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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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不過是個市井蒙騙人的,丞相想必是好心,無須在意,至于這人,趕出宮就是。”皇上一幅體恤仁慈,全然不似一個十二三歲的孩子。 “皇上,此等小人謊話連天,之前與我說得娓娓逼真,如今又…。今日如果事情證實,那于璃王妃名聲也是有損的,還要害臣落得一個欺君之名,也害得臣與璃王府產生職閡,臣沒有查證嚴實,當該罰,可此等小人,更應重罰,以敬效尤。” 以敬效尤?冷言諾此時看向冷丞相,眼神中是毫不掩飾的厭棄與憎惡,這就是她的好父親,就因為她是庶女,他到底是有多討厭她。 瑞陽皇帝看著冷言諾望向冷丞相那冰冷的眼神,心底微跳,諾jiejie終于忍不住了嗎?而后偏過頭眸光疑惑的看著說完話便不再出言的男子。 這個人明顯是冷丞相找來的,可是看情形對方似乎沒有按照冷丞相說的去做,丞相因此而要重重懲治。 可是,丞相老謀深算,平日里一幅忠君之臣之態,可是背后的心思…。不可能如此簡單。 “如此應該誅殺九族。”冷丞相再度重聲開口。 誅殺九族。聞言,青衣男子身子似乎微怔了下,似乎想要努力去看某個方向,可是又生生的忍著,因此細心的人可以發現,男子的脖頸都在發生著極輕的骨骼交錯聲。 冷言諾看著男子,那份堅忍,那份執著,他明明出現在此,可是卻還是不想違背本心,可是誅殺九族四個字,卻又重重落在他頭上,他的心在哭,在疼,可是自小的道義情義,生存的憨厚都讓他此時心里矛盾而掙扎著。 冷言諾似乎都看到了男子內心的哭泣,哭得奔涌不止,哭得肝腸寸斷。 那些年里的漠然相助,那些年里的憨厚傻笑,那些年里的無言支撐此刻全部如影片般,在腦袋里穿棱回蕩。 ☆、第五十九章 接踵而至 那些穿越來困窘挨餓中憨厚無求的笑,那些發自內心的善良關心,全部自靈魂間散發而真實的在腦海中滌蕩。 長長灣灣暖流匯海入蒼穹,碧空一洗風嵐過。 可是,沈男,你可知縱然你不想要陷害我,你越是如此做,越是趁了對方的心,冷丞相今次就是想將我陷入兩難境地。 誅殺九族?呵,真是可笑。 無論你承認與不承認…。 冷丞相看著冷言諾,眸光冰寒晶亮,今日之事無論如何冷言諾也不可能置身事外,冷俊軒之事他亦開始對冷言諾心存戒心,思際反轍他于是派人去了千里之外的青山村,查到了沈男,他仔細觀察看過冷言諾,她的確稟承他的心狠,冷情,可是不同的是對于身邊于她安好的人,她斷不會袖手旁觀。 不能因為這一個例外動了他本來的計劃,現下也只得開罪璃王而除了她,今日至少也要把她拖下水,以解后顧之憂。 冷言諾眸光一一在冷丞相,冷言雪,以及柳氏面上掃過,她就說,冷言雪與柳氏怎么這般安靜,原來醉翁之意不在酒,南木宸的婚事當真就確定鐵板釘釘了。 眼下,她如果說是沈男抄襲他的,沈男必死無疑,且,沈男又是通過如何途徑抄襲。 如果她說她不認識沈男,沈男,同樣死。 如果她說她認識沈男,那……謠言四紛起,風流止不盡…… 好毒的心腸。 “皇上…。”冷丞相上前一步,面色懇切。 “不必了,這戲法兒本就是沈男所創,我借由而來,如此而已。”冷言諾起身,開口。 在他旁邊慕容晟睿感受著她剛才那一刻所有的情緒,她明明面無異色,明明安然若隅,可是他就是感受到了那么極度復雜而萬幻的內心情緒。 冷丞要看著起身走來的冷言諾,眼底一亮而閃的精光滑溜得很快,甚至于冷言諾看到了冷丞相一幅虛偽錯愕表情后的冷笑。 果然姜還是老的辣。 冷言雪聽到冷方諾的言語,眼底的笑意終于張揚出眼角,遂偏過頭去看柳氏,卻見柳氏只是極淡的與她對視一眼后移開。 冷言雪欣悅的面容一怔,面色瞬間有些晦暗,須臾抬起頭看著冷言諾,眸光冰冷黑暗。 南木宸看著冷言諾,自然猜到今日之局針對的是誰,眼見她承認,他身子也微怔。 南湘儀此時目光卻越過人群,看向慵懶自飲的楚浴染,面色有些灰暗,這幾日,楚浴染對她總是不溫不淡的,南木宸又帶來母后的口諭,讓她盡快回國…。 楚浴染依然坐在坐位上,看著亭亭起身的冷言諾,即使依舊一幅淡然慵懶之態,也難掩眸中那剎那間流轉的詫異之色。 “璃王妃剛才說…。”太傅大人此時起身看著冷言諾。 成王與成王妃以及鎮國將軍府的嚴忠老將軍此時見殿內情形,皆心思各異。 嚴忠將軍本來是常年戎戌邊關,但近年來因年事已高,其下子女除了一個孫子較為出息外,無一能承擔其職的,最后無法,只得提用冷丞相之嫡子冷俊青任邊關將領,其孫子嚴苛為副領。 冷言諾此時看著太傅大人關心的眼神,感激一笑,方才道,“他叫沈男,我們原本就是認識的。” 一語出,四堂驚。 堂堂璃王妃公然承認與一陌生男子相識? 眾人遂紛紛看向璃王,卻見其一幅溫雅之態眸目溫深的看著冷言諾,面上并無任何異常變化。 瑞陽皇帝手拳緊拽后又松開,心下決心一定,如果要傷害諾jiejie,就算落得一個不識恩義的暴君又如何,沒有諾jiejie,何論有他今天。 瑞陽皇帝思極此,手剛要抬起,便聽得耳邊傳一陣低語,隨后不著痕跡的順勢拿起茶杯,喝茶…。 “爹難道忘了嗎?”冷言諾不理會眾人的異色眼光,輕啟玉唇,“他是青山村村長的兒子呀。”冷言諾話落又自嘲一笑,“哦,想來,爹爹自然是不知的。” 冷丞相眉頭一跳,又笑道,“這個自然清楚。” “爹當真清楚?”冷言諾追問。 冷丞相一下子捉摸不透冷言諾想做什么,只得答道,“自然。” “言諾五歲之時被你送出府,去了千里外的偏僻山村,說是為了養病,可是吃不飽穿不暖,還要挨打干活,每夜每夜被餓醒,冬衣不裹暖,夏暑不透風……每每饑寒交迫的日子,都是這位沈男公子相助,才有幾月前你接我回來那一日。”冷言抬頭望著天,聲音沒有任何感情的娓娓細述,“言諾一直以為是那些下人自作主張見我年幼所以如此待我,爹爹定然是不知的,沒曾想,爹竟然連村長的兒子都知道的,為何卻獨獨讓女兒受那么些苦。” 一段話落,冷言諾眸光冰冷的看向冷丞相,你想敗我名聲,讓我進退兩難,那我就置誅死地而后生。 兩兩相碰,玉石俱焚要不得,能傷你自然最好。 沈男看著冷言諾,她的眼神冰冷而明亮,聲音清麗而堅韌,她見過她笑,見過她的倔強與堅韌,卻從未見過她的冰冷與明光璀璨。 她璀璨于曼珠沙華中,即使說起曾經的潦倒饑寒,卻依然光彩亮人,桃之灼灼。 曾經她宛若花圃里堅毅明亮的小花,自強不息而倔強,百折不彎而迂回,是嬌嫩花朵長成青春少艾。 如今,她青春少艾,汲然明亮嬌然,卻多了分從容淡定與決絕,她璀璨,璀璨得流光四溢,冰冷而有情。 冷丞相猛的看著冷言諾,眸中不知是意外冷言諾口中所說的曾經所過的生活,還是意外于冷言諾竟然為了救這男子公然說出自己曾經的慘虐過往。 “看來爹爹原來是清楚的,卻眼看女兒受苦,真是好狠的心。”冷言諾語氣淡漠,沒有絲毫溫度 大殿中一時間氣氛有些沉然。 君臣俱驚,看面前清亮明亮,貌容絕美的璃王妃親口說起自己的過往,他們也有兒有女,雖然家中亦有正室對待庶女刻薄些,但是親耳聽到堂堂一國丞相竟然…… 楚浴染喝酒的姿勢一頓,桃花浴染的眸光輕糊片刻后恢復如常。 花千堯難辯男女的面容上也閃過難得有晦暗之色,原本似乎要說什么的唇張了張又閉上去。 瑤華公主自宴會開始以來都未言語,此時聽得冷言諾言,心中亦是震憾不已。不是驚于冷言諾口中饑寒交迫的生活,而是驚于她敢當眾剖析自己曾經的過往。 古來女人重譽,即使背后多么不堪,再于人前的都是明亮的,美好的,就如她自己,早早喪夫守寡,可是也不得不強顏歡笑,個中苦楚不曾于人說。 “我與沈男本就自小相識,無可厚非,他于我又是恩人,兩人互相知曉的戲法兒又有何奇怪,不過,本王妃今日真的很好奇。”冷言語調一改,“爹今日一出到底是何用意,難道真的是不容于女兒,女兒到底是做錯了什么?” 連聲責問直壓冷丞相。 冷丞相不自覺的后退一步,竟覺得剛才一剎那間冷言諾身上散發的氣勢凌然逼人。 “冷丞相。”瑞陽皇帝三個字,聲音微沉,其心中不滿之意不言而喻。 冷丞相此是卻突然微微一笑,“此間事情真是復雜,可是這位公子……”冷丞相何等精明,方才轉過身看了眼沈男。 這一眼的意思,冷言諾自然明白。 隨即,沈男對著上首皇上一跪,“是草民愚昧,妄想借由曾經于璃王妃的恩惠獲得高升之位,這才找上了丞相府,此事與丞相無關,更與璃王妃無關,草民雖然曾經幫過璃王妃,但是不過是小義而已,談不得恩,王妃不必如此心仁,請皇上賜草民一死。” 親自求死。 眾人有些同情可悲的看著男子。 慕容晟睿看著跪在地上一心求死的男子,如玉的容顏上閃過一抹異色。 “不知道沈男最近的家人可好,沈村長與你娘還居于清山村嗎?”冷言諾關心的開口。 沈男偏過著看著冷言,眸中愧疚后悔等情緒感激一晃而過。 冷丞相暗贊于冷言諾的狡猾,傾刻間便明白了自己手中的籌碼。 見沈男不說話,冷言諾又轉過頭對冷丞相道,“爹是記恩義之人,此次想必見過沈男爹娘吧,一起接來了嗎?本王妃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沈男是有名的孝子,既然能隨爹進京,想必安中安隅。”最后幾個字冷言諾故間說得緩慢平靜。 冷丞相點頭,微笑,心中郁悶挫敗,卻化為嘴上溫和的,“嗯,挺好。” 聞言,地上跪著的沈男了緊繃的肩膀一松,這一松,似乎心中懸著的大石落下,人一下子暈倒過去。 ……。 “好不容易”令皇上開恩,免沈男“之罪”,因著沈男突然暈倒,慕容晟睿直接開口,送回璃王府。 大殿冷靜半響,無人反對。 太傅大人看著冷言諾眸中贊賞之色明顯。 其實丞相大人與冷言諾的敵對關系,身為三朝元老,人生已過大半,怎么會不知,看著冷言諾不僅沒讓自己陷入眾矢這守,保全自己的名譽,反而救人,讓一心謀劃的冷丞相白忙一場,冷丞相是誰,與他同朝為官這許多年他自然了解,于是對于冷言諾更是贊賞,其間心計,智謀,不是尋常女子比得。 至于冷丞相,自然圓滑得很,說是曾經忽略了冷言諾,是為父之過……聽得冷言諾表面微笑,實際心底冰涼。 冷丞相終于忍耐不住,開始反攻,那也正好,來而不往,非禮也。 此時皇宮門口。 “哎,你真是冷丞相的女兒?”南宮玉兒似乎吃飽了,精氣神也足了,于剛才那百儀殿中不見硝煙的情勢似乎不知道般,此時追上冷言諾的腳步。 冷言諾偏過頭,看著南宮玉兒,“如假包換。” “不對,不對,我看你八成是撿來的,嘿嘿,你就不好奇剛才宴會上冷言雪對我說了什么?”南玉神秘兮兮的看著冷言諾,笑得不見眉眼。 撿來的?我也覺得是撿來的,冷言諾掩唇一笑,笑容明亮如華光照耀,“她說了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如何想。” “哎哎哎,我就討厭那些個小姐們勾心斗角爭寵奪愛的。我決定不幫她對付你,你覺得呢。”南玉追在冷言諾后面喋蝶不休。 “我覺得很好。”冷言諾答。 “郡主。”一道緊隨南宮玉兒身后如幽靈般的聲音在被自家郡主忽視百遍后,終于忍不住有些哀怨的出聲。 南宮玉兒聞言,兩手托腮微一皺眉,想到了什么,不理身后人,轉過身看著冷言諾,“我聽倪月說你訛了我家太子哥哥一萬兩銀子,真的?” 冷言諾瞟了眼南宮玉兒身后的素衣侍衛,道“比金子銀票還真。”答得理所應當,毫不扭捏,不過,訛?好像是吧。 “你真有本事,能從我太子哥哥手中討得便宜,我太佩服你了,她…。”小郡主朝著一旁向丞相府馬車而去冷言雪稍去一個輕蔑的眼神,又道,“定然總是欺負你的吧,你放心,從今以后我照著你。” “好。”冷言諾覺得極其好笑,這南國郡主表面看去倒真是個沒心沒肺大膽無忌的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