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離婚后嫁入天價豪門、異能狂女之逆天藥尊、生包子之侯門紈绔、青梅令[重生]、[綜影]戀愛指南、遭遇“高冷”大神、陪嫁大丫鬟求生日常[紅樓]、帶著農(nóng)場玩穿越、只要你是大佬你就是我爹、狂女重生
入夜,深嵐如靜,滿天星羅棋布攜帶著暖風拂向鳳凰城各處。花團錦簇于月下下爭相獨舞,此時,云堂府邸書房內(nèi),燭火通明,人影相投。 “兵走。”屋內(nèi)燈光通明,一女聲清靈明亮自細白手指中落下一黑子。 “兵進。”對面同樣的指尖落下一白子,藍驚云話落抬頭笑笑。 冷言諾不語,看看星羅密步的棋局,如火列星屯,當真一子可定乾坤,又似乎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璃王妃劍走偏風不怕一招不慎,滿盤皆輸。”藍驚云落下一子笑道。 “沒想到璃王妃竟然是這般奇女子,當真是我慧眼不識呢。”一旁一婦人端著茶水走了過來,給冷言諾與藍驚云倒上,茶氣繚繞中黑白子相繼落下。 冷言諾突然偏頭看著云堂主夫人,這位從第一次見面就拿著菜刀要砍自己丈夫的跋扈女人,“呵呵”冷言諾輕笑,目光在婦人手上停留一瞬,不答藍驚云剛才的問題,繼續(xù)落子,“堂主夫人日日拿菜刀的手竟如此細滑柔嫩倒真是天生麗質(zhì),保養(yǎng)得宜。” 聞言,婦人倒茶的動作一僵,藍驚云亦看向自己夫人,二人對視一眼,然后相視一笑。 “璃王妃果然心思縝密,非常人比得,璃王有福。”婦人一笑,退了下去。 冷言諾笑,“過獎。”,常年拿菜刀砍人的婦人會有這般恬淡的氣質(zhì)?會如此手滑如凝脂?呵呵。 “哎,我這個檻花籠鶴終于是苦盡甘來。”藍驚云又落下一字,笑容滿是安慰。 此時一局棋黑白子排列亂而有序,冷言諾掃一眼,“似乎是個死局,可是只動一子,似乎又柳暗花明…。”說話間又落下一字,“車保帥,本王妃倒是實在不明白,棋局已如此,大勢已定,為何云堂主還不肯真誠告之。”話落,含笑看著藍驚云,一瞬間,眸光如劍虹般直籠罩藍驚云周身。 單這份瞬眼而放的壓倒性氣勢,藍驚云先是一驚,而后輕搖頭,似想到什么,“那老人家倒是說的不錯的。” “啪。”輕落下一字,冷言諾挑眉,“藍堂主背后若不是有高人指點,本王妃著實不信隱忍這么多年為何單單就相信一個身家未知的洛言,今日若是人阻止,藍楓也不一定會成家主。” 藍驚云表情微僵,眸光中帶著一絲訝異,自認為處事天衣無縫,給人軟耳朵的形象被眼前這個不過及二十的女子識破,已經(jīng)覺得心驚,可是竟然知道曉他背后有高人指點,訝異中眸光一凝一松,而后似想到什么,道,“原來楓兒的貴人就是你,十七年前,楓兒出生我們就知他異于常人,他不哭,不鬧,可是卻又根骨奇佳,我亦曾帶他四訪名醫(yī),卻最終…。”藍驚云突然停住從棋盤中移開眼神看向冷言諾笑意幽深,又似等著對方追問。 冷言諾笑,亦不追問,做洗耳恭聽狀。 藍驚云又落下一子,方才道,“遇到一名老者,說楓兒,奇居良才,舉業(yè)未繼,晚見奇佳,貴人所遇,日在以待…。” “老者?”冷言諾微挑眉,“長得慈眉善目,道骨先風?” 藍驚云面色微跳,顯然冷言諾形容得極對。 “哦。”冷言諾又看向棋面。 藍驚云卻又一陣苦笑,“可是如今這貴人,到底是誰倒還真…。” 冷言諾自然明了藍驚云之意,明然一笑,“藍楓心思極敏感,自不會男女不分。”一句話讓藍驚云如夢方醒,而后輕落下一子,聲音清脆,“將,你輸了。” 藍驚云方才從如夢初醒中回過神來,面上說不出是喜還是什么別的什么情緒,卻見冷言諾已經(jīng)起身,朝門口走去。 “圣堂…。”藍驚云聲音自冷言諾身后傳來。 冷言諾腳步方停,并未回頭,抬頭看了眼天邊月色,忽才道,“藍家既如今由你交管,舊制…。就除了吧,至于藍楓,還是可多磨練,圣堂…。”冷言諾嘴角一抹譏笑,在傾斜而滑過來的月光下似染上九重迷霧,“如你所愿,既已毀,好就永遠消失吧。” 藍驚云微微愕然,他也可謂閱歷豐富,能在藍家一直頂著嘲笑怕妻的名聲待到至今自然心思不淺,是的,身為藍家人,他最想毀的是卻是圣堂,可是…他隱藏得如此深,卻竟然被揭識。 這璃王妃當真…。 “璃王妃既然真心要藍家統(tǒng)一,以你初到鳳凰城殺藍賢滅圣堂之行事風格又為何獨留藍驚風與藍驚雨?”藍驚云終于還是問出心底一個久經(jīng)盤旋的疑問,這位璃王妃心思太深,今夜一局對弈,都說由棋看人,可是這璃王妃卻如醉中煙云,看不清楚,似乎心思很淺,卻又似乎極深,高深莫測又道不明說不清。 冷言諾沒有答話,反而回頭沖著藍驚云意味別然一笑,然后當真抬腳離去。 藍驚云看著冷言諾離去的背影,那身姿纖細袍角拂起,不見女子家的嬌弱,的倒顯得如歷千山蒼海般執(zhí)筆繪山巒之態(tài),而后,良久,堂主夫人走了進來,挽起了藍驚云的胳膊,“想什么?” “在想,我們都老了,果真是青出一藍勝于藍。” …… 自然,關(guān)于冷言諾是璃王妃之事,也只得藍家內(nèi)部得知,默契的并不張揚。 ……。 月色幽靜,水色呈一線,相比較這處雅寧,某個院子里卻并不應景。 “臭丫頭,你想要造反啊。”百毒老人看著自己不過小覺醒來就緊緊束縛著的雙手對著寒霜狂吼。 “嘻嘻。”寒霜上下玩弄翻轉(zhuǎn)著手間兩個手指長的玉瓶,笑得見眉不見眼,“我呢,就不想再和你繼續(xù)前行了,這洛言公子長得很錯,我看上了,所以,咱們,分道揚鏢。” 百毒老人一雙老眼眸子精光一閃,而后露齒一笑,下一瞬,手中繩索突然散開,五指成爪朝寒霜直接襲來。 寒霜顯然沒料想到這么強硬的索也能被百毒老人解開,心下一驚,面上又是挫敗,連忙后退。 “唰唰唰…。”三道已發(fā)新芽的樹枝被某人辣手摧枝的順手折下扔進院子里,入地三分正插于百毒老人腳邊,瞬間止住了百毒老人欲往前抓向寒霜的動作。 寒霜欣喜的回頭,看向那一襲鑲銀邊黑袍的冷言諾正立在墻頭含笑看著她。 百毒老人看向墻頭上站著的冷言諾眸光一沉,一時氣悶,手中掌風凌厲而發(fā)。 “本公子到鳳凰城之時,曾遇見百鳳仙婆…。”冷言諾不動,輕輕說道,話落,百毒老人正欲厚積而發(fā)的掌風順勢一頓一收,然后挑眉不可置信的看向冷言諾,“當真。” 冷言諾含笑點頭,伸手入懷,“要不我拿個信物給…” “不用,臭丫頭,我看這小子不錯,你跟著去玩玩也好,我先撤了,等避過這一陣,我就來尋你。”一句話語音快速,吐字清晰,話落,院子里哪里還見百毒老人身影。 “百鳳仙婆?”寒霜偏頭看向轉(zhuǎn)眼落在自己旁邊的冷言諾,眼睛骨碌碌轉(zhuǎn),“小姐,這,不會是真的吧。你真遇到,那可是這死老頭子的死敵。” 冷言諾微微一笑,將要伸向懷里的手放下,面上滿是戲謔的搖搖頭,“誰知道呢,這不過是他擄走你的小小代價而已。”話落,帶著寒霜足尖一點,飛屋走壁直向鳳凰山而去。 “小姐,我們就這樣走了,去哪兒?” “去云谷郡。”風中冷言諾聲音清麗嬌明。 “晟睿說得對,就知道你這女人不安份,會丟下我們獨身而去。”冷言諾與寒霜剛一落地,前方樹叢里,牽馬而行的云落與暗二走了來,臉上滿是不悅,暗二已經(jīng)退去了那身白色書身袍,一襲藍色頸裝,人皮面具也退了去,露出一張年輕俊美的臉,此時也正笑看著冷言諾,那眼神就像是在說,“我們就知道你會先走”。 冷言諾看著云落和暗二,唇角一勾,眸底深處有絲異光最終隱下去,那個人啊,就是她肚子里面的蛔蟲,轉(zhuǎn)身看著那重重繁茂枝葉,似要穿透看什么,而后,眼光一忽,飛身上了暗牽過來的馬,眼光回收,最終一揮馬鞭駕馬離去。 寒霜與云落同乘一匹馬,見自家小姐那眼神眷戀而溫柔又沉靜自制,她何等聰明,自家小姐又從未避過她,此時兩馬齊驅(qū),寒霜突然開口,“小姐,為何不與璃王道別,我聽傳言,知你與璃王相安甚好…。” 冷言諾偏過頭看著寒霜,又掠過云落微淡的面色,輕聲道,“思念這東西能不挖心蝕骨就盡量避免吧。”聲音極輕極低,竟似自胸腔間發(fā)出,滿滿肺腑。 云落目光落在飛馳中冷言諾陷入月色中依舊獨枝一抹的側(cè)顏,眸光一飄,似想起什么。 “晟睿,我知道花千堯早已于你到達藍家當晚趕去云谷郡,既如此,我又何必再去,馬上朔月,你的寒毒…。總之…。”云落一偏頭,“我隨你回京城,至于好女人,她本事大著,死不了丟不了。” 慕容晟睿回轉(zhuǎn)身看向云落,依舊是節(jié)使大人的裝飾,可是那種由內(nèi)散發(fā)的尊貴淡雅,云端飄然,卻是常人難以攀延瞻望的。 “你和暗二跟著她,我安心。云落,這是你們欠她的,殘雪…。” 云落聞言,面色隨即變得復雜,“別說了,我明白。” 云落從思緒中回過神來,看向冷言諾的眸光突然柔和而寬愛。 而在四人奔馳而過之后,在他們身后,遠遠的一欣長身影高居鳳凰山頂端,眸光落在某道身影上,粘舍不去。 “冷言諾你可知我有多么想將你納入我的羽翼停止飛翔,可是折翼的你又如何是你…。” 突然遠處,原本平然無波的道路上,突然躥出兩匹馬,慕容晟睿目光不動,許久,將眸光移向躥來的馬身上的一抹黑色身影,眸光緊鎖而瀾深漣漪。 月流年此時同樣一襲黑袍,笑嘻嘻的趨馬上前,直接堵住冷言諾的路,“大哥怎么能丟下我,我就知道,你什么事都辦好了,有節(jié)使大人在幫你處理攤子,你定然閑不住,哈哈,我真聰明。”月注年清越笑聲響在寂靜山道中,飄散開來。 “誒。”云落馬鞭一指云落,另一手插腰,“我說你做跟屁蟲就罷了,怎么把人家家主也給拐了來。” 一旁藍楓駕馬立于月流年一旁,頭微昂,神情倨傲,惜字如金,“保護。” 幾人與藍楓相處些時日,又聽冷言諾說了與藍楓相處一些特別的方式,遂也明白其話中意,就是跟著月流年保護他唄,遂眼神都帶著些曖昧色彩看向月流年。 月流年頭一偏,恨瞪一眼藍楓,“不說話你能死,都說不要你跟著,好好做你的家主,哼。”話落,一扭頭,趨馬朝冷言諾而去,馬剛走兩步,月流年突然咦一聲。 不對啊,再一看,何時又多了名女子,“你不是那個百毒老人孫女嗎,莫不是也看上了我大哥。”說話間,一幅情敵見面分外眼紅的模樣。 冷言諾看了眼藍楓,心道這藍驚云倒是個聰明的,讓藍楓跟著自己歷練。 再一看又要呈劍拔駑張歧視的云落月秘流年,現(xiàn)在還加入一個寒霜,頓時手撫額,我的命怎么這么苦,遂干脆不管了,直接駕馬狂奔。 當晨曦突然云霧為溫陽開路灑下一層輕薄明霧時,幾匹馬奔馳在山間小道上。 “其實我也挺好奇,為什么不干脆除了藍驚風和那藍驚雨免留后患。”云落最終忍不住好奇詢問冷言諾。 冷言諾偏頭一笑,“沒有博弈與制衡,我,才真要不放心。” 云落了然,一瞬間看向冷言諾的眸光似乎比較往日又多了些什么,良久,她才上前又道,“晟睿今晨也會離開藍家。” “我知道,京中已走太久,不過…。”冷言諾突然放緩馬速看著云落,“我很奇怪,慕容晟睿出京,可是京中似乎沒有任何異向,照理說楚浴染若知道曉慕容晟睿出京,必定不會如此束無靜待,而且此次也未見到玉無憂…。”話落,冷言諾又提快馬速,似乎也并不想云落回答。 云落怔愣片刻,而后一點頭,“是啊。” 冷言諾任風自耳旁而過,其實她更好奇怪的是藍子,當時藍子是真是想要置自己于死地,扭轉(zhuǎn)局勢,為什么藍子如此相信侏儒不會出賣自己,當真如此信任?還是花千堯的手段太厲害,雖然直接讓藍驚雷死亡的是藍夜,可是的確是需要藍子獨創(chuàng)劍式那一招蒙混世人。 算了,想不通透也不再想。 連行一天一夜,又一個夜晚降臨,一行六人終于在一家客棧處落腳。 客棧分為兩層,與大多客棧一樣,一樓用飯,二樓住宿。 吸取上次入住客棧引發(fā)短暫爭執(zhí)的教訓,冷言諾直接出手豪氣的,一人一間。 月流年因為沒住在冷言諾隔壁,看向寒霜的眼神幾乎怨懟,寒霜也不是個吃素氣死人的本領(lǐng)可謂比之云落有上而無不足,此時她極度親近的挨著冷言諾,“公子,今晚可要奴家服侍。”語聲柔媚輕嗲。 聽得冷言諾一個冷顫,心道這丫頭也欠收拾了。 “殷勤。”月流年恨瞪半天也只說出這兩個字,然后一昂頭,“一公兒本小爺要去逛街誰去?” 話落,低頭,哪里還有人影,除了忠誠的藍楓,就只有一直不對盤的云落。 云落此時眸光忽閃,似在猶豫著到底要不要告訴月流年,她們其實都知道她是女子的事實,又或者要不要告訴她,她的所謂的大哥,是與她一樣的。 糾結(jié)半響,剛要難得好心的開口…。 “看什么看,別告訴本小爺,你愛上了本小爺,本小爺很明確的告訴你,本小爺對你,不感興趣。”月流年一幅本小爺不是隨便的人的傲嬌姿態(tài),最后四個字一幅志高滿得。 好吧,云落郁結(jié),怨不得我,我同情你,我有病,遂第一次難的對著月流年笑得春光滿面,“是是是,姑娘我高不起,姑娘我去休息了。”然后施施然上了樓。 夜深,幾人駕馬急行一夜一日都已累極,早早入睡。 子時,當真夜深人靜,客棧里外也都一片靜謐,只聞蟲鳥低聲輕鳴,以及打更人一路敲著梆。 暗處。 “我看主子都沒有要回去的的算,不如我們直接將主子敲暈帶走吧,再不返回,上面怪罪下來,我們都吃罪不起。”幾名男子低聲輕語。 “我看也行,就如此吧,把那洛公子給帶上,給他下點東西,讓他動不了,這樣,等主子醒來知道我們帶走他,可是洛言公子也在一起,定然不會怪罪我們的。” 另一名男子插了進來,“可是,上面會如何對待這洛公子啊,主子隨隨便便帶回一男子,這…主子的身分尊貴傳出去…。” “不管了,主子再不回去,你我都人頭不保。” “那…。好,就這樣辦吧。”其中一名猶豫的男子最終點頭。 這廂暗處有人暗中籌謀打著如意算盤。 這廂客棧屋頂處,一深如洗的碧空中,幾道人影同樣躲在一處屋檐上低聲輕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