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節
書迷正在閱讀:離婚后嫁入天價豪門、異能狂女之逆天藥尊、生包子之侯門紈绔、青梅令[重生]、[綜影]戀愛指南、遭遇“高冷”大神、陪嫁大丫鬟求生日常[紅樓]、帶著農場玩穿越、只要你是大佬你就是我爹、狂女重生
冷言諾目光落在南宮晨身上一眼,眸光微凝,而后又移開,看著花千堯,“天色將暗,時間不多,我可沒時間久等。” “晟睿,你好,可真好。”花千堯已經咬著牙齒說話,隨即一雙眸子看著冷方諾中,“冷言諾,你當真覺得我不敢嗎,今次你們面對烈國一切,就算步步綢繆也不可能之深,如此好機會,若是今日放過,他日我若想再抓緊到你們,那就難如登天。” 冷方諾眼神微動,卻沒有說話,她不得不承認,這是事實。 慕容晟睿同樣沒有說話。 黑云越壓越低,涼快風過,舉世矚目的三人就這般相互對視,沉郁中的肅然氣息在一層一層往外蔓延。 花千堯手抬起,“射……。” 只是一個字未落,便聽冷言諾冷冷道,“花千堯,你確定你今日能攔得住我們。”冷言諾說話間,手微一拂,頓時無數濃烈而精魂的的氣息沉沉蔓延過來,那些人皆著青色素衣,轉眼間便落在冷言諾身前,同樣,不下幾百人。 來人個個面色肅穆,氣息可拔日月。 “這是……”這下連南郁北都微愣了愣,細盯著來人服飾看看半響,幾乎與十八暗衛同時出口。 “墨門。” “參見門主,總使大人讓我們前來接應你。”來人中當先一位唯一的服飾上紋著花紋的男子走向冷言諾,對其微微一禮。 冷言諾抬手,示意無須多禮。 而周圍,眾人愕然,除了宛香,就連寒霜都睜大一雙眸子,然后有些吃味的看著冷言諾,“啊,小姐,你竟然是墨門門主,與無憂閣雪閣,箭門比臨而排的墨門門主,小姐,你……” “早告訴你,你早就被南郁北套出話兒來了。”冷言諾一句話,便松了寒霜的心,寒霜一怔,猛然然明白過來,是啊,好像,南郁北總是會有會意無間的提及,等等等,難道…。寒霜犯然看向南郁北,“你早就投靠了王爺對不對。” 南郁北聳聳肩膀表示很無辜,“我是南國齊王,忠于南國,如何會幫天慕皇上,只是……”南郁北偏過頭看了眼慕容晨睿,“只是有那么一個人與他就算了千般算盡,卻都不想她受到傷害,而已。” 那個人是誰,冷言諾自然知道,所以她才會化干戈為玉帛,寧愿手傷來向南木宸明示自己的心意,他之恩,她記,他之情,她不欠。 “冷言諾,你果然不簡單,竟然是墨門門主,你可真有本事。” 冷言諾笑,“不及你有本事,你有狡免三窟,我又如何不能步步算計。”話落,反手一招,來者幾百個箭門之人自有陣形,同時冷言諾笑而轉陰寒,“方才給你選擇,你不愿,那如今,你就沒得選擇了。” 冷言諾話落之時,那南宮晨一直面無表情的面上似乎多了一絲神色,卻又很快消散下去。 花千堯眸光更寒,手一揮,身后黑壓壓的的人突然涌上前,與此同時冷言諾手一揮,兩方人馬終于交戰在一起,這一處,頓時血光彌漫,刀劍飛舞。 而隔著那衣袂翻飛,血刃紅光,花千堯與冷言諾和慕容晟睿三人靜靜相望,終于… “那我看今日到底是何定奪,我就不信。”話落,間,花千堯猛然對著自己胸口一拍。 一拍之間。 “撲”吐血的不是花千堯,相反是慕容晟睿。 “慕容晟睿…。”冷言諾慌忙扶住就要從馬身上栽下去的慕容晟睿。 “皇上…。” “哥哥…。” “怎么樣,冷言諾,你不愛她嗎,那我就偏要你心疼,情魂引不只是單毒,而是雙毒,想來你該是知道的,而且,此消彼長不說,我又是主蠱,所以…。”花千堯說話間,手抬起,作勢又要拍下…… “住手。” 遠方突然傳來一聲清麗嬌喝,語聲急如電。 花千堯看了眼那方向卻沒理,手徑自就要拍下,冷方諾同樣看了眼聲起方向,再看著花千堯就要拍下的手,身姿一起,掌風已然揮向花千堯。 看著掌風呼過來的冷言諾,花千堯不管不顧,用另一掌擊擋住冷言諾的掌柜風之寒,繼續拍下…。 冷言諾眸光一寒,順手取下手中簪子,夾內力擊出這一擊,遠比那狂風亂拂的掌風,攜天雷之勢直擊向花千堯。 花千堯面色大駭,當真花容失色,足尖一點,身子在空中急速后退。 冷言諾步步緊退,手掌將簪子吸回掌中,袖底劍一翻,“叮”銀光一閃,直逼花千堯眉心。 “你不能殺我,我死,晟睿也會死。” 聞言,冷方諾眸光一北,卻依然沒有頓住,她早非曾經的冷言諾,武功精進早超花千堯,劍光直襲向花千堯沒有絲毫停頓。 那一劍,風云都似動色,天地山嵐都忽被攜走黛色,若被擊中,絕無生還。 十八暗衛看見了,雪閣,墨門之人,宛香,寒霜,南郁北都看見了,也聽到了花千堯的話,可是這一刻,他們心痛,卻下意識的不約而同的沒有阻止那劍。 這糾纏的,終要一個解脫。 慕容晟睿同樣沒有動,他主宰一切太久,如今,交給冷言諾來決定。 而花千堯身后之人想動,卻被那強勁的力道給震在原地不能動彈。 南宮晨此刻終一地抬起頭看著花千堯,眉中出然一擔憂的神色。 “撲”劍入rou的聲音,悶悶響起,帶起血氣彌漫。 所有人看到那一瞬間,天空中掠過的一個白影,如蛟龍般的快速,似乎用盡了畢生所有的力氣撲過來…。 冷言諾看著面前的女子,看著承受她那非常之劍的女子…… 花千堯看著擋在自己身前的女子,看著那個向來嬌弱,甚比西子的女子,看著那個她早已熟悉無比的背影……。 而此刻,慕容晟睿抬起欲說什么時候手僵在空中,然后,垂下。 他是想要阻止那個身影的。 “靜之……。”冷言諾輕喃出口,并極快速的接過姚靜之搖的下墜的身子。 “靜之……”冷言諾抱著姚靜之落在地上,就要去拔那劍。 “不要。”姚靜之看著冷言諾抬手阻住冷言諾欲以抽劍的動作,“這一劍,我。知道…的。” 緊隨落地的花千堯此刻同樣看著那血染一幕,看著躲在冷言諾懷里的姚靜之,眸中驚愕之色難掩。 與此同時,所有打斗倏然頓住,分向兩邊。 “為什么?”冷言諾將姚靜之的頭擺放在自己的臂彎間,輕輕問。 “言諾,我…。我…真的很高興,很高興,在死之間,能聽到你這樣喚我,你可知,天慕城墻那一日,每說一句,我的心同樣不舍,不過,沒曾…。想,…你能猜到…咳咳。”姚靜之咳了幾下,血順著嘴角蜿蜒而下,染紅了那雪白出塵的衣衫,那面色本就早退了紅潤,蒼白一片…。 姚靜之抬起眉眼看了眼冷言諾,眸中細數言流過,似在表達著什么,冷言諾咬了咬唇角,終是抬起手,在姚靜之手上幾下一點,這是將姚靜之全身所有力氣都凝聚于此刻,她知道自己那一劍,她也在那一聲嬌喝起,聽出了她的聲音,可是她沒有想到,沒有想到…… “謝謝。”姚靜之感激的看了冷諾一眼,力氣恢復一些,“我于晟睿是知己,生不可割舍的知己,你……五歲那一年,我去璃王府找晟睿,然后便看見一個美得不像話的男子,就那么一眼,便凝了我從此后的所有芳華,。” “我知道,所以我第一次進皇宮時,你對我格外好,總是有意無意讓我展露風華。”冷言諾沉喃道。 馬上,慕容晨睿此刻已經下了馬,向姚靜之與冷言諾走過來。 “你不知道,我有多感激你的出現,你的出現證明我的一切都沒有白費,我早就命不久矣,一日一日不過都是向天借來的,南宮習……他。是你的人吧。”姚靜之道。 “嗯。”冷言諾點頭,“是那日在南國淑儀殿里你發現的吧,你又何其的聰明呢。” “呵呵…。慧及早逝,這是當年天機老給予我之言,如今終是……” “靜之,她不值得啊,她不值得啊,以你之心早知她是女兒身,如何……” “越是深陷,就越逃脫不得啊,就如同你與晟睿一樣不是。”姚靜之這一刻微笑坦然。 冷言諾偏頭看了眼那站著不動的花千堯,眸中一絲無奈一絲恨,她知道,花千堯聽得到,或許從始至終她都知道。 “她不知我的另一個身分,不知我就是榮清王府的榮清音,我知道,她一直派人監視著我,可是我,一直卻還要裝作不知,甚至我哥哥之死是她所為我卻依然無法報仇,她想斬除一切留在晟睿身邊……直到遇到你,冷言諾你是一個異數,我與晟睿……” “我懂。”冷言諾眸中絲絲扣扣的心疼流蕩,初見,她似攜著九天流云般的飄來像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眉宇間更是三分病弱,三分無奈,三分惆悵,一分笑悅,而今…。 “哥哥的死,我無能報仇,我最能僅能夠做的就只是為讓姚國公府一脈能夠享受盛名不衰,所以,我向皇上求了這個名。” 一旁慕容晟陽看著地上雖語聲平然,可是血色早無,鮮血已經漫紅整片草地的姚靜之,眉宇微深,似也想起那日姚靜之長跪殿外請旨。 “我懂,你的苦楚,我明白,天慕城門那日,我懂,你,太傻……”冷言諾語聲微近哽咽。 慕容晟睿走至冷言諾身邊,手輕搭上冷言諾的肩,那是無聲的安慰與支持。 姚靜之看著慕容晟睿與冷言諾眼底露出一絲欣慰,然后對冷言諾道,“我與晟睿是義,于她,是情,可是情義兩全,我無法…。無法…。我知道榮親王爺的兒子是你派人治好的,除你之外我想不出來是何人,謝謝你,為我償還一筆債,真正的榮清音早在五歲那年便芳華早逝,那一年,我愛上了花千堯發,那一年,我看著他……那一年,她非他…” 冷言諾原本纏著紗布的手緊握著姚靜之的手,用力,再用力,任血浸透那紗布,不知道是自己的,還是姚靜之的。 “對不起,原諒他。”姚靜之用盡畢生力氣凝定冷言諾的眼眸說下最后六個字,終是芳華終盡,風起,是誰在低聲清訴,凝化那十多年的愛戀。 原諒他,原諒她,直至最后,姚靜之還是在擔心著花千堯嗎。 有一種隱忍其實是蘊藏著的一種力量,有一種靜默其實是驚天的告白,上天對待這個聰慧的女子何其殘忍。 那一處童稚青華,一入眼便是一生,到最后芳華零碎,才看清心中之欣喜原不過是一聲娥娥扮男兒,是誰負了誰。 縱然她聰慧如斯,七巧心靈透,又如何走如自己結下的死局,心已上鎖,如何能解。 空中突然落下一道身影,正是冷俊軒,依然從容清雅,其身后跟著面色肅冷的箭門之人。 冷俊軒看著地上早閉雙眸的姚靜之,抬頭看了看天,一抹傷色流過。 良久冷言諾起身,“送姚小姐回天慕國公府,厚葬,以后位之禮,自今日起天慕在一日,姚國公府便承襲不退。”語聲清冷似一磅重彈,可是卻無人言語。 以后位之禮葬,那…。 寒霜與宛香只是怔愣半響,亦未再過度糾結。 “花千堯,你騙了這天下多少人啊。”冷言諾轉身,一襲紫衣在風中飄蕩,輕紗柔婉卻掩不去此刻面上冰霜,聲聲字冷,字字聲寒,似萬萬千不化的冰一層層的敲擊著花千堯的心。 花千堯腳步微微踉蹌后退半步,姚靜之竟然…。原來從頭到尾她都知道,她的哥哥是他所殺,他派人在她身邊監視她,原來,她竟然…。她那么聰慧的女子或許比晟睿早發現他的身份,竟然…。 “她從頭至尾只是不想讓我傷害你。”慕容晟睿站在在冷言諾身旁同樣看著花千堯。 花千堯眸光似被灼了輕霧,此刻,看著地上那具鮮血染紅的絕華女子,她一生命運之坎坷,其實還有一件事她是知道的吧,她體內的蠱毒,他也有份下啊,這個女子,竟然…… “走。”花千堯突然手一揮,欲以離去。 冷言諾這邊并未予以阻攔。 “晟睿,我于你之心,不會滅,終此生,我都不會。”風中傳來花千堯決絕清洌似要劃破暗沉蒼穹的聲音。 細雨,密集而下,似也在見證這一個心較比干多一竅,病若西子勝三分的不染纖塵的女子艱幸而又甘心之飴的一生。 冷言諾仰起頭,任雨鋪面而來,任那冰涼侵眉容顏,如果當日她在南國拆穿榮清音的身份…。如果,那日天慕城門之下,她說她都知道…。如果,方才她沒有動殺機…。如果…。 可惜,一切都是如果。 最該的如果,是那一年,她可以出現,阻止姚靜之遇見花千堯。 可惜,終是如果。 “這么些年,為了克制體內蠱毒,她也吃了不少苦,現在,她得了自己最后的居所,于她,是幸。”慕容晟睿走過來輕輕將冷言諾摟在懷里,語似低喃,似安慰。 只有他知道,這個看似狠心狠情的女子,是對敵人狠,對身邊的人是如何的義,姚靜之,其實她們很像啊。 冷言諾看著慕容晟睿,因為花千堯方才那一番動作,此刻,他如玉容顏上沒有半絲血色,薄如櫻的唇瓣上還帶著一絲殷紅血跡,心突然一痛,冷言諾一下子撲在慕容晟睿懷里,雙手捶打著慕容晟睿的胸膛,“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啊,為什么非要我猜,為什么非我我自己明白,為什么,我們要這般互相算計,為什么啊,如果第一次見我,你就說清楚,如果第一次見你,我也袒露心扉,是不是就不會以遇到這么多。”語聲哽咽,淚水和著雨水打濕了慕容晟睿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