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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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炸谷收心 二人那目光之觸竟似早有算計般,柳氏欲發作的心疼痛彎轉后,猜測到某種可能,一絲豁然,而后一條毒計而成。 然后,柳氏言笑宴宴的看著五姨娘,“璃王府如此看重于你,你以后可定要謹言行事。” 流云目光正與冷言諾分開,聞言,看著柳氏,溫柔道,“jiejie說的是,meimei醒得。”話雖如此說,可是面色上那一瞬似被人捉到把柄露出來的心虛,還是落入柳氏的眼底。 柳氏若有深意的看了眼流云,流云隨即偏過頭。 二房的三姨娘此時卻是越發的看不懂冷言諾了,這送禮一節,如果說是想要來氣柳氏,可是看柳氏壓著那火氣兒,就算是氣著了,效果也不大啊。 而自冷言諾進來就不言一語的冷言月與四姨娘這時才在背人處沖冷言諾打了聲招呼。 其實從一進來冷言諾就看到冷言月的面色較之那日好了許多,眉宇間依如往昔的靈氣依舊靈動,四姨娘的氣色同樣如此,冷言諾自然明白,這柳氏是在給以后鋪路,也是在給冷言雪鋪路,在給丞相府鋪路。 ……。 璃王府書房里。 “嘖嘖嘖,晟睿啊,你這小王妃,心腸可真夠狠狠的,明明柳氏心里已經不痛快了,還偏要去煽點風,導導火。”花千堯毫無形象的坐在一旁的軟榻上面上一幅“你的王妃很黑啊,你知道嗎”的模樣。 慕容晟睿看著花千堯,不答反問,“花老爺的手段似乎還是太差了些,還是沒能將你鎖在那些商鋪里點算黃金。” 聞言,花千堯一下子又焉了,“這次可真是逃出來的,再不逃,我就真的得與人交拜天地上送入洞房了。” “哦?”慕容晟睿挑眉一笑,“倒是可以一娶,不然你的時間太多,對我的諾兒倒是太過在意了些。” 聞言,花千堯眼底流轉的妖冶光束微微一滯,而后抬起頭,一幅毫不在意又微微好奇的模樣,“晟睿,你在意那個小丫頭了?” “在意嗎?”慕容晟睿微微一笑,“在意似乎……” …… 冷言諾帶著清香與香葉出了丞相府,遠遠的還能聽見前方正待上一些對于丞相府的淺淺議論。 今天這些禮她可不是白送的,無用功的事情她冷言諾從來不會做。 “璃王妃。”身后一聲喚,冷言諾回轉身子,看著正娜娜亭亭而來的三姨娘。 “今日多謝璃王妃了,謹蕪我是個知禮識趣的,不知…。”三姨娘是個聰明人得了冷言諾這么大個面子,自然知道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 冷言諾看看三姨娘眼底流轉的心思,嫣然一笑,“三姨娘倒真是個聰明人。” “哪里比得上璃王妃好性子,能讓柳氏都甘拜下風。”三姨娘言辭間意有所指的看著冷言諾。 冷言諾亦不解釋與掩飾,直言不諱道,“這么說本王妃的確是好性子。” “那璃王妃…。”三姨娘見冷言諾在自己面前也沒有掩飾什么,小心的開口。 “難道本王妃做事情一定要收什么回報么,三姨娘多心了,不過舉手之勞。”言罷,冷言諾一笑,帶著香葉與清香向馬車而去。 身后三姨娘聞言,一雙算計的眸光一下子明滅涌動,想不通透冷言諾竟然對自己無欲無求。 “小姐,冰晶如意鐲啊,多難得到的物什,你就這樣給送出去了。”香葉一臉心疼。 “傻丫頭,物是死的,人是活的,物盡其用,才是它最大的價值。”冷言諾輕點香葉額頭,這個小財奴。 “呵呵。我就說嘛,王妃怎么會無冤無故給三姨娘送禮。”一旁清香也附合道,神情間對冷言諾充滿了佩服。 “所以說小姐剛才…。”香葉終于了然的開口,而后又道,“難怪小姐今日出門一定要我帶上這冰晶如意鐲。”想到什么香葉又道,“那小姐怎知……” “不過是碰巧將一個人情做到了利益最大化罷了,如三姨娘這般人,自個就是個精明算計的,不然也不會與柳氏不對盤這么些年,還依然安然若素。” “吁…。”馬車一直緩慢前行,此時又突然停下。 “清五,為何不走。”清香撩開車簾對駕馬的清五詢問。 “清香,你看前面……” 清香順著清五的眼神看向前方,而后回轉頭對冷言諾道,“王妃,是成王府的子卿郡主。” 車內冷言諾聞言,面色并無任何特別的表情。 “你不能就這樣走了啊,你得救救我孩子他娘啊……”前方成王府馬車旁邊跪著一個男子阻住了馬車前行,男子一襲粗布衣裳,衣冠較為整潔,此時正跪在成王府馬車前痛苦流涕,在男子身旁,躺著一名婦人,婦人此時眼眸緊閉,面色慘白,在陽光下看上去更是蒼白不久于人世之態。 “不知道如何了…。” “哎…。” 人群中自有人情冷暖。 “田兒,王府的大夫請來了嗎?”成王府馬車里傳來成子卿焦急又極為壓抑的聲音。 冷言諾眼眸從清香抬起的簾幕縫望出去,又掃過圍觀的人群,不過一眼,便明白始末。 不過,倒是好奇,這種當街撞傷人而被要攔住馬車的事情,如果是冷言諾的話,怕是早就不動聲色的讓人把人拖下去吧,而且還會面上做一幅溫柔憫人倒打一耙之態。 可是這成王府郡主雖說與她關系說不上好,但是傳聞中也算是有些任性驕蠻的,而今一見,倒是有幾分純心。 這不,成王府郡主已經吩咐人去給婦人與男子支傘了。 “你先起來吧,我家郡主已經派人去王府請大夫了,一會兒就來。”成子卿的丫鬟田兒甜聲甜氣道。 車內成子卿看著遠遠圍觀的人群,面色愈發不好,今日出門真是不順,無冤無故撞了人不說,還被其家人給攔著,進退不得,原本想帶婦人去醫館,可是對言又非不肯…… 冷言諾眼睛細細打量了一下地上的婦人,眸光綻放一抹異樣的光芒,似乎猶豫一瞬,而后下車,向地上的婦人而去。 她普一下車,便吸引不少目光,人群紛紛讓開一條道。 冷言諾徑自走向地上的婦人。 給男子與婦人支傘的成王府侍衛見冷言諾帶人走來,又沒聽見車內阻止的命令,遂讓開了道。 此時車內的成子卿因是未嫁之女,不愿被如此多人觀看,又恐人議論,躲在車內,似乎聽到丫頭的稟報,與周圍的抽氣聲,這才掀開車簾,正好看著正吩咐香葉給婦人查探的冷言諾,眸光一時間有些復雜。 “小姐,沒什么大礙,沒有受傷,不過是日光盛熱,體虛火盛而已。”香葉上前向冷言諾說清情況,聲音清脆,如果細聽,可見比平時聲音要大一些。 車內成子卿聞言,面色一松。 人群中因香葉之言,言論松馳起來。 “原來無事,只是體虛火盛而已…。” “……。” 冷言諾點頭,“原來如此,那給帶去醫館熬兩副藥好了,如此在陽光下躺著也不是好事,你們…。” “我家娘子明明是撞傷了,怎么會…。” “撞傷了?”冷言諾好笑的挑眉,“這位是不相信本王妃丫頭的醫術么,真若是傷了,在這陽光下曬著不是更傷身體么?訛詐,訛到成子府來了,倒真是本事。”冷言諾語聲清靈。 周圍圍觀的人不知怎么的好像莫名的對于冷言諾就有一種信任,她說這婦人沒事自然應該是沒事的,又聽冷言諾之言,也是好奇,這男子雖然痛哭流涕,但是之前成王府郡主要帶其去醫館,他又愣是不讓…。 車內成子卿似乎也一下子轉過彎彎來,怪只怪,自己一下子覺得馬車撞了人心一下子怕的亂了,她雖是郡主,有些任性,但是對于傷人命之事還是極為不齒的。 “你說什么,你胡說。”男子原本跪在地上,此時抬起頭,對著冷言諾反駁。 “大膽,見著璃王妃不行禮,還口出狂言。”清香走上前,對男子呵斥。 “王妃又如何,王妃就該不管民生疾苦,就該草菅人命,我的娘子本來就因為這馬車撞傷的,你看,現在就躲中這兒呢,怎么就成了我訛人了,天理不公啊,仗勢欺人啊…。”男子說得一臉義憤填膺,隨后更是悲傷莫名,眼淚又是嘩嘩掉,那叫一個肝腸寸斷。 “男兒有淚不輕彈,你倒是對你家娘子好心意。”冷言諾語氣微諷,聽著周圍那些微微異樣的言論,再一觀男子那虛蒙的眼神,心底一笑,原來是專程在此等她的啊。 男子聞言,一幅愛妻心切道,“自然。” “好。”冷言諾朝香葉點點頭,香葉領命上前一步。 “你要做什么。”男子此時迎頭欲看冷言諾的眸光,支覺得自己承受不了那種是明明笑著可是卻冷意深深的眸光,于是對著香葉開口時底氣都弱了幾分。 香葉蹲下身…… “現在就讓你家娘子醒來,本王妃倒是要看看,這當眾訛人的還有理不成。”冷言諾說話間,在背人處,手指微動。 香葉的身子似時的擋住這一動作。 “啊。”地上婦人似乎是吃痛的一聲輕呼,身子立馬坐了起來,假裝茫然的四處望望,神情略顯心虛。 婦人身子一起,人群頓時一陣嘩然,男子明白過來,沖婦人一個眼神,婦人剛要開口,便覺喉嚨一緊,說不出話來,只得很是委屈的順勢靠進男子懷里。 男子見此,摟住自己的娘子,“娘子沒事就好,快,多謝璃王妃。”說著二人一行禮,便奔出了人群。 動作之迅速而快捷。 香葉與清香還有成王府的侍衛剛要上前去追,冷言諾車擺擺手,不用了。 眾人于是停下腳步,只有香葉觀察到自家小姐面色不太好。 “田兒,既然無事了,回府。”車內至始至終未下馬車的成子卿沖車外的丫鬟吩咐道,話落,又想到什么,“今日多謝璃王妃了。”語氣很是冷淡。 沒有理會遠去的成王府馬車,冷言諾的眼神依舊停留在人群中,那道暗中打量探究眼神,與那日佳香樓門前一模一樣,此時,又消失了。 對方似乎只是想要試探自己,見好就收,自己動手點了婦人的xue。 這種被人暗中窺視的感覺真不好,冷言諾聽著人群中對她的贊揚,微然一笑,失之東隅,收之桑隅,至少不會全無好處,她不是無形中給璃王府又留了一個睿智憫人的好名聲嗎。 “清香,去查一下今日之事。”冷言諾轉過身低聲對清香吩咐道。 “沒想到這小郡主解了問題,她就如此走了,璃王妃此次真是無用功啊。”人群剛剛開始散開,楚浴染便走了來,言談姿態風雅迷人。 冷言諾盯著楚浴染半響,眼神卻定在楚浴染身后慢楚浴染半步的男子身上,男子眼眸清澈潔凈,面容干凈,身材精瘦高挑,很像某個人。 見楚浴染微微異樣的眼神,冷言諾一笑,“子卿郡主不過未嫁女兒,自然是不宜下車的,這點本妃倒是懂的,定王又何必在此煽風點火呢,明知本王妃不吃這一套。” “呵,本王真該慶幸璃王妃在本王面前如此直言不諱。” “直言不諱倒總比被本王妃惦記的好,定王說是吧。”冷言諾意有所指一笑,話落,不再停留,帶著香葉與清香向馬車走去。 楚浴染看著冷言諾的背影,若有所思的沉凝半響,對身后男子道,“元浩,心服口服吧。” “看來璃王妃的仇人倒不少。”被稱做元浩的男子答道,語聲清朗卻無形中透出一種蒼涼的氣態。 正欲上馬車的冷言諾聞聲那句“元浩”身子微頓,而后如常。 果真是他,那日在酒樓門前衣衫襤褸的男子,沒想到不過幾日不見,人家看上去似乎已成了定王府的坐上賓。 雖然對于元浩全族滅殺之事未曾得知詳盡,但是那日里見慕容晟睿的面色,想來其中必有隱諱,如今元浩又投了定王,可見一般。 “王妃,剛才暗中好像一直有人在對那兩人下命令。”馬車里清香見冷言諾坐好,方才開口。 冷言諾聞言抬頭看看清香,清香會武功,能有感知不意外。 今日這出戲,明面上是要訛成王府,實際上不過是試探自己的引路石,到底是誰對自己如此在意,知道自己想要的結果后又立馬傾身而退。 今日,如果說她唯一失策的地方,那就是在暗中人面前暴露了她會武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