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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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云琛下意識地連連點頭,可想了想又猛地搖頭道:“明兒再看吧,別把孩子吵醒了,夜里也怪涼的。” 齊慕安又重坐了回去,心道果然是可憐天下父母心,不論自己多么想早早見到孩子一面,可一想到會打擾她睡覺,還是于心不忍。 又聽他道:“奶媽子是哪兒來的,可不可靠?” 忙用力用雙手擼了擼他的雙肩,“可靠,你就放寬心吧!是大舅母親自挑的人,她說我們倆大男人粗糙的很,恐怕委屈了小女孩兒,便派了個自己身邊得力的女人過來,三十來歲、手腳麻利得很,姐兒一到她手里就安穩了不少。另外郡主也派人帶了四個女孩兒過來讓咱們挑給姐兒用,我也留下了兩個。” “哦,大舅母和郡主的人,自然是極妥當的。” 簡云琛放了心,僵直的身子也放松了下來,順勢歪在了齊慕安的肩上。 “我睡了多久?苦了你?!?/br> 齊慕安嬉皮笑臉地捏了捏他的手,“哪兒苦了,我倒是一個人多霸占了女兒好幾天,回頭她跟我更親!你呢,這會兒覺著身上怎么樣?還有哪兒疼嗎?” 說著便下意識地給他揉了揉腰,簡云琛的腰上有點兒舊傷,本來這對于一個軍人來說是家常便飯的事兒,可偏偏懷孕以后最最受壓迫的就是這個位置,因此常常酸痛乏力,齊慕安自己琢磨出了個法子,將藥酒燙得熱熱的給他熱敷揉搓,倒能好上許多。 簡云琛搖搖頭,“不覺著什么?!?/br> 齊慕安知道他身體疲累,便扶他躺下輕道:“你先休息一會兒,幾天水米沒進,我叫人弄點兒粥來你吃。” 簡云琛微微點了點下巴,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道:“女兒還小,給她積點福,那姓何的趕走就行了?!?/br> 齊慕安回過身來在他額上親了一口,“小舅舅已經把人打發了,到底留了他一條狗命。你說的是,就當給女兒積福,要依我的性子,不拔了他的舌頭打斷他兩條腿都不算罷休?!?/br> 簡云琛的身體畢竟沒有復原,只淺淺地喝了兩口雞絲粥后便又無精打采地睡了,再次醒來時卻見日頭高懸,原來已是次日晌午了。 一個眉眼溫柔的中年婦人抱著個襁褓中的嬰兒臨窗坐著,紅芍和映棠手里拿著小玩意兒笑嘻嘻地逗她。 那孩子乖乖躺在婦人的懷里一點兒也不哭鬧,甚是討人喜歡。 二人一見他醒來,忙抱著孩子湊了上來。 “奴婢給大少君請安?!?/br> 那婦人抱著孩子在腳踏上給簡云琛磕了頭,紅芍忙從旁解說道:“這是陳嫂,是大舅太太給姐兒找的奶媽子?!?/br> 簡云琛點點頭,“辛苦你了。” 話是同她說的,一雙眼睛卻情不自禁地粘著在小嬰兒的身上一刻也挪不開。 陳嫂是個有眼力見兒的,忙將孩子遞到他的懷里笑道:“都說父女連心,姐兒早起有些別扭,進了大少君的屋子便靜了下來,少君快看看她,這眉毛這眼睛,長得跟大爺多像?!?/br> 雖說新生的孩子眉眼間根本就沒有長開,不過這說孩子像足了父母的吉利話還是少不得的。 簡云琛伸出雙臂小心翼翼地把孩子抱在手里,唯恐自己粗手粗腳弄痛了她。 小家伙一雙黑漆漆的大眼睛睜得圓溜溜地,粉嘟嘟的小嘴彎彎的好像天生就會笑一樣。陳嫂見他一臉的寵愛,忙在一邊湊趣兒道:“姐兒八個月落的地,身子比一般足月的孩子要小些,不過小孩子家家的只愁生不愁養,這只要出了生呀就跟見風長似的,奴婢保證等姐兒滿月的時候一定把她喂得白白胖胖,到時候少君抱著她那可就沉手咯!” 簡云琛輕輕摸了摸小家伙的圓臉蛋連連點頭,“偏勞你了,短什么要什么只管跟吳mama說,這里幾個女孩兒都是極和氣的,以后只管在這兒安心住下吧?!?/br> 這陳嫂在魯國公府早就得姜夫人再三叮囑要好生照顧小小姐,原有些懼怕齊慕安的威名,可來了幾天見他通情達理得很,今日一見這位少君也是個和氣的人,哪兒有不依的,早簡云琛說一句,她就跟著答應一句了。 話說齊慕安放下手里所有的事兒在家里陪了老婆女兒大半個月,一切事情都交給林霄先打理著,本來風平浪靜來著,這一天林霄卻匆匆忙忙地上了門。 問明來意后齊慕安不由愣住了。 “你說什么?有人要買我的溫泉館?” 林霄忙點頭,“正是呢,開的倒是個天價,可在下派人調查了此人的底細,就是個毫無底細的無名小卒,未免叫人疑惑?!?/br> 齊慕安眉心一皺,心說會不會是外地來的富商? 可轉念一想,就算是外省人,那也是有來處的,能一下子拿出這么一筆天文數目的人,總有個名姓有個來頭,不可能什么背景都沒有吧? 因此一下子也想不通了。 “那館里最近生意如何?” 林霄搖搖頭,“好幾天沒開張了,還好爺想的好計策弄了個預先充值,咱們的投入已經收回了大半,便是沒有客人來,也還可以支撐一段時間。” 但那么多人養著總要吃飯啊,再說沒客人上門技師們就沒提成,收入一低了就留不住人,這么半死不活地可不是長久之計。 齊慕安想想這些心里怪愁的,也越發對那想接手的人好奇起來,眼看著都門可羅雀了,他買去難道等著虧本不成? 天底下哪兒有這樣的傻瓜? 誰知這里正說曹cao呢,曹cao就到了,有丫鬟來報,說馮寬馮公子來訪。 而隨他同來的還有一位素未謀面的中年人,林霄一眼就認出了他就是那個想買溫泉館的人,忙悄悄給齊慕安說了。 這事兒中間竟夾著馮寬這么個敏感的人物,齊慕安心里不由提高了警惕,或許不是單純的商人買賣也說不定。 不過警惕歸警惕,逢場作戲還是要做的,早堆出了一臉熱情洋溢的笑容把人迎接進來了。 馮寬也笑呵呵的,“恭喜齊大哥喜得千金,這里小小意思,回頭等姐兒滿月少不得還要來討杯酒吃?!?/br> 說完早有隨從上前雙手捧上了一只打開著的錦盒,里頭靜靜躺著一枚金燦燦黃澄澄的金鎖。 看樣子怪沉的,這馮寬出手倒是大方,說起來雖然兩家長輩有些走動,可他們兩個的私交卻并沒有到這個份上。 因此齊慕安心里更有數了,看來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果然馮寬有些迫不及待地向齊慕安引薦了身邊那個中年人,“大哥哥,這是小弟老家的一位族叔,最近有意上京里來安家?!?/br> 齊慕安本不是個喜好拐彎抹角的脾性,當即開門見山道:“方才我這位林老弟還在跟我說呢,看來馮先生是看著在下那點兒小玩意兒了?” 那馮寬稱為族叔的中年人忙笑道:“鄙人在老家做的也是客棧酒館兒的生意,如今上京總想著還是干老本行實惠些,小侯爺家中恒產無數忙,不知舍不舍割愛?” 齊慕安不置可否地打了個哈哈,“嗨,不是什么大事兒!不過都是親戚,你可別怪我說話直,你開的價實在太低了,也就光夠我買那塊地方的,跟著我翻新重建請人教人的,也不知又填進去多少,豈不全白賠了?” 其實那人所開價位已經很高了,一聽他這話是要再抬價,而且抬得不會少,當即面露難色,并下意識地拿眼角去瞟馮寬。 就這么一個細微的動作卻給了齊慕安一個很重要的信息。 按馮寬自己的話,他只不過是個中間的介紹人,可誰見過有人辦自己的事兒要看介紹人拿主意的? 而且看那人唯唯諾諾的樣子,哪里像個叔父,到更像個跟班。 只見馮寬微微一笑,“叔,我這位大哥哥是個實在人,他是不會漫天要價坑你的,我看你就別琢磨了,回頭買賣做不成后悔了可別再來找我給你牽線說情??!” 那族叔一聽這話立馬又恢復了笑呵呵的樣子道:“嘿,侄兒說得有理。小侯爺,你覺著什么價合適,都依你便是?!?/br> 齊慕安看似滿意地點了點頭,跟著又為難道:“不過你別怪我丑話說在前頭,我那兒最近生意不太好,你要是接過去……” 話還沒說完,那族叔立馬拍胸脯賭咒發誓般篤定道:“沒事兒,我自己選的地兒,風險自然自己擔著,哪怕全賠了呢,也不敢抱怨半個字。” 這話說得齊慕安心里更明白了,這明擺著要虧本,而且還要虧一大筆錢的買賣都有人肯干,那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人家根本不是沖著錢來的。 莫非那溫泉館的地底下埋有寶藏?要不回頭趁天黑自己偷偷先去挖挖看? 齊慕安被自己天馬行空的想法給囧得嘴角略抽,對面前的兩位客人笑道:“這么著,好歹是比買賣,也不是在菜市上買菜,你們總得讓我再好好想想合計合計,過幾天再答復你們?!?/br> 那族叔又一次向馮寬瞄去,馮寬倒心急,忙起身道:“大哥哥,別怪我這外人再插一句嘴,我這位叔父是個爽快人,也拿得出錢來,你與其放在手里不掙錢,不如就給兄弟我個面子,自己也可以發筆小財嘛!” 齊慕安這會兒可不想與他們多做糾纏,便把臉一放道:“笑話,我是那窮瘋了的不成?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兒上,這事兒壓根沒得商量!就這么說了,讓我再思量幾天!” 馮寬一看他的橫勁兒又上來了,也唯恐多說反而誤事,忙又說了好些好話方同著他那位族叔一并走了。 齊慕安這里卻不動聲色地命林霄派人從馮將軍府里入手去查,果不其然,那邊得到的消息是家里根本就沒有一位老家的叔老爺上京做客來,更別提置辦產業舉家進京這樣的大事兒了。 看來馮寬本人才是想跟他做成這筆買賣的人。 他這里查出了端倪,馮寬那里卻渾然不覺,還在自鳴得意自己下了一步好棋。 總聽傅修羨慕他那溫泉館,說是個搜集情報加監視文武百官最好最隱蔽的所在,因此他心里便覺著傅修那樣誠心誠意拉攏齊慕安,為的全是此處。 要是自己能靜悄悄的替他拿到手,豈不是可以甩開齊慕安那頭大笨驢了嗎? 說不定傅修會因此對自己更加青眼相待也未可知。 第80章 奈何人算不如天算,無論馮寬心里想得多美,可事到臨頭卻并不能遂愿。 就說這按捺著性子等了三四天吧,沒有等來齊慕安答應把產業賣給他的好消息,倒是等倒了太子重獲自由再上朝堂的壞消息。 這樣一來一向由太子陪同的秋狩自然也就不再是三皇子傅修一個人的市面了。 雖然今天皇上只不過是在朝上同太子和顏悅色地多說了兩句話,下了朝之后的一切可就都風云色變了。 那些一直奉行以靜制動多看少說的老狐貍們自然個個都在偷著樂,還好沒這么快就轉投陣營,這不太子又活了? 而那些見風使舵一心想跟隨三皇子搏出位在風險中求富貴的,這會兒那叫一個后悔,當然更多的是后怕,就怕太子找他們秋后算賬??! 還好這些對齊慕安的影響都不大,首先他自己的親爹這會兒正色令智昏著呢,每天沉迷男色渾噩度日,朝政這么高端大氣上檔次的事兒他早不管也輪不上他管了。 不聞不問哪兒有機會站錯隊? 薛家嘛,魯國公是標準的老狐貍,太子被軟禁這些天他壓根從沒表過態,甚至連飯局消遣的活動都減少了,就是為了不給人抓把柄,也不給人套他的話。 簡老將軍那更是皇帝的嫡系只聽命于皇帝一個人,一個把握全國上下兵權的人,別說只是皇子們之間一時的明爭暗斗,就算是今天就換太子了,他也還是只認誰是皇帝。 沒有什么壞的影響,還有好處,那就是溫泉館和好幾處的生意又開始欣欣向榮人氣大增了。 因此齊慕安倒是很嗨皮地一邊數著錢,一邊籌備著女兒甜甜的滿月酒。 給女兒起個叫做甜甜的小名那是簡云琛的主意,齊慕安一開始還接受不來那冰塊似的家伙能起這么個賣萌的名兒,不過只要一看女兒那雙亮晶晶笑瞇瞇的大眼睛,別說,還真覺得就這名合適! 而這場風波的正主兒——太子傅仲,就遠沒有他這么逍遙愜意了。 原來在皇后不惜一切代價的補救下皇帝雖然相信了兩個兒子之間并沒有流言中所說的不倫私情,可畢竟心里已經存了個疙瘩,于是在下旨赦免傅仲的同時又下了一道旨,要襄王傅仁在七天內離京,前往他的封地遙州。 本朝開國以來已經經歷了六代帝王,一向都會在老皇帝駕崩、新皇帝登基的時候才會要求新皇帝的兄弟們離京,而像襄王這樣待遇的,那還是頭一回。 因此整個襄王府都被惶恐不安的氣氛籠罩著。 王妃鄭氏疲憊地扶了扶額頭,頗不耐煩地打發走了三個前來打探消息的小妾。 她身邊的大丫鬟幽蘭不屑地對著才關上的房門惡狠狠地啐了一口。 “你一言我一語的,說來說去還不就是怕跟著王爺去遙州吃苦?她們幾個再金貴,難道還能比主子您更金貴?您尚且不開口,她們倒有臉一個個跑出來告苦呢!” 鄭氏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你心里不樂意,咱們關起門來說說也就罷了,可別在她們面前甩臉子,那幾位到底不是普通人家的偏房?!?/br> 說起來尷尬,當初傅仁貴為太子,他身邊的太子妃和幾位側妃當然是按著未來國母和四大夫人的標準來找的。 不說這位襄王妃,也就是從前的太子妃鄭氏出身如何顯赫,就連方才那三名姬妾,她們的娘家勢力也都個個不容小覷。 只不過時不待我,誰知道傅仁這太子做得好好的,怎么就被廢了呢? 弄得她們幾個當初多么鶴立雞群的名門貴女一個個都成了掉了毛的鳳凰,有苦沒地方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