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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胡亥在線閱讀 - 第44節

第44節

    竭額一愣,隨即扯著欒提頓的衣領,惱怒的低吼:“你這是什么意思?桑雅是我meimei,你竟然打算讓我看著她在秦王后宮里面受苦?!”

    欒提頓沒有反抗的被竭額壓在樹上,但他的氣勢沒有絲毫改變,之前的復雜情緒已經平靜下來,認真的說:“桑雅生了我的兒子,但她現在在秦王后宮中生活的很好,秦王特意送去匈奴女奴陪著她說話。秦王很寵愛她,能夠給她安穩富足的生活,而且,秦王也不知道那是我的兒子,他對胡亥非常好,把他養成了一個不通俗世的天真孩子。”

    欒提頓說著神色變回了冷硬,推開竭額的手掌,神色平靜而冷酷的說:“桑雅當初離開我,現在哪怕我將她搶回來,我也早已有了大妃,我欠博娜的恩情不能不還,不會讓她給桑雅騰出位置。既然同樣是跟其他女人爭奪男人的寵愛,沒有正室的秦王比我更好。”

    竭額神色復雜的看了欒提頓一眼,轉身離去。

    正在討論秦王嬴政的欒提頓和竭額都不知道,“把兒子寵得不通俗事”的秦王嬴政在一個月后用實際行動證明了,自己絕對不是寵兒子沒下限的蠢爹。

    “阿爹、阿爹,阿爹我錯了,你搭理我一聲好不好,阿爹。”胡亥邁著小短腿連跑帶顛的跟在嬴政身后,“噠噠噠”的腳步聲回蕩在亭廊下,他雙手緊緊扯著嬴政衣擺不放。

    “去宗廟跪著!寡人不希望你出現在大書房里。”邁步進入書房前,嬴政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克制的攥緊拳頭,看也沒看胡亥一眼,直接下令吩咐。

    原本從不管胡亥進出的侍衛立即攔住了胡亥的去路,總是跟著嬴政進出的趙高上前,牽著胡亥登車前往陰森肅穆的宗廟。

    qaq始皇帝發火的時候,果然好可怕,我以后做個好孩子還不行么!

    其實我怕鬼啊!

    ☆、第65章 我有特殊的得病技巧

    宗廟之中擺放在先人的排位,雖然按照規矩只能祭奠往前七代先人,但歷代國君的牌位還都高懸在房舍之中,隨著市內燃燒的燈油影影倬倬,看著像是跳動不息的鬼火。

    胡亥本來就有些恐懼靈異怪談,對上這種不比咸陽宮正殿空間小,卻除了自己連個會喘氣活物都沒有的陰暗空間就更膽顫了。

    qaq誰能了解我占了人家孩子身體,卻要面對嬴氏祖先牌位的心虛感覺啊!!!

    阿爹快派人放我出去,不是說好了要做彼此一輩子的天使么!!

    這里嚇死人了好么!

    胡亥縮著肩膀跪在廟堂正中,被扶蘇整理好的卷發在追著嬴政狂奔的路上早就重新散開,此時垂在肩膀和臉頰邊上,更顯得胡亥孤單可憐。

    他眼睛緊張的四處轉著,身子繃得緊緊的,像是害怕隨時會有怪物沖出來將他咬死似的,神色驚恐不安。

    “胡亥公子。”一道低柔細弱的聲音在胡亥身后響起,嚇得他尖叫一聲,猛然跳了起來。

    趙高一把按住胡亥,把他往自己懷中帶,輕輕拍著胡亥脊背,語調更加溫柔的說:“胡亥公子,不必害怕,有奴婢陪著你,奴婢不會走開的。”

    活人的懷抱很溫暖,趙高的語調也十分柔軟,隨著他輕柔拍打胡亥脊背的動作,簡直像是母親的撫慰,這讓胡亥很快冷靜下來。

    只要確定沒有鬼怪,他就不怕了,智商瞬間上線。

    胡亥趴在趙高懷里,轉了轉眼睛,他忽然壓低聲音可憐巴巴的說:“阿爹是不是不要我了?”

    趙高摸了摸胡亥的后腦,將他的發絲理順,嘴角笑容輕蔑,可說話的語調卻異常溫存:“大王很生氣,但是胡亥公子也不必害怕,大王這么寵愛您,生氣只是一時的,只要您好好在大王面前認錯,大王一定會心軟的。”

    胡亥仍舊像個驚恐的孩子似的用力搖著頭,不由的提高了音量,高喊:“才不是這樣呢!阿爹,阿爹他都不理我了,他不想要我了!”

    趙高干脆強勢的將胡亥按在自己懷中,像是安撫炸毛小動物似的來回不停的摩挲著胡亥的背脊,柔聲安慰道:“只要公子好好聽奴婢的話,一切照著奴婢說的做,大王一定會喜歡重新公子的。”

    胡亥在趙高懷里一震,猛然抬起頭看向他,眼中閃爍著希望的火花,像是落水之人要抓住最后一根浮木般用力的拉住趙高的衣袖。

    他趕忙露出乖巧的笑容,用力點頭 ,高聲說:“我一定聽話,快說——該怎么讓阿爹不生氣。”

    趙高臉上的笑容越發溫柔,可潛藏在眼底的惡意卻閃爍出光芒,他湊到胡亥耳邊低聲說:“扶蘇公子年紀漸長,喜歡和大王頂嘴了,不服管教了。公子如果能做大王最貼心的孩子,豈不是很快就能得到大王的寵愛了么?”

    胡亥困惑的眨了眨眼睛,然后似懂非懂的點頭,“嗯”的應了一聲,乖巧的說:“那具體要怎么做?我現在見不到阿爹……”

    趙高臉上的肌rou微微抽搐,終于垂下眼眸,咬著牙說:“大王一向疼愛公子,只要公子大病一場,還有什么事兒比公子的身體更重要呢?公子不如將斗篷去了,狠狠凍一宿吧——病了,馬上就能見到大王了。”

    胡亥恍然大悟的點點頭,直接跳出趙高懷里,一把將扶蘇特意留給他的斗篷接下來扔在地上。

    他歪著頭想了想,又將外袍也脫了,哆嗦著抱著兩條手臂說:“就、就這樣吧,一夜肯定……肯定能病了。嗚,好冷。”

    胡亥縮成一團,跪在地上瑟瑟發抖,趙高趁著胡亥沒來得及反應,已經將他厚實的外袍和斗篷疊好抱入自己懷中。

    他笑著對胡亥說:“公子忍耐一晚上,奴婢明日一早就將衣裳帶回來伺候公子穿戴整齊。這樣大王才不會發現公子裝病騙他,更加生氣。”

    胡亥似乎被嚇了一跳,忙不迭的點頭稱是,趙高這在轉身離開。

    合起廟堂大門的瞬間,趙高露出陰沉的神色,狠狠瞪著房間內的胡亥似乎要將他撕成碎片。

    他狠狠咬住嘴唇,看著天幕之中的星子無聲大笑。

    胡亥公子?呵呵,這個死孩子讓他失去了大王的信任,徹底阻斷了自己從內侍變作朝臣的道路,現在大王除了衣食起居什么都不再讓他碰了,自己這一輩子還有什么指望呢!

    難道要他一輩子低三下四的伺候人么?

    他趙高是趙國王室遠親,怎么能一輩子囿于深宮,做個不起眼的內侍,靠著討好主人過活?!

    他要權利和地位,要站在萬人之上而不是一輩子跪在君王腳下匍匐著!

    ……胡亥公子?既然他將自己害到了現在這樣,那么自己就要從這孩子身上將一切討回來。

    眼看著趙高離去,胡亥立刻吹了一聲長長的口哨,落在宮廷回廊上的十五動了動脖頸追蹤著宮廷之中的聲音,忽然展開雙翅朝著宗廟的方向飛去。

    雖然大門緊閉,可仍舊有透氣的窗戶開著縫隙,十五靈巧的側身進入廟堂之中,立刻發現只穿著單薄內衫的胡亥。

    它一下子落在胡亥對面,發出疑惑的鳴叫。

    “你不會打算用苦rou計吧?看著有點蠢,不生病始皇帝也頂多生氣個兩三天就會原諒你了,剛才大宴上扶蘇公子還借著敬酒的機會給你求情來著,你要是真的‘養病’,沒有三五個月,動彈不了。”十五聲音里帶著點嘲笑的味道。

    胡亥臉上已經褪去剛剛天真單純的神色,他微微瞇著眼睛,在燭火的映射下顯出幾分妖異的神色,只聽胡亥冷淡的說:“趙高現在的反應和我預想的差不多,他的野心得不到滿足,開始心懷怨恨了,眼下把我當做自己野心的合理出口,正準備將我當成進入朝堂的踏腳石,想要對我下手了。哎,如果我真的是個孩子,說不定裝病之后見始皇帝心軟,就徹底對趙高說出口的話信服,把他當成人生導師,他說什么都聽了呢。”

    十五上前蹭了蹭胡亥的臉蛋,低聲說:“辛苦你了,整天裝乖,還得不著痕跡的收拾掉這些煩人的家伙,不過幸好解決佞幸也是有獎勵的,這一次不如換一套劍法?省得自己天天學習的那么辛苦,我看你這身體沒這份天賦。對了,接下去,你打算怎么辦?”

    胡亥撐著地面站起身,揉了揉發僵的膝蓋,盤腿作為軟墊上——沒錯,始皇帝就算生氣,也沒忘記叮囑內侍給他準備跪著時候墊腿的軟墊,而這東西從來不是宗廟必備,有沒有專看帝王寵愛——他盯著屁股底下壓著的軟墊看了許久,忽然露出一個特別純真的笑容。

    “……你想到什么了?!!你剛才笑得真可愛!”十五慘叫一聲,瞬間炸毛飛到了遠離胡亥的位置上,琥珀色的雙眸瞪得圓滾滾的,好像被胡亥嚇壞了,隨順準備逃跑。

    胡亥撓了撓臉,有點害羞的說:“我只是頭一次發現始皇帝真是個體貼的好爸爸,有點身為人子的驕傲。”

    胡亥說著面色有點發紅,但很快他就想起了回程路上遇到的那個小山一樣高大壯碩的匈奴男人,臉上的笑容徹底消失,他微微瞇起眼睛低聲說:“我的身世有問題,不過這個不是目前最重要的問題。咱們應該先把趙高的計劃破壞,讓始皇帝徹底遠離宦官——當初趙姬太后出軌的事情惹得始皇帝耿耿于懷,不肯再給女人任何權利,趙高就當下一個拿來證明阿爹小心眼的試驗品好了。”

    胡亥說著暢快的笑了起來,隨后掩著鼻子打了個噴嚏,然后笑得更加暢快。

    苦rou計是嗎?那就上演苦rou計吧,看看誰才是最能夠從中獲利的人。

    胡亥不怕自己搞壞身體,就算這時候的郎中沒本事治好他,只要從系統兌換一粒藥丸,回頭又能生龍活虎,可只穿著單衣在春雪將要融化的時候跪在毫無人氣的宗廟里面單獨待一宿,仍舊是一件常人難以忍受的事情。

    勉強挨到破曉時分,胡亥已經凍得整個人都失去知覺了。

    趙高守在門外,聽著門中白鷹焦急的鳴叫聲,嘴角帶著惡意的笑容推開門,輕手輕腳的走到胡亥身邊,伸手揮開圍著胡亥不愿離開的白鷹將,快速將外袍和斗篷給他穿戴整齊,然后,趙高臉上神色一變,驚慌失措的大叫一聲,轉身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快來人通知大王,胡亥公子暈過去了!”趙高尖聲大喊,引得守在門外的侍衛立刻驅車前往嬴政的寢殿,將消息帶給他。

    “什么?!胡亥竟然暈過去了!”

    同時滅掉燕國和殘趙勢力,嬴政心情大好,他本就是個精力充沛的君主,哪怕到了現在這樣的年紀偶爾幾夜不睡也不覺得困倦,大軍歸來當日正帶著心腹大臣和有功的將領徹夜暢飲、享受歌舞,沒想到宴會才結束準備再跟長子聊聊此番出門有何收獲,就聽到這樣的消息。

    “立刻召夏無且進宮為胡亥醫治!咱們趕緊把胡亥從宗廟遷回來,送回你院子里去。”嬴政一連串的吩咐完,不放心的帶著扶蘇登上駟馬王車直奔宗廟而去。

    宗廟大門外仍舊被平日守衛咸陽宮正殿的心腹侍衛把守,嬴政一進門里面卻看不到什么人,只有趙高跪在內門的門口,而他身上的外袍不知所蹤。

    一聽到雜亂的腳步聲,趙高立即抬頭看向門口,眼見來人正是嬴政,他猛撲到嬴政腳下用力磕頭,流著淚不停捶著自己心口哽咽道:“奴婢有負大王所托,沒照顧好胡亥公子,讓他破曉時分發熱起來來,現在渾身上下抖個不停,怎么都叫不醒,一直哆嗦著喊冷。”

    扶蘇皺著眉頭看向趙高,心中疑惑不解——胡亥隨著他在苦寒的燕地度過寒冬,雖然不能說胡亥本身多耐寒,可他身上那件掛了羊皮內里的斗篷裹在身上,連燕地最冷的時候都沒凍著過,怎么一回咸陽在宗廟跪一跪就發熱了?

    此事有違常理,必有蹊蹺!

    ☆、第66章 我有特殊的害人技巧

    扶蘇心中存疑,看著趙高的眼神不由得便多了幾分審視,細看之下果然發現平日回話總是與父王對視的趙高此時深深埋著頭,視線竟然絲毫不與父王相交。

    他猜出趙高必定有什么事情瞞著父王,忍不住上前一步隔開了趙高和嬴政之間的距離。

    但趙高自小伺候嬴政,情分不必尋常人,哪怕嬴政經歷過趙高利用手中權力討好胡亥,偷偷放他出宮游玩的事情,嬴政除了剝除趙高手中現有的權利,也只是覺得此人不堪大用,卻沒想過趙高對他不忠心。

    因此,聽到趙高的哭訴,嬴政直接拍了他肩膀一下,低聲道:“帶寡人進去看胡亥吧,你不用太自責。”

    語畢,嬴政大步走進廟堂之中,果然看到胡亥被安置在避風的一角,身下墊著趙高的外袍,男孩臉色燒得通紅,呼吸粗重,喘促不已,手指在身下亂動,神色絲毫沒有寧靜之感。

    “胡亥,胡亥!”嬴政直接把胡亥從地上抱了起來叫著他的名字希望能喚醒幼子,但他手指剛接觸到胡亥的額頭,嬴政眉心就立刻現出一道深深的褶皺,面色跟著陰沉下來,低咒道,“怎么會燒得如此嚴重。扶蘇,咱們快點回去。”

    話落,嬴政大步走出廟堂,再沒看一眼跪在屋外不停自責的趙高。

    扶蘇恭恭敬敬的對著先祖牌位叩首三次,隨后起身跟上嬴政的腳步,登車的時候他感受到一股惡意的視線,瞬間朝著那方向看去,意外的將趙高跪伏在地的身影收入眼中。

    扶蘇忍不住動作一頓,皺緊了眉頭。

    “扶蘇,快,咱們回去。”嬴政從王車中探頭出來,神色焦急的催促一聲。

    扶蘇將從趙高方向接收到的惡意眼神記在心中,沒再多說一句,抬腳進了車廂里,挨著嬴政坐好。

    他看著胡亥難受的來回扭動的模樣,心疼的伸手摩挲著男孩的臉蛋,對嬴政低聲說:“父王,還是讓我來抱著胡亥吧。”

    嬴政想也不想推開扶蘇的手掌,皺眉道:“還是讓寡人來吧。你不在咸陽的幾年,都是寡人親自照顧胡亥的,抱抱兒子,寡人還能做。”

    “阿爹……唔、阿爹,我難受……”胡亥張開嘴,啞著嗓子斷斷續續的喊疼,手掌在身側亂抓,不停掙扎。

    嬴政趕忙握住他的手掌,將胡亥一雙小手攥在掌心,怕他撓傷自己,著急的說:“胡亥,寡人在這呢。等一會讓夏無且給你看看,吃了藥就不難受了。乖,別亂動。”

    胡亥皺起眉頭,淚珠順著緊閉的雙眼往下流,低聲哽咽個不停,卻含混的說:“我不動,我要當個乖孩子……不、不惹阿爹生氣了……”

    嬴政眼眶霎時紅了,抱著胡亥手忙腳亂的擦著眼淚,手上還不停搖晃著他,希望能像他小時候一樣將他哄睡,但嬴政的努力顯然沒能收回效果,胡亥仍舊哭鬧個不停,抓著嬴政邊哭邊打嗝,臉上看著更紅了!

    “父王沒怪你,胡亥。”扶蘇胡亥開口說了一聲。

    嬴政像是得到提醒,徹底清醒過來似的,一面拍著胡亥已經摸不出rou的脊背,一面低聲說:“對,寡人現在不怪你了,睡一會,乖。喝藥之后,就不難受了。”

    嬴政本以為胡亥放下心肯定會安靜不少,結果他非但沒安靜下來,反而掙扎得更厲害了,燒得沙啞的嗓子高聲叫喊:“你們騙我!不是阿爹!趙高說我不生大病,阿爹不會見我的……嗚……我會聽話的,趙高,把阿爹叫過來,我身上難受……嗚、阿爹,我難受……”

    嬴政原本焦急的神色一頓,隨即被滔天怒火取代,咬牙切齒的說:“趙高?一個內侍賤奴也敢嚇唬寡人的孩子,誰給他的膽子?!”

    扶蘇霎時回想起嬴政抱著胡亥離去前的眼神,驟然傾身上前,隨著一句“父王見諒”已經扯開胡亥的斗篷和外袍。

    “胡亥燒著呢!你這是要做什么!”嬴政沒想到長子會解開胡亥的衣衫,一愣之下怒喝道。

    扶蘇握著胡亥的小腿,手掌停在他膝上,視線凝滯,聲音也染上怒火:“趙高讓胡亥凍了整夜,他之前在宗廟根本沒穿外袍和斗篷。”

    嬴政順著扶蘇的視線看過去,皺眉道:“什么意思?跪下的時候,不都要掀起外袍么?”

    扶蘇搖搖頭,心疼的將手掌落在胡亥臉蛋上撫摸著,愧疚的說:“胡亥總嫌跪坐著膝蓋疼,從不肯將衣袍掀起,我剛才竟然沒想到、沒想到親自命人給他做的斗篷如此御寒,他怎么會‘凍傷’了。趙高!他竟然趁著胡亥害怕如此教唆他,這賤奴要做什么?難道要殺了胡亥嗎!他怎么下得去手,欺騙不滿六歲的孩子在這么冷的時候,只穿著內衫硬是凍了一夜!”

    嬴政抱著胡亥輕輕搖晃,卻在扶蘇怒聲抱怨的時候忽然瞇起眼睛,頓住動作,緩慢的說:“趙高乃是趙王遠親,趙國貴族,其父乃是武安君在長平之戰俘虜回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