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節
“那為何有人說是被迫下嫁,去和親的?”有人提出了質疑:“我瞧著新皇處理政事都有條不紊,為何獨獨在這事上這般糊涂,原來竟然是有原因的!” 暗灰衣裳的老者也吃了一驚,望了一眼玉梨道:“郡主,這真是你的真心話?可莫要被人脅迫,這是你一輩子的事情!” 老者語重心長的勸慰,玉梨只是笑著搖頭:“這真是我的內心話兒,怎么你們就是不愿意相信?” 這時人群里有人叫了起來:“肯定是這個送親使在搗鬼,有他在身邊,那嘉和郡主還敢說實話不成?咱們人多,那喬景鉉功夫好又如何?先將他殺了,把郡主解救出來再說!” “就是就是!”有人也發出了應和之聲,那人群忽然間就鼓噪起來,暗灰衣裳的老者回頭一看,有人拿著武器,躍躍欲試,仿佛要沖上去一般。他嚴厲的看了眾人一眼:“不可輕舉妄動!” 這時就聽著嘚嘚的馬蹄聲由遠及近的跑了過來,眾人舉目一看,就見有兩匹馬并肩前行,跑得飛快,馬上坐著一男一女,男子穿著淡藍色衣裳,女子卻是穿著大紅色的衣裳,瞧著像是嫁衣,因為上頭還繡著金色的鳳凰,鳳凰的一雙翅膀不住的拍打著,就如那女子她添了一雙翅膀一般,飄飄欲飛。 “看,那莫非才是嘉和郡主?這個是假的!”有人指著玉梨大喊道:“馬上那個女子才是嘉和郡主!” 明媚瞧著那越來越近的兩個人,心中只覺好笑,這哪里是真正的嘉和郡主?真正的嘉和郡主正穿了丫鬟的衣裳站在人群里邊,那個朝這邊跑過來的女子,卻是成親那日那從京城失蹤的郭慶云。 “郭小九!”明媚舉起手來,快活的喊了一聲。 ☆、第二百零二章 暗夜擒賊 “柳十,柳十,我總算趕上了!”郭慶云與柳明卿的馬跑得很快,飛一般就奔到了他們面前,身后灰塵滾滾,嗆得站在那里的一排士兵都不住的咳嗽起來。 “郭小九,你怎么還穿著這衣裳?”明媚朝郭慶云搖了搖頭:“你都成親幾日了?還穿在身上!實在是招人眼目!” “還不是他!”郭慶云朝柳明卿望了一眼,那眼神里也有了幾分嬌媚:“這是我們事先說好的,若是他陪著我出來,那我就得一直穿著這衣裳到韃靼,否則他就不跟我跑出來!” “一直穿到韃靼?”明媚吃了一驚,望了望柳明卿:“五堂兄,你怎么想出這樣的主意來了?可真是奇怪,還好這是春日,天氣也不怎么熱,要是夏日,那可保準會餿掉了!” “沒事兒,我的中衣還是換了的!”郭慶云笑著將自己的衣領拉了拉:“里邊的衣裳換了就沒關系了!” 那群江湖人士本以為是真正的嘉和郡主過來,現在瞧著郭慶云一來便與明媚打得火熱,不由得疑惑了起來:“來的是什么人?是不是嘉和郡主?” 郭慶云朝他們看了一眼,有些奇怪:“我怎么可能是嘉和郡主?”她指了指蒙著面紗的玉梨:“嘉和郡主在就在這里嗎?” “譚老,咱們別與他們說多話,快些殺過去就是,送親使也好,嘉和郡主也好,索性全部殺了?!庇腥嗽谀前祷乙律牙险呱砗蠼辛似饋恚骸澳羌魏涂ぶ骶谷幌矚g上一個韃靼人,真是沒臉沒皮的,殺了也好,免得留在這世上羞辱我大陳?!?/br> 郭慶云一聽要殺人,不由氣得滿臉通紅,她伸手一指:“你們真是吃飽了飯撐著,多管閑事,人家愛嫁誰,管你們鳥事!” “不必多說,上!”有人喊道:“咱們一百多號人,還怕了這些烏合之眾不成?” “上!”身后的人應了一聲,就見黑影憧憧,那些人舉著兵器就往這邊沖了過來。 “表哥柳十你們退后,看我火龍珠的厲害!”郭慶云見著那些人一擁而上,知道單打獨斗是行不通的了,從荷包里摸出一個黑色的彈丸來:“你們既然想來送死,那就滿足了你們的心愿!” 就聽“砰”的一聲,無數泥土濺了起來,黑色的煙霧從眼前冉冉升起,帶著刺鼻的硝煙味道,散發在這西北的上空。 雙方都后退了幾十米,明媚她們撤得快,早就到了后邊,而那幫江湖人士雖然身手好,可卻還是有些躲閃不及,站在前邊些的,有幾個被傷到了,跌落在地上噯喲噯喲的大叫。旁邊的人將他們扶了起來:“怎么樣?沒事情罷?” “如何沒事!”有人胳膊上受了傷,有人腿上被飛濺的泥土快炸出了一個小洞來,抱著腿坐在那里直叫喚。 暗灰衣裳的老者眼中閃過一絲驚訝,望了望郭慶云:“請問這位小姐姓名?” 郭慶云叉著腰朝那群人哈哈一笑:“連我郭小九的火龍珠都躲不過,你們算什么英雄好漢,還要來攔截嘉和郡主!我跟你們說,別吃飽了撐著,該干什么就干什么去,人家兩廂情愿要成親,你們一廂情愿的來阻止,算什么事兒!大陳這么多不公平的事情,你們放著不去管,偏偏要來管這事,難道只會欺負弱女子不成?” 那老者瞧著郭慶云那兇巴巴的樣子,忽然間也沒了底氣,一張老臉漲得通紅,好半日說不出話來。明媚在后邊瞧著,心中感嘆,這真是惡人須得惡人磨,自己苦口婆心的說了好半日,他們不為所動,郭慶云扔了個火龍珠,他們馬上便服了軟。 催馬上去走到郭慶云身邊,明媚瞅了瞅那群臉上有畏懼之色的江湖人士,撇了撇嘴道:“各位都號稱是江湖豪杰,我想應該要做的事情也不少,何必在這里苦苦糾結?那些人到底給了你們多少銀子,讓你們這般賣力??赡阕屑毾胂?,這件事情真的與所謂的國恥搭不上邊,也值得你們用性命相博不成?” 那些人聽了這話,慢慢的有了松動,隊伍逐漸的不整齊了起來,郭慶云在衣袖里摸了摸:“看來還要投一個火龍珠試試看?” 瞬間,有人大聲喊了一句:“譚老,江湖都說你遇著事情考慮周到,可我卻覺得并不如此,這事兒本來是郎有情妾有意,怎么就扯到被迫和親上邊來了?譚老,對不住啦,我便先走了!” 明媚見著有人松口,心中大喜,這些人都是愛面子的,心中肯定忌恨著郭慶云的火龍珠,可又不好意思開口說要走,只要有一個人先說話,其余的人自然會跟著走掉。 果然,那人的身影才奔開,那群人里陸陸續續有人往后走了了,不多時,那一百多號人就只余下十來個人了。 暗灰衣裳的老者嘆了一口氣,望了望站在后邊,穿著大紅嫁衣的玉梨,大聲喊道:“郡主,既然你心意已決,執意要嫁去韃靼,老夫也不便阻攔,以后你若是在韃靼受了委屈,那便趕緊回來,畢竟韃靼與咱們大陳不同,也難以適應那里的生活,郡主身子金貴,恐怕是受不住。” 玉梨聽得好一陣郁悶,曼青還沒嫁過去呢,這老者就想著她過不下去要回大陳了。她氣鼓鼓的回答:“多謝譚老好意,嘉和誓與夫君同進退,再苦再累也能支撐得?。 ?/br> “既然郡主有這般志氣,那就當老夫多嘴了!”那暗灰衣裳的老者抱了抱拳:“喬世子,嘉和郡主,冒犯了!”他回頭看了一眼那十多個人,嘆了一口氣:“咱們走罷。”見地上還坐著一個腿部被炸傷的:“抬他走?!?/br> “表哥,柳十,怎么樣?”郭慶云眉毛都飛了起來:“你們還不要我來呢,要不是我這火龍珠顯了威力,還不知道那些人會如何欺凌你們!” 喬景鉉笑著拍了拍手:“小九,你來得好,來得妙!只是……”他瞧了瞧旁邊的那條山道,手指放到嘴唇邊,打了個唿哨,就見那邊有一彪人馬沖了過來。 “好啊,表哥,你竟然還藏私!”郭慶云氣得嘴巴鼓了起來,活脫脫就如一只青蛙:“害得我還為你擔心!” 明媚笑著哦郭慶云拉了過來:“你擔心得對,要不是你,免不得有一場廝殺,你就忍心見著殺戮不成?” 郭慶云聽了這話,心里邊舒坦,眉開眼笑的湊到柳明卿身邊去:“柳小五,你看你看,咱們成親那日逃出來的選擇是對的,是不是?” 柳明卿無奈的點了點頭:“是是是,你說的都對!” “喬景鉉,我覺得這群人應該可以分兩撥,一撥是被人蠱惑了來的,還有一撥卻是用心險惡,并不是真想殺曼青,卻是對著你來的?!泵髅男χ戳丝垂鶓c云找柳明卿撒嬌,轉過身來與喬景鉉商議:“你難道不覺得奇怪?那里邊有幾個人,似乎處處在與你作對,旁人只是說不讓嘉和郡主嫁去韃靼,而那幾個人卻只是在煽動著說要殺了送親使。” 喬景鉉點了點頭:“我也注意到了,他們該是混進來的,醉翁之意不在酒?!?/br> “我想……”明媚深思著:“或許他們還會動手,絕不會如此善罷甘休的?!?/br> “沒事,只管讓他們過來,咱們正好抓他們一個現行?!眴叹般C的臉上有一絲冷冷的笑容:“我就怕他們不會來呢?!?/br> 過了邊界,就沒有驛站可以居住,當日晚上只能在一個山頭安營扎寨。 夜色慢慢的上來了,烏藍的夜幕里有著一鉤下弦月,旁邊還有數點寒星。因為進入了韃靼境內,到處都是草,野草長了很高,差不多快到人的膝蓋上邊,走在草叢里,就聽著嘩啦呼啦的響聲,那是風吹著草叢簌簌的在動。 明媚坐在帳篷里邊,陪著曼青在說話,耳朵聽著外邊的動靜,一刻也不敢放松,曼青瞧著她那模樣,知道今晚肯定有什么事情發生,也有些心上心下:“喬世子與五公子去了哪里?還有郭小姐也不見了。” 玉梨在一旁笑了笑:“郡主,你放心,只是來了幾個小毛賊,世子爺他們去捉蟊賊去了?!?/br> 曼青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用手捂著胸口:“原來如此,我見他們都不在,心中有些發慌,生怕會出什么事兒。” “有世子爺在,還會出什么事?”玉梨沏了一盞茶遞給曼青:“郡主。喝茶?!?/br> 曼青有幾分局促:“別喊我郡主,喊我曼青jiejie,就如那時候在柳府一樣?!?/br> “你現兒身份不同了,怎么還能喊你曼青jiejie?”玉梨笑著坐到曼青身邊,替她將頭上的發簪一支支取下來,那些簪子,大部分是黃金制造,上邊鑲嵌著各色寶石,亮得人的眼睛都睜不開。明媚在旁邊瞧著,忽然想到前世網上見到的那些照片,土豪們嫁女兒娶媳婦,新娘手上脖子上戴著的金器,比曼青頭上的簪子可多了許多,一大串的掛在那里,讓人瞠目結舌,眼珠子落了一地。 當最后一支金簪子取下來時,就聽外邊有一陣喧嘩聲,明媚笑了笑:“果然是來了?!?/br> 曼青有些驚惶不安,跪坐在那里,挺直了脊背,小聲問道:“世子妃,那些賊人會不會來我們帳篷里邊?” 明媚側臉想了想,嘴角泛出一絲笑容來:“我想,或者會來?!?/br> 曼青身后兩個丫鬟驚呼了起來,兩人將自己的身子蜷縮到一起,顯得格外的瘦小可憐,臉色全是蒼白一片:“今日上午不是已經來過了?” “上午是上午,晚上是晚上。”明媚見著兩人那模樣,皺了皺眉頭:“你們兩人實在是沒膽色,怎么也被挑了來做丫鬟了。我看你們這模樣,都不用跟著去韃靼了,這般膽小,到了那邊你們遲早是個死字?!?/br> 兩個丫鬟聽著,戰戰兢兢的將身子給站直了,垂手站在那里,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明媚瞥了兩人一眼,不再說話,這時就聽腳步聲響起,她朝旁邊玉梨看了看,玉梨此時卻早已拿了一把長劍躲到了帳篷門簾后邊。 門簾晃了晃,一個蒙臉的黑色衣人沖了進來,他望著帳篷里邊的女眷,猙獰一笑:“竟然都在這里,好好好,我捉一個是一個,也好去要挾那幾個練家子!只不過這么多美人,我究竟該抓誰更好?” 他轉了轉眼睛,望著明媚笑了笑:“我還是抓你罷,你是世子妃,抓了你在手里,那喬景鉉自然就會服軟。” 明媚笑得花枝亂顫:“你確定你能抓住我?”除了玉梨,這帳篷外還有楚風楚雨帶著暗衛在,她一點都不擔心自己的安危,只可憐這幾個賊人竟然沒弄清楚情況就想夤夜前來偷襲,這不是拿著雞蛋碰石頭? 那黑衣男子被明媚笑得呆了呆:“我怎么就不能抓住你?一看你就不是個練武的?!?/br> 明媚施施然站了起來,朝那人點點頭:“我數三下,你肯定就會倒地。” 黑衣人緊張的看了一眼明媚的手,見她穿著一件綾羅衣裳,水袖長長將手給遮住,根本看不到她的手。他狐疑道:“你究竟藏了什么東西在手里?” “我不用武器都能贏你!”明媚朝他眨了眨眼,在那人還沒弄清楚怎么一回事的時候,明媚開始計數:“一、二、三!” 站在身后的玉梨長劍出手,那黑衣人聽著身后風響,趕緊轉過身去,伸出手來去對付玉梨,卻見青鋒一閃,他被逼退了一步,玉梨手中的長劍朝他的面門奔了過來。 那黑衣人哈哈一笑:“原來是有個埋伏,可這等身手,我卻還不放在眼里!”他眼珠轉了轉,見帳篷里再沒有其余埋伏,放下心來,縱身一躍,就想將玉梨制住。就在那黑衣人躍到半空時,帳篷頂部驀然被掀開,上頭露出了一片烏藍的天空,還有一點冷清的星光漸漸的透了進來。 明媚指了指帳篷頂部:“看,好大一個月亮,又大又圓!” 那黑衣人不由自主跟著抬頭往上一看,就見上邊灑下了一張大網,將他猛然網羅起來,然后那網子的繩子收了起來,網子也愈來愈緊,只將他裹成一條落網之魚,再也動彈不得。 那黑衣人在網子里邊恨恨的看著明媚:“你騙人,外邊哪有又大又圓的月亮!” “今日都什么時候了,怎么還會有又大又圓的月亮?”明媚笑吟吟的走了過去,看了看那個被吊在半空里的黑衣人:“分明是你沒有生活常識,竟然還往頭頂上看,這又怪得了誰?” 那黑衣人一臉氣憤的望著明媚,臉孔漲得通紅,左臉頰那邊兩條疤痕慢慢的顯示了出來,讓明媚一愣,過往的記憶又慢慢的浮現了起來。 “是你!”明媚咬了咬牙,在并州跟著龔家去上香,在那法相寺的后山,當她去退玉珪給龔亦良的時候,出現了幾個灰衣人,其中有一個,臉上有兩道猙獰的疤痕,剛剛那人半蒙著臉,只露出一雙眼睛,剛剛他被網子困住,不住的掙扎,那面巾已經落了下來,兩到疤痕赫然出現在眼前。 “你認識我?”黑衣男人有幾分奇怪,仔細端詳了明媚好半日,他這才恍然大悟:“怎么又是你!” “究竟是誰收買了你來加害我?”明媚走上前一步,臉上有著憤怒的神色:“若是你說出幕后主使,我或許還能饒你一命?!?/br> “媚兒,這事情就讓云驍衛們去做罷。”一陣風響,喬景鉉從帳篷上方飄然而下,他瞧了瞧那黑衣人,點了點頭:“原來是你們!你們究竟是誰派來的,其實不用拷問,我心中都有數,只不過若是你們想來個痛快些的,還不如自己交代了便是?!?/br> 喬景鉉抬起胳膊來,將衣袖一拉,露出了里邊的烏金連弩箭來:“你們是認得這個的,我問過我師父了,他大致也知道了你們幾個究竟是誰,無須再掩飾?!?/br> 那黑衣人長嘆了一聲:“我們兄弟幾人,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按著道上的規矩,即便被捉住了也是自己技不如人,再怎么樣也是不會開口說出雇主名字的?!?/br> “你先別著急表態,回京城以后,我的手下會讓你開口的?!眴叹般C笑了笑,拍了三掌,“啪啪啪”的聲音在這個晚上很是清脆,就見楚風與楚雨從外邊走了進來,朝喬景鉉一拱手:“世子爺?!?/br> “楚風,你領一支隊伍押著這幾人回去,我送親回來以后,要看到他們的供詞!”喬景鉉望了一眼那黑衣人,臉上全是輕蔑的神色:“現在逞強是沒有用的,只有那些刑具全部試過了,才會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很強?!?/br> 那黑衣人聽了這話,臉上露出了絕望的神色來,喬景鉉一點都沒有憐惜他,將他拎了起來摜在了地上,伸出腳踩住他的肚皮:“我想,你最好爽快點說,免得到時候受苦?!?/br> “哎喲喲!”隨著喬景鉉腳下用力,那黑衣人也大聲喊了出來,他開始只是咬著牙,汗珠子不住的往外掉,最后終于忍不住叫出聲來,曼青與兩個丫鬟看得臉色都有些發白,身子不住的顫栗。 “我說,我說,是一個管事模樣的人來找我,我也不知道他背后的主子,他先給了我五萬兩銀子,事成之后再給五萬?!焙谝氯似D難的擠出了幾句話來,喬景鉉的腳剛剛離開他的肚子,便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那好?!眴叹般C看了看楚風:“你去給他喂一顆毒丸,先派他去與那管事交易,從那管事身上下手,須得把后邊那一兜給挖出來!” “是,世子爺,屬下這就回京!”楚風將那黑衣人提了起來:“你幾個兄弟都被拿住了,你們可真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將這黑衣人捉住,總算是去了一樁心事,這個晚上大家都休息得很好,早上起來便有了精神,見著那草原上升起的一輪紅日,瞧著更是比平常好看了幾分。 “媚兒,昨晚你可真是淘氣,為夫很少見著你這般淘氣的模樣。”喬景鉉拉住明媚的手看了個不歇:“你怎么知道我在帳篷外的樹上邊?還讓那人去看又大有圓的月亮,今日都二十八了,哪里來的月亮看?” “我知道你不會離開我。”明媚笑了笑:“那是我相信你!” 只走了一日,就見著了陰山關。 陰山關的指揮使還是扎扎特,他早就得了通知,恭恭敬敬得迎了出來:“大陳的送親使辛苦了?!?/br> 郭慶云見著扎扎特剔著的半個光頭就覺得好笑,拉著明媚擠眉弄眼,在她耳邊低聲道:“你瞧瞧他那模樣,恐怕他還不知道咱們早在他府里頭走了一圈呢?!?/br> 明媚將郭慶云的肩膀板正:“現在你可代表的是大陳,在韃靼人面前要保持形象!” 郭慶云吐了吐舌頭,坐正了身子,眼睛一看扎扎特,只覺得滑稽,又笑了起來。扎扎特有些莫名其妙,遲疑的開口道:“敢問縣主,扎扎特有什么地方不對付?” 見他問得小心翼翼,郭慶云拍桌子狂笑了起來,將扎扎特弄得心上心下,又遲疑的看了看喬景鉉,喬景鉉見郭慶云這模樣,也是嘆氣,笑著對扎扎特道:“福瑞縣主生*笑,扎扎特大人不必理睬她?!?/br> 瞥了郭慶云一眼,喬景鉉心中不由也覺得好笑,這指揮使府,他們早就來過一遭,這扎扎特。他們也早就認識,只是扎扎特不認識他們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