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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偶然都是必然,就像我認識的一個女生曾說:她要是遇見了喜歡的人一定要讓他愛上自己,而最好的辦法就是制造巧合,她甚至想要雇人直接將那人撞癱瘓,只要她溫柔地照顧他,他一定會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抓住她的。” 她微笑著合上了書,“男人也有脆弱的時候,那個時候便是最容易攻克他心的時候。” 河內菜菜子看著她冰藍色的雙眸,那雙眼睛在陽光下微微瞇起,可愛的像只波斯貓,卻無端端地讓她打了個冷顫。 “啊哈……哈哈……”她干巴巴笑著,勉強道:“秋奈你認識了一個好可怕的人啊。” 說罷,她便飛速地轉過身子,在紙上隨意寫了幾句話讓人傳給了不遠處的一個女孩子。 藤原秋奈單手支著臉頰看向窗外,無趣地撅了撅嘴,即便做出不雅的動作,在玻璃的反光中依舊映出一張美麗的、讓人一眼便會驚艷的面容。 不用想她也知道他們在討論什么,無非是冰帝的校花墮落了,結交了不恰當的朋友。 跟上輩子一模一樣。 真是無趣…… 藤原秋奈將手指□□發絲中輕輕梳下,像是抓了一把月下溪水,卻最終什么也沒有抓到。 她又無精打采地趴在桌子上。 既然讓她重生的話,為什么不將時間往前多撥一撥,撥到她父親還沒有將她母親和她賣掉的時候。 她的手臂無力地垂落下來,甚至隨著窗口吹進來的微風輕輕晃蕩,就像是死去了一樣,就像是那晚她在浴缸中親手割下動脈的樣子。 ……血流的太慢了,真的好疼啊。 上輩子因為要償還父親欠下的債,她每日每夜都要在各色酒桌上輾轉,在不同的人面前說著各種奉承話,想要努力掙扎卻在黑暗中越陷越深,終于被污泥所吞沒。 秋奈翹了翹嘴角,也許是上輩子留下來的習慣—— 越是艱難,越是痛苦,越是想要哭泣的時候,她就笑得越漂亮,越嫵媚,越發妖嬈。 沐浴著落日余暉,藤原秋奈走到校門口,卻被形形□□的女孩子們堵住了。 她們皆是臉色通紅,既羞澀有有些興奮,像是遇見了什么偶像。 哈? 冰帝會請偶像? ……是什么鋼琴大師,還是什么歌劇名家啊? 秋奈胡亂猜測著,等她越來越不耐放的時候,人群突然爆發出一陣刺耳的尖叫。 她頓時覺得自己耳鳴了一下,簡直要聾了。 “啊!跡部sama!” 她用雙手捂住耳朵,皺著眉頭看去,就只在密密麻麻的人頭上看到一個指尖,在陽光下閃著微光,兩個指尖輕輕一摩擦,似乎打出了一個響指,那人不知道說了什么,人群中突然爆發出更大的尖叫聲,那是她死死堵住耳朵也依舊能夠聽到的。 這位華麗不像樣子的跡部君就是當年冰帝的傳奇人物,從初等部到高等部關于他的神話只多不少,而她上輩子對他就只有“有錢人”這個模糊的印象而已。 她們的冰之帝王鉆進車里離開了,這些女生挨挨擠擠地聚成一堆,互相討論著剛剛跡部sama有多帥,以及自己搶拍了多少照片。 藤原秋奈從她們身邊經過,立刻便覺得有令人不耐的視線落在了她的身上。 然而,她卻不知道,在她路過的一個路口,一輛豪華的私家車勉強地藏在拐角處,車窗搖下,一雙深藍幾乎幽暗的眼睛正默默注視著她。 手指輕撫淚痣,等終于看不見了她的背影,才開口—— “開車吧。” 從車窗掃進來的風拂過他紫灰色的短發,掠過眼角下方一顆淚痣。 跡部景吾神色恍惚,仿佛回到了多年前的那個午后…… 他因為一個意外遇上了另一個意外,將他原本井然有序的生活撞得岌岌可危。 他熟悉她所有的樣子,她嬌羞的、嫵媚的、可愛的、無情的,以及兩人偷吃禁果的那個晚上她的所有…… 他原本是要帶她去小島度假的,那座小島上只有他們兩個人,負責送物資的船每周會來一次。 可是,有一天天氣驟變,天空烏云密布,電閃雷鳴,大雨下個不停,這樣的天氣持續了半個月,海浪太大船也沒有辦法靠近。 那個時候,她因為害怕硬是將兩個人的被褥放到客廳里,要他陪著她看這場大雨,說是這樣練膽就不會害怕了。 客廳是下沉式的,兩面都是落地窗,連天花板也是可以控制的玻璃棚頂。他們兩人緊緊相依,不知是因為這恐怖的自然天候,還是因為挨得太緊,心臟跳的厲害。 突然一個閃電,她猛地鉆進了他的懷里,像是一只無家可歸的小貓咪縮手縮腳地坐在他的大腿上。 她柔軟,他堅硬。 閃電的白光滑過她的臉頰,她眼睛清亮,臉頰泛紅,她看著他,那雙冰藍色的眼睛像是不可探知北冰洋,她對著他羞怯地笑了笑,眼里的冰藍融化成明亮的藍,像是夜光女神蝶的翅膀。 他像是受了蠱惑,將她抱在懷中,束縛在只有他能夠觸摸到的天地里。 他吻上了她。 剩下的記憶像是被刺目的閃電與轟隆的雷聲割成了碎片。 握慣網球拍的手放在她白皙的小腿上。 她紅著臉吻上他的喉結。 他的手指勾起她睡裙的吊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