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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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慕安毫不客氣地呵呵了兩聲,“這不,又不用去了。那他還得謝謝你呢!他家里什么來頭?” 簡云琛一愣,“原來你不認(rèn)識他?他跟郭四是表兄弟啊,他爹從前還在你爹手底下干過呢,不過死得早,如今母子幾個就依附郭家過日子。” 難怪這么兇呢,對簡云琛那是新仇舊恨一起上了??! 齊慕安心里犯起了嘀咕,我哪里曉得他家是什么人,我連自己是那個什么幾品龍禁尉都還不知道呢! 那是干啥的,估計也就是個虛職,這不從來就沒人跟他提過他有單位,要上班啊! 齊慕安搔首弄姿了半天還是沒獲得美人的主意,這時候聽見肚子里咕咕直叫了,才想起來午飯還沒好生吃呢,忙快速穿上衣服出去叫人傳飯。 簡云琛在背后看著他沒心沒肺還倍感歡脫的樣子,不由輕輕嘆了口氣,將手中長劍又掛回了墻上。 因為小夫夫倆昨天晚上都熬了夜,午飯后又閑著無趣,齊慕安便提議,不如咱們睡個午覺吧! 因為這時代的婚禮吧它不是就辦一天,差不多的親朋好友得連著上你們家吃喝三個晚上呢,接連七天都算新婚! 于是他就更有底氣了,你看你現(xiàn)在不把精神養(yǎng)好了,晚上一準(zhǔn)癱在酒席臺上! 簡云琛瞄了一眼鋪著鴛鴦交頸圖樣的大喜床鋪,還是克服了心頭的倦意。 “那你睡吧,我出去遛個彎兒。” 齊慕安也沒強(qiáng)他,心說小樣,你跑得了和尚也跑不了廟,這會兒哥好好養(yǎng)精蓄銳,到了晚上還不全是我的天下? 嘿嘿嘿—— 于是他摸了摸還有點(diǎn)火辣辣的胸口爬到床上打呼嚕去了,抱著枕頭用力嗅了嗅似乎有點(diǎn)不屬于自己的淡淡香氣,不知道是不是簡云琛身上的味道。 這個時代不論男女,穿衣服都愛用熏香,不過這卻不是熏香那種刻意濃烈的味道,倒有點(diǎn)像沐浴露留下的清冽味道。 這年代有沐浴露?不知道簡云琛到底用的什么。 齊慕安打著哈欠想入非非,很快眼皮子就重了起來,這一覺睡得香極了,醒來時只覺得精神抖擻整個人就跟脫胎換骨了似的。 醒來半天了還趴在枕頭上對著對面的墻發(fā)呆發(fā)懶,看著看著忽然發(fā)現(xiàn)了什么似的一個鯉魚打挺跳了起來。 “人呢!來人,來人!” 綠萼慌慌張張走了進(jìn)來,“大爺要什么?” 齊慕安指了指空空蕩蕩的墻壁,“少君的劍去哪兒啦?” 綠萼一聽問這個忙道:“方才薛將軍府里來了信,說下山的橋壞了,車子下不來,偏薛家大君要生了,疼得什么似的,正十萬火急派人下來接大夫上山去呢!少君聽了消息不放心,就也跟著去了。本來要叫上大爺來著,不過看大爺睡得沉,就沒讓叫醒你。” 齊慕安聽得腦子里一團(tuán)亂,“孟大哥的老爹到底住在哪里,怎么還要進(jìn)山?” 好在這綠萼是簡云琛從簡家?guī)淼模九c薛淮夫夫也相熟,忙給他解說道:“孟老先生一心研究佛法,已經(jīng)在西山上的無想寺中修行多年了?!?/br> 哦,原來老爺子老就看破紅塵了。 齊慕安點(diǎn)點(diǎn)頭,從床頭柜上抽出一本看了一半的世情小說看了起來。 直到天色漸漸晚了,他第三次叫人到門上去看看少君回來了沒,回答他的都是沒有之后,他開始有點(diǎn)擔(dān)心了。 看看窗外黑壓壓陰沉沉的天空,這是要下大雪的節(jié)奏?。?/br> 想想有點(diǎn)不放心,便命人備馬,打算自己跟過去看看。 誰知正好在院子里遇到了他兩個弟弟齊慕文和齊慕和迎面走來,二人見了他都是笑呵呵的,齊慕文更笑說昨晚小登科放過了他,今晚可要多喝幾杯。 齊慕安哪里還有這心思,便跟他們說了簡云琛的事,齊慕文表示了一下?lián)鷳n的慰問就沒了下文,倒是齊慕和站出來道:“西山路雜,大哥哥又不大記得從前了,就算記得,你也不大往那一帶去,不如我陪你去吧,咱們弟兄兩個也好有個照應(yīng)?!?/br> 齊慕安想想自己一個人確實不成,忙感激地拍了拍齊慕和的肩膀,又囑咐齊慕文知會家里一聲,兄弟兩個便雙雙騎馬出了門。 因為走得急,也只帶了連六福在內(nèi)的三個小廝。 齊慕文見他兩個去了,卻并沒有立即就去告訴他們的父親齊老爺,而是若有所思地去了阮夫人屋里。 第27章 踏雪夜化身為狼 原來那西山上除了有座無想寺,半山腰上還有個叫做攏梅庵的尼姑庵,是阮夫人和一些貴婦人們常去的,因此西山上下來的唯一一條路,唯一一座橋,她很有些印象。 木橋年久失修,今年夏天的時候就曾因為暴雨塌過一次,鄉(xiāng)里也沒仔細(xì)修,倒是只管四處募捐求財了,她還捐過十兩銀子呢,看來不知道喂飽了誰的口袋,反正那橋是一直沒有人正正經(jīng)經(jīng)去管過它就是了。 打那以后她這般惜命的人可是再也沒去過一次了,倒是年前攏梅庵里的姑子凈持師太到府里來的時候同她抱怨過,一個人在上頭走就吱嘎吱嘎響個沒完,真怕走到一半就會掉下去。 那橋底下是一條深澗,山壁陡峭、流水湍急,就連附近土身土長的鄉(xiāng)民也很少會到那底下去。 這老大跟老三要是真的時運(yùn)不濟(jì)走在橋上遇上橋塌了,那可真真可惜死個人! 阮夫人皮笑rou不笑地?fù)苤掷锏氖譅t子,齊慕文候了半晌不見他母親有什么示下不由心急,忍不住輕輕推了推他母親的胳膊。 阮夫人一臉慈愛地?fù)崃藫崴募绨?,“好孩子,你什么也別管,只管好生讀書做人,好生奉承你爹,別的自有娘來替你收拾?!?/br> 齊慕文垂下頭悶了一會兒,有點(diǎn)兒支支吾吾道:“其實大哥哥一向聽娘的,對兒子也還不錯。” 阮夫人眼里寒光閃過,“我的兒,你是個宅心仁厚的好孩子,哪里知道世道艱難人心叵測?要放在去年,娘也不信他有別的心思,可近來那小子就跟忽然長了反骨似的,恐怕已經(jīng)跟魯國公那邊連成一氣了。你別忘了,那簡云琛跟薛淮的情分也比兄弟不差?!?/br> 說著又拉過齊慕文的手背輕輕拍著,“薛家有錢有勢,那臭小子又是名正言順的嫡長子,要是他們有意為他爭一爭,我的兒,我們母子可就只有任人魚rou的份了呀!娘無能,沒有高貴的娘家給咱們撐腰,如今唯有先下手為強(qiáng),方能保住你的前程!” 齊慕文畢竟年紀(jì)輕,本來有些心軟,可一經(jīng)阮夫人的指點(diǎn),想到了齊慕安跟自己最根本的利益沖突,不由臉上也漸漸冷了下來。 再一想如今他母親逼著他早日娶妻,無非也是為著想給他找個強(qiáng)大的岳家來跟老大抗衡,要是老大這個威脅不存在了,那這事兒自然還能松動幾分,或許晚個一兩年再說親呢,到時候自己跟謝白也好交代些。 這不今兒早上從阮夫人屋里回去又是哭哭啼啼,哭得胸悶氣短嬌喘吁吁地,叫他好不心疼。 于是便也算默認(rèn)了他母親的主意,母子倆更議定先不將齊慕安夫夫倆上西山的消息告訴齊老爺。 再說齊慕安兄弟兩個一路策馬往城外奔去,這時候天上已經(jīng)扯絮般的下起了雪來,雪花片又大又急落在睫毛上,幾乎叫人迷了眼而看不清去路。 天色很快烏壓壓地暗了下來,晌午時分還很熱鬧的街市上早已空無一人。 齊慕和抬頭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前面齊慕安一路往前的背影,猶豫再三還是把勸他回去的話給吞了下去。 齊慕安這個人就是這樣 ,哪怕他再無賴再霸道,可對自己家里的人卻是一味地保護(hù)周全。 簡云琛雖然才過門,可畢竟已經(jīng)算是他的人了不是? 于是也只有夾緊了馬肚子緊緊跟上,一行五個人很快就到了西山腳下的古橋邊上。 橋邊還拴著著一輛空著沒人的馬車和兩匹駿馬。 齊慕安估摸著這些恐怕就是薛家人帶大夫來時用的車馬,到了這兒看橋身殘破恐怕不堪重負(fù),就棄車徒步上山了。 于是便也當(dāng)二話不說下了馬。 “三弟,方才我沒親見這橋的樣子,如今見了,我不能叫你拿命同我去冒險。你就在這兒給我說說上山的路如何,我自己上去?!?/br> 齊慕和一聽不要他去就急了,也忙下馬道:“不成,咱們來都來了,哪兒有我拋下大哥自己回去的道理?” 齊慕安瞇起眼看了看大雪中的西山,并沒有回過頭去,卻幽幽道:“這趟要是連我也被困在山里出不來,好歹有你回去通知父親和大舅父,最多在山上湊合一夜,明兒總有人來接?!?/br> 齊慕和是小老婆生的,又從小沒有親生母父的照顧,爹對他也很冷淡,因此他的心思本來就比別人要細(xì)膩很多。 齊慕安只不過輕飄飄地說了這么一句,他心里立刻就明白了過來,他們上這兒來得急,只跟老二提過,萬一他沒告訴父親呢? 頓時背上一陣惡寒。 當(dāng)機(jī)立斷將路線細(xì)細(xì)說給他知道,又麻利地上了馬,“那大哥小心,我這就回家搬救兵去!” “去吧!” 齊慕安干脆地拍了一把馬屁股,看著弟弟的背影消失在了重重雪幕中,才敢放下大哥大的沉穩(wěn)露出了心里真實的怯意。 額滴神啊,這底下這么深,這橋這么破,路還這么長! 萬一掉下去,他還不會游泳?。≡僬f這么高摔水面上,搞不好也是要斷手?jǐn)嗍值模?/br> 想著想著這還沒邁開步子呢,大腿已經(jīng)開始打顫了。 又這么在寒風(fēng)暴雪中杵了一會兒,想想再不往前走就要凍成冰棍了,再想想簡云琛,雖然他對自己毫無革命情誼,可自己不是那么不講義氣的冷酷分子??! 來都來了,硬著頭皮也要上! 于是干脆把心一橫,狠狠吸了口氣,朝著橋上撒開兩腿就不要命地狂奔起來,一邊跑一邊還在腦子里腦補(bǔ)那些美國大片里男主角在吊橋上飛奔,后面的橋不停斷裂的亡命情節(jié)。 幾乎過了一輩子那么長,總算到了對面,再心虛不已地回過頭一看,還好還好,雖然吱嘎吱嘎聲怪嚇人的,不過總算還沒有往下塌。 好樣的,哥們兒,再堅持一會兒,等我們回了頭你再光榮退休吧! 齊慕安看著古橋一頓嘟囔,看看天色眼看就要全黑了,忙順著石階往山上跑去。 簡云琛在古寺的廂房里聽見小沙彌來報,說是他夫君齊大公子來了的時候,驚愕地幾乎連下巴都掉到了地上。 剛才那大夫嚇得死都不敢過橋,硬是叫他掐著脖子半拖半唬地給弄過來的,齊慕安那蠻子居然敢一個人跑過來? 還沒來得急深想,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只見又一個小沙彌領(lǐng)著個雪人一樣的齊慕安走了進(jìn)來。 齊慕安畢竟沒有走山路的經(jīng)驗,果然在山里迷了路,全靠老遠(yuǎn)看見古剎的燈光而尋過來,又沒摸著好好的路,全從灌木荊棘叢中走的,一雙腳深深淺淺猜在厚厚的積雪里,臉上手上也全是刮傷擦傷的印子。 他本來一直在冰天雪地里倒已經(jīng)有點(diǎn)兒麻木得不知道疼不知道冷了,這會兒忽然進(jìn)了燒著柴火暖烘烘的屋子,立時就覺著雙腿陣陣刺痛,身上也不斷地哆嗦,眼前見到的最后一張畫面就是簡云琛帶著憂色的雙眼。 絕對漂亮的鳳眸特寫! 簡云琛低頭看了看暈死在自己懷里的七尺大漢,兩眼一翻真不知道該氣還是該笑。 只好先將他搬上床,再麻煩那兩位小沙彌燒一碗驅(qū)寒暖身的姜湯來。 小沙彌客氣地答應(yīng)離去,他便開始動手把齊慕安身上的濕衣裳扒拉下來。 厚厚的好幾層棉褸居然全濕透了,也不知道這廝在雪里走了多久,尤其是長褲,膝蓋以下的部分還滴滴答答直往下滴水,扒下來以后整條小腿上的皮膚都又紅又腫。 簡云琛有過在苦寒之地行軍打仗的經(jīng)歷,知道這是凍傷了,忙扯過已經(jīng)用手爐暖過的被窩給他蓋上,又把雙手用力搓熱了伸到被子里給他按摩手腳。 忙乎了幾乎有大半個時辰,又撬開他的牙關(guān)硬灌了好幾碗姜湯下去,還算齊慕安結(jié)實,總算是醒了。 簡云琛心里放了心,便有了奚落人的心思,看著某人睜開了眼,便笑瞇瞇道:“大爺可算是醒了,再不醒來,小的只好到孟大哥的產(chǎn)房里去把大夫請過來給你看看了。” 齊慕安惡狠狠地捉住被窩里那雙不屬于自己的手,兩眼一瞪道:“臭沒良心的!爺為了找你差點(diǎn)兒沒死在山上喂狼了,你不以身相許就算了,還盡說風(fēng)涼話!” 簡云琛著實沒想到他會冒險來找自己,便搖搖頭道:“你這蠢材,找死也不看看天,什么天氣什么路況,你就敢往山里闖?!?/br> 齊慕安可說不出什么rou麻話,支吾了片刻總算找著借口了,“你以為爺想來找你!要不是怕你爹帶兵來把我魏國公府的屋頂給掀翻了,請我都不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剛才在野地里把叫做“臉皮”和“風(fēng)度”的品質(zhì)給凍掉了,齊慕安手里摸著老婆熱烘烘的手,鼻子里聞著老婆身上好聞的淡香,頓時頭腦一熱化身為狼,哪里還有神馬剛剛暈倒過的虛弱,一個餓虎撲食就把簡云琛撲倒在了身下。 第28章 山寺桃花始盛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