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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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看著冷言諾在空氣中閃過的尖刺,眸子微微一凜,這一凜,眸中似有星月變幻,不再是慕容晟睿那清潤似納萬物的雙眸,普一看去,竟似山巔之上鎧鎧白雪漫地鋪開。 對方被冷言諾識破,也不著急,直接抬手扯掉面具。 不知為什么,親眼看到與慕容晟睿一模一樣的面具被扯下,冷言諾還是覺得有些磣得慌,心都不自覺的漏跳一拍。 不過,在對方扯掉面具的同時,身姿突然如風般,近逼至冷言諾面前,掌中似有霧氣一團直接襲來。 冷言諾也不是個軟腳蝦,當下已知對方武功高深莫測,自己不是對手,出手間,心思反到沉靜下來,尋著對策。 對方不慌不忙的一避,整個凌空又向冷言諾抓來。 那一抓看似輕巧,可是冷言諾卻直言覺得,這一抓比任何時候都來得厲害,然后身體比腦子更快的手掌一撐屋檐,身子懸空一閃,可是身子剛懸至半空,卻突然一頓,似遇到了什么阻礙,冷言諾冷然低頭,卻正見一只細長的手緊扣自己的腰帶。 順著那手看向手的主人,冷言諾這才看清對方月光照耀下真正的臉,深沉凝眉,不認識。 不認識還客氣什么,我讓你拉我腰帶,“去你大爺。”冷言諾直接空中袖子一轉,袖中劍再次攜內力拔然而去,氣勢毫不退縮,眸光堅定。 此時二人相較極進,只要男子不放手,那這一劍下去這男子不會死,卻會立馬廢了。 那男子自然也不是吃素的,眼看那劍刺來,劍刃上冰寒之氣下一秒似乎就要刺激穿自己的手筋,男子眉頭微微一皺,手指松開,另一手與此同時擒上。 冷言諾卻就在男子這一松之間,瞬間收回劍身子一個后退,二人轉眼相隔數尺,遙遙對視。 一切交手停歇如風起靜里,又止于狂暴,因為顧及被人發現,二人自然從頭至尾雖然過招,卻不驚落一絲片瓦,甚至連風中吹拂過的枝葉都讓其安穩落地,沒有半絲飄出的軌跡。 男子顯然沒料到冷言諾突間然如此這般輕易放手,正欲出招的另一只手僵在半空半響,輕輕握了握,方才一笑,一笑好似這滿天月華都隨之流動。 “懂得審時度勢,不為暫時之敗而乘勝追擊,的確是個心思縝密的。”男子雙手負后,月光下,身姿纖長筆直。 冷言諾這才認真打量起男子,男子一襲白衣,五官普通,可是湊在一起卻給人一種天人臨世的感覺,特別是周身散發出來的溫暖,讓人莫名的就覺得沒有殺意與敵意,尤其是此時此刻,月色傾灑,白衣寬袖,在空中無風卻顧自獵獵飛舞。 一個人的殺意與敵意很容易從他的動作神態度中看出來,正因為她剛才沒有感覺到男子的敵意所以出手也沒有更狠,當然,她也知道打不過他。 “閣下看似光風霽月,可是一出手就擒女子腰帶是不是太過下流。”相較于男子的平淡,冷言諾言語相譏,毫不客氣。 男子聞言一怔,卻也不怒,只是眸光在冷言諾身上上一掃了一圈,有些疑惑,“除了樣貌好點,武功還過得去,心思縝密些,真不知道晟睿到底是看上了你哪一點。” “一把年紀了還裝嫩。”冷言諾突然大刺刺往地上一坐,對男子之言毫不在意,同時瞥去一個不屑一顧的眼神,如果說剛才那一刻她在擔心慕容晟睿的去處,那在男子開口那一剎她就不擔心了。 男子也坐了下來,對著天際那散發著著微微光暈的圓月道,“照理說,你也應該喚我聲師傅。” 冷言諾偏過頭翻了個白眼,“慕容晟睿可沒跟我說過,他有個這般…。”冷言諾說話間手極度夸張的比了下男子,語氣不善,“的師傅。” “晟睿,你沒跟你媳婦說我嗎?”男子突然對著半空某處一喊,在冷言諾驚覺起要撲過去捂住自己嘴時,卻見四周依然沒有任何動靜,遂欲起的身姿一頓,感情這些個世外高人還真有兩下子,能不驚一人而聲傳遠處。 下一瞬,冷言諾便覺身旁氣息拂過,不用偏頭,她也知道必然是慕容晟睿,感情他今晚是帶她來見他師傅的。 只是,這地點嘛…。 “人你也看了,也交手了,可以走了。”沒想到慕容晟睿普一落坐便毫不客氣的直接趕人。 冷言諾有些奇怪,偏頭一看,竟然看見慕容晟睿面上有著少見的怒意。 然后,下一瞬,冷言諾又在空中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似空中雄鷹般遙遙飛來,依舊一襲蜜色衣衫,眉目含笑,舉目風逸。 南宮宇?他為何在此。 冷言諾心中有什么東西在散,似有些東西在腦中成形,卻又只是個大致輪廓。 “我不過是來見見師兄,師兄又何必這般拒人于千里之外。”南宮宇腳尖一旋,便安安穩穩的落在屋檐之上,笑得一個無羈。 只是在南宮宇正要坐下之時,慕容晟睿突然手一抬,南宮宇正要坐下的姿勢一頓,轉眼飛出三尺外。 “還是這般生人不可近。”南宮于有些訕訕的往旁邊遠處看了看。 “你師兄小氣,你別與他一般見識。”之前與冷言諾交手的男子突然沖南宮宇招招手。 “師傅…”南宮宇聲音竟然撒起了嬌。 冷言諾此刻好凌亂,她偏頭看看此時正以手撫額的慕容晟睿,再看看身旁的撒嬌愛憐師徒,有些轉不過彎來。 他可是知道,南宮宇是普提相士的弟子,普提相士這造型?好吧,或許這些世外高人都保養得極好。 “來,徒弟媳婦,叫聲師傅聽聽。”那男子此時笑得不見眉眼,與之前那仙從臨世之感極為違合。 “你只教了我三天。”慕容晟睿突然輕悠悠的又有些恨恨的飄過來一句話,頓時便讓普提相士不樂意了,“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聞言,慕容晟睿突然輕松微一笑,在這月色中如妖嬈海棠竟有另一翻滋味,但是冷言諾卻覺得這笑里有種某些深層次的寒意,她還沒琢磨過味來,便聽慕容晟睿漫不經心道,“如果我師傅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喚你一聲…。” “別。”普提相士突然急急打斷慕容晟睿的話,隨后冷言諾竟然破天慌的看到普提相士——臉紅了。 冷言諾怔神之余,好好的順了順思路,剛才這普提相士定然與南宮宇合謀,將慕容晟睿無聲無息調開,普提相士再以慕容晟睿的樣子出現,估計就是想要捉到弄她,所以,慕容晟睿出現時極為不悅。 能不悅嘛,教了自己三天的師傅與根本算不上師兄弟的人叫自己師兄,換誰也不爽。 然后,下一瞬,在冷言諾反過神時,普提相士早已飄沒了影,于是此時此刻,南國皇宮淑儀殿上,冷言諾坐中間,慕容晟睿與南宮宇坐兩邊,只是冷言諾自然近于慕容晟睿些。 三人一時無言。 “如果你不想一會兒被踢下去的話,可以繼續在此處待著。”慕容晟睿聲音溫涼。 “哎哎哎…。”南宮宇一撩鬢發,極為優雅神傷,“才幫了你們,就這般過河拆橋,那老相士不就是說要想見下你媳婦,這般緊張做什么,他一把老骨頭了,你家媳婦奪不走。” “你與普提相士如此師徒之誼,不如我再讓他回來,讓你們多多相處。”慕容晟睿語氣平靜,說得婉轉。 南宮宇卻面色微微一變,急忙擺手,“算了算了。”一幅此事要不得的模樣,轉眼便腳似蹬地般平緩滑去。 冷言諾卻一下子明白過來了,感情這南宮宇剛才那師徒情深是裝的,難道這普提相士有怪癖? 冷言諾看著南宮宇頗有些悻悻的背影,果然高人異于常人,其弟子也不同,這南宮宇,一會兒天姿純彩,氣勢廣薄如浩山,一會兒嬉笑鬧吵如孩童,一會兒輕佻似浪子,到底哪一面才是他。 等等,既然慕容晟睿與南宮宇相識,那…。冷言諾突然想到,之前寒霜被苗宗長老抓走,南宮宇適時出現幫忙,難道…。思及此,冷言諾霍然看向慕容晟睿。 慕容晟似明白了冷言諾心中所想,唇畔微提,蕩漾開一抹如雪蘭花,懾得人心神搖晃。 四目相對有些事不必再言明。 “嗖。”一聲破空之聲,夾著雷霆萬鈞之勢閃電般馳來。 慕容晟睿衣袖一掃,那劍矢竟又往返折回。慕容晟睿看似輕輕一抽,可是那箭矢折返的速度卻絲毫不壓于來時之聲。 冷言諾看著那箭矢,再看向其方向,赫然正是南木宸目前所住的寢殿。只看一眼便收回目光,看向慕容晟睿,慕容晟睿才從暈迷中醒來,就帶著自己來了此處,想來南宮宇與普提相士也是因此,算計了他將他引開,此時,他看似的輕松一揮,想必也用了不少內力,冷言諾認真看著慕容晟的臉,生怕下一秒,他就這般暈了過去。 “唰。”又是一道破空聲,冷言諾直接袖子同樣一甩,同時拉著慕容晟睿足尖輕點離開。 身后遠處,似乎是寢殿方向有痛呼聲傳來。 想來是被慕容晟睿拆回那支箭刺傷了誰,但定然不是南木宸。 如此相隔遙遠自然沒有人看清他們樣子,但是卻不代表南木宸不知道。 風聲急呼,轉眼間,冷言諾便與慕容晟睿回到錦華流芳。 冷言諾覺得哪天還是要問問慕容晟睿關于那普提相士教他三天的過程,為什么,這個一向云端如華男子一向行事沉穩不窺其心的人會在提到“三天”時那般情緒壓抑又頗有些咬牙切齒的失態。 還有慕容晟睿的師傅? 好好奇,他的師傅是何方神圣…。 …… 夜瀾如許,涼靜如水,整個南國帝京城許是因火白日的太過熱鬧,到了夜晚反而顯得寂靜空寥。 齊王府邸最深處的王府祠堂里。 燭光悠悠,有人脊背挺立,雙膝跪地。 其實說是祠堂,倒也不算,畢竟齊王姓南,與先皇同宗之脈,說白了,也就是一個供人靜思的地方,再說白一點,就是犯錯之人懲罰的地方。 “玉書,你跪了許久了,也該起了。”一道平靜的聲音來自于祠堂陰暗的一個角落處。 跪著的男子正是玉書,玉書普然抬起頭看向角落,似乎有些詫異。 “我早來了。”黑暗角落里再度傳來聲音。 “璃王妃沒有找你。” “這大半夜的她找我做什么,估計現在與璃王顛鸞倒鳳呢,況且…。那個狡猾的女子當真做出承諾自然不會反毀,不過,我倒是好奇,若有一日,慕容晟睿知道……”南郁北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從黑暗角落里走了出來。 面色有些少有的凝重,本就天生風流之人,如此凝重,倒讓人心間同樣深沉。 玉書緩緩從地上起來,微微一笑,只是心中泛起一絲絲苦澀,“你天生瀟灑不羈,這齊王府從來就不是你要的歸屬,與其這般茍活一世,我…” “你什么?”南郁北突然厲聲打斷玉書的話,“你以為太子當真不知道你的身份,如今他卻沒有任何動作,而今我得罪了宗蕪皇后,原本想著他必然要對齊王府出手,沒曾想到得如今也沒有動作,父王不是在皇后之手就是在太子之手,在父王沒有找到之前,別的念頭,你想都不要想,你只要始終記得,你的名字叫玉書,是我救回來的人,這就足夠了。”南郁北的聲音急速而正嚴的讓玉書神情一怔間,又有些頹敗。 半響,似想通透其中關鍵,玉書豁然回頭,“你是說…。” “太子向來心計深沉,心思莫測,詭行出招,今日城墻一幕,想來太子是想要一鍋端,二皇子與六皇子這兩顆定時炸彈估計他也有些寢食難安,只不過…。”南郁北唇角輕輕一勾,看不出什么心緒的道,“他改變了計劃,許是有別的什么目的也不一定。” 玉書緩緩起身,“我知道二皇子戀那少年,可是那種時刻那少年突然出現…。不管如何,我只想齊王府安然立世。” “放心吧,太子不日就會登基,如今說是同賀,誰又知道是什么心思,那順國帝君說是與南國交好,可是同樣也是個心思難測的,能在慕容晟睿眼皮子底下東山一起,定然也不容小覷,至于今日之事,那璃王雖沒做什么,可是我卻總覺得有些不對勁,照理說他也不可能幫太子才對…。” ……。 “今日之事,太子到底是何想法?” “誰知道,不過,二皇子下了獄,六皇子抽身而退,想來太子另有所謀吧。” “話雖如此,我等就怕,全力擁賀太子,到頭來…。畢竟那璃王妃…前陣子我又派人去天慕打聽了,太子似乎對其確實是…。” “太子顧全大局,定然不會為一個有夫之婦而似權力為無,且那女子心狠手辣,在我南國邊境外處就直接囫殺鑫城城主,雖然那城主行事早有人上折于他頗有微言,但是也不該輪到一名女子動手。” “只怕又是一個禍國殃民的女子,當年,先皇為了…算了,此事也過去了。” “我聽說那女子確實以一計讓天慕一萬兵將從云谷郡安然返回,當日我們本來聽大人令,想要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得此消息也頗為震驚,且,今日城門口,那女子一言便化解所有事情,還讓太子最后竟然放過那突然出現的守城小將…” “太子想來是又有什么決策,而顧全大局,我等還是安心準備登基,助太子繼承大統,畢竟眼下,最重要的是擔心六皇子不要出亂子,再有這烈國皇子與公主,從來不與別國來往,如今卻踏出國土,著實讓人費解。” “不管如何,我等只要效忠這南國疆土便好,如今皇后與太子嫌隙,感情一直不和,宮有又有一些消息傳出…。” “周大人,萬不可捕風捉影,此言萬萬打住。” “哦,是我多言了。” “不過,皇后一向護短,想來早已將那璃王妃惱恨記了心里,我們就不要再去費心了。” …… “冷言諾你再這般盯著我看,我會覺得你想要對我圖謀不軌。”錦華流芳最大的院子里,慕容晟睿聲音帶著一絲極淺的揶揄。 冷言諾直接將慕容晟睿拽進屋子,“誰對你圖謀不軌,我只是看看你的面色好不好,畢竟你剛才動用了內力,南木宸明里不可能對付我們,可是今晚我們上人屋頂之事確實是有些過了界。” 慕容晟睿微微一笑,眸光輕轉,看著窗后突然輕微掠動的花枝,眉頭突然輕微一皺,不過在冷言諾看過來時,又如溫華。 “行了,你睡吧。”冷言諾直接將慕容晟睿給推搡到床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