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
整整折騰了一個上午,選照片的時候,蔣心慧對衛如意說:“出乎意料的漂亮,完全不比那些明星遜色,這么性感都能上《男人裝》了。” “那會拉低《男人裝》的水準。” 衛如意眼前發黑,不承認照片中深v低胸超短裙性感出位的女人是自己。被其他人看到,她還怎么做人。 相館的洗手間里,衛如意洗去了臉上厚厚的妝容,舉著胳膊去揭假睫毛,被蔣心慧阻止,“別呀,多好看吶!眼睛水靈,睫毛長長,勾人。” “勾什么人,妖精似的。” “真是妖精就好了!”蔣心慧按住她的手,說什么也不讓她揭掉假睫毛。 吃過午餐告別蔣心慧,衛如意如約來到健身中心乒乓球館。宋宇見到她的第一眼就察覺出她與平時不同,總是繃著的臉孔變漂亮了。 他注意到了她假睫毛,眉頭不自覺地皺了皺,說:“去相親了?” “沒有。”衛如意拿起球拍,挑了個小球,比量幾下,“怎么會這么問?” “從你臉上看出來的。”宋宇拿著球拍站到她對面。 衛如意說:“我臉上寫著相親倆字嗎?” “去相親到是沒寫,急著嫁出去到是寫的清清楚楚。” 衛如意黑了臉,握緊球拍,準備在比賽中一決高下。“輸的人請吃一個星期的飯。” “沒問題。” 宋宇開球,衛如意抵擋反擊,乒乓球并不是她的強項,反應敏捷,判斷力準確的她還是能抵擋一陣子。 宋宇投去青眼:“不錯。” 衛如意揮拍扣殺:“你也不錯。” 宋宇笑:“我用的是八歲時的技巧。” 衛如意回擊:“我也用的是八歲時的體力對付你。” 小球在球網之間彈跳,兩個人快速移動,變換步伐,揮動手臂,汗水從額頭流淌下來。又長又翹的假睫毛混亂了衛如意的視線,她用衣袖擦拭額際上的汗珠,不得不承認,自己打的不如他。 宋宇最終獲得勝利,腦力戰勝了體力。衛如意汗水淋漓,蹲在球案下喘息著,宋宇走過來,對她伸出手,衛如意抬頭看看他,手搭在他的手心里,借著他的力道站起來。 她擦著汗水,去揭粘在眼皮上的假睫毛,涂了膠水的假睫毛脫落時粘掉了幾個真睫毛。看著指腹上的睫毛,衛如意發出懊惱的聲音。 “笨蛋。”宋宇將球拍塞給她,單指挑起她的下巴。 衛如意沒有張口拒絕的機會,他的手已經碰到了她的眼皮。她揚著下巴,他低著頭,溫熱的指腹輕觸她的眼皮,她條件反射,閉上了眼睛。 假睫毛慢慢剝離眼皮,宋宇的視線從她微閉的雙眼慢慢轉移到高挺的鼻梁,再到微微開啟的紅唇,唇瓣豐潤,色澤誘人。 宋宇片刻失神。 衛如意閉著眼睛,彼此的氣息尤為明顯,他鼻間呼出的熱氣悉數噴灑到她的臉頰上,暖暖的,癢癢的,異樣感心頭蕩漾。距離太近,太過曖昧,她出聲:“好了沒?” “馬上。” 宋宇動作緩慢地揭下假睫毛。 …… 當天晚上,宋宇很宰了衛如意一頓。從健身中心出來到晚飯前的兩個小時,衛如意一直被他霸占著,他去談生意,拖著她陪在身邊。衛如意瞧了瞧自己一身簡單隨意的裝扮,自我解嘲道:“跟你走在一起的那些女人沒幾個像我這樣不修邊幅的吧!” 宋宇實話實說:“說對了,真沒有像你這樣不注重裝扮的,她們各個精致漂亮,像花瓶。” 衛如意說:“我不是花瓶,可以給你當保鏢。” 到了目的地,宋宇下車,衛如意說要小睡一會兒。她這一覺不知睡了多久,睜開眼睛時,他已經站在車門口,手上拿著冰淇淋甜筒。嚴肅正經的大總裁手里拿著顏色可愛的冰淇淋甜筒,那畫面太不和諧,衛如意不敢直視,偏頭抿唇笑。 宋宇催促:“拿著。” 衛如意接過來,說:“你怎么買這個?” “路邊只有買這個的,想吃烤地瓜等冬天。” “我沒說想吃烤地瓜。” 宋宇看她的眼神分明寫著,你那意思就是想吃烤地瓜。 她順著他,接過冰淇淋舔了一口,說:“地瓜味兒的。” 話一出口,兩人都笑了,笑過后又互相看了一眼,他和她都發現一件事,彼此都是很好相處的人。 車子在國際會所停車時衛如意用眼神秒殺他。宋宇替她打開車門,說:“你這樣小氣,有損你父親的風范。” “他的風范是揮金如土。” “衛教練的風范是撒豆成兵。”宋宇面帶笑容倚著車門彎下腰說:“知道嗎,你爸爸找我談聯姻的事就是在這家飯店。” “那他一定給你點了最難吃的菜。” 宋宇說:“你還真不像你爸爸。” 衛如意說:“他是他,我是我,我花的錢都是憑著自己的本事辛辛苦苦掙來的,每一張鈔票上都有我的汗水,不像你們這些大老板,隨便說幾句話,簽幾個名字,大筆大筆的錢就到手了。” “你不喜歡做生意。” “對。” “只喜歡跆拳道。” “對。” “我聽說你想開家自己的道館。” 衛如意嘆息:“我理想和我的錢包一樣骨感,開道館的事一時半會兒還實現不了。”她斜眼看他補充道:“尤其在遇到你這位喝人血吃人骨頭的資本家以后,更難以實現了。” 宋宇說:“資本家壓榨你,同樣資本家也可以投資你。” 衛如意說:“資本家不會做虧本的買賣,萬一你想要的是我給不起可怎么辦?” 宋宇望著她,目光深刻。 ☆、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一章 云頂土地已經通過正規渠道審批下來,宋遠航在集團會議上突然宣布新項目交由小兒子宋易揚負責,宋宇當即沉了臉。散會后,宋宇去找宋遠航理論抗拒,董事長辦公室中父子倆再次鬧了個半紅臉。宋宇質問父親:“云頂新項目一直都由我負責,土地審批的事也是我跑下來的,憑什么到最后要交給他來做?” 宋遠航坐在老板椅里,睨了他一眼:“項目交給誰來負責自有我的打算,任何人無權干涉。”不管在集團還是在家里,宋遠航永遠都是一副唯我獨尊的大佬樣子。 宋宇看不慣他的所作所為,厲聲說:“你不覺得這樣做很過分嗎?” “在你眼里我所做的過分的事又何止這一件。你是這個集團的總裁,把握好集團事業發展的大方向,細節目問題交給其他人去做。” “……” “我聽說你最近跟衛家的大女兒走的很近。你這個人真是奇怪,給你安排了親事你極力反對,解除婚約了吧又跟人家黏糊在一起,牽著不走,打著倒退。” “我跟誰在一起是我的自由。” 宋遠航吼:“你跟誰在一起也沒像跟她一樣,三天兩頭被揍的鼻青臉腫。” 宋宇一時啞口無言。 宋遠航睨他一眼:“竟給我丟人現眼。” 宋宇面色陰沉,心情抑郁。走廊中,兄弟二人碰面,撿了便宜的宋易揚說著不中聽的話:“我先聲明,云頂那個項目不是我向董事長要的,我手頭上的工作已經夠忙的了,本來打算休息一陣,這下好。” “這下好,同時忙兩個項目,聰明才智得以發揮,他對你更會刮目相看了。”宋宇冷眼相對,“祈禱諸事順利吧。” 這話讓宋易揚感到隱隱不安。 . 宋宇心氣不順,把老麥跟沈時叫出來喝酒。酒桌上,沈時寬慰開導宋宇,“工作不順心歇一歇,反正都是自家產業,什么時候不都是你的。” “自家產業!”宋宇哼笑,給自己倒酒:“有個家伙虎視眈眈盯著呢。” “宋易揚那小兔崽子不是省油的燈,得防著點。”沈時嘆息,有感而發:“大家族兄弟姐妹多了,事就多。什么爭名奪利,分家產啊,想想都煩,我家老頭要是背著我跟我妹弄出個私生子來,我跟我妹肯定將他扼殺在搖籃里,不給見世面的機會。” 老麥說:“這樣的話,還不如先把孩子他娘扼殺了。” 沈時笑了,舉杯方在桌上,興致勃勃地說:“誒!我跟你們說,有一回我發現我們家老頭的小女秘書對他態度不一樣,沒事總給我們家老頭拋個媚眼傳個情啥的。我看事情不好,得阻止啊,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我們家思想單純身體純潔的老頭被一個小姑娘禍害的晚節不保啊。” 老麥問:“你怎么阻止的?” 沈時驕傲地說:“我把小女秘書拿下了,犧牲了我自己,拯救了我們家瀕臨失足老頭的靈魂。” “哈哈哈。”老麥被逗笑了。 宋宇說:“這種事,只有你能干得出來。” 沈時當這是夸獎,眉目含笑,提杯說:“我提議選個好日子,大家一起出海玩幾天,吹吹海風,散散心。” 老麥愛玩,舉雙手贊成。 沈時對宋宇說:“把如花也叫上。” 宋宇皺眉,“你干嘛總叫她如花?” “不是你說她貌美如花,美若天仙嗎?” . 立秋之后早晚溫差明顯,白天陽光炙熱,曬得皮膚生疼,夜里涼風習習,人心舒爽。 蔣心慧從公司出來直接到健身中心,卡宴副駕駛位上放著一本影集,封面女郎妝容冷艷,目光冷凝,瞬間秒人的神態。 蔣心慧拿著影集下車,沒走幾步,電話響了起來。是家里保姆打來的電話,蔣心慧接聽,保姆聲音急切:“大小姐,董事長暈倒了。” 蔣心慧定住腳步,急切地問:“什么時候的事?” “剛剛。” “叫醫生了沒?” “已經通知了。” “我馬上回去。”蔣心慧心急,低頭掛斷電話,快步往回走。 “什么事這么慌慌張張的?”宋宇攔住了她的去路。 蔣心慧嚇了一跳,穩定情緒說:“公司有點事,我得馬上趕過去。”父親得病的消息并未公布,蔣心慧不想透露太多,想起手中的影集,便說;“麻煩你把這個交給如意,我先走了。” 宋宇接過相冊,目送蔣心慧匆忙的背影。 原本沒被放在心上的相冊在不經意掃過一眼后,宋宇無法移動腳步。相冊封面黑白照片,簡單明快,抱著膝蓋席地而坐的衛如意黑衣黑褲,率性大氣,盡顯女王范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