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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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她心里一直是強大的高上的,如天之神祉的人物,即使身中寒毒冥頑,立于人群中卻是一眼可見的高處所在,從不用人擔心他的生死,可是,現在,她竟怕,怕以后的日子,身邊沒有他,沒有他陪她種花看影,沒有他溫暖如雪的懷抱,沒有他溫潤而有些腹黑的言語,沒有他……。是何時情根深重,重至如今,以至脆弱如此。 又是何時情根深重,讓他寧愿獨自面對,亦不想想她親身犯險,卻在接受到彼此眼神之時,這個平日里高大上的男子卻忍那男兒自尊,任女子之救。 慕容晟睿看著一手抱著他腰,一手依然手拿匕首僵立不動的女子,心中一痛,她無事,唇角露一抹微笑,抬起手輕輕拍了拍冷言諾的肩膀,一笑,“很好。”明明兩個字卻似含了千言萬語。 冷言諾卻一瞬間明白他的意思,他是在說,他很好,同時也在說,她也很好。 都好。 “吼…。”連綿不斷的怒吼似乎要震人的耳膜,也在這時,南木宸飛身而下,頭上的地板合上。 與此同時,慕容晟睿抱著冷言諾的腰,輕身一閃,二人直退后數步,轉了一百八十度,面對著眼前場景。 地道內此時不止南宮玉玉兒手中夜明珠發亮,一時間整個密室里都亮如白晝。 冷言諾也才將此處看得清楚。 這里是一間偌大的石室,足有十幾尺寬,正中間一池清得不能再清徹的水池,水池四周,又如交叉的十字路口,分別另有三條暗道通往前方遙遙無光,另有一處,明顯的有一個石門禁閉著。 此時池子里比之之前那兩尺怪物更加高足一尺的怪物睜著一雙比拳手還大的眼睛怒盯著冷言諾眾人。 其面上正汩汩流著血,顯然就是方才冷言諾的匕首所至。 而在那清徹見底的池子里,還不只這一個怪物,還有變異的蜘蛛,螞蟻,蟑螂,等一切凡是應該在此處陰暗潮濕古舊地道里生活的動物都在此,只是體積只有人的手掌般大,看上去少了些危害。 冷言諾吞了吞口水,難怪這秘道百年無人進,卻沒有任何生物出現,原來全部齊中在這里。 而冷言諾也在此時明白,方才慕容晟睿為什么站著沒動,顯然,他與南宮玉兒也剛到,而方才這大怪物正在閉著眼睛睡覺,所以地道里光亮隱隱,只有夜明珠璀璨的光。 更顯然,因為她開了上面的機關,地板滑開,驚醒了這大怪物,所以正想離開或者尋求方法的慕容晟睿便只能僵立不動。 冷言諾突然幸而又不幸,幸她開了機關,下來與他一起,不幸,她開了機關,打擾了大怪物。 “這里莫非是這些怪物的老巢。”南木宸最先找回聲音開口道。 “嗯。”慕容晟睿輕輕點頭,語聲沉穩從緩,“而且,不只這些。” “是在那石門里面。”冷言諾在在怪物的怒視中指了指那處明顯的石門。 慕容晟睿點點頭,又將冷言諾全身上下掃了一遍,然后,毫不猶豫的直接解下外衫給冷言諾蓋上。 “至于嘛。”冷言諾任慕容晟睿給他披好,小聲嘀咕,穿著得這么嚴實,又不會曝光。 “嗯?”慕容晟壑頭微微低了低,聽著冷言諾小聲咕噥,順手給其撫了撫耳邊鬢發,“小心一些。”語聲低濃淺語,莫名的就讓冷言諾心頭泛起絲絲甜意。 “太子哥哥,你們方才遇到這怪物了沒?”南宮玉兒看著旁邊二人秀恩愛,南木宸面色沉郁,遂開口引開其注意力。 南木宸看了眼南宮玉兒,看著她眸子里最真的關心,沒有問她為何出現在此,半響,輕聲答,“有。”南木宸一答,便想到方才被冷言諾殺死的那只小怪物,心里咯噔一下。 “吼。”池子里的大怪終于跳出水池了,普一落地,冷言諾便覺得,這地道是不是要塌了,這么龐大的跳躍如何能盛載得起它。 不過還好,只這大怪物一人出水,那些變異的生物都沒什么威脅感。 但是,就這一個大怪物也夠他們消受了。 南宮玉兒當先身子一躍,手中靈巧的兩把鐮刀直直砍向大怪物的脖子。 “他的死xue是眼睛,只要傷著眼睛,一擊必中,他便會萎化。”冷言諾這般喊著的同時,就要飛身而上,卻被慕容晟睿拉住站在原地,先他一步躍了出去,不知哪里拔出一把銀光閃閃的劍,劍起秋河,凌空而躍,一劍劈下,帶著拔天懾地的威力。 “噗”慕容晟睿直刺其眼睛,鮮血四濺,那怪物“呀呀…。”的嚎叫凄厲無比響徹地道,還伴隨著翅膀呼扇,讓人感覺陰風陣陣。 冷言諾也在此時終于看到慕容晨晟睿真正的出手,果然是他的夫君,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只是,下一秒,冷言諾一喜的神情一瞬消失,因為,慕容晟睿一劍挑破那怪物兩只眼睛,可是那怪物竟然沒有意料中的萎化,而是身后翅膀揮得更為猛烈,吼叫聲顫顫,似怒氣四涌,要將他們碎尸萬段之態。 難道這個是老王,威力驚人,死xue不在那里?冷言諾正想著,就莫名的覺得這怪物的吼聲與表情有些不對。 它雖然揮著翅膀可是只是揮著,卻沒有攻擊慕容晟睿與正奔上來打著插邊球砍砍劃劃的南宮玉兒。 不好,冷言諾看著那邊緩緩開動的石門,這是在召集。 下一瞬,冷言諾身姿猛然飛起,躍過池子,落在石門處,掌中運力,將那緩緩而開的石門使勁壓住。 石門傾然又合上,冷言諾卻感覺方才石門裂開那一剎間里面不同于外面的環境與氣息,有種讓人毛骨悚然的味道。 那種感覺?她沒經歷過,但是卻在前世里聽說過。 心中奇怪,冷言諾將那石門讓開一絲縫隙,將手掌放于那隙處,竟覺得手掌莫名的刺痛,頭竟然也在一剎間感覺有些暈。 而那大怪物眼看一道紅影自自己頭頂上飛過,躍向那石門處,像是被觸痛了什么逆鱗似的,也不管慕容晟睿與南宮玉兒的攻擊,直接轉身,朝著石門而去。 大怪物輕輕一個轉身,都能引起地道顫搖幾分,冷言諾若不是扶住石門,想必就要跌一個難看的姿勢。 冷言諾回頭看著即將奔卦過來的大怪物,又看了眼石門,然后看向慕容晟睿,“方才你們看到有東西從此處進去,那東西是不是與這大怪物長得一模一樣,只是體積偏小,石門打開之間是否速度極快?” 慕容晟睿正欲從空中躍過來抱冷言諾,聞言,身子突然停住,“是。” “南木宸。”不理會突然挺進的怪物,冷言諾與慕容晟睿對視一眼之后,看向南木宸,“我討厭這個地方,這秘道發現百年,都不得毀,想來,某些原因你應該也猜測到,南國先祖怕這地道里的怪物,可是又舍不得這些力量,所以直接…。”冷言諾語聲未落,直接跳尖一點,起身,飛向慕容晟睿,“釜底抽薪。” 四個字音重而語沉,力求毀了所有。 下一瞬,眼看著那大怪物朝石門而去,看大怪物物打開石門,看那大怪物奔向石門里面,看著石門打開,那讓人震驚的畫面,南宮玉兒張大著一張嘴沒有說話,他方才進秘道時因為懼怕慕容晟睿周身那種看似好好親近,卻實則拒人千里的氣勢,慢其十數步,而她到得此處時,那石門已經合上,她自然沒看見。 冷言諾卻在大怪物進了石門之后,與慕容晟睿掌中用力,將那石門合上。 石門合上怪物擊墻之聲便不絕于耳的傳來。 可是冷言諾不理,徑自在周邊尋找起什么。 “冷…。璃王妃,你找什么?”南宮玉兒眼看方才立于此處的巨大怪物竟然就那般輕而易舉進了石門,冷言諾又將石門關上,有些疑惑不解,如果那石門真能關住那大怪物,那大怪物又何苦出來,而且照太子哥哥所說,方才他們也有遇到怪物,那不是說明怪物自己可以出來,還能隨時走動嗎。 可是冷言諾卻沒有答她的話,慕容晟睿竟然也不問冷言諾,也跟著找。 這些怪物一直居于此處,還有在石門打開那一剎間之景,想必此處必有什么東西是他們忌憚的,所以他們才不離開此處,至于逃脫的顯然是個意外。 南宮玉兒看了眼四周,此處可謂一目不然,四條通道,中間池水,旁邊石門,里面正有嚎叫聲沉沉傳來。 南宮玉兒也不在意了,轉身去關注南木宸的傷口去了。 冷言諾突然將目光落在那清池里,看到那池水,池子里各種亂七八糟的生物屈居于里面,讓原本看上去清澈的水都沉重得讓人直泛惡心。 南宮玉兒本身就有怪癖,不見垢物,方才是因為情急,又擔心南木宸,此刻,終于反應過來,給南木宸看傷口看了一半,便在一旁吐得暈天暗地。 南木宸看了南宮玉兒半響,這才走上前去。 “最危險的地方是最安全的地方,我突然又想起前齊王的話。”冷言諾突然偏頭對著慕容晟睿傳音入秘,然后又道,“前齊王當真死了。” “齊王府擺了靈堂。”慕容晟睿只這一句,冷言諾笑笑,不置可否。 下一瞬,便見慕容晟睿身姿一起,衣袖一拂,掌中運力,然后,冷言諾看到慕容晟睿手中竟然積聚了一團光珠,圓圓潤潤又似吹彈可破,越積越大。 慕容晟睿到底練得什么功夫,這般厲害,冷言諾好奇之余,便見慕容晟睿已經將那光珠對著池中一砸。 “轟”一聲,池水,各種變異生物自池子里分花四散,落在地道邊。 池水突然嘩嘩流向一處,不過幾瞬間,原本還干凈透澈的池水流盡見底。 露在眾人眼前的是一片凹凸不平的石地。 不過,石地非石地,冷言諾掃了眼四周,終于看到那池邊原本被水積聚,如今干凈的石邊,一個極其細微的凹凸處。 冷言諾衣袖一拂,地上一只怪異生物便砸向那凹凸處,凹凸處往下一沉,“叮。”一聲輕響,地面裂開,露出見方兩米左右的地窖。 南木宸與南宮玉兒此時也走上前,剛走沒走幾步,便聽冷言諾一聲急喝,“退下。” 一瞬間,自那地窖處,數只箭矢冒出來,若不是幾人閃躲快速,想必就要成箭豬。 冷言諾看著落在地面上那些泛著幽光明顯可見有毒的箭矢,突然抬起頭看著南木宸,“當年,你家先祖奪人江山時,怕是有些不正當吧。” “我南國先祖行事光明磊落,豈容你多言。”南宮玉兒憤起反駁。 冷言諾卻只是輕輕挑了下眉,“光明磊落人家用得著這般陰你們。” “我記得,當年,南國先祖立國之時,身邊有一位極要好的朋友,可是在南國江山穩固之時,便沒了此人音信。”慕容晟睿此時方才開口。 冷言諾看著慕容晟睿強一琢磨道,“想來定然是南國先祖有什么事情對不起人家吧。” “這秘道是南國建國之時便已然存在的。”南木宸表情有些復雜卻已是對自家先祖的違護。 冷言諾些時卻看向地窖里那些她意料中的東西笑道,“或許,南國先祖那位好友也想坐擁江山,只是,人家有耐心,愿意等,而已。” 這下連南宮玉兒都明白了,凝著眉看著冷言諾,“你是說,南國先祖那位朋友是利用南國先祖奪得江山,然后再以此處吸引他,讓他…。”剩下的話南宮玉兒看了眼南木宸沒有說出來,她自然知道南國先祖下過此秘道,未過四十便逝去了。 “誰知道呢,不過,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南國先祖的那位朋友必定有后人留于此世間,妄想將這天下覆于掌中玩弄,想必,宗子舒說的札記,便是指此人罷,被其利用,又或是她愿被利用,就不好說了。”冷言諾輕聲一嘆,宗子舒也不知是死是活,也不能找她再對峙了。 南宮玉兒卻道,“對了,子舒jiejie呢。” “她最好是死了。”慕容晟睿突然開口,明明語氣溫潤,卻讓南宮玉兒覺得那冷氣鋪天蓋地,不自覺的退后一步。 “如果我猜得沒錯,這里面的東西,應該是可以讓我們順利出去的,只是…。” “這人看來心思也頗為深,竟然想讓南國先祖死,何必將解決之法留在此處。”慕容晟睿接過冷言諾的話。 “也不一定,還要端看我們命大否。”冷言諾輕輕敲了敲那似木非木的桶道。 南木宸于此時,卻突然看著冷言諾,眸光復雜一瞬,終是什么也沒有說,偏頭間,正好對上慕容晟睿那琉璃透徹人心的眼神,竟是挑釁的勾唇一笑。 冷言諾輕輕的,極度保持平穩的將地窖時面的東西給搬了出來。 “用得著這么小心嗎?”南宮玉兒好奇。 冷言諾冷笑一聲,“你想死,本王妃可還沒活夠。”如果她猜得沒錯,這里面的東西應該是…… “你們全部凜住呼吸。”冷言諾神情認真而專注的對幾人命令道。 慕容晟睿看著冷言諾,自然而然的,將手捂向她的鼻子。 冷言諾好笑,可是卻任他施為,然后冷言諾將那似木非木,又像是銅皮打造而成的木桶的蓋子掀開,一股微微刺鼻的氣味在空氣中飄散開來。 然后,冷言諾在眾人始料不及之時,就要將那液體沷向石門,可是剛剛有有此動作,想到什么,看向慕容晟睿,“你們方才從哪條秘道進來?” “那邊。”慕容晟睿絕不會認為此時冷言諾是無的放矢。 冷言諾蹙了下眉,看向方才她與南木宸所下的石階,又看了眼另外兩條秘道,如果此處當真是南國先祖那位朋友的后人所為,為何要殺她,她倒是想得通透,許是因為天機之言,可是南木宸既然跳下來了,想要殺他,又何苦準備解決之法,這里四條秘道,到底哪一條又是出去之路。 “你們進來的秘道是不是只能開啟一次,不能再重復打開?”冷言諾突然眸光認真的看著慕容晟睿。 慕容晟睿眸光閃過一絲異色,然后有些無奈的一笑,“諾兒就是太聰明。” 冷言諾心下了然,如果那地道真能再度開啟,慕容晟睿又何苦在此讓她再度犯險,早就擰著她出去了,南國的怪物與他何干。 冷言諾突然有些喪氣,喪氣之余,有些憤恨的看了眼南木宸。 正要上前幾步的南木宸無辜的受這一眼,也只能偏頭不語。 冷言諾突然又看了眼池里的地窖,想著什么,抬眸間,正好對上慕容晟睿那又似也覺得有些蹊蹺的眼眸,相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