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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事,你幫我將一件東西送給賈老太君,就說……這彩翡好看罷,后頭還有半庫房,都留給你頑。” 時間緊迫,李夫人不過說了兩刻鐘的話,卻叫杜云安整個人都懵了。 但除了那一會兒,別的時候都人多眼雜,杜云安只得死命叫自己不去想,生生憋到現(xiàn)在。這會兒稍稍一回想,還有什么不懂呢,必然是李夫人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杜云安此時思量的卻是:李夫人知道不知道哥哥其實是王子騰的兒子呢? 杜云安半靠著床柱出神兒,一會兒搖頭一會兒皺眉的,心下覺著李夫人不知道的可能大些兒,畢竟要懷疑早就懷疑了,哥哥有六個腳趾的事外人也都不知道,因他一趾切去的早,鞋靴也不像王子騰的明顯——唯一的紕漏在王仁身上,到現(xiàn)在云安也不知道王仁要殺哥哥,是只因為他是李家外孫的身份?還是二者皆有,且因哥哥是王子騰血脈的緣故叫王仁必得除之而后快? “別急,別急。”云安告訴自己,至少哥哥此時已經(jīng)安全了,只待她尋機送出信去,兄妹相見了再商量。 “反正身契會銷掉,大不了跟著哥哥遠走遼東就是。哥哥手里有路引……” “你做什么呢?可是要起夜?”鴛鴦迷迷糊糊地的問。 云安唬了一跳,忙躺下:“我睡迷了……快睡罷。” 遂把被子拉到頜下,趁著天光未亮緊著瞇一會子。四更五更之間本就是人一天里最困倦的時候,杜云安又累了一日,不一會床帳里就傳來兩聲輕緩有節(jié)奏的呼吸聲兒。 此時,江南水鄉(xiāng),秦淮河上悠悠漂蕩著許多精致畫舫花船,但已聞不見絲竹之聲,那些高樂的老爺少爺摟著美人醉臥在香帳里。 “嗯?冷。”只大紅薄紗裹身的美人檀口微張,嬌滴滴囈語了聲。 “瑳爺,奴家冷——”美人兒咕噥著撒嬌,仍沒等到恩客將自己包進懷里,反而寒氣越重,只得強睜開睡眼: 卻見水已經(jīng)浸入艙中,還在迅速的往上漫延:“啊——!船漏水啦!” 女子一點兒都沒打愣,裹緊了紗衣就跑出去,邊高聲尖叫邊跑到甲板上,一躍入了水。 月光下這美人兒如同一尾紅色的錦鯉,很快就游出老遠,被靠過來救人的船拉了上去。 幸好這艘快速下沉的花船不大,沒有因沉船引起旋渦,那船上的人也都會水,除了那紅紗女子外,船上的其余四個人也都被別的船救了上來。 離畫舫最近的、亦是最先救起女人的一只畫舫上,十來個穿著腳后跟有山牙暗繡皂靴的人伸長脖子找尋了一圈兒,突然臉色黑沉,為首的一把揪住紅紗女的頭發(fā),從牙縫里擠出句話:“瑳大爺呢!” 九月初的河水已經(jīng)很涼,那女子本就凍得不清,被提著頭發(fā)磕磕巴巴的道:“我不知道,我沒看見瑳爺,那屋里就我一個人!”其實她只顧逃命,根本沒來得及看一眼床里面是否還有個人。 但這女人知道,要想活命,只能咬死兩位說不知道。那家丁恨恨地將她往地上一甩:“下水,救不了瑳爺大家都得陪著死!” 女子縮在角落里瑟瑟發(fā)抖,一邊還在求神佛保佑,千萬別叫瑳爺在她床上被發(fā)現(xiàn),哪怕叫水沖走了也好…… 因著這一場事故,丟的還是甄家近支的公子,整個秦淮河都被驚動了,無數(shù)船夫水手為了酬錢爭先恐后的下水找尋,一時間河水都像被煮沸了一般。 直到一個時辰過去,天光微亮時,所有人不約而同地回到自家船上,迅速往外劃,都打的離著沉船越遠越好的主意——不管那瑳公子在哪兒,只要沒早離開上岸,這會兒已然是死大于生,誰愿意冒著叫甄家遷怒的危險留在附近? 不知何時,那艘甄家護衛(wèi)的船也悄無聲息的消失在水平線上。 待甄家接到消息找來時,偌大的秦淮河上只有零星行船,沉船附近方圓一里的水面上更是只有一艘畫舫——“那是誰家的船?不要命啦!” “噓!是呆霸王薛大傻子的船。” “這下可有好戲看了!咱金陵的倆霸王撞上了,一個又傻又橫,一個心黑手毒,傻得這個還活蹦亂跳,精的那個卻翻死魚肚子了!” “嘿,老天有眼!” “狗咬狗一嘴毛,叫毒霸王把呆霸王也帶走罷!” “就算帶不走,甄家能饒了他?你忘了從前死了個姨奶奶,就鬧得比別家死了老太太的都大!足足打死了七八個下人,那還只是個小妾呢,這回死的可是三房獨一個的少爺!” “……” “我的兒啊——!”甄家直接派了樓船拖船來,幾乎將江面都占滿了,沒廢多久就將那艘花娘的小船撈了上來,在正中的那間船艙里找到了甄瑳的尸體,甄三老爺哭嚎一聲,眼一翻疼死過去。 岸邊,臨水的一間客棧二樓,宋辰輕輕將窗戶關上,回身道:“師兄?” 杜仲的嘴唇微微發(fā)白,問:“那個花娘呢?” “跑了,護衛(wèi)都下水后她就從另一邊跳水跑了。那幾個護衛(wèi)也跑了。師兄不必替他們擔憂,花娘這種市井里混跡出的最擅躲藏,甄家將金陵城翻過來怕也找不到人。”至于那些護衛(wèi),逃過了算撿了條命,被抓回來也是咎由自取。 “走,咱們回京!” 宋辰攔住:“師兄,你傷還未好,昨晚上又泡了半宿的冷水,還是先看過大夫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