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節
“夫人,你的意思是要給他們銀子,花錢消災?若是他們得了甜頭不放手,那又該如何?”月mama有幾分擔憂,眼睛望著柳大夫人,只覺得她最近形容消瘦,實在是太過cao心了些。大房這些日子,可真是不平靜呢! “mama,你只管放心,只要艷兒去幽云的船只一開,我自然會安排人去下手,斬草除根?!绷蠓蛉说难壑虚W過一絲狠辣:“若是他們這般不識相,癡心妄想著我們柳府是吃素的,他們只管放馬過來便是!” 堂堂一個柳太傅府,還會怕了那些小人?只是在柳明艷成親之前,一切事情都只能藏著掖著,能花銀子擺平的就花銀子,盡量做到沒聲沒響,等著柳明艷一出閣,看自己怎么收拾那伙賊人。 月mama擔憂的看了看柳大夫人,慢慢的站直了身子:“夫人,那些人什么時候來拿銀子?” 一提到“銀子”這兩個字,柳大夫人的心痛病又犯了,捂著胸口喊了個不歇:“哎喲喲,一萬兩吶,這些狠心的賊子,怎么就敢開口要一萬兩!” 柳老夫人是最狠心的,開口就要了三萬兩,方才那些管事們拿走了四千兩,艷兒置辦嫁妝,怎么著也得花上五萬兩。對了,還有黎姨娘那個賤婢,柳大老爺一次就從她這里拿了五千兩幫她去添置東西。 掏這筆銀子出來的時候是她最心痛的一次,竟然要拿錢給姨娘去買頭面首飾,她什么時候這樣窩囊過!可是柳大老爺看著她那不情愿的模樣說:“你不想給也行,那我在下半年的進項抽一半給黎姨娘去花費,也用不著到你這里要錢了。” 聽了這話柳大夫人幾乎要發瘋了,下半年進項的一半給黎姨娘,那是多少銀子——薪俸是不指望的,那是騙騙老百姓裝門面的,私下的銀錢往來,都沒一個總數,反正比五千兩銀子不知道多了幾倍。 柳大老爺這般威脅,柳大夫人也不敢因小失大,咬了咬牙讓月mama去錢匣子里頭拿出一張五千兩的銀票出來,極不情愿的交給了柳大老爺。黎姨娘那賤婢站在一旁,嘴角兒噙著笑,一雙眼睛水汪汪的看著柳大老爺,等著那銀票塞到她手中,這才彎腰下來行了一禮,口中甜甜的說:“謝謝老爺夫人賞賜?!?/br> 誰要賞賜她!柳大夫人瞧黎姨娘那風sao模樣,心中氣得只是說不出話來,自己真是引狼入室,偷雞不成蝕把米,有了黎姨娘這個賤婢在大房,自己都沒安生日子過了,今日是五千,還不知道過幾日要多少了呢!柳大夫人攥緊了拳頭坐在那里,心中很是難受,一口悶氣在喉嚨那處翻來滾去,怎么也壓不下來。 多年來辛辛苦苦積攢下來的銀子,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飛走了。柳大夫人抱著自己的小匣子呆呆的坐在那里,一刻也不敢松手,仿佛一松手,那匣子里的銀票就飛長出翅膀不翼而飛。 而這一次,更狠了,張口就是一萬兩,過五日便要來上門索取。 柳大夫人伸手揉了揉額頭,只覺得郁悶,艷兒這個不省心的,怎么就給自己招惹了一條狼進來了,還口口聲聲說段郎,還說要嫁他!一想到這事,柳大夫人的頭更痛了幾分。 這日子總是要過,不管柳大夫人多么堵心,日頭東邊升起,西邊落下,眨眼之間,五日便過了,柳大夫人一早起來便覺得有些頭暈腦脹,心慌慌的坐在窗戶邊上,眼睛盯著外邊的園子。 辰時,有個年輕人來拜訪柳大夫人,自稱姓段。 柳大夫人聽著管事mama來回報,深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鎮定下來,吩咐月mama道:“你且去把他迎進來。” 院子里頭很是安靜,靜得只聽見自己的心跳,柳大夫人按了按太陽xue,極力讓自己鎮定下來,這時,便聽到外邊有腳步聲。 一個年輕人走了進來,長得挺清秀,穿著既不豪奢也不寒酸,他站在那里,眉目疏淡,脊背挺直,一看便知身上有些功夫,而且和柳大夫人想象中的猥瑣形象根本掛不上鉤來。 “給段公子奉茶?!绷蠓蛉嗣鏌o表情的吩咐丫鬟,等著丫鬟端了茶上來,柳大夫人就把丫鬟全遣走,只留了月mama在旁邊伺候著。 “段公子找我可有事情?”柳大夫人盯著眼前的這個年輕人,恨不得手里有兩把刀子,左一刀,右一刀的把他剁碎,看到他淡淡的笑容,尤其覺得刺眼,恨不能把他那張假笑的臉孔撕了下來。 “難道是我昨日那封信沒有寫清楚,還是柳府的人都不認識字呢?”那位段公子挑了挑眉毛道:“要不要我再寫一封給柳太傅去看看?他定然是識字的?!?/br> 柳大夫人聽了心里一陣緊張,若是這事情給老太爺知道了,柳明艷的婚事黃了不說,依著他的性格,為了維護柳府的清名,肯定會把柳明艷送去庵堂里做姑子,不會讓柳明艷做的丑事影響到柳家的名聲。 “柳大夫人,若是我寫信給柳太傅,貴府的柳五小姐就別想出嫁,只能出家了?!倍喂訌椓藦椥渥樱χ溃骸爱斎?,出家也沒有什么不好,例如京城外邊那香云庵里就有不少姑子和我相熟,倒和出嫁沒有什么兩樣?!?/br> “好一個無恥之徒!”柳大夫人氣得兩眼發黑,幾乎都要暈倒過去,但是想到柳明艷,她只能強撐下去,她不能倒,她倒下去了,柳明艷怎么辦?柳大夫人手緊緊的抓住了座椅的扶手,臉色蒼白的看著那位姓段的公子。 “可是你現在卻不得不面對這樣一個無恥之徒,若是大夫人舍不得這一萬兩銀子,還有個辦法可以解決問題,那就是我遣媒婆來貴府提親,反正貴府的五小姐我親也親了,抱也抱了,你想不承認也沒辦法,五小姐可還有好東西在我這里呢。”那段公子挑了挑眉頭,笑嘻嘻的望著柳大夫人:“夫人若是感興趣,我可以拿出來給夫人瞧瞧,這個我不收銀子,就當白送給夫人了。” 柳大夫人瞪眼瞧著那段公子,氣憤得說不出一個字來,前廳的門關上了,所以那段公子肆意的笑聲響起時,在這件屋子里邊引起了回聲,一點一點的撞擊著柳大夫人的耳膜,擾亂著她的心神,段公子的臉在她面前忽遠忽近,一會兒很清晰,一會兒很模糊。 “你別笑了,我可以答應你的條件?!绷蠓蛉擞昧鹤∽约旱念^部:“但是我也有個條件,若是你能做到,我定不會說多話,爽爽快快的把銀子給你?!?/br> 段公子止住笑,看了看柳大夫人道:“你想要我做什么事情?說說看,若是容易做,那我倒也可以順手幫你做了?!?/br> “我要你去綁個人,把她賣到青樓里。”柳大夫人咬牙切齒的說:“那個人手無縛雞之力,你對付她綽綽有余?!?/br> 柳大夫人那扭曲的表情讓段公子看得一驚,不知道是誰和這位夫人有這么大的仇恨,她竟然想出這么惡毒的辦法來。殺掉一個女子,只是讓她少活幾十年而已,而把她賣到青樓,這對她是一種無窮無盡的折磨。 “那個人是誰?”段公子沉下聲音,這事情若是容易做,順手做了也就是了。 “她是我的十侄女柳明媚,四房的嫡出小姐,離及笄還得兩個月,你不會說連這樣一個人都對付不了罷?”柳大夫人嘴角拉出一個譏諷的笑。 “那你可以放心,對付這些嬌滴滴的小姐我最拿手,就如對付夫人的女兒一般?!倍喂雨庩幍男α艘幌拢骸拔掖饝悖蛇@銀子呢,總要加點罷?!?/br> 柳大夫人咬了咬牙道:“今日我給你六千兩,你把事情辦妥當了我再給你六千兩,一共一萬二,你覺得怎么樣?” 段公子盯著她看了許久,意味深長的點了點頭道:“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柳大夫人,我且相信你一回,你先把六千兩拿出來,接下來我開始布置該怎么樣做,你就等著聽我的消息好了?!?/br> 見他答應得爽快,柳大夫人也點了點頭,拿出六千兩銀票叫月mama交給他,然后客客氣氣的把那段公子送了出去,望著他的眼神很慈祥,就仿佛在看一個世交之子一般。 那段公子出得門來,回頭看了看柳府,朱門大戶,原來里面竟然這般腌臜,一個伯娘居然請外人來謀害自己的親侄女,說出去都匪夷所思。還是一個未及笄的小姐,這般年輕的小姐能對她有什么威脅?為什么非得積心處慮去對付她?但是作為他們這樣的人,不必要有同情心,只能按雇主的要求辦事,那位柳家十小姐,只能怪你命不好,遇到一位這樣狠心的伯娘了。 六月末,驕陽似火,太陽照得園子里的樹木都蔫巴巴的一片,那抹綠色已經變成了深糊糊的一片,似乎是粘在一處般,沒有半點新鮮的感覺。只要到了辰時,就連鳥兒都不愿意在外邊飛翔,只有知了在樹叢中拼命嘶鳴,不住的抱怨著天氣的炎熱。 在這般炎熱的天氣里,明媚卻出府了。 普安堂的周醫女過來送信,說有一個急癥的病人,但是錢不煩沒有在普安堂,回紫霞山采藥去了,普安堂里幾個大夫束手無策,只能來找明媚了。 明媚見著周醫女那般著急,笑著安慰她:“你別著急,先回普安堂去,我這就過來。” 整理了藥箱,明媚與柳老夫人說了一聲,拿了腰牌帶了玉梨就往外邊走,到了普安堂見著了那病人,臉色黑黑,將手撘在脈搏上診了一回脈,明媚皺了皺眉,這人的脈象很是奇怪,時深時淺,根本摸不準。 放在前世,若是有化驗、照片,也就能迅速找到病因,可在大陳,傳統中醫里教的望聞問切的幾手本領,其實全憑手感與經驗。 “中毒了?!泵髅耐撬腿诉^來的漢子,見他臉色焦急,趕緊安慰他:“不打緊,你且放寬心?!彼ь^囑咐玉梨去撮一些黃泥來,讓唐大順去熬一盅綠豆水,先用這最基本的法子來解毒試試看。 話音剛落,普安堂外邊急急忙忙的跑進來一個人,沖到那漢子身邊,氣喘吁吁道:“王大叔,你家婆娘和女兒也倒了!你快些回去瞧瞧!” 那漢子騰的一聲站了起來,臉色惶惶:“什么?她們也……倒了?” 明媚聽著心中有幾分難受,看來這是全家中毒了,不知道他們吃了什么東西,若是能找到病根,也就好對癥下藥了。 “大夫,你快些救救我婆娘!”那漢子急得臉上變色,轉頭望著明媚,雙腿一軟,人已經跪了下來,彎下腰去就要給明媚磕頭。 “你快些起來,男兒膝下有黃金,哪能隨意下跪!”明媚趕緊將他攙扶起來:“你家住在哪里?我跟你過去瞧瞧。” 那漢子爬了起來,滿臉欣喜:“我們家就住在城北,離城門不遠,女大夫若是能跟我過去瞧瞧,王小二感激不盡!” 明媚點了點頭,收拾了箱子,招呼了玉梨一聲:“玉梨,跟我一道去城北瞧瞧!” 唐大順跟著玉梨走了出來:“柳小姐,我跟你們一起過去。” “你就到藥堂里幫忙罷。”玉梨推著唐大順往內院走:“這么多事兒,你怎么做得完?不要想著偷懶,快些去切藥!” 唐大順摸了摸腦袋,嘀嘀咕咕道:“我還不是不放心你?!?/br> 明媚笑了笑,指著唐大順道:“大順一起來。”雖說玉梨跟著郭慶云學了幾手武功,可畢竟是花拳繡腿,多去一個人總覺得會安全些。 唐大順咧嘴一笑,快活的跟了上來,那漢子讓報信的那人去喊了輛馬車過來:“大夫,你們進去坐著,我與大牛擠前邊車轅上坐著就行?!?/br> 點了點頭,明媚帶著玉梨鉆進了馬車,唐大順瞧了瞧那車轅,摸了摸頭,還是掀開馬車簾子鉆了進去。玉梨見著他鉆進來,哈哈一笑,拍了拍身邊的座位:“你坐這里,別擠著我們家姑娘。” 唐大順憨厚的一笑,坐了下來,手規規矩矩的放在了前邊。 馬車跑了起來,穿過京城的街道,玉梨閑著沒事情做,掀開軟簾一角往外邊看,金色的陽光透了進來,馬車車廂里頭明晃晃的一片。 “姑娘,你瞧那邊幾個騎馬的人,似乎是那位三皇子殿下。”玉梨驚訝的喊了出來,伸手指了指馬車外邊,她只見到過徐炆玔兩次,不太確定那是不是他,可瞧著卻有幾分像。 明媚將頭湊了過去瞧了瞧,城門那邊有幾個騎馬的人,中間那個正是徐炆玔,他的頭高高揚起,滿臉春風,不知道要去做什么?!按_實是他?!泵髅纳焓峙牧擞窭娴哪X袋一下:“你的記性果然好?!?/br> 玉梨得意的瞟了明媚一眼:“那還用說?” “嘖嘖嘖,真是王婆賣瓜!”明媚笑著擰了玉梨一把:“快將簾子放下來罷,別到處亂看了,也不知道規矩?!?/br> “姑娘,這都到城門口了呢,沒有誰瞧見的?!庇窭嫱铝讼律囝^,又伸手朝那邊徐炆玔揮了揮:“三皇子殿下!” 明媚一把將玉梨揪了回來,把軟簾放好,一想著徐炆玔那次送她出宮,她便覺得有些如芒在背,他那深情的目光,真讓人承受不起,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么,都快成親的人了,還拿那般纏綿的目光看著旁人,難道不覺得有些虛假? 徐炆玔站在城墻邊上,耳邊聽著有人喊三皇子殿下,只覺得有幾分奇怪,轉頭一看,就見一輛馬車轆轆的從自己身邊過去了,側壁小窗上的軟簾不住在顫動,卻不見有人在簾子后邊露面。 “是有人在喊我?”徐炆玔擰了眉頭問手下。 “主子,仿佛是,可能是殿下的相識見著喊了一聲。若是有什么事情的,肯定會前來與主子說話的?!彼氖窒鹿ЧЬ淳椿卮?,他的眼睛尖,已經瞧見那馬車軟簾后邊隱去了一張芙蓉粉面,可今日徐炆玔來城門這邊是有重要的事情,他不想讓自家主子分心,索性閉嘴不言。 “你說得也對。”徐炆玔到處看了看,不見有什么異常,也就不再留意這件事情。 馬車從城門下頭走過,慢慢悠悠繼續往前走,才走了兩三里路便停了下來。 “這就到了?”明媚掀開馬車簾幕跳了下來,看了看周圍,有幾分奇怪:“怎么兩邊不見人家?要到哪里去看病呢?” 那漢子從車轅上跳了下來,笑著對明媚道:“柳小姐莫要著急,自然有人接你去!”他將手打了個唿哨,就見林間跑出一匹馬來,上邊坐著一位相貌清秀的男子:“柳小姐,且跟我來?!?/br> 明媚瞧著這陣勢,立即便明白了,她中了圈套。 那漢子請她上門給自己婆娘看病,可這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地方,根本沒有人家,去哪里看病?這大費周章的將她騙出來,不知道究竟是誰指使。 “是誰派你們過來的?”明媚沉聲問道:“我與你們無冤無仇,定然不是你們自己想出來的主意。是想綁了我向柳府勒索還是別有用意?” 那騎馬的男子饒有興趣的看了看明媚,旋即哈哈一笑:“柳小姐真是好膽色,到了這個時候還不慌不忙,這樣的大家閨秀倒是少見!”就在說話間,他一彎腰,才一伸手便輕輕巧巧的將明媚提了起來放到了馬背上,狠狠的抽了一鞭子,那馬便飛快的往前邊跑了去。 “姑娘,姑娘!”玉梨沒想到那人說話之間便已經出了手,一眨眼的功夫,明媚便從自己身邊被直接提上了馬背。她沖了上去想要與那男子揪斗,可卻只只堪堪摸到馬尾,還有那從臉旁閃過的馬鞭。 “玉梨,小心!”唐大順見著那鞭子就要掃到玉梨,慌忙撲上去拉住她,就在這一轉眼的功夫,那馬便已經跑開。玉梨急得直蹬腳,甩開唐大順的手朝前跑了兩步,一心想著要追了上去,只是這人怎么能比得上馬快,跑了兩步,就只瞧見前方煙塵滾滾,瞬間便不見了那人那馬的蹤影。 回過頭來一看,那去普安堂請大夫的漢子已經不見了,只有那輛馬車還停在路邊上,車夫張大了嘴巴望著她,呆呆道:“我的車錢!” “你的車錢算什么?我家姑娘都不見了!”玉梨一想著明媚便心急如焚,望了望身邊站著的唐大順,眼淚珠子簌簌的掉了下來:“大順哥,怎么辦才好?” “咱們趕緊回去報官!”唐大順急得臉漲得通紅:“快些走,我去報官,你去柳府報信?!?/br> 玉梨擦了擦眼睛:“方才在城門口瞧見三皇子,不知道他還在不在那里,我去求他幫忙找我們家姑娘去。”轉臉呵斥那車夫道:“快些調轉馬頭,送我們回去!” 那車夫被玉梨唬住,乖乖的將馬趕著調了頭,將馬車趕得飛快,不一會兒便到了城門口子那邊。玉梨一直在掀開簾幕在往外邊張望,見著城門那邊立著的幾個人,一顆心才放回了肚子里頭。馬車才停穩,玉梨便滾著從里邊跳了下來:“三皇子殿下!” 徐炆玔這次聽得清清楚楚,也看見得清清楚楚,見一位年輕姑娘從馬車上邊跳了下來,提著群裳跑到他面前,不由得有幾分吃驚,仔細打量了一番,似乎有些印象,又不記得在哪里見過她。 “三皇子殿下,我是柳太傅府十小姐的貼身丫鬟!”玉梨見徐炆玔迷惑的看自己,知道他沒有認出自己來,急急忙忙自報身份:“我們家姑娘,方才被人劫持走了!” “什么?”徐炆玔大吃了一驚:“柳十小姐被人劫走了?” “是?!庇窭娲罂诖罂诘拇鴼鈨海骸胺讲庞腥藖砥瞻蔡谜埼覀兗夜媚锶タ丛\,說家里住在城北,可剛剛出城門不久便來了一個人將我們家姑娘劫走了!” “御風,你趕緊去通知五城兵馬司指揮使,讓他帶人來城北這邊搜查!”徐炆玔聽了玉梨的話,心急如焚,趕緊讓手下回去報信,自己催馬便往城門外邊跑了去。 “主子,萬萬不可!”幾個手下瞧著徐炆玔像是要親自去追趕的模樣,皆唬了一跳:“這可怎么行?主子是萬金之軀,怎么能為柳家小姐去涉險?” 徐炆玔沒有搭理他們,揚鞭打馬,頭也不回往前邊去了,幾個手下無奈,只能緊緊的跟了上去,玉梨瞧見徐炆玔親自追了過去,心中才穩妥一點,乘了那輛馬車回柳府報信不提。 樹林連綿從眼前掠過,耳邊似乎能聽見風響,明媚坐在馬上,瞪眼瞧著從身邊掠過的樹木,心中暗自留心著路邊的風景。方才剛剛被歹徒劫持上馬的時候,她心里還有些驚慌,但很快便鎮定下來,這人看起來是有備而來,自己驚慌也沒用,只能想法子去擺脫了他。 “我勸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北澈竽侨怂坪踔浪囊鈭D般:“我可不是一般人,你那三腳貓的功夫,還奈何不了我?!?/br> 那聲音從她頭頂飄過,不帶一絲溫度,冷冰冰的,明媚聽著不由得打了個寒噤,這人竟是連他想做什么都知道,看起來絕不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了。她摸了摸手腕上的手鐲,心里頭想著要將里邊的針彈出來刺他,究竟會有多少勝算。 那人卻很是機警,即便是明媚調整了下坐姿,他都很是小心:“別亂動!若是馬將你拋下去,斷了骨頭什么的就怨不得我了!” 見無機可尋,明媚嘆了一口,不如來問問這人,究竟是誰讓他這般做。喘了一口氣,明媚問道:“你是誰?為什么要劫持我?那人給了你多少銀子?我可以雙倍給你銀子,只要你愿意把我送回去?!?/br> “呵呵,小姑娘倒有點膽量,我還以為你會嚇得哭哭啼啼,話都說不出來呢。但是你說這些沒有用,我是最守信用的,收了別人的銀子當然不會再答應第二家,這次得了教訓,你要記得先下手為強得到道理才是?!鄙砗竽莻€人一邊說著,一邊在她耳邊吹了一口氣:“那人說要我與你好好耍耍,我瞧著你長得美貌,倒也是個不錯的建議,等著到前邊平坦些的地方,我再與你一道快活快活?!?/br> 明媚一聽心中大為著急,看起來這人竟然還是一個采花大盜了。自己肯定是打不過他的,只能想辦法將他甩掉才是。她緊張的望著前邊,心中不住的想著主意,眼睛轉臉轉忽然間便得了一個法子。 “哎呀,這馬跑得太快,真是頭暈。”明媚喊了一聲,似乎有些痛苦。 那人在后邊得意的一笑:“可真是嬌滴滴的小姐,才坐了這么一陣子馬就不舒服了,你別著急,等會我自然會讓你舒服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