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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錦繡醫(yī)妃之庶女明媚在線閱讀 - 第161節(jié)

第161節(jié)

    明媚聽了這話,實(shí)在想笑,柳老夫人真是看輕了自己,難道在她眼中自己便是那種一心想攀著高枝往上爬的人?自己與喬景鉉兩情相悅,哪里會想到旁人?即便是沒有喬景鉉,自己也不會想著要去與那徐炆玔有什么糾葛,他做不到一生一世一雙人,那就不是自己心目中的良配。

    “祖母,太后娘娘說要給我指婚,明媚有些擔(dān)心?!蓖艘谎哿戏蛉?,明媚咬了咬嘴唇:“為何祖母在宮里頭的時(shí)候要說等著明媚及笄以后再央求了太后娘娘來指婚?”

    “媚丫頭,我也只是推托之詞罷了,你以為太后娘娘會那般有閑心還記得你的親事不成?”柳老夫人笑了笑:“你怎么便擔(dān)心起這個來了?”見著明媚的一雙柳葉眉漸漸的舒展開來,她伸手指了指桌子上那堆東西道:“里邊有你七jiejie送你的及笄禮,自己拿了去罷。”

    自己就快十五歲了,日子過得可真快,明媚拿著柳明欣送給自己的禮品走出玉瑞堂,望了望頭頂上那個艷艷的太陽,心中感嘆了一聲,也不知道喬景鉉現(xiàn)在怎么樣了,在西北過得怎么樣,自己與他不知道什么時(shí)候才能見面。

    “喬景鉉,我想你了。”幾片樹葉從樹上飄零下來,落在了腳邊,明媚只覺得心中空落落的一片。

    ☆、第一百三十八章 有女初長成

    “姑娘,姑娘?!鼻宕嗟穆曇粼陂T外響起,明媚懶洋洋翻了個身,就見玉梨與玉簫端著水盆,胳膊上搭著帕子走了進(jìn)來:“姑娘睡得可真沉,今日可是姑娘的大喜日子,怎么就能睡得這般安穩(wěn)!”

    “大喜日子?”明媚怔了怔,忽然想起,在大陳,及笄也是一個女子人生中很重要的事情,所以也說得上是大喜日子。她微微一笑,伸出手來,任憑兩人替自己梳洗更衣,耳朵里頭就聽著外邊墨玉銀鈴般的聲音正在嘻嘻的笑:“姑娘,有人送東西過來了!”

    玉梨走到窗戶那邊推開雕花窗看了看底下,院子門口正站著一個婆子,手中端著一個托盤,上頭有兩個精致的禮盒,也不知道是誰送過來的?!胺胖T,姑娘正梳妝呢?!庇窭嫣匠錾碜雍傲艘宦?,墨玉伸手便將那盤子接了過來:“多謝兩位mama,不知是誰送過來的?”

    “禮盒下邊有信箋,讓十小姐自己看看罷,聽門房說是驛站那邊加急件送過來的?!蹦莻€婆子笑瞇瞇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東西我們送到了,你去拿給你們家小姐瞧瞧?!?/br>
    墨玉抬頭看了看樓上,將那個托盤高高的舉了起來:“是驛站那邊送來的!加急件!”

    聽著墨玉那清脆的聲音,明媚不由得心跳快了一怕,堪堪的要跳出喉嚨口來,喬景鉉,一定是喬景鉉!她的左手掐著右手的手指,微微的一點(diǎn)疼,這不是在做夢,是真的。

    門口傳來細(xì)細(xì)的腳步聲,轉(zhuǎn)臉一看,墨玉已經(jīng)端了那托盤上來了:“姑娘,你看!別人送給你的,是及笄禮罷?”

    托盤上有兩個精致的盒子,下邊壓著一個牛皮紙信封。

    明媚伸手將那信封兒拿起來,急急忙忙將口子撕開,里邊厚厚的一疊信箋,果然是喬景鉉寫過來的。她的心立即踏實(shí)了,拿著那信箋一張張的看了下去,喬景鉉寫了不少西北邊塞的事情,現(xiàn)在他還沒有看到一個韃靼士兵,只是過了這八月,恐怕韃靼人就會南下準(zhǔn)備闖進(jìn)大陳來搶糧食了。

    他目前被鎮(zhèn)國將軍任命做了副將,每日里頭負(fù)責(zé)cao練之事:“媚兒,我曬黑了些,小九說我總算比她要黑一些了。”

    郭慶云也附了一張信箋在那信封里邊,就寫了寥寥幾句話:“柳十,你知道我不喜歡廢話,不多說,送一件及笄禮給你,你快些來西北,我?guī)闳ゴ颢C!”

    原來這兩個禮盒就是喬景鉉與郭慶云送來的,明媚伸手拿過一個盒子,輕輕揭開一看,里邊放著一支簪子,那是用黑檀木雕琢而成,上邊嵌著幾朵白色的花鈿,花鈿很是精致,是用羊脂玉雕琢而成,中間用細(xì)小的金絲攢著米粒大的珍珠做成花蕊,仿佛還在微微顫抖著。花鈿旁邊有翡翠雕琢的綠葉,連脈絡(luò)都是那般清晰,一筆一刀的刻畫得栩栩如生。

    “姑娘,這簪子真是好看,可為何是黑檀木做成的呢?”幾個人圍了攏來,驚訝的望著那支簪子,玉梨伸手摸了摸,那黑檀木似乎磨得還有些不大光滑,與那花鈿簡直不是一個檔次的。

    明媚笑了笑:“也許是黑檀木配著這花朵才更顯眼,你們說是不是?”

    墨玉眨著大眼睛道:“有道理,就像姑娘給我取的名兒一樣,墨玉、墨玉……見了我以后發(fā)現(xiàn)我這么白,就會更喜歡我了?!?/br>
    大家聽了這話,都是“噗嗤”一笑,玉簫伸手將墨玉撮弄了出去:“還不快去給菇?jīng)鍪刂洪T!今日姑娘及笄,只怕是有不少人要來咱們沉香閣呢!”

    明媚拿著簪子把玩了一陣子,臉上浮現(xiàn)出笑容來,這簪子上的黑檀木托座是喬景鉉親手做的,所以才會與那精雕細(xì)琢的花鈿如此不協(xié)調(diào),可她卻覺得這是一件難得的珍寶,握在手中,就如同握住了喬景鉉的手一般,暖暖的一片。

    “姑娘,你今日選哪三支簪子盤發(fā)?”玉簫將多寶格上的幾個盒子拿了下來,這是最近收到的及笄禮,光是簪子便收了有十多支。

    及笄禮上,當(dāng)?shù)赂咄氐拈L者替及笄的小姐一邊盤發(fā)一邊念了祝詞以后,就要將三支簪子插到發(fā)髻里邊,表示這位新及笄的女子以后一切順利,沒有波折。這三支簪子定然是精心挑選出來,送簪子的人與這位小姐有著非同尋常的關(guān)系。

    選哪三支?明媚沉思了一番,從那些盒子上掠過,這個已經(jīng)不用考慮了,柳老夫人與杜若蘭送的簪子肯定是要簪上的,另外便是——她笑著將手中黑檀木簪子交給了玉簫:“你將老夫人與我母親送的簪子找出來,還有這一支?!?/br>
    玉簫應(yīng)了一聲,低頭就在那堆盒子里尋找了起來,玉梨一邊替明媚梳著頭發(fā),一邊笑道:“我猜,這簪子肯定是喬世子送的。”

    玉簫頭也沒抬,附和著道:“肯定是。”

    明媚抿嘴微微一笑:“就你們倆聰明,一看就知道?”

    喬景鉉一直說要在她及笄的時(shí)候送上親手做的簪子,他倒是說到做到了。在他的來信里邊,他寫了做這簪子的辛苦:“我跟著軍營里一位老軍士學(xué)的,他原先便是珠璣坊的匠人?;ㄢ毷撬嫖易龅?,可這黑檀木簪子托座可是我一刀一刀削出來的。”

    眼前仿佛出現(xiàn)了喬景鉉專心致志做簪子的神情,一刀又一刀,雕出了這簪子托座來。托座上邊還隱約有些花紋,只是可能是喬景鉉手太重了些,雕出來讓人看不住那究竟是什么花朵,只見微微有些凸起,堆堆的團(tuán)在那里。

    梳妝完畢,明媚先去玉瑞堂給柳老夫人請安,柳老夫人今日精神很好,向媳婦孫女們吩咐:“今日媚丫頭及笄,都要去湊熱鬧,誰也不許托詞不去!”

    三房的幾位庶出小姐都笑嘻嘻應(yīng)了:“我們自然要去,我們還想瞧瞧十jiejie穿著吉服時(shí)的俊俏模樣呢,肯定是無人能及的?!?/br>
    柳明艷望了明媚一眼,心中那一股恨意怎么樣也消不了,九月越來越近,她很快就要嫁去幽云了——都是這個柳明媚從中作梗,否則喬世子也不會不再搭理自己,自己也不會被迫遠(yuǎn)嫁幽云!她抬眼望了望坐在對面的柳大夫人,不免有幾分氣憤,不是說好要替自己整治柳明媚的?為何到現(xiàn)在她還是這般活蹦亂跳的?

    “媚丫頭,你先回自己屋子里邊去罷,還要換吉服呢,過不久賓客們就該到了?!绷戏蛉顺帱c(diǎn)了點(diǎn)頭:“你今日去沉香閣那邊打打下手,看看要不要幫什么忙。”

    曼青應(yīng)了一聲,跟著明媚走了出去,柳老夫人瞧著她的背影,窈窕纖細(xì),分外美好,心中尋思著,自己究竟該將她許配到什么人家去?等著今年年底,便將她認(rèn)了做干孫女兒罷,年紀(jì)大了,也不能再拖下去了。

    今日曼青穿著的是一身珍珠灰的衣裳,若是旁人穿了,定然顯得肌膚有幾分干燥,黯淡無光,可這衣裳穿在曼青什么卻奇異的將她的一張臉襯得越發(fā)粉嫩了,那領(lǐng)口處別了一只鑲嵌著翡翠的領(lǐng)花,閃閃兒的發(fā)亮。

    明媚瞧著那只領(lǐng)花,眼睛飛快的掃過了曼青的手腕,那上邊戴的翡翠手鐲里閃閃的流著一絲光彩,不住的滑動。這大約是一對,也不知道祖母為何這般對她青眼相加,再怎么說也不過是個長得好看些的丫鬟罷了。

    曼青有一張鵝蛋臉兒,肌膚白凈,一雙大眼睛里蕩漾著春波一般,鼻梁高高,下邊有一張小巧的櫻唇,瞧上去就是那仕女圖里走出的美女,很是賞心悅目。她走起路來,姿勢也格外優(yōu)美,不像一般的丫鬟哪有,自然透出一股子高貴來。

    她的身份真是一個迷,她絕不是出身普通人家,明媚暗自想著,眼睛望了過去,就見著一片波光盈盈,曼青的嘴角帶笑:“十小姐,在看什么呢?奴婢的衣裳沒有穿好?”

    “你生得美,我不由得多看了幾眼?!泵髅拇蟠蠓椒降某姓J(rèn),曼青吃吃一笑:“十小姐說話可真直接,一點(diǎn)也不隱藏的?!?/br>
    “干嘛隱藏?那顯得多假?”明媚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美人兒不就是給旁人看的?我就喜歡看美人?!?/br>
    玉梨與玉簫正將明媚的吉服取了出來,聽著明媚的話,她在一旁嘆著氣道:“曼青姐,你來了以后姑娘就只看你了,素日里她沒別的美人看,也只能看看我了?!?/br>
    “真是王婆賣瓜!”明媚笑著張開了雙臂,讓玉梨與曼青將自己的外邊的衣裳褪去,只余下白色的中衣中褲。她及笄是秋天,氣候已經(jīng)涼爽了,穿那吉服也不會熱,剛剛好。

    這大陳的及笄吉服是黑色底子上邊起著紅色的花紋,那紅色被底色帶著略微有些偏暗,明媚仔細(xì)看了看,那紅色的花紋竟然都是大多的團(tuán)花,那花朵不知道是牡丹還是芍藥,花瓣重重,里邊有金絲銀線繡出花蕊來。

    “這上邊繡的是牡丹還是芍藥?”明媚指了指身上的衣裳,曼青正彎著腰給她系腰封。那腰封很闊,足有四五寸寬,讓她將脊背高高的挺了起來,腰間的rou似乎沒有半點(diǎn)松弛,全部被扎得緊緊的,更顯得她的腰肢纖細(xì)。

    “自然是牡丹。”曼青將那腰封的綬帶仔細(xì)的系好,這才直起腰來,順手抹了下額頭,將汗珠子給擦去:“牡丹國色天香,乃是最高貴的花朵,芍藥比牡丹又遜色些。”

    玉簫將明媚的發(fā)髻給拆下來,黑鴉鴉的發(fā)絲流瀉,就如一幅絲絹般,有著幽幽的光。她拿著一支簪子在明媚眼前晃了晃:“老夫人的簪子上邊就是牡丹花樣兒?!?/br>
    曼青看了看那托盤里頭三支簪子,有幾分好奇:“十小姐都準(zhǔn)備用誰送的簪子?”

    “你猜猜看?!庇窭鎸⒛潜P子端了起來給曼青看:“老夫人的你自然知道了,還有這兩支,你猜是誰的?”

    曼青瞧了瞧那兩支簪子,看了好半日,才猶豫著道:“是不是有四夫人送的簪子?”

    玉梨點(diǎn)了點(diǎn)頭:“那當(dāng)然有,四夫人的簪子可是代表了母親對我們家姑娘的一片深情,自然是少不了的,這一支呢?”她將簪子高高的舉了起來,笑嘻嘻的瞄了一眼明媚:“曼青姐,你猜猜看?”

    曼青看了看那支簪子,琢磨了一會兒,才慢慢開口道:“是不是三皇子側(cè)妃送的?”這簪子可是意義不同,老夫人與四夫人的簪子,那是代表著親情,三皇子側(cè)妃,那該是身份高貴的代表了,應(yīng)該會是她送的,可這簪子卻著實(shí)奇怪,托座竟然是黑檀木做的,瞧著也不很精致,而上邊卻是精雕細(xì)琢的花鈿,完全不搭調(diào)兒。

    “四夫人來了!”墨玉在外邊清脆的喊了起來:“姑娘,你快些出來罷!”

    玉梨趕緊將簪子放了下來,拉了拉曼青的手:“曼青姐,你猜錯了,這簪子才不是三皇子側(cè)妃送的呢,我們趕緊出去外邊廳屋里去收拾去。”

    曼青點(diǎn)了點(diǎn)頭,跟著玉梨走了出去,廳屋那邊已經(jīng)鋪上了大紅氈毯,中間是一幅波斯國進(jìn)貢來的地毯,暗棕的底色,上頭浮雕般織出了團(tuán)花牡丹,四角有成排的卍字花紋,那是佛家的一圖案標(biāo)記,連綿而緊密,襯著那團(tuán)花牡丹更是鮮艷了。

    明媚由玉簫扶著款款走了出來,安安靜靜端坐在氈毯上邊,今日她要在這里坐上至少一個時(shí)辰,等著柳明欣給她盤發(fā)梳妝——她也不知道為什么,她與柳老夫人進(jìn)宮回來的第二日,宮里有人傳了三皇子側(cè)妃的話:若是明媚沒有請好盤發(fā)的夫人,她愿意出宮來參加明媚的及笄禮,替她盤發(fā)。

    柳老夫人與明媚都覺得奇怪,這柳明欣也不知道是為什么竟然想著要來給明媚盤發(fā),一般說來,盤發(fā)之人必須是身份高貴,能讓大家都覺得有主持大局的風(fēng)范之人。明媚本來是想請柳老夫人替自己盤發(fā)的,沒想到柳明欣竟然要來橫著插一手。

    雖然說她現(xiàn)在是三皇子側(cè)妃,身份說著是高貴,可畢竟帶了個側(cè)字,放在大戶人家,只不過是個姨娘罷了,怎么樣也不適合來做這樣的事情,可她既然已經(jīng)開口了,柳府又怎么能拒絕?柳老夫人為難的望著明媚:“媚丫頭,你便忍忍罷,你這七jiejie肯定是想回府來炫耀一番,那你便讓她炫耀罷。”

    明媚低頭應(yīng)了一聲,有些不置可否,不過是一個儀式罷了,對她來說,誰來盤發(fā)都差不多,只要有人替她將這儀式完了就是。只不過杜若蘭卻有些不贊成:“三皇子側(cè)妃出宮也挺麻煩的,何必勞煩她?!?/br>
    這柳明欣作為三皇子側(cè)妃,如何能給自己的明媚來梳妝盤發(fā),這個側(cè)字很讓杜若蘭不舒服,她由正妻降為貴妾,十幾年里頭受盡苦難,現(xiàn)兒聽著旁人說個“姨娘”都覺得有人在譏諷她一般,更別提一位皇室的姨娘來給自己的女兒梳妝。

    那身份哪里高貴了?杜若蘭心里頭有個大疙瘩,真希望柳老夫人能斷然回絕,可是沒想到柳老夫人竟然答應(yīng)下來,笑微微的對著宮里頭來的姑姑道:“側(cè)妃娘娘能光臨寒舍,真是蓬蓽生輝,我們家媚丫頭剛剛還沒有去請那盤發(fā)的夫人,那便要勞累側(cè)妃娘娘了。”

    那姑姑笑著答應(yīng)了一聲:“那好,我便回宮去與娘娘說一句,十八那日準(zhǔn)時(shí)到?!?/br>
    瞧著柳老夫人與杜若蘭那神色,那姑姑心中暗道,這柳家十小姐及笄禮該早就請好人了,只是自家娘娘忽然心生奇想,想要出宮回娘家來露露臉,旁人還能將她推出去?自家娘娘實(shí)在也太不知世事了,大戶人家里頭很講究身份,也忌諱那“側(cè)”字,娘娘這般大搖大擺的要回來給自家姐妹盤發(fā),也不想著會給別人添堵?

    更讓她想不通的是三皇子。、

    徐炆玔是劉姑姑奶大的,一直與她親厚,劉姑姑親眼瞧見徐炆玔從三尺長的嬰兒長大成人,在她眼里,徐炆玔一直是聰慧過人的,可最近她卻覺得自己越來越看不懂這位三皇子殿下了。

    那柳側(cè)妃實(shí)在只生得這般模樣,人也很不聰明,可卻一直得了徐炆玔的寵愛,薛正妃與魏側(cè)妃似乎成了兩個擺設(shè)一般,也不知道三皇子看上了她哪一點(diǎn)?不說旁的,就這件事兒來說,明明白白就是柳側(cè)妃考慮不周全,三皇子殿下該去制止的,可他卻沒有反對,還笑瞇瞇的親自去求喬皇后,讓柳側(cè)妃三日后出宮回柳府給自家堂妹盤發(fā)。

    劉姑姑真是覺得心情復(fù)雜,自己一手奶大的孩子,年紀(jì)大了怎么便沒以前那般聰明了?她嘆了一口氣,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肯定是夜夜與那柳側(cè)妃睡在一處,跟著腦袋也不靈光了。只是主子下了命令,她這做奴婢的也只能照辦,宮里宮外的跑下腿兒,好歹也在外邊晃了晃,比日日拘著在宮里強(qiáng)。

    從柳府傳了話回去,劉姑姑將柳老夫人的話告訴了柳明欣,她聽著十分歡喜,眉開眼笑道:“真是巧了,十meimei竟然還沒請好盤發(fā)的人,虧得我想得周全?!?/br>
    劉姑姑聽了這話心里頭直嘆氣,這位柳側(cè)妃可真是單蠢——單純、蠢笨,柳府肯定已經(jīng)找好人了,只不過是柳側(cè)妃都發(fā)話了,人家還能不順著她的意思?誰又敢與皇家里邊的人唱反調(diào)?

    站在一旁琢磨了好半日,劉姑姑始終覺得這事情不妥當(dāng),柳太傅家那位十小姐的臉在她面前浮現(xiàn)了起來,好一張芙蓉粉面,她的這一輩子該是完美無缺的,如何能在及笄禮這般重大的事情上出現(xiàn)一個皇子側(cè)妃給她盤發(fā)梳妝的事情?

    那邊柳明欣得意洋洋的指揮著綠茵綠葉將古琴搬到外邊院子去:“等著殿下回來我今晚要彈琴給他聽。”劉姑姑瞧著柳明欣那模樣,搖了搖頭,心中暗暗下了決心,怎么樣自己也該找到三皇子殿下好好與他說道說道。

    “三殿下,借一步說話?!碑?dāng)徐炆玔的腳剛剛踏入漱玉宮時(shí),劉姑姑便從門邊閃了出來,朝徐炆玔行了一禮:“老奴有要緊事兒想與三殿下說?!?/br>
    徐炆玔看了一眼劉姑姑,頗覺驚詫,劉姑姑素日里都沒有多話說,今日這般正兒八經(jīng)的來找他,自然是有什么事的。他朝身邊內(nèi)侍八喜望了一眼:“你在這里等我?!?/br>
    走到一棵大樹下,劉姑姑抬眼望著徐炆玔,一臉嚴(yán)肅:“三殿下,老奴私以為側(cè)妃娘娘明日去柳府不妥當(dāng)?!?/br>
    徐炆玔的眉頭皺了起來,劉姑姑竟然是想阻止柳明欣去柳府?回柳府參加柳家十小姐的及笄禮,這個主意還是他提出來的,就是想跟著柳明欣去柳府,自己也能多看柳十小姐一眼,沒想到現(xiàn)在劉姑姑卻提出了反對意見。

    “姑姑,怎么這般說?”畢竟劉姑姑是自己的奶娘,徐炆玔對她還是有幾分尊敬,所以也沒有發(fā)火,只是將手背在身后,想聽她說說原因。

    “側(cè)妃娘娘的身份,很是尷尬。”劉姑姑鼓足勇氣道:“雖說她貴為三殿下側(cè)妃,可放在大戶人家,只不過是一個姨娘?!边@話說出口,劉姑姑有幾分擔(dān)心,唯恐徐炆玔會生氣,畢竟柳側(cè)妃可是十分得寵的,指不定三殿下為了維護(hù)她會責(zé)罵自己。

    很是奇怪,劉姑姑沒有見著徐炆玔有半分生氣的神色,只是沉聲說了一句:“姑姑,你繼續(xù)說下去?!?/br>
    “柳府十小姐,乃是四房嫡女,受盡老夫人寵愛,及笄禮又是人生大事,如何能讓一個處在姨娘地位的人去給她盤發(fā)梳妝?那不是在打她的臉?以后旁人又會如何看待柳十小姐呢?”

    徐炆玔一怔,他倒是沒有想到過這個,劉姑姑一提,他忽然間心中一驚,好像正是這個理兒。可若是柳明欣不出宮回柳家,那他又以什么理由去柳府看柳十小姐?他的心忽然焦躁起來,一雙手在衣袖里頭捻著里邊的襯布,一點(diǎn)點(diǎn)的卷了起來,怎么樣也抹不平。

    “三殿下,你好好勸著側(cè)妃娘娘些?!眲⒐霉靡娦鞛色[沒有生氣,膽子大了些,很真誠的繼續(xù)建議道:“有時(shí)候獨(dú)寵不是個事兒,寵得太厲害了,反而會被慣壞?!?/br>
    徐炆玔淡淡的笑了笑:“我省得,姑姑,你不必?fù)?dān)心。”

    他與柳明欣,并未如旁人想的那般,夜夜笙歌,成親到現(xiàn)在十余日,也只有幾晚上歡好而已。他只是習(xí)慣性的往西邊屋子走,坐在燈下,燈光朦朧,將柳明欣的臉照得十分柔和的時(shí)候,他會恍然覺得那就是柳十小姐的臉。

    他喜歡就是那樣坐著,靜靜的看柳明欣的側(cè)臉,那輪廓,真與她的很像,若是那嘴唇不略微厚實(shí),那便更像了。

    回到屋子,柳明欣已經(jīng)笑盈盈的迎了過來:“三殿下,今日妾身給你彈琴聽可好?”

    徐炆玔心中正在想著明日的事情,忽然聽著柳明欣在說要他聽琴,不免有幾分煩惱,將袖子從她手中抽了出來,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不聽了,今日事情多,累了,想早些歇息?!?/br>
    柳明欣楞在了那里,怔怔的看著徐炆玔的背影,一種說不出的淚意涌上了心頭,為了討好他,自己特點(diǎn)將西邊院子里給打掃得干干凈凈,鋪上一張雪白的氈毯,擺上了自己心愛的古琴,還讓綠葉在古琴旁擺了一鼎香爐,里邊燒著鵝梨香,裊裊青煙繚繞,點(diǎn)點(diǎn)的甜到了人的心里去。

    她特地?fù)Q了一身潔白的衣裳,月涼如水,照著這衣裳更是白得透亮,本以為自己這般穿戴,看上去就如月下的仙女一般,可沒想到徐炆玔竟然沒有搭理她,簡單直接的便將她提出的要求拒絕了。

    這些日子以來,徐炆玔仿佛對她沒有以前那般熱情了,雖然歇在西邊院子,可卻并沒有與她同床共枕。她開始還疑心是不是綠葉綠茵想著法子在勾著徐炆玔去她們的床,可綠茵與綠葉兩人共一間屋子,里邊還住著另外兩個大宮女,徐炆玔不可能與這四個女子大被同眠。而且她也偷偷去瞧過,徐炆玔確實(shí)是歇在自己旁邊那間屋子里,一個人。

    是不是他已經(jīng)厭倦了自己?柳明欣不免有幾分恐慌,所以總想要變著法子來吸引徐炆玔的注意力,沒想到自己所有的準(zhǔn)備都沒有讓徐炆玔看上眼,他就是這般直截了當(dāng)?shù)幕亟^了自己。

    咬了咬牙齒,柳明欣追了出去,一把拉住了徐炆玔:“殿下,那明日……你可能陪著妾身回柳府?”

    民間有習(xí)俗,三日以后新姑爺陪著出嫁的姑娘回府拜望岳父岳母,這叫“回門”,即便皇家的親事與民間的規(guī)矩不同,可這一條卻還是保留了下來,只不過這回門,只限于陪同正妃回娘家,側(cè)妃自然是沒這個福氣了。柳明欣希望徐徐炆玔能陪著自己回去,這樣也能在自家姐妹與京城那些貴婦人面前顯示自己多么得徐炆玔寵愛。

    徐炆玔轉(zhuǎn)過身來看了柳明欣一眼,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你放心,我既然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你,自然記得這件事情。只是我想要告訴你,盤發(fā)那事情,你還是別去做了,你年紀(jì)輕,還有那么多長輩在場,如何能僭越了去?旁人瞧著恐怕會說你不懂規(guī)矩。雖然說你是我的側(cè)妃,可出了宮還是要守著宮外的尊卑?!?/br>
    劉姑姑說得對,怎么能讓柳明欣將柳十小姐的及笄禮給破壞了?她只是一個姨娘身份的人,哪有資格去給柳十小姐盤發(fā)?自己原先卻是疏忽了,只想著能跟柳明欣一道去柳府,這才找了這個借口,卻沒想她身份的問題。

    好在還來得及補(bǔ)救,反正母后那邊已經(jīng)說好了,明日陪同柳明欣一道出宮,自己早些去柳府與柳老夫人說說便是——誰不能給柳十小姐盤發(fā)呢?明日不少京城貴婦們都會來柳府參加柳十小姐的及笄禮,不拘請了誰去替她盤發(fā)便是了。

    柳明欣張了張嘴,心中不免有些遺憾,自己還想在一眾貴婦人面前炫耀一番呢,沒想到卻被徐炆玔將這資格給取消了。她心中很是失落,仿佛面前有美味的東西,她卻沒辦法吃到嘴里去一般,心癢癢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