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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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予杰一改往日溫柔謙遜的模樣,拉下臉說:“小雨,我真的有話和你說,給我一次機會好嗎?” 聽似懇求的語氣,卻帶著幾分逼迫。 姚雨見躲不過,想他也不會做出過激的行為,勉強地點了一下頭。 車廂里出奇的安靜,車窗外的一縷月光射進來,打在姚雨的身上,柔柔的,襯上她粉色的上衣有種柔美的意境。 展予杰就喜歡她這副恬靜如初的樣子,嬌小憐人,讓人百看不厭。 姚雨一直等著他開言,可左等右等卻沒有聽到他說一個字,可她又不是那一種咄咄逼人的女人,雖然有些不滿,但還是安靜地坐著,看著車窗外的夜景,獨自欣賞著。 轎車大約行駛了二十分鐘,遠離了鬧市,駛向寧靜的江濱。 坐在車里的姚雨聽到了隱隱約約的江水聲,猛然記起江濱是他們最后見面的地點,而后就再也沒有見過他了。 只見展予杰摸出了一件大衣,說:“小雨,下車吧,我們去江邊走了走,一邊走一邊談吧。” 姚雨倒是沒有拒絕,只是身體探出車子的時候, 背上只覺得暖和和,抬頭,原來是展先生將方才摸出的大衣披到了自己的身上。 “謝謝!”夏末的江邊涼意四起,她生來怕冷,這件大衣確實讓她倍感舒服。 如果說坐在車里的展予杰過于安靜,可一下車后就完全相反,他對著眼前的一片江水感嘆說:“以前,我經常和予博來江邊玩,很多年以前,這里的景色可沒有這么美。高高的堤壩,江邊盡是堆積的沙與土,沒有想到這么多年過去,這里的一切都變了。” 姚雨最不喜歡他提起死去的予博,可他又偏偏提起來,不悅地說:“展先生,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說過不會提予博的。” 展予杰就知道她會這么說,先是干笑了幾聲后回答:“予博是我的雙胞胎弟弟,我經常想起他,不可能不提起他。” “做為雙胞胎哥哥,你可以想起他,但請你不要在我的面前提起他好嗎。”過去幾個月了,她以為自己已對予博的死感覺麻木,可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才明白雖然他們才交往一個多月,但他永遠留在了自己的心里。 “我在你面前提起他,就是提醒你,予博已經死了,再也不可能活過來了。” “這個我知道,不用展先生提醒。”姚雨轉過身,眼前便是浩瀚的江水,夜色下,閃耀著星星點點的光,很是夢幻。 還記得那一夜,她與予博望著這美麗的江水,予博對自己說,等自己畢業了,他就娶她。 現在想想,這句話竟成了遺言。 展予杰站在她身后,距離很近,她身后的長發飛到他的臉上,觸著想絲綢。他慢悠悠地說:“小雨,予博死了幾個月了,你就沒有想再找一個男朋友照顧你和你母親的生活。” “想過。”姚雨回答得倒是斬釘截鐵。 “那你心中合適的人選是什么樣的?” 姚雨接話很快,“反正不是像你這樣的。”對于今晚的江濱之行,還有展先生古怪的言行,她現在算是明白了。 “像我這樣的有什么不好嗎?”展先生很有耐性。 兩人的一問一答,姚雨一直看著江面,而展予杰一直站在她的身后,她沒不轉過頭,他也沒有讓她回頭。 “你是予博的雙胞胎哥哥,就這一點你就不夠好。”姚雨保持著僵立的姿態望著江水,感覺很不舒服,身后又站著某人,就像有一座大山壓迫著她般痛苦異常。 “我錯就錯在是予博的雙胞胎哥哥,如果我與予博沒有任何關系,是不是就不會有這樣的結果了。”展予杰經商多年,原以為予博死后,只要自己剛柔并進,憑著自己與予博一模一樣的面容,等待時機成熟向她表白,她一定會投入自己的懷抱。可在看到那個余大設計師后,他就感到后怕,余大設計師與姚雨每天工作都能碰到面,難不成日了久了會處出感情出來。再說,那個余大設計師明顯對姚雨不懷好意。因此,他覺得夜長夢多,不要再拖下去了,還是對她表白吧。 姚雨終于轉過了頭,看著他的臉,光潔的額頭被月光籠罩,額頭下的眉毛濃而密,而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襯在眉毛下顯得有幾分詭異。 對,就是詭異。姚雨只能用這個詞來形容這個與予博長得一模一樣的人。老天已經讓她失去了戀人,為什么還要安排一個與死去的戀人長相一樣的人,而這個人還大大方方地站在自己面前表白。 “展先生,我們真的不合適。”她決不能再拖泥帶水下去,“你是予博的親哥哥,不管你們的長相是否一樣,我們都不可能。” “予博已經死了,我們怎么就不可能呢?” 姚雨真不知道他為什么喜歡自己,“你到底喜歡我什么?” 予杰并不知道自己到底喜歡她什么,從予博第一次帶她見他,他就覺得她看起來很舒服。后來聽人說,雙胞胎是有心靈感應的,這話一點也不假。記得小時候,自己頭痛,弟弟也跟著頭痛,弟弟稍微有些感冒流鼻涕,自己也會小病連連。長大后,弟弟好不容易有了喜歡的女人,沒有想到自己對這個女人也很有好感。 “喜歡是一種感覺,說不上來。”他如實回應。 “好了,就算你說得上來,我也不可能接受你。”姚雨第一次覺得累,心累。 “為什么?請告訴我一個理由好嗎?”予杰在商場上摸爬滾打這么多年,什么樣的女人沒有見過,倒貼的,主動送上門的,連他身邊的女員工都在打自己的主意,可他對那些女人不過玩玩而已,沒有一個想娶回家當老婆的。記得第一次見到姚雨,她一身樸素的縮腰白襯衣,牛仔褲,頭發自然散開,臉上沒有任何妝容,顯得自然真實。他喜歡她淡淡的笑容,一個人恬靜地站著,沒有支言片語,那眉宇之間的一顰一笑早就落到自己的心坎里。 姚雨平時見他冷冷的,今晚怎么突然就變成狗皮膏藥,想甩都甩不掉。望了望四周略有燈光的夜色說:“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她才想邁起步就被展予杰修長的胳膊給攔住了去路。 “展先生,我尊重你是予博的哥哥,所以忍受到現在,如果你強人所難,以后我們再也不要見面了。”姚雨隱忍已久的怒發終于爆發。 展予杰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樣子,依然糾纏不清問:“我還是一句話,給我一個合理的理由。” 姚雨以前對這個展先生還是有一點好感的,可今晚的好感完全消失。但她最終是忍住了,覺得對付這種人就應該要改變策略。 “展先生,其實我有喜歡的人了。”她不想與他硬來。 和展予杰想的一樣,她果然是喜歡上別人了,自己千辛萬苦付出的勞動,被別的男人捷足先登,心里雖然有怨恨,覺得很不甘心,一向在商場上戰無不勝的他當然不會就此屈服。 “那個人就是你工作室的老板余大設計師吧。”他冷冷地帶著鼻腔說。 “這是我的事,你不要多問。”姚雨低頭看了看他伸長的手臂說:“我想回家。” 展予杰慢慢放下了手,姚雨像被牢籠掙脫的犯人一樣,推開他就向前跑,頭也不回。 蒼茫的夜色中,展予杰一雙孤寂落魄的眼睛,從她身影消失那一刻,抬起眼瞼,望著閃耀的星空,滿眼的失落絕望。 回到家的姚雨,段玲一看她的氣色不好便關切地問:“小雨,不是與丁琪出去吃飯嗎,怎么這么遲回來?” 姚雨定了定色說:“后來我約了表哥出來,就讓丁琪與表哥單獨相處了,我這個電燈炮就走了,有些無聊到江濱散步了一會兒才回來。” 段玲覺得她做得很對,也不便多說什么,“小雨,累了吧,快點去洗澡,早一點休息。” 自展先生向自己表白后,姚雨整個人便渾渾噩噩的,連打開衣褲拿睡衣,都有點心不在焉。如果不是丁琪的來電,她恐怕還站在衣柜前無所事從。 丁琪今晚很不開心,失戀的感覺在她的心里像痛藥般蔓延開來。想來她心高氣傲,在大學的時候有不少男生追求她,她都看不上,好不容易看上一個男人,卻被他拒絕。 真是丟臉丟到家了。 因此姚雨一接通電話,她就對那個姓季的壞家伙來了個披頭蓋臉的痛罵。 姚雨聽了她的一大段控訴,才得知原因。表哥竟然沒有看上她,還當著她的面拒絕了她的感情。 話說這個世上巧合的事還不少,她與丁琪雖說不是親姐妹,可今晚遭遇的事差不多,不同的是今晚她被人拒絕,而自己是拒絕別人的人。 對于丁琪的事,她真不知如何相勸,傷害她的又是自己的親表哥,原因為她們會是般配的一對,沒有想到落得個這樣的結果。 這就是所謂的‘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吧。 想到了展予博的哥哥,她又是一陣苦笑,兩個雙胞胎兄弟性格炯然不同,如果予博還活著,他的哥哥還會坦言表白嗎? 她實在看不透那個展先生,以前她是太天真了,太單純了,以為他是個好人。 不想了,隨便取了一件睡衣,關上衣柜洗澡去。 睡個好覺,做個美夢,明天什么煩惱也沒有了。 ☆、第038章 姚雨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來到醫院的,只知道這一路上她腦子很亂,兩條腿一直發軟。當她來到搶救室,手術燈正好暗下來,銀色的門打開,口戴口罩的幾個醫生從里面走了出來,為首的醫生對家屬說:“我們已經盡力了,展醫生他搶救無效死亡。” 醫生的話音剛落,一抹黑色的身影快速沖進搶救室。站在不遠處的姚雨邁著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朝著搶救室走去。 站在門口,她看到了展予博的哥哥趴在被白色床單摭蓋的尸體上失聲痛哭。 死去的人是她的男友,雖然才交往一個多月,可就是這一個月讓她享受到了有男朋友疼愛的好處。上學接送,周末一起去爬山,虛寒問暖,還經常給家人送飯。 早上還剛剛通過電話,可幾個小時后,兩人卻陰陽相隔。 “是姚雨嗎?”痛泣聲不知何時消失,變成了一股強有力深而沉的嗓音。 “是的。”她輕聲應。 “進來吧。”可能哭過,嗓音略帶疲憊與沙啞。 得到許肯后姚雨又開始艱難地邁步,她看著不遠處被白被褥摭著的尸體,每邁一步,心臟如同被刀刺穿般,痛到極致。 她以為自己很堅強,可以毫無畏懼地看展予博最后一眼,卻在到達病床旁邊后,白色床褥被掀開,看到展予博那血淋淋的臉那一刻,她最終還是撐不住,全身虛脫后暈了過去。 ———— 醒來時姚雨發現自己身處一間寬敞明亮的病房里,這間病房很干凈,沒有刺鼻的藥水味,如果不是看到某某醫院幾個大字,她會誤以為自己身處酒店的房間里。 門打開,那一張熟悉的面臉出現在眼前時,她失控地叫:“予博,你回來了,你沒有發生車禍,我不是在做夢吧。” “姚雨,我是予杰。”說話的人正是予博的雙胞胎哥哥予杰,兩個相同的模樣,連聲音也是相差無幾。 看著此人向病床走進,那張不斷放大的臉,姚雨才清醒過來,他的予博出車禍死了,去了另外一個世界,再也回不來了。 “人死不能復生,你要學會堅強。”予杰坐在病床邊的椅子上,唇角僵硬地抽動著。 眼前這個男人不愧是企業家,遇到開心或不開心的事,在他人面前從來不將喜怒哀樂體現在面上,就算是死了親弟弟,也不例外。 “展先生,我沒事的,倒是你…”姚雨想要表達的意思是自己與予博不過才交往一個月,論感情不及他這個雙胞胎哥哥的感情深,她想安慰他,可后面的話她仔細想了想,好像她還沒有資格說。 “我經歷了太多的風風雨雨,予博是這個世上我唯一的親人,他走了我不可能不傷心的,只是有的時候傷心并不一定要表現出來,其實我的心在流血呢。” 心? 姚雨聽到這個字,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心,自己的心還在不安地跳動,予博的死她還沒有完全接受。 “予博雖然走了,可他把眼角膜留了下來。”予杰對此事頗為感慨。 姚雨不知是什么情況詫異地問:“眼角膜?” 予杰解釋:“予博自從學了醫,就到眼科中心填寫了自愿捐贈眼角膜表格,我作為自系家屬在表格上簽了字。所以他死后,他的眼角膜將會給其他眼病患者帶來光明。” “原來是這樣。”姚雨低下頭,不禁在心里欽佩起予博的義舉。 兩人瞬間進入了沉默狀態。 “姚雨,你還沒有吃午飯吧。”予杰打破了沉默。 姚雨這才意識到自己一路趕到醫院,確實連午飯都顧不得吃,可她此時的心情很亂,并沒有食欲。 “我沒有心情吃。”她如實回答。 “多少也吃一點。”予杰起身的時候,病房的門被敲開,他開了門,進來的是他的專屬司機老王,老王提著兩個白色打包袋。 老王按老板的意思將打包袋里的快餐盒擺了出來,而后恭敬地走人。 展予杰打開一個飯盒推到姚雨面前,“予博地下有知也不希望你為他餓著肚子。” 姚雨勉強吃了幾口,卻始終不敢抬頭看他。 這個男子是予博的雙胞胎哥哥,一樣的模樣,相似的嗓音,只要她看到他的臉,她就會想起剛剛死去的予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