手要錢,可她又不是沒臉沒皮!她和潘肖是什么關(guān)系呢?恩人的關(guān)系?可課本上還說不要挾恩求報呢!李玉也羞愧,可貪心的不是她,是她那個五毒俱全的老爹。 自從知道閨女榜上了潘肖,李老爹賭博花錢開始肆無忌憚起來,他知道潘肖窮,沒什么錢,可單看潘肖給他閨女的錢他就知道,潘肖就算沒錢去賣腎,也舍得給他閨女錢,既然這樣,他為什么不利用呢? 賭徒都是沒人性的,李老爹恰好也是個賭徒。 “不夠就是不夠!六十塊怎么了?六十塊很多嗎?!大不了,大不了以后我還你就是了!”李玉這是惱羞成怒,她其實(shí)已經(jīng)過夠了這種日子,她想離開這種環(huán)境都想瘋了,可是誰能救她出苦海呢?她以前以為潘肖會是,可是現(xiàn)在她又不這么覺得了。 窮人家的孩子,被錢壓彎了背脊,也許真的善良,但怎么會單純? 李玉為什么會救潘肖呢?因?yàn)樗龑ε诵げ⒉荒吧钣窠?jīng)常要被混混欺負(fù),因?yàn)樗袀€同樣是賭徒的爹,因?yàn)檫@樣,李玉幾次三番的遠(yuǎn)遠(yuǎn)的瞧見過潘肖。 她清楚的知道,潘肖雖然不是什么老大,卻也有幾分厲害,本來,這種人她是不敢想的,結(jié)果誰讓上天也看不過去她的悲慘呢? 潘肖受傷被送到她的面前,懵懵懂懂的李玉救了她,頂著所有的壓力,最開始,她想的也不過是她救了潘肖,那么以后那些小混混是不是就不會欺負(fù)她了呢? 事實(shí)也如李玉所料,那些混混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見到李玉開始繞道走,那些日子,李玉注意到潘肖臉上的傷,李玉隱約猜到些什么,她很開心,開心到忽略了潘肖臉上的傷,但從什么時候開始,李玉開始不滿足于現(xiàn)狀? 應(yīng)該是……從潘肖塞錢給李玉開始。 所以說,腳上的泡都是自己走的,潘肖覺得李玉的爹越來越貪婪,但他怎么敵得過李玉的眼淚呢?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吞,潘肖失魂落魄的回了大郭屯,打起了李寡*婦給他的那包種子的注意。 聽說那玩意兒很賺錢。 潘肖兜里比臉都干凈的往家走,胡子拉碴的身上還有股子餿味,一路上碰見人都離他遠(yuǎn)遠(yuǎn)地,潘肖咧咧嘴,不怎么在意。 潘肖回到家的時候,正趕上一場熱鬧的戲,他還不知道怎么回事呢,只見村里人都堵在許諾家門口,跟看大戲似的,潘肖這人是有些憤*青加反*社*會情結(jié)的,頓時不樂意了,一腳踹在緊后面踮著腳往許諾家院里望的男人,嘴里罵道:“逼*養(yǎng)的看誰家熱鬧呢!” 院里都要吵翻天了,潘肖聽出了是誰的聲音,也猜出幾分。 但他不明白,許諾早就和她大伯一家沒什么關(guān)系了,當(dāng)年他們要管許諾,那許諾也不會跟著他混*日子,那現(xiàn)在,那作死的臭老*娘們又到他們家撒潑干什么? 懷著這樣的疑問,潘肖走進(jìn)院子,入耳的就是許諾大伯母尖銳的吵鬧聲:“我不依!你干啥去簽?zāi)莻€什么包干協(xié)*議書,早先你跟個流*氓混日子,行!我不是你爹媽我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可如今你又作妖!簽?zāi)莻€什么協(xié)*議!萬一你要是進(jìn)*去了,老許家所有人都要跟著抬不起頭,家里還有沒嫁的姑娘呢,容不得你想干啥就干啥!” 許諾冷笑:“大伯母說的話也別不怕別人家笑話!咱倆家可分家分了十來年了,這么些年,自打我爸媽死了更是沒聯(lián)系,就連逢年過節(jié)我都沒吃你們家一口吃的,管得太寬了些吧!” 苗來娣不覺得自己有什么不對:“不給你吃的咋啦?你克死爹媽的掃把星,誰敢接濟(jì)你?我也怕啊!可這說一千道一萬,那我就是不曾管過你,我到底也是你的長輩,長輩說的話你哪有不聽的理兒!” “可也沒有必須的聽的理兒不是?”許諾瞥了眼苗來娣,覺得這人十分不要臉,當(dāng)年這具身子的爹媽死了的時候,大房可是離老遠(yuǎn)見了都要繞著走,就怕這當(dāng)時年紀(jì)尚小的許諾上門打秋風(fēng),如今看她能個人種地了,覺得她占了便宜,偏生自己怕是不敢干就來攪局,這沒有比這更無恥的了! “說得好!”潘肖走進(jìn)了院子,他聽了有一會兒,十分滿意許諾說的話,又出于對許諾的那么點(diǎn)愧疚,陰森森的瞅著苗來娣:“你當(dāng)你是誰?我的女人,那輪得到你管!今兒我還把話放在這了,要是誰手癢癢,伸得太長了,就也別怪我心狠手辣,剁*了有些人那沒處放的手!” “你!”苗來娣到底是怕潘肖,山東村誰不怕他呢?這樣一個比地*痞無*賴還難纏的角色!苗來娣哪怕再不甘心,也知道不能再鬧下去了,不然,說不準(zhǔn)那小畜*生真的敢跟她動手! 自己來跟侄女兒理論,被村里人看了去也沒什么要緊的,可這要是被侄女兒的姘*頭打一頓,那可就丟大人了! 思來想去的,苗來娣灰頭土臉的回了自家院,到了院里,瞧見婆婆站在門口看她,苗來娣哪有不明白的,一定是她在那院鬧,婆婆在自己家院子看大戲了! 苗來娣心里不高興,面色卻不敢顯露,大著膽子透過籬笆看了一眼許諾那一邊,心里那個恨吶! 若不是那死丫頭,她哪會這么丟人! 許老太太人長得矮小,背著個手拿著煙袋鍋?zhàn)樱妰合眿D回來了,也不打招呼,抽抽個臉,轉(zhuǎn)身就進(jìn)了屋里。 老太太也是嫌丟人呢。 * 潘肖對于許諾要自己包干的事兒,并不反對,關(guān)鍵還是事不關(guān)己,許諾就是真的被關(guān)起來,潘肖的損失可能也就是沒了一個可以不用花錢就*睡*的女人而已,但他想了想,還是說了一句:“你放心,你要是真進(jìn)去了,老子會去笆籬子里看你。” 說完這句話,潘肖覺得自己真夠意思了,又出門得瑟去了。 但潘肖這個人,也不是十分的沒正事兒,他這次出去,也不知怎么的搭上了一個混*黑*道的老*大,他以前混,那也只是小打小鬧,如今卻有心想大干一把,李寡*婦那婊*子他是信不過的,要把種出來的大*yan倒*賣出去,還是得找道上的人,也好在潘肖平日里混,這方面的消息倒是知道的比別人多。 搭上販*賣大*yan的黑道大哥其實(shí)沒費(fèi)潘肖什么力氣,關(guān)鍵是,他們這的城里也不是什么大地方,說起來只是一個小縣城,說好聽了是黑*道大*哥,放到大城市,也就是個二*流*混*混。 一切都講好了的,到時候收了錢,他們五五分,其實(shí)這樣對潘肖未必就是不公平,關(guān)鍵是他沒有門路,還是得仰仗著人家才能把東西賣了不是!不過如今說這些都有些早,種子還沒下到地里去吶! 想著,潘肖快步走出小歌*廳,外面站*街的女人不時對他拋個媚*眼,這要是以前,潘肖說什么也會上前膩*歪一會兒,可惜現(xiàn)在那真是拋媚*眼給瞎子看了,潘肖他現(xiàn)在對這些千人*騎的婊*子沒了興趣。 有些事大概就是這樣,沒嘗過,覺得新鮮刺激,當(dāng)你差一點(diǎn)因?yàn)槟敲袋c(diǎn)新鮮刺激被坑了,那真是相當(dāng)吞了一口蒼蠅那樣惡*心人,擱誰都得膈應(yīng),更何況潘肖又是那種疑心重,且記仇的人呢? 也許潘肖自己都不知道,自那李寡*婦之后,每當(dāng)他看見那種濃*妝艷*抹的女人,就莫名的反感起來。 潘肖把大*yan的銷路先弄明白了,便把手捂在袖子里,悶頭往村里走。 萬事俱備了…… ☆、第9章 心太狼 因?yàn)槔钣窦依锬莻€無底洞,潘肖竟然也開始想著怎么掙錢了,他到底還有幾分良心,知道總拿著許諾的血汗錢養(yǎng)著另一個女人不是那么回事。 在李玉和許諾之間,雖然潘肖時刻偏著李玉,事事想著李玉,但許諾到底也是和他過了一年的女人,潘肖自覺不能太苛待她。 潘肖從沒有想過娶許諾,以前沒有,以后就更不會有了,他現(xiàn)在被李玉迷得五迷三道,心里只想娶她做老婆,潘肖覺得李玉那樣溫柔善良,一定會是個賢妻良母,要娶李玉,那就得有錢啊! 潘肖回到村上,也扛起了鋤頭,但村里是不可能分給他地種大*yan的,當(dāng)然,就算村里給分地,潘肖也是不敢種的,大*yan這東西,這年頭嚴(yán)打,要是被抓著,不死也要關(guān)到死,他自然得小心。 這活計掙錢卻危險,潘肖知道,可是又有什么敵得過錢財對人類的誘惑呢?說一千道一萬,潘肖也不過是個精明的孩子,他會情竇初開被女人利用,也能被錢才瞇了眼,現(xiàn)在的潘肖,怎么都有些急功近利。 村里人見潘肖扛起了鋤頭,日日的上山,心里那個好奇呦! 咋能不好奇,如果你見著老虎吃素,你好奇不? 對!潘肖扛鋤頭,在村里人的眼里,那就像是老虎不愛吃rou愛吃素了! 更有那好事兒的來許諾這里打聽:“潘肖這日日扛著鋤頭上山做啥咧?莫不是他自己開了地種?” 打聽話兒這人不是別人,正是許諾的大伯母苗來娣。 苗來娣自來就是個沒臉扒皮的,上次到人家許諾那里指手畫腳,反被潘肖撂下了狠話,著實(shí)有那么幾天被悶得胸口疼,但這,都擋不住苗來娣那顆不安分的心。 許諾自然不會跟苗來娣說實(shí)話,只敷衍:“他十幾歲就開始胡混,那會開什么地?估計是上山挖山藥打算換幾個錢繼續(xù)賭吧!” 許諾不知道潘肖上山開地種大*yan嗎?她當(dāng)然知道!潘肖在這方面從不瞞她,他們倆雖然沒有證,沒辦酒席,可那在一起過日子,有些事想瞞也瞞不了的,他們倆都是聰明人,很明白這一點(diǎn),但實(shí)話許諾怎么會跟苗來娣說呢? 苗來娣雖然也覺得潘肖不是個踏實(shí)肯干的人物,但又覺得潘肖整日的上山還扛著鋤頭,這十分的不尋常,眼珠兒一轉(zhuǎn):“都是一家子人,你可別外道,這要是你有啥忙不過來的,我和你大伯也沒有干看著的道理,你也跟大伯母交個底兒,要真是自己開了地種,那也是好事,我是你大伯母還能攔著你不讓你們干咋地?” 說這話好似全然忘記了前幾天因?yàn)樵S諾大包干的事她還去人家大鬧一番的事。 “沒有,真的沒有,真要是有活干,我跟誰客氣也不會跟大伯母客氣啊!潘肖那個人,自來就不正經(jīng)……”似乎覺得這樣編排自己一塊過的男人不好,許諾話音一轉(zhuǎn)又道:“眼下倒真的是有大伯母能幫到忙的,這不,我包干的那些地,太多了,自己是干不過來,要雇人干。” 許諾和她這個大伯母,明里暗里撕過無數(shù)次臉皮,可倆人臉皮都十分的厚,轉(zhuǎn)眼又能像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樣,處的跟實(shí)在親戚似的。 苗來娣忙問:“雇人干?給現(xiàn)錢還是……”她家屬于那種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雖說不窮,可也不富裕,家里五口人,就三個勞動力,老太太和大閨女那都是不干活的,雖說三個人養(yǎng)五口人也不會餓著誰,可說到底,年年月月的工分都是掐著不欠的底線走,那有什么剩余? 許諾的話,猶如給沙漠中行走的人一碗水,苗來娣頓時來了精神:“你要是雇人干,那可得先緊著自家的親戚,我和你大伯那就不必說了,你奶,你姐你哥那干活都是頂呱呱的,你也不能給落下啊!” 許諾扯了扯僵硬的嘴角:“那就都來!” 許諾覺得她大伯母實(shí)在臉皮厚,這樣的白話說出來都能臉不紅心不跳,都是一村又都是親戚,誰不知道誰呢? 他們家她大伯干活還行,可人品實(shí)在差了不止一等兩等,大堂哥隨了大伯父,也是那個樣兒,至于大堂姐和她奶奶?那兩位可都不是干活的主兒!前些年吃食堂,可把這一家子養(yǎng)的膀大腰圓,越發(fā)懶惰,今年公共食堂被取締,一家子吃吃喝喝全要靠工分,可不就得有便宜就占? 但甭管他們啥樣,想來給她干活占便宜?一分錢一分貨,干活也是這樣,你出多少力氣我給多少錢,許諾也不怕到時她大伯母他們耍無賴,只不過:“但就有一點(diǎn),大伯母你也知道,我家里沒什么錢,如今更欠著村里的錢還沒還,這要是雇人干活,那干活的錢怕就得先欠著秋后再算。” “秋,秋后啊……”苗來娣眉眼黯淡了下來,轉(zhuǎn)瞬又挑眉:“欠著就欠著唄,怕什么的!”心里卻想著,欠著誰給你干啊!誰知道你秋后能不能打到糧! * 許諾雇人干活的時候,她大伯一家是誰都沒出現(xiàn),別說來干活了,再打聽都沒有,許諾知道他們是咋想的,無非就是怕她秋后賠了,沒錢給他們工錢,不過這也沒什么要緊,許諾照樣雇到了人。 日子就這么悄無聲息的過,轉(zhuǎn)眼就過了三個月,潘肖的大*yan長勢不錯,許諾看他每天笑的樣兒就能猜到一二。 要說種大*yan,許諾當(dāng)然是不同意的,可她說什么都是不頂用的,潘肖這個人,狂妄自大,多疑還不聽勸,這要是放在古代當(dāng)?shù)弁酰^對是個剛愎自用的暴君,許諾勸了幾次都沒勸他打消這個想法,也就隨他折騰去了。 其實(shí)許諾與潘肖有著差不多的心思,她是不會和潘肖過一輩子的,雖說潘肖長得人高馬大,可許諾是個非常傳統(tǒng)的人,她并不認(rèn)為咋咋呼呼,愛喝酒賭博的潘肖是個值得過一輩子的人。 許諾從未打消過離開潘肖的心思。 潘肖把大*yan中在山上人跡罕至傳說有狼出現(xiàn)的地方,倒也沒人發(fā)現(xiàn),也有那好事的想一探究竟,便是潘肖的繼兄也偷偷的上山了好幾次,可到底都沒有潘肖的膽大心細(xì),上了山,找了幾圈找不到可疑的東西,又不敢往深山去,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要說潘肖家,人口不多但也有幾分復(fù)雜,當(dāng)年潘肖他爹逃饑荒到山東村,當(dāng)然是帶著老婆孩子來的,當(dāng)時潘肖也才幾歲,一家人起先窮,可擋不住潘肖的老娘能吃苦,磕磕絆絆勤儉節(jié)約的倒也弄出了一間大房,有了些閑錢,結(jié)果,富起來的潘老爺子被同村的寡*婦給盯上了。 這老話說得好,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蒼蠅不定那無縫的蛋,正是這么個理兒。 潘老爺子當(dāng)然抵不過年輕漂亮的寡*婦的誘惑,之后還鬧出了一個私*生*子。 那年頭啥骯*臟的事兒都有,拉*幫*套啊,搞*破*鞋啊,雖說被人笑話,但山東村窮,紅*衛(wèi)*兵什么的都不常來,也沒有人有興趣批*斗兩個貧下中農(nóng),之后的事兒都挺狗血,潘肖的親娘死了,他老子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娜⒘藨言袔в星胺蛉酉乱蛔拥墓褘D,潘肖那時候年紀(jì)還小,在后娘手底下討生活,挨餓挨打的,就連那寡*婦帶去的外姓兄弟都比他吃得好穿得好,就這樣,潘肖長歪了,這也是當(dāng)年潘肖為啥有家不回,跟著許諾搭伙過日子的原因。 她們兩個,一個無父無母,親戚避如蛇蝎,一個有爹等于沒有,后媽虎視眈眈,某些方面,倒還真是絕配! 這日許諾剛把飯碗收拾下桌,潘肖就揣著錢打算出門,許諾一愣:“你干啥去啊?” 如今外面太陽熱得很,潘肖光著膀子抹了把汗:“去大老劉家玩兩把,晚上就回來。” 許諾抿抿唇,沒搭理潘肖,潘肖也知道許諾不愿意他出去胡混,可潘肖在乎過誰?他連他親爹都當(dāng)死了,自然不會在意許諾樂意不樂意,心里還想著許諾這是變聰明了,潘肖的脾氣真不算好,許諾今天要是敢攔著他,他罵她一頓都是輕的。 潘肖揣了一把錢,套上一件衣服扣子沒系就出去了,那樣兒,十足十的混子。 到底是狗改不了□□,許諾把碗筷放在鍋里,又往灶臺里添了一把柴,猛然間想起家里又要沒柴燒了,又把柴放了回去,她沮喪的蹲在地上,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潘肖年輕力壯,難免總想著哪方面的事兒,她是真的怕了,萬一她有了孩子,在這個落后的年代,她要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