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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著又來一個(gè)新姊妹,賈母這里至晚才散。待眾姊妹離開了,熙鳳特地留了一留,悄聲把方才不好當(dāng)著眾人面的話稟告了:“好叫老祖宗知道,這丫頭的生辰八字是真的好,舅太太也真的疼她。只是比起這丫頭,舅太太心里頭還是嫡親的外甥外甥女更要緊些,說今年時(shí)氣不旺,各家都不好過,家里的哥兒姐兒亦是三災(zāi)八難,多病多憂的,叫她過來住些時(shí)日,興許就好了?!?/br> 賈母忙問:“果真?” 鳳姐笑道:“那還有假。我這里且不論,她在您這里住的那一月,寶兄弟是不是就挺好。后頭她去了二meimei的屋子,您只看二姑娘如今怎樣,從前怎樣?再有林meimei來了,我聽說她來的時(shí)候在船上還病過好幾回,瘦的可憐,可現(xiàn)下看著,雖比旁人要纖巧柔弱了些,但到底沒生大病了的……舅太太不說我也想不起來,可她一說,我才覺得戒臺(tái)寺的高僧實(shí)在很準(zhǔn)。”這樣穿鑿附會(huì)的解釋了一通,連熙鳳自己都快要相信了。 賈母便有些后悔,嗔怪道:“你不早與我說,早叫我知道了,我在這院子里給她收拾出間房屋來,能是什么難事。寶玉前兒還說頭疼,叫她住的近些多好?!?/br> 鳳姐忙笑道:“寶兄弟有他那塊玉在,別的什么好八字拿過來都平常了。我常聽些老人說‘小挫之后,反有大獲’,寶兄弟正應(yīng)這句話了,倒用不著她。況且姑娘們每日都來老祖宗這里請(qǐng)安,怎么也遠(yuǎn)不了的。倒是林meimei,一時(shí)遠(yuǎn)離故鄉(xiāng)神魂不穩(wěn),得她一二年的益就好了……” 賈母想一想,也喜歡起來,笑道:“是這個(gè)道理。既如此,你多照看些,別叫人簡薄了安丫頭去?!?/br> 鳳姐應(yīng)了才退出,回房后因與平兒自嘲道:“我再想不到有一日,我得替云安丫頭想前想后的擺平弄整了。前兒不過是我的丫頭,如今倒像是我祖宗。” 平兒哼笑:“先前我問奶奶,奶奶還不告訴我,我只奇怪云安到底是個(gè)什么來歷,怎的叫奶奶這樣上心?如今就思前想后給她弄周全了,日后還不得鞍前馬后的伺候呢!” 鳳姐上來擰她的腮幫子:“小蹄子敢拿我取笑了!看我揭你的皮!” “好奶奶,云安真就是咱們太太認(rèn)得干女兒那樣簡單?” 鳳姐嘆了口氣:“日后不許叫‘云安’了,你叫她‘云姑娘’‘安姑娘’都成,不止面上做到,心里頭也恭敬些兒?!?/br> 平兒大吃一驚:“怎么說?” 鳳姐道:“嬸娘倒沒說她的身世,只是我看嬸娘這樣看重,也能猜到七八分,左不過就是叔父的舊事了。她的娘是叔父做主給了親衛(wèi)的,后兒居然又鬧出這樣的丑事來,我怪替嬸娘難受的?!?/br> “云安、不是,安姑娘是咱們二老爺親生的女孩兒?那她哥哥豈不是,豈不是!”平兒握住自己的嘴。 鳳姐急忙搖頭:“這可不能胡說,那云氏當(dāng)日若有身孕,如何肯出府去?看她后來又勾纏了二叔還有了孩子,就知道這女人不是個(gè)好東西,若大兒子是王家的種,她早就回去鬧了,還能等著……” “不對(duì)罷,我聽安姑娘說過,她娘在她五歲上才過世的,若她娘有那種心思,五年里怎么找不來呢?” 鳳姐冷笑:“那是嬸娘厲害!你難道不知云安出生不久她一家子就被嬸娘弄到自己的莊子上過活了?……只是嬸娘到底心軟,她心疼二叔膝下唯有陽姐兒一個(gè)孱弱的,這回從金陵不知怎么確定了云安是王家的種,趕著就認(rèn)她回來。日后待她出閣時(shí)將名字往族譜上一添,陪送一副嫁妝,這干女兒就自然而然成親女兒了——還不是為著二叔的聲名著想。” 平兒捂著胸口:“奶奶如何知道的,是咱們二太太告訴你的?” 鳳姐冷笑:“難道我就沒長眼睛沒長腦子嗎,我看嬸娘既然非常愛重她卻又巴巴打發(fā)她到親戚家居住,我還有什么不明白的!”鳳姐替她嬸子心酸,這等看重子嗣偏又恨二叔不作法的心,可不就是矛盾難受嗎! 平兒總覺得哪兒不對(duì),卻又說不出來。她思來想去,似乎的確就這么一種解釋。不過,若云安姑娘是二老爺?shù)乃缴呐畠海侨蚀鬆敭?dāng)初…… 此時(shí)王熙鳳也想起這茬來,又氣恨又心疼:“我那哥哥真是瞎子打過獨(dú)木橋——錯(cuò)路一條!怪道嬸娘疼他,都舍得把兩個(gè)陪伴多年的大丫頭給他了,也不肯松口給云安,原來嬸娘心里一直有個(gè)疑影兒,只是沒證據(jù)確定云安是二叔的種罷了。” 經(jīng)鳳姐這篇好似很通的猜測,往常不合理之處都有了解釋,叫平兒心里也信了,她心想,難怪當(dāng)初二太太沒把云安的身契給奶奶,還再三再四的說是借給奶奶使一二年,興許云安根本就沒入籍,哪兒來的身契給呢——二太太那時(shí)被仁大爺纏磨的沒法兒了,這才把云安塞給奶奶暫避一避。 是了,金陵老家里老人最多,興許從那里得到佐證來證明云安就是王家的姑娘!平兒自思道,從前她頭一次見云安的時(shí)候還覺得她眼熟,恍惚像誰,只怕是像祖上的老人兒了…… “主不主,奴不奴,就是正經(jīng)小姐客居在親戚家都常遭嫌棄,更何況她一個(gè)義女。說到底她也可憐,鬧得個(gè)最尷尬的身份。日后且照拂一二罷?!?/br> 這主仆兩個(gè),被李夫人似是而非的引入了歧路,卻居然還自己補(bǔ)全了故事,將一切頭尾擺布的合情合理。這等能為,也是少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