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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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女,你這是…。”苗宗主看著冷言諾怒氣難掩,“雖然你是新一任圣女,可是也斷然不能如此做,這千年谷可是流傳千百年…。” “所以該毀了。”冷言諾沒有解釋,而是順勢擔下罪名,而手中方才楚浴染所給之物,早在這些人出現(xiàn)之前,已被她不著痕跡的放進了袖中。 苗宗身后緊隨而至的二位長老此時也看著冷言諾,語氣很是不滿,“圣女雖是圣宮之主,我們當該馬首示瞻,可是你也不能在還未登位之前就這般凌厲風行,你毀了什么不好,卻毀了千年谷,今次圣女一定要給一個交待。”一語既是不滿,又在告訴眾人,她這個圣女還沒有登位。 “對,請圣女給一個交待。” “請圣女給出一個交待。” 苗宗所有人以及由青嵐帶領的圣宮之人齊聲震天。 青嵐此刻也下了馬,看著這一切,嘴角輕勾起一抹笑容,本來要準備大禮給冷言諾,沒想到她自己倒是不安份,先給你自己找點事情做,不過,能入千年谷內(nèi)活著出來的,倒真是不能小看,眸光瞟了一眼一旁的圣使,青嵐明明什么都沒做,竟然有些心虛的避開了好似能看透人心的眼眸。 “圣女,雖說我們是朝廷之人,可是今日之事,你確實也該給一個交待,否則難睹眾人悠悠之口。” 緊隨而至的宮月原本正要開口,接受到冷言諾的示意,終是閉了閉唇靜看眾人。 冷方諾目光一掃,看著四面八方的人,突然有些好笑,這些里除了苗宗,難道當真會有人希望這么一個鬼地方存在?特別是那些朝臣,明明巴不得這圣宮快快消失,不要手伸朝庭,與朝權治國分庭抗禮,而今卻一個個眾口鑠金的都來讓她要一個交待。 “你們要交待?”冷言諾語聲輕而脆,卻莫名的讓眾人只覺冷風刮過,刮過平原吹得人脊骨發(fā)涼。 明明方才氣勢可震天,而今卻突然偃旗息鼓。 “對,請圣女給一個交待,否則,我今日就算待圣女繼位之后給一個不尊上位的責擔也認了。”苗宗宗主怒意已經(jīng)十分明顯,對著冷言諾口口聲聲道,看似一口一個圣女,可實際上卻因怒意分明沒有絲毫尊重之意。 寒霜看了眼苗宗宗皺了皺眉,不是她擔心苗宗宗主,早在當年她頂著大雨重傷離開苗宗那一日,他的心中便沒了這一個父親,她之所以皺眉,只是因為她也覺察到小姐現(xiàn)在很生氣,很生氣,那種從心底骨子深處的凌寒她只是曾經(jīng)在香葉死之時從冷言諾身上感覺到過。 千年谷內(nèi)到底發(fā)現(xiàn)生了何事,是誰…。如何了?寒霜反應過來,可是卻也不敢現(xiàn)在上前問,看看圣使與南木宸,二人周身身氣息中似也有一份沉郁圍繞。 “你確定你要一個交待?”冷言諾向苗宗宗主走幾步語聲不帶任何情緒,明明圣使在,南的于在,這個苗宗宗主卻也真有意思,直接就將罪名落于她頭上。 “圣女不會因為不能服眾,而以武功相壓吧。”青嵐看著冷言諾輕悠悠的來了一句。 與此同時,青嵐身后那些圣宮之人皆看著冷言諾,眸中意味不明,這是無聲的壓迫,迫她不能對苗宗宗主使用武力。 冷言諾突然看向青嵐,眸中冰寒讓青嵐微怔,卻見冷言諾突然衣袖一抬,一掌拍了過來,太快,她來不及閃躲。 “啪”一聲脆向在平原之上顯得格外空闊。 青嵐捂臉一雙眸子緊盯著冷言諾,眸不一絲異光閃過,不怒卻微帶委屈道,“你縱然是圣女也不該為了不聽忠言而倒行逆施,青嵐既然身為圣侍,管制禮教,自然要對圣女之言行進行規(guī)勸。”語氣里竟還帶一絲的幽怨,讓人一聽就覺得這圣侍平日里不知得罪了圣女多少,而又被圣女以權壓人了多久。 冷言諾,這是第三巴掌,他日,我一定讓你雙倍奉還。 青嵐身后的圣宮之人顯然對冷言諾之言行微生詫異,卻也沒有動。 “我打你,是因為你既然身為圣宮圣侍,就不該隨言誣合,僭越質問,更不該以偏蓋全,不查證清楚就跑來質問,記住,你是圣宮的圣侍,而不是苗宗的苗侍,既然圣宮的教條教不好你,我,親自教,看,有沒有效果。”冷言諾的聲音都似從嘴里咬出來的,然而每一個字都讓圣侍面色怒紅而沒有反駁的余地。 “你想要交待?”冷言諾再度看著苗宗宗主,突然衣袖一拂,怒意直達,“很好,我也想知道是誰竟然想要將我炸死在千年谷,我還正愁找不到交待呢,既然苗宗宗主這般想要交待,那此事便交由苗宗宗主查探了,可不能讓人失望。”冷言諾最后一個字落,嘴角微弧,一絲笑意直達苗宗宗主的眼眸,讓他查?雖然他隱隱看出不一樣,可是讓他查,那不是…。可是要交待的是圣女,如今,他何以反駁。 “千年谷被毀,圣女又是如何逃出生天的。”人群之中,那些朝臣中有人置疑。 冷言諾聞聲卻未看人,卻道,“那要不要試試我如何逃出生天的。” 所有人都看向那片廢墟,心下各自微驚,突然皆沒了聲。 “圣宮之事想來還不需要朝廷之人插手。”圣使再起一言,四周更靜只聞風聲。 冷言諾沒再說話,身姿一起,離開了此處,只有圣使那一刻看到了冷言諾眸中掩去的殺意。 平原上一片寂靜,南木宸不知何時也已經(jīng)離開了此處,圣使緊跟著冷言諾的身形,飄開了去。 “貴人,我…。”冷言諾剛回到圣宮自己所住的宮殿,秋明便迎了出來,“我就知道你…。” “閉上你那烏鴉嘴。”冷言諾沒好氣的關上門,將秋明與秋明的聲音阻絕在殿門外。 秋明看了眼緊隨著一襲雪白衣袍緩步走進來的圣使,二人對視一眼,秋明退了下去。 而圣使駐足在冷言諾的殿門前,良久,方才推開殿門走了進去。 “如果你想要為他默哀,我的肩膀可以借你一靠。”圣使開口,說話間連他自己都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 躲在軟榻上的冷言諾隔著珠簾輕紗看著那映罩朦朧身姿近乎不真實的圣使愣了半響,而后道,“本姑娘沒那么脆弱,只是…。只是…。”只是今日她所知的真相她還真一時間消化不了。 圣使感覺到冷言諾氣息里的變化,然后向前幾步,挑開珠簾走近冷言諾,在床榻邊上站定。 “我看看。”圣使朝冷言諾伸手。 冷言諾動了動濃密的睫毛,卻伸手從袖中取出那本楚浴染死前一刻塞進她手里的札記遞給圣使。 圣使接過,翻看了幾頁,那雙淡然于世溫淺淺的眸子里似有亮光閃過。 “南宮宇,你說我自是鬼星臨世,是不是也是攜了天災禍運而來,讓一個個不管是好意還是惡意之人都為我而死,楚浴染…。那個人。呵呵。”冷言諾突然苦笑,“最是處處算計,盈私謀利,毫不妥協(xié)之人,最該是那個傷我害我之人卻在最后關頭,以身相擋,而那個我最愛的人最愛的人…。” 圣使身子微微一僵,看著靠在床榻上的冷言諾,沒有語言。 冷言諾看著半開的窗戶外那一片開得正艷麗的海棠與一抹白芽兒的嫩芽,突然輕輕道,“曾經(jīng)他在我的清水閣遍植蘭花,曾經(jīng)他的府邸蘭花悠然,曾經(jīng),我與他在錦華流芳里開圃種蘭…。”冷言諾聲音越來越低,眸中似帶起一絲深網(wǎng),“不知那些蘭花在我離開開之后還好嗎,是不是依然在開,依然凜承著冬風寒霜茁壯成長…。也不知道…。”冷言諾的聲音漸漸的低了下去。 圣使看著床榻上的冷言諾,看著她累極困極緊閉雙眸,一臉恬淡,只是面上還掛絲感傷愁郁之意,奔波這許久,她又懷有身孕,必定是累極的吧。微微抬起頭,眸光落在那張清瘦的更加棱骨分明的容顏上,這些日子,她當真是消瘦了不少,雪夜里的傷寒于她本就千瘡百孔的身體多少有些傷害,雖然宮烈給她用了最好的藥,可是身上的傷好了,心上的傷又如何能好,一路路走來,她是不是在每個夜里心思抽痛,卻還要假裝無畏的前進堅強,是不是…。 有些情有些思,一朝起,止不住的思念便如潮水傾刻間襲來,圣使沒有動,就這般看著冷言諾,似要將那容顏再刻得深一些,深一些。 陽光鉆進窗戶,流瀉一些淡輝,那淡輝蔓過珠簾輕紗,照床榻微光環(huán)繞,微光五繞里,圣使雪白修長的手,輕輕的緩緩的似在抑制,似有猶豫,最后終是輕經(jīng)落下,指腹快而迅速的劃過冷方諾的臉頰,那溫柔滑膩的觸感這么多日午夜夢早已情根深重再難拔起,每一次靠近帶來的彼此氣息都是讓他一次一次灼傷的痛,靜寂的殿宇內(nèi),圣使似乎輕嘆一聲,目光最終落在冷言諾的肚腹上,就那般靜靜的看著,靜靜的看著,隨即手微一拂,床榻上的被子眨眼間便落在了冷言諾身上蓋得嚴實。 圣使看了看冷言諾將被子給冷言諾掩好,卻并未離開。 大殿外,宛香看了眼秋明,不聞里面之聲,也斷然不敢進去。 而冷言諾這一睡,直睡到夜色降臨方才醒來,醒來之時,身旁早無圣使的身影,冷言諾想著睡著之前的事,微撫了撫額頭,自己何時如此矯情了,難道真是懷孕會讓人變得脆弱?撫了撫肚腹,抬起頭看了眼窗外稀薄月色,看那散著清潤光輝的圓月,冷言諾緩緩起身。 “小姐,你醒了。”宛香當先走了進來,秋明緊隨其后,只是卻沒有言語,看上去有些可憐兮兮的。 “晟陽呢?”冷言諾突然道,自己進宮之前讓他不要到處走,就留在圣宮,而去了一趟千年谷回來,便睡得這般,醒來也未見其身影。 “那個,他見你回來,又見你睡著便出了圣宮,說是要給小姐一個驚喜。”宛香似乎對于慕容晟陽的稱呼總感覺有些怪異,不知該如何開口,雖然說冷言諾已經(jīng)對她說過喚其為陽公子,可是卻更覺怪異。 “驚喜?”冷言諾微微蹙眉,卻沒有言語。 “宮月來過嗎?” “來了,等好好久呢,后來被二皇子叫走了。”宛香道。 “那那些個要交待的人呢?”冷言諾繼續(xù)問,顯然的對這個問題很是淡然。 “估計還是想進圣宮的吧,可是圣宮尊者就去圣宮門口晃了一圈,圣使就去圣宮門口寒暄了幾句,那些人就全部灰怏怏的回去了。”宛香安靜道。 冷言諾看了眼宛香,想到寒霜,此刻若是寒霜在必定要大聲吐糟,冷眼翻飛,不過她也沒問寒霜,有南郁北陪在她身邊,不玩轉苗宗他二人是不會甘心的,就算寒霜甘心,南郁北又如何會甘心讓追至幾萬里的刺兒花從此踏上那一條永寂孤獨路。 半響,冷言諾摸了摸肚子,有些可憐巴巴的看著宛香,“有吃的嗎?” “有,我早就為貴人準備好了。”搶先答得歡快的是秋明,一幅急欲表現(xiàn)的樣子,話落還不待冷言諾反應便退了下去。 宛香看著秋明的背影輕彎了彎嘴,這才走近冷方諾,“小姐你的身體…。” “千年谷一行并未白跑。”冷方諾說這句話時卻并不輕松,不只是想到了楚浴染之死,更想到了那出現(xiàn)在千年谷的數(shù)百名黑衣人。 稍傾,秋明將飯菜端了上來,顯然早就備下了,一直溫著。 冷言諾聞著那熱香四溢的湯,微起食欲,但是待宛香端著托盤一走進,心中又直泛惡心感,忙沖宛香擺擺手,“還是別端過來了,先撤下吧。”話聲落,忙捂住胸口要吐又吐不出來難受得要死。 “這湯是我專為門貴人準備的,聞著會引起反應,但是喝下之后必定對你身體百利無一害。”秋明上前一步善勸道。 冷言諾擺擺手。 宛香忙給冷言諾順背,“小姐,你這樣怎么行,定然是瞞不了多久了,萬一讓璃王知道……”宛香語聲一頓,冷言諾面色同樣怔然。 空氣里似有一進間的靜滯。 璃王,那是禁忌多久的一個詞。 “不是就算死都要把孩子生下嗎,如今這么點惡心感都受不了,你不吃飯,孩子便不能吃,那遲早沒被你體內(nèi)真氣影響而死,也該被餓死了。”門口,圣使手中拿著一碗清粥與一盤小菜走了進來。 清香四溢淡淡又仿若未聞,竟一下子引起冷方諾的食欲,基至讓腹內(nèi)的饞蟲都勾了起來。 “這么好的東西現(xiàn)在才拿出來。”冷言諾抬眉看著帶進無數(shù)清華的男子,不管方才宛香之語,更不管圣使的冷言冷語,一推宛香,“接過來。”她可不指望這圣使還會親自喂她,更何況她可沒這么嬌弱。 圣使徑自將托盤遞給宛香,仿若扔掉手中的燙手山芋似的,面色隱見一分輕松。 冷言諾沖其皺皺眉,“果然不能人道于身體還有影響?端個托盤都累得慌。”諷刺之味十足。 “冷言諾我可是聽說三個月前孩子最要胎教,你這么毒舌不怕把孩子帶壞嗎。” 冷言諾毫不在意的挑挑眉,“我這孩子精著呢,自然知道從善如流。” “那么丁點小,人形都未成,能知曉個什么從善如流,教壞小孩。”圣使看似不滿,卻是微微笑了笑。 一笑間,周圍氣息讓冷言諾微愣了愣,又看了眼圣使,總感覺哪里有些不一樣,可是又說不上來。 冷言諾不習慣讓人喂,自然的接過宛香遞過來的粥,喝了一口,濃稠四宜,味清而悠,不錯,看了眼圣使,“你熬的?” 圣使伸出十根修長如玉的手指,“所以,你的孩子將來要認我做干爹。” “那么丁點小,人形都未成,懂什么?”冷言諾反語相擊。 圣使似乎想怒卻又轉而一笑,“不識好歹。”要不是為了某人,他才不會親自下廚。 “這幾日似乎沒有看到圣宮尊者。”冷言諾喝完最后一粥,將碗遞給宛香。 宛香看了眼秋明又極認真的看了眼圣使,二人方才一起退了出去。 圣使徑自往一旁桌椅上一坐,“聽說近日身體有些不適,所以去云山調(diào)息去了。” “哦?云山在何處?” 圣使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道,“離此處不遠,以尊者之力半日來回,所以你的繼位時間應該會在他回來時公布。” “哦。”冷言諾點點頭,目光飄出窗外,庭院里花鋪四落,吸引無數(shù)清輝月光落下,灑一層薄霧微涼,照那清素明妍。 “jiejie,我回來了。”慕容晟陽突然奔了進來,與此同時,手中拿著一把琴。 慕容晟陽看了眼站在床榻邊的圣使,眸光有些復雜,然而很是自然的走至床榻邊,不著痕跡的隔開了冷言諾與圣使的距離,將琴獻寶似的遞交給冷言諾。 “jiejie,你現(xiàn)在不是一個人,你琴曲彈得那么好,可以用這琴給肚子里的孩子聽,算是我送給他的禮物。”慕容晟陽眼巴巴的將琴遞給冷言諾,他才知道冷言諾懷孕了,見她安然回來,方才覺得自己要做些什么。 “這就是你要給我的驚喜?”冷言諾雖問,可是開口間,手卻已經(jīng)自然而然的接過,粗一看便可知質地上等,帶著淡淡的幽木之香,琴弦根根泛著柔和微暈的光澤。 冷言諾抬手,指尖輕拂,琴音流泄,余音悠遠。 “好琴。”冷言諾嘆,突然從床上起身走向庭院,看了眼天際深處好那輪明月,“我也好久沒彈琴了。” 慕容晟陽看著冷言諾只著單衫走出去,看了眼圣使,將軟榻上的披風拿起跟了出去。 冷言諾將琴放于庭院長外的桌間,剛在凳子上坐下,慕容晟陽便已經(jīng)抱了披風給冷言諾披上。 冷言諾看著小破孩子,不過幾日過去,他似乎又長高一頭,已經(jīng)高過自己一些,眉宇間的雍貴之氣逐漸顯露出來,她的小破孩子,或許,以后她不能再叫小破孩子了,再過一兩年他就要及荓了呢。 遠遠的秋明看著這一幕,面上露出一絲欣慰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