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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一旁的朝日奈右京都快把喉嚨咳破了。 秋奈笑嘻嘻地睨了他一眼,“你們兩個都姓朝日奈,我好怕叫混啊,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可以直接稱呼名字嗎?” 朝日奈右京很想說,你不是都已經稱呼了朝日奈雅臣的名字了嗎?那還來問他做什么? 可這話他是絕對不會在人前說出口的。 他扶了一下眼鏡,露出一個在與客戶交流時慣用的矜持友善卻絕非出自真心的笑容,“我不介意,”他掃了朝日奈雅臣一眼,“我想他也不會介意的。” 非但不會介意,簡直要樂得不知道家在哪個方向了。 雅臣有些無奈地看著右京,他不知道右京今天是怎么一回事,好像莫名其妙看他就不順眼一樣。 “對了,雅臣先生還不知道我的名字吧,”秋奈出聲打斷了兩人的對視,語笑嫣然道:“我是藤原秋奈。” 她說的時候一直用眼角偷瞄著朝日奈右京,還稍微停頓了一下,似乎在等待著他反駁,然而,從始至終他的目光都放在辦公桌上面的多rou植物上,沒有對她出口的介紹提出任何異議。 男人們的那些見不得光的小心思沒有人比她再清楚的了,藤原秋奈不動聲色地翹了翹嘴角,重新看進朝日奈雅臣溫柔又包容的眼睛里,用手里的紙遮住了唇,像是將吻印在了紙上,她朝他眨了一下眼睛,又朝他伸出了手。 “嗯?什么?”他有些懵,反倒是一旁看上去正跟那盆多rou看對眼的朝日奈右京從筆筒里抽出了一根筆遞給了藤原秋奈。 秋奈低頭一笑,發絲如瀑從她肩頭滑落,發梢掃過他遞筆的手背,“謝謝你了,右京先生。” 他的手背就像是落上了一只蝴蝶,他甚至不敢大力移動,生怕驚擾了那只蝴蝶。 不過,蝴蝶太過多情了,當秋奈抬起頭的時候,蝴蝶也飛走了。 “這是我的電話和郵箱,”藤原秋奈將紙張倒扣下來,遞給了朝日奈雅臣。 “那我們也應該走了……雅臣哥,你今天會回家吃飯嗎?”朝日奈右京習慣性地將自己的公文包遞給秋奈,就像是下班的丈夫將自己的公文包交給正等在門口的妻子一樣。 ——不對,他為什么會產生這樣的聯想?以及,他為什么會習慣作出這個動作? 已經察覺出有些不對勁兒的朝日奈右京卻并未往深處想,只是暗暗對自己的色~欲熏心皺眉。 “嗯,會回去的,麻煩右京你了。” 朝日奈右京微一點頭,“正好我將她送回家就下班了,有什么想吃的嗎?” 朝日奈雅臣笑容溫和,“你問問他們吧,我并沒有什么特殊要求。” 兩人很是平淡的聊著家常,卻讓藤原秋奈聽得入了迷,她的手偷偷揪住了兩人的衣擺,讓正在說話的兩人同時一愣。 “怎么了?是腳還在痛嗎?” 朝日奈雅臣順勢在她的腳邊半蹲下來,褐色的眼眸里釀滿了溫柔,他從自己的白大褂兜里摸出了一塊棒棒糖,有些不好意思地摸著自己的后腦勺,朝她遞了過去,“吃點甜的吧,痛痛很快就飛走了。” 他這種像哄小孩子的語氣讓右京側目而視,右京并不認為藤原秋奈會吃這一套,她不論從外表還是心理上來說,都不能算得上是女孩子了,她是更具風情的的存在,就像是枝頭熟透的果子,她怎么可能…… 然而,藤原秋奈有些盯著那根便宜的棒棒糖有些發呆,臉上不一會兒便出現了一抹羞澀的薄紅,“那能不能幫我打開呢?” 朝日奈右京眼睜睜地看著藤原秋奈半垂著眼,一口含住了朝日奈雅臣剝掉糖紙的棒棒糖,還吞吐了一下,再慢慢抬眼,直勾勾地盯著他。 他下意識地咽了一下,可是,他的心啊肝啊還是不依不饒地想要往外躥。 ——怎么會有這樣的女人?有人能在她身上看到天使般純潔的一面,也有人能從她的身上看到魔鬼般誘惑的一面,她簡直是男人難以攀爬的高峰,也是男人用遠無法走出的深淵。 他在凝視著深淵,“深淵”也在凝視著他。 “好了,”他的嗓子發緊道:“這糖你拿在路上吃就行了,我先把你送回去。” 藤原秋奈甜笑了一下,便含著那根棒棒糖,朝他張開了雙臂。 朝日奈右京摸了摸自己襯衫袖口,走到她身邊將她輕飄飄地抱了起來。 “你又沒有好好吃飯。”朝日奈雅臣也站了起來,走在他們身邊,幫他們去取藥,嘴上卻不住地勸說著她要好好吃飯。 “啊,你們兩個不愧是兄弟啊,怎么說的都一樣。” “那是因為你確實太輕了,看上去就營養不良。”朝日奈右京一本正經道。 “看上去?”藤原秋奈疑惑地低著頭,看著自己鼓鼓囊囊的胸。 “咳——”朝日奈家的兩個男人同時大力咳嗽,各自撇開了視線。 秋奈暗暗撇嘴,裝的真像正經人啊。 等拿好藥,雅臣便一直送他們到醫院門口,臨告別時,他眼中有些忐忑,忍不住向藤原秋奈確認道:“會再見的吧?” “當然會了,我還想和溫柔的雅臣先生聊天呢。” 朝日奈雅臣這才舒了一口氣,像是放下了什么大包袱。 朝日奈右京則瞥了秋奈一眼,神色莫辨。 “我說,”他目視前方,抱著她大步朝前走著,“你是在玩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