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節
“糟了!”綱吉見狀,幾乎是立刻就回頭厲喝道,“花開院的,做結界!奴良組的妖怪,不想死的,就躲在結界里!” “唉?”一身傷痕累累的花開院柚羅呆了一秒,然后是立刻就反應過來了,借用“破軍”的力量,迅速展開了一個足夠大范圍的結界,與此同時,那些輕飄飄的看似平淡又無力的光點終于落了下來。 最先觸及的是靠近的京都妖怪,那些細碎的光點一旦沾上了,就迅速的化作慘白的火焰,弱小妖怪幾乎是沾著就在分秒之間被燒成了渣渣,依著妖力的強大與否燃燒的時間足量增加,只要不傻的人都看得出來這些光點就是火種,而妖怪就是燃料了。 “真壯觀。”已經變成式神了的秀元站在結界里忍不住驚嘆一聲。 “你?”晴明不能算作純粹的妖怪,這種力量對他沒有任何傷害,只能看著自己的下屬們被一個個的燒死。 “不是妖怪嗎?”迦佳有點詫異的看著他,“無所謂,那就換種方法好了。” 晴明卻是抬起了手:“你沒有機會了!” 迦佳的回答是背后展開的數之不清的金色漣漪,無數的兵刃露出,狂風暴雨一般的對著晴明射去,晴明速度飛快的展開了七芒星陣阻擋,但是迦佳也只是冷哼一聲,那些兵器就活似帶著追蹤器的導彈那般,不死不休的攻擊過去。 “不去幫忙真的可以嗎?”亞瑟王握緊了手中寶劍,“那個叫晴明的可不是善類,master現在身體可不是那么好。” “哪里不好啊,揍人不要揍的太歡快啊!”一護沒忍住吐槽出來。 天上,迦佳一面用暴雨般的兵器打擊著,還兼帶用拳頭腿腳去揍那個金發男,那暢爽程度和暴力范,完全看不出來作為一個孕婦的丁點嬌弱感啊! “不。”迪盧木多終于清理完了小怪追上來,三兩下跳到同伴中間,看著天上那完全就是單方面暴揍的情景,“作為一個女孩子,總是這么面對一個沒穿衣服的男人……” 就在這時,迦佳帶著甜美笑容毫不客氣的對著晴明的兩腿之間狠狠踹過去。 綱吉立刻就死氣化了:“太不得體了!” 全場性別為男的,看著迦佳那下腳的狠勁,都禁不住有點蛋疼啊! “迦佳。”綱吉已經在迦佳踹完那腳之后拉住了她,這也多虧了安培晴明太拉仇恨,讓迦佳的注意力完全轉移到他身上的緣故,否則,就靠著剛才迦佳和他們談崩了甚至開打的架勢,綱吉很難接近迦佳。 “攔著我做什么?”迦佳撥了撥因為打斗而凌亂的頭發,停下來喘口氣,但是眼神還是片片飛向某渣男,“我今天一定要弄死他!” 綱吉點燃了死氣之炎就成面癱了,可就算如此,也禁不住在這個狀態下露出一絲無奈表情來:“我來,迦佳,你還是先休息一下吧。” “不需要。”迦佳氣鼓鼓的,胸口起起伏伏的,顯然是氣的很了,她這輩子就沒見過這么渣的兒子,當著她的面,就這么不要臉的把那么愛他的母親給弄死了!這種渣人,不把他千刀萬剮根本不足以解恨。 “我會活抓他的。”綱吉平靜的道,目光落在安培晴明身上,燃燒著橙紅火焰的鋼鐵手套上的藍色晶石閃閃發光,“送到你面前。” 迦佳這會終于從那種不得控的失態生氣中拉回了思緒,望著綱吉那張俊秀斯文在點燃了死氣下格外好看的臉,終于發現自己都干了些什么。糟糕——她都做了什么呀?! 目送著白蘭過來帶走了明顯發愣中臉色不好的迦佳,綱吉終于將全部的注意力轉移到了安培晴明的身上:“到你了。” 安培晴明的臉色還是青青白白的,并沒有完全吸收完地獄力量的他雖然也有著非凡的實力,可是對比迦佳,那就是渣渣,就算是綱吉,對付安培晴明,也可以說穩cao勝券。 “你們既不是妖怪也不是陰陽師。”安培晴明迷惑的看著他,“那么,為什么要阻撓我?這個世界混濁不堪,我將帶來光明的未來,你若大義,便不可攔我。” “正義是相對的。”綱吉平靜的道,“而且,我也不是你想象中的好人。如果說錯,那就只能說你太蠢了,羽衣狐,你的母親費了那么大功夫才讓你誕生,可是你才出世就將她推入了地獄。不僅是迦佳,就連我也覺得太過了。不要說什么犧牲。這樣的犧牲,我根本看不起。” 話到這,綱吉已經不想理會這個氣質像個領袖野心勃勃的家伙了,握緊拳頭舉起:“拿出你的全力,不要被我揍的太慘吧。” ☆、第199章 心魔 且不說安培晴明被綱吉揍得多慘了,迦佳這邊卻有些頭疼了,到底是哪里不對呢?她看看自己的手心,目視活人被吞食心肝毫無感覺,被別人求救毫無憐憫,性子更是變來變去的,頭一刻還心情很好,下一刻就已經暴躁的想要將面前的一切全部清掃掉。 “怎么樣了,迦佳?”白蘭看著迦佳呆愣愣的模樣,“終于,察覺到不對勁了嗎?” “到底,怎么了?”迦佳皺著眉苦思不解,“是此世之惡的影響嗎?不像啊,它已經消失了才對。” 白蘭卻是溫溫柔柔的搭上迦佳的肩膀:“不要想太多了,如果看眼前這些不順眼,那就都殺掉好了。” “別聽他胡說!”薩菲羅斯皺了皺眉,很想動手把迦佳從白蘭的挾制下拉出來,但是看著白蘭那似笑非笑的模樣,也只是動了動手指,沒敢動手,“只是你到了修行的瓶頸,因為障礙而心緒波動。” 當然,他沒敢說的是,如果一個不好的話,可是很容易入魔的。再加上迦佳現在本就是情緒不穩定的孕婦狀態,懷的那個還是和她屬性相反的孩子,哪怕母子天性,迦佳也受了不小的影響,如果不能夠好好的克制反思,真的有可能陷入魔道。 “是瓶頸啊。”迦佳恍然悟了,怪不得這次自己只睡了幾個月就醒過來了,上次在尸魂界假借受傷入定,可是整整睡了好幾十年的時間,這次之所以幾個月就醒過來了,是因為到瓶頸了嗎? 從來沒修煉過的迦佳了悟的點點頭:“原來這就是瓶頸。”一直用外掛神格融合力量代替了修煉,完全沒有正兒八經修煉過的迦佳對于瓶頸的理解,真心不多。 白蘭嘴角抽了抽,哈,果然還是這么好忽悠,讓他原本的打算都落了空。 “所以。”迦佳用清亮的眼神看著薩菲羅斯,“我無視掉那些無辜被吃掉心肝死掉的女孩子,只是因為瓶頸的緣故嗎?” 薩菲羅斯沉默了一下,他誠實的性格讓他實在沒辦法當著當事人的面說謊,但是看著迦佳期盼的眼神,還是點了點頭。 迦佳一下子就松了氣:“我還以為我變了呢。”她會殺人,但是坐視普通人無辜死掉,卻還是有點無法說服自己無動于衷。 白蘭無聲的對著薩菲羅斯露出嘲笑的表情,薩菲羅斯呼吸也禁不住停滯了。迦佳卻已經決定再崩壞一把了,反正這個世界已經壞了秩序了不是,只要最后能夠復原命軌,復活個把人應該不成問題的吧。 天上綱吉已經以絕對性的優勢占據了上風,打敗晴明也不過是時間問題,迦佳看了一眼,就專心致志的再次解封了超神器三件套。 專屬于光明神的三件超神器,更類似于希臘神祗的伴生神器,只有本人使用才能發揮出最大效力,同理,只有擁有光明神神格的神才能百分百發揮出這三件超神器的力量而不會經受任何反噬,消耗也是極少。 只是用多了容易產生依賴。迦佳在眉心一拂,那淺淺的和皮膚同色的印痕就變成了明亮的金色,再抬手,手指上的那枚指環就已經迅速拉長變形,轉瞬就變成了比她還要高的權杖。 沉睡過后,迦佳已經進一步的消化了更多法則內容,一些簡單的光明法術都可以用大律令術來施展,效果經過試驗,那是絕對的好,但是涉及大范圍的比較高階一點的法術,比如說復活,這個迦佳不借助時光之杖和光明之冠的增幅就很難施展的出來了,力量不夠。 華麗的王冠歪歪斜斜的出現在迦佳的腦袋上,手握著奇異權杖,迦佳閉上了眼,去追尋周圍散漫零碎的靈魂訊息。隨著她的神識借助著時光之杖的輔助散開,以這破碎的城池為中心,數之不清的細碎光點像是深夜草叢里騰飛而起的螢蟲之火那般,明明滅滅,一點點的飛出了廢墟殘渣,拖曳著虛幻的光影尾翼,朝著迦佳的身側聚攏而來。 “真美啊……”有點天然呆的花開院柚羅少女已經完全看呆了。 她身側的式神花開院秀元卻是驚愕的瞪大了眼:“這是……” “靈魂的光芒。”奴良滑瓢看著從自己身上溢出的一團顫顫巍巍的光點也隨著迦佳的召喚被吸引而去,復雜的嘆息,他希望那是,但是又不敢確定。 “靈魂?”柚羅呆呆的轉過頭看著陸生,“她要做什么?” 陸生搖了搖頭,懷里還抱著重傷瀕臨死亡的山吹乙女:“誰知道呢。”他當然認出來迦佳就是那個半路跑來和他們同行卻又突然拋下那個叫一護少年偷溜離開的奇怪女孩,對于她的來歷目的全都一無所知。 迦佳吸來了附近所有人類的靈魂,至于到底是不是因為被吸走了生肝而死的,卻又難以分辨了,但她限定了范圍,想來誤差也不會太大。 “以吾之名,賦予汝等重生。”迦佳舉起了權杖,自那權杖頂端的漂浮在內的水晶球中,綻放出耀眼奪目的光芒,照亮了整片天空。 白蘭舉起手擋住這過于耀眼的光芒,明亮的光照著身上,讓人渾身都暖洋洋的,不由得便放松下來,他看著被光芒完全包裹無法看清的少女,也只是輕嘆一聲:“還真是任性啊。”果然還沒長大成熟起來呢。過于龐大的超出自己控制的力量,完全不懂得控制呢。 當光明散盡,迦佳一下子就跪了,被秒速抽空的神力哪怕有了增幅器和無限量提供神力的王冠她也差點被吸成干,要不是王冠還在緩慢的提供著神力給她,迦佳現在就該吐血了。 薩菲羅斯眼疾手快,一把抱住迦佳,這么一摟住才發現迦佳實在是累慘了,冷汗一個勁的冒,臉上是丁點血色都沒了,就連時光之杖都握不住,松手咕嚕嚕的滾到地上去了。 “這樣真的沒問題嗎?”亞瑟王目瞪口呆的看著以迦佳為中心,這片廢墟上出現的密密麻麻的那些還沒有睜眼表情實在迷茫的人,從完全無意識的靈魂(甚至還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完整的)就這么的復活了? “看起來毫無異樣。”迪盧木多也是十分驚訝,他知道自家master能力非凡,但是也不是這么個非凡法,耳聞不如眼見,傳說中的神,完全沒有辦法用言語來描述這份力量的神奇。 那些被復活的人類終于三三兩兩的睜開了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還有些找不到北。 “我,我不是死了嗎?”一個馬尾辮的女孩摸了摸自己的臉,隨即就白了臉,“那個,那個妖怪!”她驚慌的摸自己的臉,熱的嗎?有溫度嗎?還是軟的,她這是沒有死嗎? “花子!”站在她身邊的是眼中含淚的男孩,也是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 馬尾辮的女孩轉過頭,驚訝的瞪大了眼,哭著撲了上去:“順一!你,你還活著……太好了,太好了……” “花子,我們都活著。”男孩抱著自己的女朋友,也是十分激動。他和花子是真正的無妄之災,來東京旅游卻碰上了妖怪,自己首先就被妖怪殺了,女友被抓走,據說要被吃掉生肝,本以為就這么沒了,卻沒想到還有復活的一天。 如同這對小情侶一樣復活的其他人也是不可思議的很,但是能活下來就很激動和高興了。 但是,這其中還是有個格外不一樣的。 是個年若十五六歲的絕世美少女,穿著華麗的與周圍服裝完全格格不入的櫻花花紋的十二單,站在人群之中,表情有點迷茫和無措,她左看看右看看,那張漂亮的臉蛋和周身專屬于貴族高雅嫻雅的氣質,哪怕是站在這么多人之中,也難以忽略。 “妾身這是?”美少女看了看自己,又狐疑的左右張望,“這是哪里?” “瓔姬。”熟悉的呼喚讓她驚訝的轉過頭,站在人群之外,熟悉的俊美到妖媚的面容,熟悉的古怪的飄起的金色長發,那雙魔魅的金色眼眸深情如昔。 “夫君大人!”身著華麗十二單和服的美少女露出驚喜表情,卻又忍不住落下淚來,“夫君大人,你是來陪我的嗎?” “不是。”穿過重重的人群,那低沉動聽的聲音清楚的傳過來,下一刻,瓔姬就已經被奴良滑瓢擁入懷中,“是你復活了。” 瓔姬眨了眨眼,清亮的眼眸直直的看著好像隔了很久才看到的那張面容,漂亮的金色眼眸,妖異的眼角下的紋路,不管自己到底是怎么違背了自然之道復活的,她卻依舊滿心歡喜,能夠重新見到最愛的丈夫,這是十二萬分的幸運:“好久不見了,奴良夫君!” “好久不見了。”奴良滑瓢緊緊的抱住瓔姬,“這一次,我再也不會放開你了。”那么久的分別,就算有過那么美好的回憶,也已經讓他有些難以承受了,這一次,就算是瓔姬的愿望,他也要在她死后,陪著她一起沉眠地獄。 “嗨。”瓔姬靠在他懷里,幸福的微笑起來。 “那是你爺爺?!!”柚羅目瞪口呆的看著突然從干癟有著奇長后腦勺的矮個子老頭突變成俊美大妖怪的奴良滑瓢,還有他跑過去抱著的那個絕世美女,覺得自己似乎眼花了。 “還真是……神奇的能力啊。”花開院秀元輕笑一聲,哪怕已經變成式神了,曾經作為一名天才陰陽師的他還是能看出來不少東西的,就比如說這個復活,那完全就是奇跡一般的能力了。 “那個女的……”陸生也是糾結和驚愕各半的看著被自家爺爺抱著的美女,他長這么大,也只是聽了一耳朵,雖然是懷疑,但是依著奴良家的傳統,也是不差的了。 “是母親大人。”山吹乙女也是呆呆的看著,聲音虛弱,“奴良組的初代目夫人。” ☆、第200章 早晨 綱吉拖著被他凍成七彩冰塊的晴明落下來,一眼就看到了被薩菲羅斯抱著顯得十分虛弱的迦佳,無可奈何的很:“迦佳,你又在做傻事了。” 迦佳鼓了鼓腮幫子,孩子氣的把腦袋轉回薩菲羅斯懷里,用后腦勺對著綱吉:“你才傻呢,你全家都傻!” “王冠要掉了。”薩菲羅斯扶了扶迦佳腦袋上那對比她小腦袋而言顯得過分龐大又沉重的王冠,只有完全接觸到才能發揮效果,如果迦佳再這么晃來晃去,絕對會被晃掉。 “不會啦。”迦佳搖了搖腦袋,那王冠就重新變成眉心一抹金色刻印,“這樣子也能產生效果的,只是沒有展露完全體發揮的快。” 到底是超神器,和神格力量相互輝映,很快迦佳就恢復了不少,可以穩穩站著了。 “現在,可以考慮把他打掉了吧。”薩菲羅斯看著迦佳繞著被綱吉凍起來的倒霉蛋晴明輕快微笑的模樣,“他對你的影響太大了。” “不要!”迦佳不假思索的拒絕掉,“哪怕就是個壞蛋,我也要把他生出來,然后,哼哼,敢對我有丁點的不孝順,我肯定會讓他用一生來銘刻對我不孝的記憶。”最后一句話,迦佳皮笑rou不笑的加重了語氣,可以想象,如果迦佳肚子里那塊rou也和這個晴明一樣,迦佳那是絕對會下狠手的。 說出這句,迦佳就發現自己肚子里那個一直活蹦亂跳展現存在感的小家伙一下子就老實了,她撇撇嘴拍了拍小肚子:“嗯,那么,該救羽衣狐了。” “你很喜歡她?”綱吉皺了皺眉,“那個妖怪吃人的。” “那也是是為了這個白眼狼!”迦佳冷哼一聲,抬手在面前畫個圈,“我要讓羽衣狐親自出來好好教訓這個人渣!以吾之名,名為羽衣狐的靈魂,將被我從地獄中帶出來。” 綱吉看著迦佳畫的那個圈變成了實體的光圈,中心慢慢的變成了剛才展現的地獄模樣,她輕飄飄的一伸手,就將什么抓了出來,禁不住心頭一動:“大律令術?” “沒錯,雖然頗為耗費力量,但是用起來效果格外的好。”迦佳縮了手,那個小小的光圈就消失了,羽衣狐被迦佳這么輕易的一伸手就抓了出來,再注入神力復活,不過幾個呼吸的功夫,剛剛掉入地獄就這么死掉的羽衣狐就已經完全復活了,站在迦佳面前。 醒過來的羽衣狐神色復雜的看著迦佳:“真是沒想到,到了最后將妾身救出來,居然是你。” 迦佳眨了眨眼:“看你順眼。” “這是個好理由。”羽衣狐輕輕笑起來,妖怪本就是任性的,他們是典型的極端情緒主義者,愛人的情感完全的傾注到特定的對象身上,可以從生到死,完全不動搖,為此付出再多也從不后悔。 “現在,你后悔嗎?”迦佳目光轉向一邊的彩色冰塊,那里裝著一個金發裸男,面上還帶著不可置信的震驚和猙獰。 羽衣狐隨著迦佳的目光轉過身來,一步一步的走到冰塊前,伸手隔著冰層撫摸那面容,細致的描繪著,眼淚就一滴滴的落下來了:“這就是妾身千辛萬苦生下來的孩子啊……” “會后悔嗎?”迦佳的裙擺在風中搖曳,周圍喧雜混亂完全無法影響到這一片小小區域的寧靜,那些聲音似乎被間隔在很遙遠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