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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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人齊,宴會正式開始。”高坐上首的南木宸,頭帶明玉冠,身穿太子杏黃袍,面目幾分客氣,幾分疏淡,自有帝王威儀震懾四方。 楚浴染既已為國君,座次自然離南木宸最為近,這也是方顯一國之君的身份。 “三國同賀,我南國可是好久沒這么熱鬧了。”坐在一旁的宗蕪皇后,極力壓抑住不去看冷言諾,對著上千人的大殿高聲道。 那張笑臉背后,得是有多么大的隱忍。 而這廂觥籌交錯,另一處,波云詭異,見招拆招。 ☆、第八十四章 驚艷一舞 宛香怎么也沒有想到,這齊王把她帶回府后,竟然視她為不存在似的根本未有面見她的意思,更別論什么虐待呀,審問,甚至可以說是…。冷落,冷落不止,甚至都未有放她出來的打算,一般正常人不是該把她轉移別處嗎,這位倒也真是奇葩。 宛香幾次活動了胳膊之后,知道自己藥性依舊未過,四處敲敲碰碰之后,見未有任何回應,遂也作罷。 南郁北定然是不知道她是假冒的宗子舒,擄他的想法清晰明了,既威脅皇后,又制肘太子。 宛香剛要打算閉眸看能不能想別的法子除盡藥性,依她所想,現在估計已經天黑,萬一沈男當真沒有把消息告訴給小姐知道那…… 不過,很快的,這個想法與擔憂已經不重要了。 “她托我問你,跟你說的事情想好沒?” “玉書不過是齊王府一個普通護衛,實不不明白你的意思。” “哼,不明白?”說話之人語氣微帶嘲諷,“不明白,你卻未把你是她之親子之事告訴齊王,你敢說你不明白?”說話之人停頓了一下又道,“男兒誰不愛權力,一望登天,自泥埃而出,踏云俯瞰,誰不想。” “那你想嗎?” 隱隱約約傳來談話聲,竟然甚為清晰,宛香猛然一怔,玉書,另然一個,她也認識,是宗蕪皇后身邊的黑影。 宛香這下子不敢動了,她甚至不知道剛才自己弄出的聲響是否有驚動正在交談的兩人。 不過,等等,這里是哪里,有玉書,難道這輛馬車就停在齊王府院子里,果然,下一秒,冷言諾就聽到了馬車醒鼻嘶鳴的聲音,隨即還聽到水聲攪動的嘩聲,周圍還伴有隱隱清風拂過大的的聲音。 玉書放下手中正給馬兒們擦身的布巾,眼光一瞬間冷而淡的看著黑影,“我不說,只是不想讓齊王府陷入眾矢之的,那個位置,曾經沒有奢極,如此,不管我是誰的兒子,都與我無關。”語聲淡然沉雅,可見其沒有半絲說謊,心中已似塵埃落定,半絲風云不驚。 黑影一瞬不瞬的看著玉書,微暗的光色下,他著一襲淺白色長衫,正卷袖拿布給馬匹擦身,明明看似極度低下的工作,在他做來,卻自有一翻優雅貴氣,這種氣質與宗蕪如出一轍,只是唯一不同的是玉書身上還有另一種淡色儒雅,與另一個人極為相似。 黑影眸中瞬間翻騰過什么,轉身欲走。 情敵的兒子,他這又是何苦。 玉書見黑影離開也未有阻攔,繼續手中動作。 手中馬兒似乎也極為聽話,微微仰了仰頭,在夜色中輕輕舒服鳴了一下,感激的看向玉書 黑影走了兩步又停下,“大勢所趨,她早已有所準備,任何人在今晚,都只會是棋子,太子也不會例外。”這一句話說得莫名有些詭異,一陣清風襲來,將語聲微微飄蕩,有些懾人心魄的不安。 而藏于馬車暗處的宛香卻心神一僵,腦中只反復流過黑影說的那句,“早已有所準備,任何人在今晚,都只是棋子。” 任何人在今晚都只是棋子,是啊,宗蕪皇后能獨占深宮幾十年,無人敢望其項背,古來皇帝最是多情薄義,真若是愛宗蕪,也不可能獨寵她一人,可是那些個妃子什么的,卻對其甚是忌憚。 小姐聰明睿智,可是這些暗中無聲的較量……宛香想到什么,呼吸都緊了緊。 “步步驚心,層層綢繆,算無遺策,她也不閑累得慌,既然當初選擇送走我,如今又是何必。”玉書終于不咸不淡的吐出一句話。 宛香又凝神細聽。 “反正我只是替她轉達,你就安心等待,不要插手就可。” “今晚有順國帝君,有天慕璃王,還有烈國皇子公主,她想做什么?”玉書終于停下手中動作,聲音中已經有些薄怒。 黑影眸光帶著一幅了然的笑意,“璃王妃會是最好的棋子。”只這一句,黑影便不再多說,當真抬腳離去。 而暗中的的宛香卻心思一緊,她是不是一直都漏掉了什么,她為宗蕪擋那苗宗的掌風,宗蕪眼底淡去的防備與感激那般真實,千靈蟲在她手上也確實不假。 看來一定是后來又發生了什么事,眼下,不管沈男有沒有將消息傳遞給冷言諾,那她現在都不能坐以待斃。 今晚宮宴宗蕪皇后必有所謀,照這黑影之說,想來小姐定然還不知曉,她必須要去提醒小姐。 玉書是前齊王與宗蕪皇后所生之子之事,冷言諾早就告訴過她,她自然知曉,心思突然有些急躁,急躁之后又趨于平靜。 她該如何逃出去,這四面黑暗未知,如今內力全失,而馬車外還有玉書,雖然冷言諾與南郁北有約定,這玉書算是南郁北信得過的人,可是剛才黑影也說了,看來暗中來找過玉書,可是至今為目,玉書卻并未將他是宗蕪皇后親子之事告訴南郁北。 如果南郁北知道此事,定然不會再受宗蕪皇后威脅,只需要玉書出面,一切就都迎刃而解。 所以,眼下,這玉書也極其靠不住。 ……。 酒香四溢中,鼓樂齊鳴,輕歌曼舞,金碧輝煌燈火通明又開闊的大殿里,一時間當真是歌華人生,個個衣鮮光亮,女子輕羅軟帶,男子錦衣華袍,更襯得大殿里流光四射,一片熱鬧景象。 冷言諾眼光在大殿里淡淡掃了一圈,錦衣華服,鼓聲琴瑟中,那幾位人中一眼可見的人中驕子目光若有所思。 輕紗曼舞間,冷言諾對寒霜點了點頭,寒霜不著痕跡的退下。 “我如果說拿了解你寒毒的解藥,你會不會不相信。”冷言諾淺飲一口酒,突然漫不經心道。 慕容晟睿聞言一怔,看向冷言諾的眼神一望無際的潤,一眼不見底的深,似千萬年的巍巍雪山開始被陽光融化,浸透心扉。 一直可說是若有若無橫埂于兩人之間的問題似乎就在冷言諾輕描淡寫的一句話中帶過 原來,解決竟不是這般難。 他是不是應該慶幸,此生竟能得這般七巧玲瓏心的人兒,心間無名情緒涌動,可是卻突然目于至靜,一笑,浮華無數,映天邊圓月潔白卻也如詩如畫,滿殿琉璃水束也似黯淡了色彩。 “我向山老請教過,這千靈蟲須以內力灌入,待宴會結束…。” “好。”不等冷言諾話落,慕容晟睿直接輕聲答道。 不過簡單一個字,卻似自唇角氤氳了千萬年般,那絲低柔的沉韻都讓人忽視不得。 冷言諾由始至終看著慕容晟睿的眼睛,天知道,她說出這一句話之時,心里的激動,同時她竟在慕容晟睿這么一個“好”字中,瞬間被一種難言的酸澀襲了眼眶,自幼受寒毒所苦,每每病發,生不如死,猶至冰天雪地而不及,多少湯藥下肚,卻依舊面色不改云淡風清,甚至獨自一人撐起人人覬覦的泱泱天慕。 蒼天又何其善待過他,他這么美好潔玉,云端高陽,雍容俊朗與天斗,與人斗,卻只為守住那美好清明。 不過還好。 冷言諾突然慶幸,她遇到了他,懂了他,能化解他身體里頑固的病痛,似乎一切籌謀,兵行險著只為如今這漠然淡化的痛而加固最美好的春風化雨。 不一會兒,大殿里眾人起立,三杯盡飲,以示遠道而來祝駕之意,禮待之意。 眾人落坐。 “早在聞各國前來賀我國太子登基之時,本宮就有所安排,三國遠來,我南國自然也準備了技藝,自然湊些趣子,禮官把花冊拿出來吧,本宮也許久未見這些年妙女子才藝殿示,這就開始吧,太子你說呢。”宗蕪皇后對著一旁的太子微笑開口。 南木宸眸光在大殿里掃了圈,看著那些面色微紅,紛紛踴躍欲動的女子,眼底閃過什么,方才對著下首站立一旁的禮官道點頭,“開始吧。” 禮官點頭,這才拿著花名冊向上首的南木宸行禮之后,又對著四周微微一禮,“第一位出場的是,宗府家的二小姐,宗子凝,奏琴,春江花月夜。”禮官高聲朗完,眾人的目光也紛紛落向宗族所坐這處。 群臣自然知道,宗府里平日一向聲名遠播的自然是大小姐宗子舒,可是今日…。 南木宸此時與楚浴染原本目光都落向某一處,聞言,紛紛移開目光。 作為朝中宗族的“得高望重”所以一眼可見。 一旁的南郁北看著宗府所落坐之處,肯底閃過一抹不明笑意,宗子舒現在還在他手中,怎么可能出現,思及此,自酒杯里抬起頭,不著痕跡的看了眼上首的宗蕪皇后,卻見其一貫的端容得體,沒有半線情緒波動。 此時宗族里一身姿聘婷女子著淡藍色荷花衣衫走了出來,腰不盈一所致,面容精致,其身旁,一個丫鬟拿著一把琴緊隨其后。 “宗子凝見過皇后,太子,見過順帝,見過烈國皇子公主各位王爺大人。”宗子凝語聲輕妙如妙歌,人似風中花,夜風傾灑,仿若不經意的風中花香。 面貌自然更不用說。 冷言諾隨著眾人的目光在其身上落下一眼后掠開。 明白了,看對方看向的目光,竟然是楚浴染。 呵,南湘儀心儀楚浴染想來也不是什么秘密吧,沒曾想到這些個不怕死的宗夜二小姐,還想要往死里去跳。 看她那盈盈含光與激動的眼神,等這個露面的機會怕是很久了吧。 冷言諾正思及此,卻發現一道眼神極為平柔的落在自己身上,偏過頭一看,榮清音正對她淺淺而笑。 這個被自己打擊得體無完膚,甚于將驕傲自尊踩于腳底的榮清音此時此刻竟然還能這般笑顏以對,可當真是,不過,這笑容看似無害而輕柔和氣,背后的預謀與歇斯底里誰又能說得清楚…… 不過,很快的,冷言諾的眼神落在了烈國安王身上,看了眼其身旁的宮烈,眸目間有些深沉,有些事情,她的確拖得久了些。 殿內早已架好水榭高臺,周圍圍了一圈開得正盛的花,芙蓉,紫玉蘭,白玉蘭,山花,海棠,花香撲鼻,酒香四溢,一瞬間將整個大殿的氛圍渲染的醉歌聲色,眾人紛紛抬起頭注視著那高臺,看著宗子凝提起裙擺緩緩走了上去。 夜色涼風,浮起女子女絲暗香,莫名的眾人就開始凝神注視。 冷言諾用腳趾頭也能想到,這宗子凝既然能被宗家推出來當眾獻藝,自然不是個草物,想必琴曲一絕自有知高名處。 不過,這宗子舒沒出現,這宗家人難道就不懷疑什么? 眼底余光掃過上首的宗蕪皇后,見其沒有半絲異常模樣,可是冷言諾心里卻總有些怪。 “小姐,宗子舒不見了。”寒霜突然快走了過來附于冷言諾耳后。 “什么意思?” “有些奇怪…。”寒霜雖然傳音入秘,但是聲音似乎也有些琢磨不透。 冷言諾面色不動,心底卻是微一顫,她將宗子舒藏在那樣常人想不到的位置,還有專人守著,竟然會不見?心思幾轉間卻只是傳音入秘道,“不管她,尋宛香。” “是。”寒霜領命退了下去,不知為什么,抬頭看了看天際一輪圓月,余光掃到圓月身周邊那一望無際青黑,心里總是有些惴惴不安,下一瞬,寒霜出了華千宮,身影消失在黑夜里。 而坐于上首的宗蕪皇后眸光一瞥間,將冷言諾的情緒與寒霜的離開收盡眼底,唇角微微一笑。 “有事發生?”慕容晟睿永遠最能感知身旁人兒的些微變化,微微偏頭,低聲輕問。 “小事,不用擔心。”冷言諾淺淺一笑,頓時殿里色彩似乎都晃了晃。 楚浴染此時正自品酒之后抬起頭,剛好看到一慕,妖冶華麗的雙眸里多了一抹復雜的笑意。 微微低下頭,將那笑意淹在清醇酒色里,提杯,一飲而盡。 有些事情傾訴與誰知,只望他還有機會。 南郁北此時坐在一旁,眸光在大殿里掃了圈,他自然清楚這里內部一些關系,只是不經意的笑笑,將目光移向高臺虛無光影處,看宗子凝擺琴而坐。 宮烈自進殿之后,就目光深沉的坐在那兒,明明星眸劍目,看似在笑,可是那股子千萬年的冷淡還是多少澆熄了一些看過來的春閨少女心。 “哥哥,那么多女子想要投懷送抱,你這般不假辭色,會傷人心的。”月流年此時正襟危坐,清麗明艷的外表下,自有一股沉靜儀態,不過,小嘴里吐出來的話還是多少帶著了些調笑意味。 “那小子沒來煩你吧。”宮烈完全不領情,冷聲道。 月流年聞言,面色微微一紅,似乎又怕被宮烈發現自己的表情,微微偏了偏頭,“不過是個煩人的家伙。” “最好,你的事情就不用我再多提點了。”宮烈似乎也當真沒注意到月流年此時的表情,而時將目光落在對面冷言諾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