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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胡亥在線閱讀 - 第70節

第70節

    一直掛在嬴政臉上的陰沉面色悄然消逝,他興致勃勃的為幼子挑選著府庫之中的珍寶:“運回來府庫之中的水晶杯胡亥不是一直很喜歡么?這次給他送過去,還有那扇用金絲壓花邊的屏風,他也喜歡,一同送過去。對了,胡亥這幾年身體不好,窗子別光空著,蒙一層薄綢,省得他夜里貪涼開窗,又著涼了。”

    鑫緹跪在原地,不由得為了嬴政的大手筆顫抖起來,他心道:大王年紀越長,便越發寵愛幼子,無論怎么看都不是好兆頭。

    鑫緹雖然沒讀過書,卻明白家里老人毫無底線寵愛幼子遲早會引起家庭不和的道理,他又是地地道道的秦人,絲毫不敢看輕嬴政越來越明顯的反應,可偏偏鑫緹明白自己人微言輕,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更不敢多說什么惹惱嬴政。

    因此,他只能縮著身體把這些記在心中。

    嬴政日思夜盼的胡亥終于在三日之內抵達咸陽城,從車窗望向自己生活多年的城市,他竟然產生了強烈的陌生感,這讓胡亥心中有些緊張,緊緊抓住扶蘇的手掌,確認自己的存在。

    扶蘇一手握緊胡亥發涼的小手,另一手搭在他肩膀上,用低沉柔和的嗓音說:“父王等著咱們回家呢。”

    他的聲音一入胡亥耳中,胡亥的心里瞬間變得沉靜,之前殘存在心中的惶恐感覺消失無蹤,他回頭看向扶蘇用力點點頭,勾起嘴角露出與往日無二的笑容。

    馬車的速度越來越慢,終于停下,扶蘇率先一躍而下,隨即反身握住胡亥的手臂,將他抱下車,他垂眸向胡亥露出一抹溫柔的笑容,牽著胡亥往殿內走去。

    門外的動靜早就讓嬴政放下手中的書卷,可當皮鞋踏入房中的腳步聲響起,他瞬間舉起手中的書簡,沉著臉擺出一副專心國務的神色。

    李斯笑著和尉繚對了個眼神,趕忙垂下頭遮掩自己上揚的嘴角,尉繚干脆將手中的蒙筆扔在地上,故意彎腰撿筆徹底把臉上的笑容擋住。

    “父王,兒子回來了。”跨入房中的第一步,扶蘇直接跪下身。

    胡亥與扶蘇仍舊十指交握,猛然被他拉扯著一陣搖晃,卻沒能領悟扶蘇要做什么,神色迷茫的看著他面對嬴政跪下,自己一愣,趕忙提著衣擺跟著“嘭——!”的一聲跪在地面上。

    隨即,胡亥齜牙咧嘴的不停抽著氣,忍不住伸手揉向膝蓋。

    “阿爹,我能坐下么?”胡亥動了動腿想要起身,卻有些顧忌的望著身在殿內的眾多大臣,又規規矩矩的跪好身子,抬頭望向高居御階之上的嬴政,可憐巴巴的詢問。

    嬴政看著胡亥這副樣子,再也繃不住臉上的神情,皺眉狠狠道:“還不快起來,跟著扶蘇跪什么!鑫緹,去把夏無且叫進來給胡亥看看膝蓋,別傷到了。”

    胡亥一面揉著雙腿,一面磕磕絆絆的走到嬴政身邊,沒大沒小的一屁股坐下,緊緊挨著嬴政,伸手抱著他的脖子蹭了蹭,毫不避諱的說:“阿爹,我這幾個月可想你了,你沒跟我一起去邊塞太可惜,大哥帶著我去草原里面騎馬打獵了,我還吃到了鮮魚湯。”

    胡亥說著舔了舔嘴唇,一臉饞樣的繼續道:“和宮里那種層層刪選,不停提味兒出來的魚湯味道不一樣,但是特別的香。”

    嬴政不高興的掐著胡亥的臉蛋,訓斥道:“還敢說你思念寡人,出門在外都不知道送家書回來,若非扶蘇平日寫戰報的時候順便把他帶著你都做了什么寫清楚,寡人恐怕還不知道你這孩子晚上不睡覺,非要帶著他出去看星星!凈胡鬧,邊關風涼,大晚上的出門看什么星星,咸陽宮里面你還沒看夠!”

    聽到嬴政提起扶蘇,胡亥順勢起身跑回門口,一把拉起扶蘇,推著他在嬴政身旁落座,自己閃躲著緊挨在扶蘇身側坐好,像是害怕嬴政算舊賬似的用扶蘇高挑的身體遮擋住自己。

    嬴政一挑眉,慢慢的說:“胡亥,過來,到寡人身邊坐。”

    胡亥干巴巴的笑了幾聲,撓了撓逐漸顯露出線條的臉蛋,推脫道:“大哥肯定跟阿爹有事兒商量,我這么累,先去睡一會好了。”

    嬴政瞥向胡亥,剛剛撐著身子起身的胡亥只好坐回去,干脆利落的把臉蛋埋在扶蘇懷里,不肯出來。

    扶蘇順勢半摟著胡亥,伸手在他背上輕拍幾下,嬴政眼見胡亥耍賴,也不能將幼子如何,只好嘆息一聲,可看著扶蘇雄姿英發的年輕模樣,心里卻有有股微妙的憋悶趕。

    他看得出扶蘇的成長,邊關的風霜徹底磨去扶蘇被關在咸陽宮中時候的慵懶和華貴氣質,哪怕他此時穿著綾羅綢緞,也無法掩飾周身日銳利果決的氣質,英武得一如當初的自己,簡直像是冉冉升起的紅日。

    正好襯托得步入中年的自己更像個行將就木的老人。

    嬴政壓下心中復雜的心思,對扶蘇點點頭,臉上的神色既看不出任何惱火,也看不出絲毫喜悅,他平淡的開口道:“此番你做的不錯,別有辜負寡人的期待。趙嘉早已投降自殺,趙遷既然死了,邯鄲郡的百姓便能夠斷了念想,再也沒有不臣之心了。”

    剿滅六國之人在扶蘇看來必須做到的分內之事,哪怕此番確實是他的功勞,可扶蘇絲毫品不出自豪的心思,他同樣平靜的想嬴政回話:“父王稱贊兒臣太過了。此番能將趙遷等人一網打盡,全因郭開的貪念讓他將東胡首領釋出的布防圖拱手相讓,若非如此,兒子沒辦法布置這一番計中計。”

    書信之中扶蘇對自己的做法不過是一筆帶過,眼下聽他親自提起,嬴政立刻來了興致,敲著大案追問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兒?你給寡人說說清楚。”

    “是,父王。”扶蘇路上已經想好說辭,眼下被嬴政詢問,態度自然,看不出絲毫猶豫,直接道,“郭開眼見兒臣到達邊塞,心中覺得東胡注定要被大軍剿滅,他盼著的是榮華富貴,因此私底下同商隊接觸,不斷派人傳信給兒臣,釋出善意。因此,兒臣順水推舟,向郭開許諾了高官厚祿。郭開當初將趙王哄騙得團團轉,東胡首領并不如趙王心細,時日一久自然許多事情也都聽從郭開的意見,讓他掌握了許多權利,郭開因此獲知了一部分東胡的兵力布防圖,直接轉交給了兒臣,盼著蒙恬上將軍一舉發兵,讓他趁機立下一大功。”

    嬴政點點頭,眼神專注的看著扶蘇,扶蘇拱手向嬴政行禮,臉上溫和微笑的神色變成了冷厲,沉聲道:“東胡雖然強大,可東胡首領的兒子們唯有長子成器,其他兒子之間感情淡薄,時有糾紛;而與東胡比鄰而居的匈奴雖然實力稍弱,卻勝在匈奴單于年富力強,而且他野心勃勃,也有與之相稱的手段——兒臣以為匈奴才是我大秦日后真正的敵手,因此,兒臣親自深入草原同匈奴單于見了一面,將郭開送入兒臣手中的東胡兵力布防圖轉給了欒提頓,等到他出兵的同時,派人前往東胡面見東胡首領,將事情全部推倒郭開和匈奴單于頭上,謊稱匈奴希望此時能夠同我大秦里應外合,徹底剿滅東胡。”

    嬴政聞言露出驚詫的神色,看著扶蘇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他用力拍拍扶蘇的肩膀,嘆息著說:“事已至此,東胡必遭匈奴攻擊,損失不少,東胡首領如何不信使者的話,他絕對會立即與我大秦使者達成協議,親自奉上趙遷、趙國太后、郭開和趙遷姬妾子女們的頭顱,換取我大秦不趁勢出兵。”

    他點點頭,欣慰的說:“扶蘇,兵事一道,你果然天賦出眾。寡人有子如你,足矣!”

    扶蘇從未聽過嬴政毫無遮掩的稱贊,哪怕依舊沉穩,也沒辦法遮掩住自己激動的情緒,可令他更加意外的是,嬴政閉著眼睛沉默片刻后,擺了擺手,像是十分認命的說:“蒙毅替寡人擬旨,冊立長公子扶蘇為太子。”

    ☆、第102章 我有特殊的請教技巧

    秦王無正室,太子之位多年懸而未決,眾多臣子雖然心中早已將長公子扶蘇當做秦王繼承人,可嘴上卻絕不敢對此多說一句,嬴政此時親自開口冊立太子,對在場的重臣而言絕對是個意想不到的重磅消息。

    但扶蘇以秦王長子之身擔任太子的大位,比起母親是王后的公子,終歸名不正言不順,哪怕秦王嬴政根本沒有王后,看樣子也不準備讓任何女人坐上這個至高無上的位置。

    身在丞相之位的王綰立即開口:“長公子之母,大王打算如何對待?”

    嬴政看著王綰笑了笑,平靜的說:“鄭姬性格柔弱,不堪為國母,后宮事務也沒辦法獨自做主。不過,有扶蘇坐在太子之位,她在后宮管束住其他姬妾的時候,也足夠添加些威儀了。”

    王綰并沒有因為嬴政的回答而止住問題,而是繼續說:“大王日后也無冊立正室的意思嗎?大王若是有一丁點冊立正室的想法,此事恐怕不妥。”

    王綰歷來不怕得罪嬴政,總是將丑話說在前頭,顯得極為不合群,可正因為他這種骨子里的正值,一直非常受嬴政的重視。

    聽到王綰不客氣的問題,嬴政略帶嘆息的說:“寡人已經年近四十了。之前的四十年都沒有女子能夠打動寡人,之后怎么可能還有這樣的奇女子……”

    之后還指不定能有幾年好活,嬴政擔憂自己姓名尚且不及,怎么可能再把時間和精力浪費在不知道哪里來的女人身上?美色對嬴政來說已經毫無價值了。

    王綰立即了悟嬴政的未盡之語,拱手行了一禮,顫抖著花白的胡須退下,不再多言。

    “愛卿們對寡人冊立扶蘇為太子之事,還有什么疑問嗎?”嬴政面無表情的看著殿中的大臣,沉聲詢問。

    李斯向來明白嬴政的心思,知道嬴政接連被違背心意,又被迫承認自己年紀不小而心中惱火,他笑著恭維道:“太子乃國之儲君,大王冊立了長公子為太子,秦國必然更加安泰。”

    話音未落,李斯將話題扯到正事兒上,語調溫和的說:“冊立太子乃是國之大事,大王不打算挑選個良辰吉日舉行冊立大典嗎?”

    嬴政聽到李斯的話,果然恢復了面色,對著在場的大臣商量:“寡人原本不信這些,不過冊立太子確實是最重要的一件事情了,寡人信一次也無妨,派人卜算吉日,呈報上來。”

    扶蘇坐在原地聽著嬴政和大臣們的對話,眉心漸漸隆起一道褶皺,心中道:當初哪怕李斯戰敗,牽連得大軍陣亡十數萬、戰死七名都尉,父王都未曾召人卜算吉兇,今日他怎么會忽然生出這樣的心思?……難道父王信任方士的時間竟然比我以為的還要早更多么!

    心思一跑到此處,扶蘇再也沒有了聽嬴政和大臣一起夸贊自己功績的心情,扶蘇垂下頭,看了看胡亥困倦的神色,順水推舟的說:“這就困了么?怎么不回去休息。”

    胡亥打了個小小的哈欠,睡眼迷蒙的倚靠在扶蘇手臂上,強自提起精神笑了笑,低聲回話:“阿爹正商討國事呢,我不能打擾他,要是中間有錯漏,容易耽誤阿爹的大計。”

    “后殿肯定有你的臥榻,過去瞇一會,等父王結束政務,我去接你。”扶蘇伸出修長的手指,輕輕擦去胡亥眼角擠出的淚珠,低聲誘哄著。

    胡亥向著后殿忘了幾眼,眼神之中滿滿都是渴望,可他最終卻牽著扶蘇的手,重新靠在他手臂上,掩著口低聲道:“在這里睡也挺舒服的,我等你一起走。”

    扶蘇心疼的摸摸胡亥的臉頰,語調柔和的說:“別強了,去好好歇著,你這樣正坐著睡著了,一會該腳麻得站不住了。”

    扶蘇和胡亥對話聲音雖小,可嬴政正與朝臣說得心頭火熱,窸窸窣窣的聲響一直傳入耳中,不由得讓他分神,回過頭向后看去——小兒子困倦不已的靠在長子身側,小腦袋一點一點的,似乎隨時會陷入夢鄉,可胡亥偏偏硬挺著不睡,兩道彎曲的眉毛蹙在一塊,更襯得眼下的青黑痕跡刺眼。

    嬴政與朝臣對話的心思忽然沒有那么強烈了,他皺眉擺擺手,直接道:“今日散了吧。胡亥,寡人在后殿給你準備了一處院子,日后你住在那里。”

    嬴政一邊說著,臉上的表情自然柔和下來,他幾步登上御階,伸手把胡亥從扶蘇手臂上扯起身,搭著他的肩膀將胡亥直接往后殿退去,口氣自豪的說:“你過去說喜歡的那些擺件和玩物,寡人都送到院子里去了,你肯定喜歡。”

    胡亥下意識回過頭望向扶蘇,卻從他臉上捕捉到一股深切的憂慮神色。

    胡亥心里“咯噔”一聲,立刻回過臉專注嬴政的手掌,著急的說:“阿爹,我為什么要和大哥分開啊?”

    嬴政先是一愣,隨即伸手在胡亥頭頂比量著他的身高,笑著開口:“你都這么大了,還害怕自己睡,不肯搬出來么?哪有跟著其他公子蹭院子的,宮中又不是住不下。”

    胡亥剛想拒絕,嬴政已經虎著臉沉聲道:“你就不想住得離寡人近一些?”

    qaq阿爹,我不是這個意思,但是阻撓別人談戀愛會被雷劈的!

    你難道不喜歡長命百歲么,為什么不讓我和扶蘇相親相愛啊!

    賣兒子可以換延年丹哦,親,真的不同意交換么!

    胡亥心里想得再多,對著嬴政不滿的神色也不敢多說一個字,他抽了抽鼻子,毫不猶豫的妥協道:“我當然想和阿爹住得近一些了,可是大哥已經是太子了,哪能讓他住得比我差勁——不如,讓大哥一同搬過來住吧?”

    胡亥隨口說著,忽然眼睛一亮被自己的想法打動了,他趕忙握住嬴政的手掌,激動的說:“阿爹,就這樣決定好不好?我不想跟阿爹分開,也不想跟打個分開,后殿的院落位置這么好,特別能夠顯示出阿爹對大哥身份轉變的重視,就這樣吧!”

    嬴政伸手揉著胡亥的一頭軟毛,眼神溫和而無奈,點頭道:“好,那就依胡亥說的辦。”

    嬴政雖然承認了扶蘇的才能,也因為自己不斷消逝的精力而愿意冊立扶蘇成為太子,可說到底,誰愿意整天看著風華正茂的長子來襯托自己的衰老呢?但嬴政卻不得不注意胡亥提出的問題,而且為了他所說的話而感動。

    幼子雖然還小,可一直體貼他。

    這樣的孩子,嬴政哪怕清楚不改寵溺太過了,還是不停放低自己身為君王的底線,甘愿做個縱容孩子的父親,在胡亥面前不拿出絲毫懾人的威嚴。

    胡亥笑得得意,用力反握住嬴政的手掌,與他相攜往后殿院子走的時候,忽然開口道:“阿爹,大哥在塞外的時候仔仔細細的向我詢問過你的飲食起居,私底下偷偷嘆息阿爹不知道珍惜身體。”

    嬴政腳步一頓,臉上顯出空白的神色,過了片刻之后才局促的笑了起來,聲音頗有些干澀的說:“扶蘇他還說過這樣的話?”

    胡亥用力點點頭,踮起腳尖湊到嬴政耳邊,壓低聲音道:“阿爹別告訴大哥這些事情是我說的。他和蒙恬上將軍聊天的時候總提到阿爹,每次都稱贊阿爹是天生的帝王,可惜平日里總是事必躬親,將自己逼得太緊了,不知道注意身體。蒙恬上將軍還說過阿爹心胸特別寬廣,對臣子從不懷疑,讓他感激得愿意對阿爹以死相報。”

    嬴政嘴角顫了顫,捏著胡亥的手掌猛然用力,只覺得心里酸脹不已,他低低的笑出聲,這股笑聲逐漸不可壓抑變成了仰天大笑。

    嬴政牽著胡亥大笑不止,同時快步像院落之中走去,腳步都顯得輕快了不少。

    胡亥仰頭看著嬴政一瞬間舒緩了的神色,悄悄牽起嘴角,心中道:扶蘇平時為了阿爹沒少cao心,可無論做什么都不讓他知道,這怎么行呢?會哭的孩子才有奶吃,同理可證,會將自己做過的功德展現在受益人面前,才能討人喜歡。

    嬴政與扶蘇想得并不一致,但此時他心情無疑是愉快的,

    這些年來,秦國被稱為“虎狼之國”,哪怕嬴政面對朝臣的時候總是表現出充滿了信心,對流言不屑一顧的模樣,可聽得多了,他也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個刻薄寡恩、窮兇極惡的人,以至于秦國攻打山東六國開始,再也沒了賢士到達秦國,但胡亥悄悄透露給嬴政的消息,卻給了嬴政信心,讓他對自己有更加清楚的認知,也明白了沒自己親自丟到雁門關吃沙子的蒙恬對自己忠心一片,絕無二心。

    嬴政深吸一口氣,將其呼出的時候仿若被滌蕩過心胸一般,通體舒暢。

    “阿爹,那是水晶杯?!”胡亥發出一聲驚呼,將嬴政從自己的心思里拔出。

    他看向胡亥捧在頰邊的水晶杯,笑容溫和卻又顯得不可一世,十分大氣的說:“天下盡在寡人手中,天下的珍寶但凡有你喜歡的,寡人絕不吝惜,挑過來玩便是。”

    “阿爹謝謝你,但是你自己都沒用上這么昂貴的物件。”胡亥下意識說出拒絕的話,然后猛然將手里微微透著淡紫色澤的水晶杯塞進嬴政手里,笑瞇瞇的說,“阿爹,這杯子承上鮮果rou和秦酒,一定特別漂亮,看著就讓人有食欲。你留下自己用吧?你平日太累了,多吃點才能有力氣!”

    嬴政看著幼子,心中越發感動,笑著接過他捧到自己面前的水晶杯,原本覺得“不過如此”的杯子現在看著也昂貴了許多。

    嬴政帶著胡亥參觀新居所,扶蘇卻趁著嬴政離去的機會前往廷尉府,同多年未曾繼續深交的李斯相互見禮,試圖增進彼此的關系。

    扶蘇很清楚李斯日后對付父王頒布政令的影響力到底有多強大,這一次他絕不會錯過和李斯交好的機會,尤其李斯現在掌管著廷尉府!

    商鞅變法之后,廷尉府地位顯赫,同時占有執行法令、教授法規和籌劃修法立制的職權,而秦國凡事皆有法,可以說廷尉府本身不亂,大秦的官署就沒有任何問題,

    “長公子終于來見老夫了。”李斯摸了摸頜下的胡須,眼中神色了然。

    扶蘇神色平靜,絲毫沒有被人拆穿的尷尬,溫和一笑,拱手道:“扶蘇有事向廷尉請教。”

    ☆、第103章 我有特殊的謀劃技巧

    李斯理了理衣擺,從緊湊的書案之間起身,向門外走去,低聲道:“廷尉府正在處理國務,長公子隨老夫到門外閑談吧。”

    扶蘇對李斯略顯無禮的說法沒有絲毫反抗,輕笑著邁開步伐,跟在李斯身后,視線上下少了一圈,眼中透出一段笑意——或許是出身低微,李斯一直非常注意自己的衣著,素來打扮得利落整潔,不讓人挑出絲毫不合禮數的地方,可現在一眼卡請按去,李斯卻將發髻抓得蓬亂,灰白的頭發支楞八翹,隨著雙手擺動的袖袍也滿是壓出的折痕,整個人的裝束凌亂不堪。

    李斯帶著扶蘇走到屋外一處空地上,因為明亮的日光而不由自主的瞇起眼睛,抬手遮擋著陽光。

    扶蘇向西挪了一步,站在李斯面前,刺眼的陽光瞬間消失,李斯只覺得眼前年輕的整個人都被鍍上一層金邊,顯得極為耀眼。

    李斯對扶蘇表現出的體貼心生好感,摸了摸胡須,客客氣氣的笑著開口道:“長公子有什么事情不妨長話短說,趙遷的項上人頭雖然被長公子送回咸陽,廷尉府的事情卻越來越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