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顧司言點頭。

    兩人去餐廳吃了早餐。

    偌大的餐廳，兩人相對而坐，足足半個小時，都沒有人開口說一句話。

    早餐結束后，蘇舒起身。

    顧司言跟了過來，“要去哪，我送你。”

    蘇舒停下腳步，心想該來的總是要來的，不是一時逃避就可以解決的。

    “那個顧司言，”蘇舒手指扣了扣衣角，她緊張的時候，喜歡這樣做。

    “恩。”顧司言應聲，低頭認真的看向蘇舒。

    蘇舒側了側身體，背過顧司言看過來的視線，她這會不太想跟他對視，“昨天的事情，我，我跟你說的，都是認真的。”

    沉默，長長的沉默。

    顧司言好一會才開口，往日淡漠的嗓音帶著一點無奈，“蘇舒，有些話可以說，有些話不可以亂說，江茶的事，我跟你道歉，是我沒有考慮你的感受，以后不會再有這種事情發生。”

    這一次輪到蘇舒沉默了，她低頭擺弄了自己的衣角好一會，仰頭對向顧司言漆黑的眸，“顧司言，我說的都是真的，跟江茶無關。”

    空蕩蕩的餐廳，聲音意外的回蕩著。

    “別鬧。”顧司言只說了這么一句話。

    蘇舒抬頭看向男人認真道，“我沒有鬧，我是認真的。”

    還是平日那般悅耳嬌俏的嗓音，顧司言只覺得刺耳的很，胸口有股酸澀的疼意瞬間蔓延開來。

    他垂了垂眸，修長的手握緊了拳頭，骨節處，泛著白，“你說你不喜歡我，為什么追了我三年？”

    男人的聲音從來都是沉穩的，這一次，氣息明顯很不穩定。

    顧司言不待蘇舒回答，繼續追問，“為什么一遍又一遍的跟我說，你想跟我在一起，你愛我？”

    蘇舒愣了一下，她從來沒有想過顧司言也這么能說，問她的問題的問的這么一針見血。

    她微微側開臉，覺得自己此刻有點像渣女，“就突然不喜歡了唄！”

    “呵！”低低的一聲輕笑。

    接著就是沉默。

    蘇舒有點慌，盡管她知道顧司言不可能動手，還是偷偷的看了一眼對方。

    顧司言正好看過來，蘇舒立馬收起視線，板起一張小臉。

    顧司言走近了蘇舒，伸手替她撩起額間的碎發，“蘇舒，‘突然不喜歡’，這個理由不成立。”

    蘇舒心一塞，她都沒想到顧司言這么難打發，“怎么就不成立了？那你之前不是挺喜歡韓楚楚的嗎？替她保留了臺宜島，替她打了渣男，幫了她那么多？怎么就突然喜歡我了？就允許你感情善變，不許我突然不喜歡呀？”

    蘇舒沒料到自己說完，對方不僅沒有心虛，一步兩步，朝她走來，害的她一步兩步朝后退，被逼至了墻角。

    背后是冰涼的墻壁，蘇舒仰頭看著顧司言，“顧司言，你不要再過來了，不要以為被我戳穿了就可以……”

    冰冰涼涼沒有溫度的唇再一次貼了上來，跟昨晚的不一樣，不在是蜻蜓點水那般，男人動作雖然生疏與青澀，但還是一點點占據了她的領地。

    蘇舒發現怎么推也推不開他，閉上眼睛，狠狠的咬了對方一口。

    嘴角的疼意讓顧司言終于了松了蘇舒。

    他氣息有些不穩，薄唇染了一點殷紅的血跡，他走上前要去解釋，看到蘇舒防備的目光，沒有再靠前。

    “你說的韓楚楚，我跟我跟她不并不熟，臺宜島也是因為你才保留的，至于其他事，什么前男友，我真的不清楚，你非要強加在我身上，我不接受……”

    “好了，好了！”蘇舒以為搬出韓楚楚，分開會容易一點。

    沒想到他跟韓楚楚的關系，畢竟比她想的還要單薄，疏離。

    蘇舒朝前走了兩步，仰頭看向顧司言，“阿言，我是真的不喜歡你了，跟江茶，跟韓楚楚都無關。我發現，我追了你這么多年，就如齊琸說的那樣，可能我只是習慣追著你跑而已。如今得到了，確實發現你沒有想到那樣好。”

    蘇舒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其實你也并不是那么喜歡我，不是我嗎？

    你嫌我煩，嫌我鬧騰，嫌我每天都纏著你，你也從來沒有說過喜歡我，你只是習慣了我的存在而已，身邊又沒有其他女孩子，伯母那邊又催，所以就勉為其難的跟我在一起了。

    如今我也想明白了，大家好聚好散吧！”

    “蘇舒！”顧司言修長的手指握拳頭，往日淡漠的眸子多了許多復雜的情緒，不可置信的看向蘇舒。

    什么叫只是習慣追在他身后跑？

    說要嫁給他的人是她，強勢侵入他的生活是她，一遍又一遍給他勾畫兩人未來的也是她，

    如今只一句‘習慣追在他身后跑，’就可以把他打發了嗎？

    她當感情是什么？

    她又當他是什么？

    蘇舒看到了顧司言眼里的震驚，憤怒，難過等各種表情，突然被一直追著跑的女人甩了，心里確實很不舒服。

    她覺得自己需要開解一下他，“阿言，你只是習慣了我而已，你的理想型本來就不是我這樣，過段時間你就會發現……”

    “你走！”顧司言不想在聽下去，他直接背過了身去。

    蘇舒愣了一下，動動唇要說什么，最后還是什么只說了這么一句，“退婚的事情，我會去跟我爸媽說，跟伯母說，全是我的責任，合作造成的損失，蘇家會全部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