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你干什么?你這個畜生。”韓老大發(fā)白的臉上帶著怒氣,他飛快的走過去一把將梁佑推開,將王氏從他懷中扯了出來。 王氏才回過神來,想起剛才發(fā)生的事情,低頭看著自己只剩下肚兜的上半身,又看著房間里站滿了人,看著她的眼神中都帶著鄙視和幸災(zāi)樂禍,她羞恥的哇一下哭了出來,急忙抓起被梁佑扯下的衣服胡亂套上。 聽到王氏的哭聲,韓老大覺得自己一輩子的臉都在今天丟光了,他揚起手重重地給了王氏一耳光,嘴里罵道:“你這個不要臉的臭娘們還好意思哭?你看你都干些了什么好事。” 而梁佑的神智還未清醒,他正吻得激烈就被人推開了,心里不爽的又從背后一把抱住王氏,嘴里不停地喊著:“寶貝兒,我馬上就來疼你了。” 韓冽在門外遇到池修,就拉著他一起進房間看戲,沒想到會看見這樣火熱的場面,他裝作一臉懵懂,用別人剛好可以聽到的聲音,弱弱地問:“相公,怎么會這樣?大伯母怎么會和堂妹一起偷情,還當眾表演?” “你閉嘴。”韓老大正在怒急攻心之時,就聽到了侄子火上澆油的話,他眼中充滿陰霾的看著韓冽吼道,“你就是這樣奚落長輩的?你的孝道被狗吃了?” 人群中就有些人用不贊成的眼神看著韓冽,這樣出口說自己的長輩確實不應(yīng)該,甚至有些讀書人眼中還露出了絲反感。 韓冽的臉色突然有些發(fā)白,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樣子,他癟了癟嘴,轉(zhuǎn)頭看向池修,委屈的帶著些哭腔告狀:“相公,之前大伯母想讓我假裝和梁佑偷情,以此來掩飾韓香和梁佑之間的關(guān)系,我嫁給你之后恪守本分,從來不敢做逾越的事情,所以就拒絕了。” “沒想到...”他兩只手故意暴露在外,發(fā)白的手指緊緊的攥在一起,接著用袖子擦了擦眼睛,眼圈紅紅地,眼中還含著淚,想哭卻一直隱忍著,吸了吸鼻子才繼續(xù)說:“沒想到大伯母就讓四郎把我騙了過來,并且用迷藥把我弄暈,還好被李公子看見,救了我,不然,不然......” 李瑾點頭說:“確實如此,我也是無意中救了韓小公子的。” 韓冽見李瑾這么上道,覺得自己也不能太遜色,不好好表演一番就太對不起這些極品給自己制造的機會了。 “在嫁給你之前我和梁大哥關(guān)系確實不錯,可我也僅僅只當他是大哥而已,為什么大伯母要這樣污蔑我呢?他們把我用五十兩銀子賣給你沖喜,我很感激他們的用心,因為能嫁給你這樣的人,是我的榮幸。但這樣毀名節(jié)的事情我真的做不出來。”他眼睛紅紅委屈的看著池修問道:“相公,我是不是做錯了?” 隨即他將頭低下,一副做錯了事情很難過的樣子,本來就瘦弱的小身板讓人看上去有些單薄,身子輕輕的顫抖,時不時的吸著鼻子,像是在極力忍著不要哭出來,所有的委屈都用那雙小肩膀自己扛著一樣。 池修將人一把摟進懷中,雖然知道韓小貓在演戲,可是他真的心疼了,他輕輕拍著韓冽的后背安慰道:“你沒錯,剛才你沒在的時候,你大伯母還當眾對我說你在和梁佑偷情,想毀了你的名聲。” “啊!她們怎么能這樣呢?大伯母之前還對我說,只要我配合了她們,就找個女人嫁給你當平妻,等她生下了孩子就讓我抱來養(yǎng)著,以后好拿捏你,我沒同意,她們竟然就這樣陷害我。”在池修的懷中拱了拱腦袋,哭腔更重,“可是我真沒想到大伯母會和堂妹一起偷情,不然我一定會同意幫他們遮掩的,畢竟家丑不可外揚,他們就算賣了我,曾經(jīng)也是我的親人。” 完了還抬起頭對韓老大一臉認錯的樣子,臉色蒼白的說:“大伯對不起,我不該不為大伯母和堂妹遮掩,都是我的錯,你們別去罵我爹娘。”,說完又將小臉埋到了池修的肩膀中,一副自責難過的樣子。 之前不贊同和反感韓冽的人才反應(yīng)過來,原來是這樣啊!這樣的長輩也太過分了吧,之前池修快要死了的事情他們都知道,有幾位同窗還去看過他。當時池修確實氣息微弱,一看就是快不行的樣子。這家人竟然為了五十兩就將侄兒送去沖喜,也還好韓冽有福氣把池修沖喜醒了,不然可就要做寡夫了。 看看人家韓冽,歲數(shù)不大卻這樣懂事,本來就受了天大的委屈,還一臉自責難過,深怕對不起大伯一家,明明他自己才是一個受害者。又想起剛才韓冽懵懂的樣子和弱弱的聲音,想來也是被大伯母和堂妹一起偷情的事情嚇到了才會問出那樣的話,真是個善良的好少年。 此時所有人對著韓冽的目光都柔和了許多,眼中還露出了同情和贊賞,而看向韓家大房一家子時都露出了厭惡和鄙視的神情。 而此時他們都忽略了王氏是和他們一起進房后才被梁佑強行非禮的,全都被韓冽的話引到了母女倆一起偷漢子的思路上。 韓冽的肩膀不停的抖動,別人還以為他是受了委屈忍著哭,都暗嘆韓家大房不厚道,作孽啊!只有韓冽才知道他要忍著不笑出聲來有多痛苦,他邊痛苦的忍著笑,邊在心里吐槽李瑾果然是中二少年,怎么弄在他衣袖上的辣椒水會這樣的濃,他眼睛都快要辣死了。 眼睛被辣椒水弄得眼淚不停的流出來,沒一會就把池修肩膀處的衣衫打濕了,池修對他的心疼更甚,胸中燃燒著一團烈火。 “叫你們一聲大伯、大伯母那是尊重你們,我從來沒見過你們這樣的長輩,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們都沒有做長輩的樣子,憑什么要求我的小夫郎做這些過分,并且違背原則的事情?就欺負他小,他善良嗎?再說我的岳父岳母已經(jīng)被你們逼得分家了,這樣都還不夠嗎?”池修面無表情的冷著臉說。 看著韓老大想要開口辯駁,他立即繼續(xù)諷刺道:“什么叫做幫我娶一個平妻生孩子?你們置自己的親侄兒于何地?哪家不是盼著親人過得好,真沒想到你們老韓家竟然打著這樣的主意。看到我們家掙了點銀子,我又考上了舉人,就想控制拿捏我?你們的手未免也伸得太長了吧” “真是枉為讀書人。”池修的一個同窗忍不住說了一句。 “就是,太不要臉了。”旁邊的一名男子附和道。 韓老大被池修指責得說不出一句辯駁的話來,他現(xiàn)在只想找個地洞鉆進去,眼珠一轉(zhuǎn),最后一翻白眼裝做氣暈過去。 “小妖精,我想死你了。”聽到這樣rou麻的話,眾人才將注意力重新集中到床上的人身上。 只見王氏緊緊的拉著自己的衣服哭著反抗,梁佑卻更加興奮的撕扯她的衣裳,跟來看熱鬧的婦女都將頭背過去,臉色羞紅。 李離的臉都快黑透了,這些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廢物,竟然干出這樣的蠢事,他立即對旁邊的幾名屬下說:“還不快去給我把他們拉開,在去弄盆冷水把人潑醒。”,吩咐完又對著眾人躬了躬身子,尷尬的說:“讓各位看笑話了,前院已經(jīng)設(shè)了戲臺,各位先去看戲,本官先處理下家務(wù)事,再來陪各位。” 聽到李縣令下逐客令,眾人哪里還不明白這是不想在丟丑下去了,紛紛附和著離開,韓冽顯然還想看戲,于是賴在池修懷里不走,池修當然會隨小夫郎的意愿留下。 不多會縣衙的幾名衙役就將床上的人分開,還對著梁佑潑了幾盆冷水,催情香的藥效也差不多發(fā)揮完了,被冷水潑中的梁佑也漸漸恢復(fù)了理智。 他感覺頭又疼又暈,之前發(fā)生的事情斷斷續(xù)續(xù)的在腦中閃出,他才驚醒般的抬頭看著房間里的人,又轉(zhuǎn)頭看向床上沒穿衣服,赤裸裸全是血的韓香,衣衫凌亂縮在床邊哭泣的王氏,他差點氣得一口血噴了出來。 看著韓冽縮在池修懷里,他深吸一口氣問道:“小冽,這是怎么回事?” 韓冽心里罵道:死渣男,當然是你自己干的好事了,真是重口味。 他懦懦的將頭抬起看向梁佑,身子縮了縮,弱弱的小聲回道:“我,我不知道,大伯母把我打暈了,原來,原來你和堂妹竟然是這種關(guān)系。” 隨后就小臉蒼白,紅著眼圈扭過頭不再看梁佑,一副受了很大委屈難過的模樣,最后拉著池修快步的離開了房間。 他就是故意說著不清不楚的話引導(dǎo)梁佑,讓梁佑以為大房一家是要設(shè)計他和韓香上床,以梁佑的小心眼和捱亞比報的性子,一定會好好“善待”這些極品的,又省了他親自動手,韓冽想想都覺得興奮。 梁佑此時還不知道自己這是被韓家大房設(shè)計了,那他就是豬了。之前他本來在前院和幾名同窗喝酒,隨后韓大郎對他說韓冽在后院找他,還讓韓雯的丫頭帶他去了后院。 一到后院那名丫鬟指了指一個房間就快速的離開了,誰知他進房間沒見到韓冽,正準備離開就被人敲暈了,等醒過來就仿佛看到韓冽躺在他身邊,而一股莫名的邪火從身體中冒了出來,他就把韓香當做韓冽給睡了。 韓家大房打得好主意啊,難道這些人已經(jīng)聽說他舅舅成了太子的親信,他們家要發(fā)達了,所以想將女兒塞給他,又知道他喜歡的人是韓冽,因此就設(shè)計了這出戲,當眾捉j(luò)ian,讓他不娶那個賤女人都不行了。 一定是這樣的,梁佑越想越覺得就是這么回事,又想起韓冽說他和韓香有首尾時,小臉蒼白眼圈通紅的樣子,他的心就揪著的疼,對韓家大房的恨又上升了一個高度。 “抱歉了李縣令,梁某被人設(shè)計陷害中了迷藥才會做下這樣的事情,我真是,哎!”梁佑將散落到地下的衣服撿起來穿好,臉色很差的對李縣令抱歉的說。 梁佑心機深沉,他暗中將韓家大房記在心里,還是忍著怒意先向李縣令表示了歉意,畢竟在人家大喜的日子發(fā)生這樣的事情,確實容易遭到記恨。當然,對于快要去京都的他來說,此時也并沒有將李縣令放在心上,他只是做出了最好的反應(yīng)而已。 李縣令當然知道他被下藥了,對梁佑很快冷靜下來道歉的反應(yīng)心中還是有一絲贊賞的,確實是個人才。 “你先回去休息吧,這件事情我會去查的。”李離面無表情的冷著臉點點頭說。 “啊!!”突然被冷水潑了才醒過來的韓香,因為眼前的情景害怕的將被子扯過蓋住自己的身子,大叫起來。 梁佑厭惡的看了她一眼,對李縣令拱了拱手就急忙離開了縣令府,他怕自己會忍不住掐死這個爬他床,害他丟臉丟名聲的賤女人。 夫夫兩人也趕著馬車離開了,在路上韓冽疑惑的對池修問:“韓香是怎么到那個房間和梁佑發(fā)生關(guān)系的?” “我收到喜宴請?zhí)螅写稳ゾ坶e茶莊送茶盤時發(fā)現(xiàn)暗三也在,就和徐初言借用了暗三,讓他這幾天幫忙監(jiān)視知縣府的一切。”池修頓了頓又說:“所以你離開房間后,他先把梁佑打暈,又把剛從喜房出來落單的韓香敲暈,最后把他們丟到了一張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