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草草色a免费观看在线,亚洲精品国产首次亮相,狠狠躁夜夜躁av网站中文字幕,综合激情五月丁香久久

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錦繡醫妃之庶女明媚在線閱讀 - 第101節

第101節

    “柳明珠,你快別說瘋言瘋語了,你便是說出去,也沒有人相信。”真是不可思議,她怎么便如此歇斯底里了。明媚瞧著柳明珠那張瘦了不少的臉孔,就如骷髏般只蒙著一層臉皮,一雙眼睛深深的凹陷了下去,嘆氣搖了搖頭,恐怕柳明珠的精神受了刺激,已經有些精神錯亂的前兆了。

    “我亂說?分明是你心虛了罷?”柳明珠咬牙切齒的望著明媚,嘴唇邊露出了一絲冷笑:“我可看得真真切切,你們兩人坐在玉瑞堂的時候,彼此眉目傳情!而且,方才你留在玉瑞堂做什么?分明是想與祖母說這件事兒!”

    沒想到自己與黎玉立之間的眉眼官司還有不少人看見呢,明媚苦笑了一聲,心中暗道自己為了替劉玉芝做紅娘,可吃了不少冤枉。瞧著那一臉激動的柳明珠,明媚也不想與她糾纏,伸手將她撥到了一旁:“隨你怎么想罷,先讓我過去可好?”

    柳明珠站在那里跳著腳罵了起來,污言穢語讓明媚大大的吃了一驚,怎么才去了一趟大相國寺,柳明珠便變成了這潑婦模樣,難道這些日子還有人在教她什么不成?

    擔心著劉玉芝,明媚也懶得去與柳明珠計較,帶了玉梨回了沉香閣,吩咐玉簫研墨。趕緊龍飛鳳舞的寫了一封信給劉玉芝,讓她放心,黎玉立考得不錯。

    玉梨送了信回來,滿臉都是笑:“姑娘,劉小姐捧著你的信看了又看,眼珠子就粘在那信紙上頭一般,好半日都沒有動一下!”

    明媚倚靠著窗戶,瞧著外邊院子里一地的陽光,樹下有著飄落的桃花,淡淡的粉色,映在金色的陽光里頭,仿佛泛著白光一般,枝頭的葉子也綠了不少,清新的一片,她微微的笑了起來:“春天終于來了。”

    春闈很快揭榜了。

    柳府兩位赴考的公子都是榜上有名,黎玉立名次靠前些,被取了第二,名字就在第一張榜單上,只在魁首之下,而柳明卿卻是中了第三十八名貢士,但這成績也足以在京城勛貴子弟里傲視群雄了。

    拿著大紅喜帖的報子往柳府這邊騎馬飛奔了過來,一報、二報、三報……知道了兩位舉人是出自柳太傅府,報子來了一批又一批,這可是有銀兩打賞的好差事,不由得大家都紛紛往劉太傅府這邊奔了過來。

    黎玉立的名字頃刻間便柳府上下皆知了,下人們紛紛交頭接耳的議論著:“原來那位借住書房的黎公子這般厲害,竟然高中了第二名!”

    “可不是?來參加春闈的可都是會試里的精英,都是精挑細選過的舉子,能在這么多人里脫穎而出,也算是難能可貴。”丫鬟婆子們更是激動得一張臉放光:“不知道這位黎公子可曾婚配?若是沒有訂親,恐怕我們柳府很快就要熱鬧起來了!”

    在這個時候,黎玉立的名字不僅柳府上下皆知,便是整個京城都差不多知道了。

    大陳積年舊俗,在春闈放榜之日,專有那一干人等專守在貢院抄榜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綜合出一份新科貢士們的家底,然后便等著各種人上門買抄邸了,

    這愿意出錢買抄邸的有兩類人,一類是媒人,這包括官媒和私媒兩種,她們買了抄邸回去會潛心研究哪位新科貢士適合哪些人家,第二日便會上門提親,拉纖說媒。還有一類便是一些有待嫁女兒的人家,買了抄邸估量著哪位新科貢士適合自己女兒,便會譴了媒人去說親。

    雖然貢士還要等著殿試才能正式得了“進士”的御賜名字,可上榜的貢士可都是準進士,只是看皇上如何排位置罷了,所以大家都想趁著春闈放榜為自己家的女兒定下如意郎君。只是這來赴考的舉人們大部分都是潛心研究了多年經史,年紀頗大,大半都已婚配,沒有議親的人是十之有三而已,所以這些未婚的新科貢士是十分搶手的。

    此次會試的會元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儒生,家里已是妻妾成群,所以第二名的黎玉立就成為了眾人關注的目標。各方打探的情報讓京城一些人家甚為激動:年輕,有文才,據說長相不差,更重要的是能和柳太傅府扯上關系——要不是怎么會借住在柳府?柳府是什么地方,一般人能住得進去的?肯定是有些拐彎抹角的親戚關系了。

    又有消息靈通人士放出了消息,那位黎公子是與一人領兩部侍郎之職的柳元久大人坐一條船進京的,所以不消說,他自然是柳太傅的親戚,聰明的人長著七竅玲瓏心,略微一分析便得出了結論來,不消說肯定就是那位柳四夫人的親戚,這可是砧板上的釘子,妥妥的走不了!

    這些條件堆了上來,哪怕是黎玉立五短身材,長相難看,在眾人眼里也變成玉樹臨風,更何況他本身就不差——所以,京城的官媒和私媒這些天都接到了同一單生意,那就是去柳太傅府上向那黎貢提親。

    只是可憐現任京城金龜婿黎玉立還在書房里溫書,懵懵懂懂的,完全不知道外邊發生的事情,只是一心在為三月的的殿試做準備,雖然已經邁入了準進士的行列,可他卻有些不滿足,自己竟然能考到第二,若是自己再努力一把,說不定真能中狀元。

    他幾乎要快活得跳了起來,一瞧著放在桌子上的那個書袋,便想起了劉玉芝那含羞帶怯的模樣來,伸手摸過書袋上邊的那幾個字,一種甜絲絲的感覺油然而生。這是玉芝特地給自己做的,見著這書袋,仿佛就見著玉芝站在自己身邊一般。

    黎玉立的心幾乎要沉醉在一片柔情里,放眼望到書房外邊,就見滿樹桃花繽紛,粉白粉紅的花瓣在枝頭翩躚起舞。

    “這桃花開得真是艷。”他感嘆了一聲,伸手將書卷拿了過來,低頭繼續溫書,卻不知道他此時已經交上了桃花運,自己已經成為了外邊諸多父母心里的佳婿,也不知道最近幾天來說媒拉纖的人簡直快把柳府的門檻踏破。

    這日,偏廳里頭一屋子的管事mama正在和柳大夫人忙得不可開交,就見一個管事mama領著幾個穿著綢緞衣裳的婆子走了進來,通報姓名方知是京城幾位有名的媒婆。她們看了看坐在上首的柳大夫人,拿著大紅帖子不住的張望:“卻不知哪位是柳四夫人?”

    柳大夫人看了一眼那群媒婆,心中詫異,也不明白為何有這么多媒婆同時上門來找柳四夫人,是給柳明珠還是柳明媚說親?這兩人還未及笄,并沒到說親的時候,為何今日卻有幾個媒婆同時上門?

    再說了,柳四夫人有兩位,一位新近亡故,還有一位正在坐月子,還沒出園子呢,怎么好出面來給柳明珠柳明媚議親?只不過見著一干媒婆口口聲聲的要找柳四夫人,柳大夫人也沒法子推托,無奈之下只能吩咐一個管事婆子帶了那幾個媒人去香蘭院找杜若蘭。

    “夫人,不知道是九小姐還是十小姐?”身邊有的李mama湊了過來,臉上的皺紋褶子縱橫交錯:“她們議親怎么能在我們家姑娘前頭呢?”

    柳大夫人心中顫了顫,臉上依舊跟沒事人一般:“無妨,讓她們去罷,我只要艷兒嫁得好便是,不是嫁得早的問題。”

    上回英王府西園賞梅,見著英王妃似乎十分滿意艷兒,瞧她的眼神里頭透出贊許的神色,或者還真有幾分可能性。那喬世子一表人才,家世又好,確實是良配。

    管事mama帶著幾個媒人走去了香蘭院,杜若蘭方才起來不久,梳洗完畢,正由明媚陪著在用早飯,現在已經是二月底了,她的月子坐了二十天,每日里吃了不少進補的東西,整個人都豐潤了起來,臉盤兒圓了一圈。

    “四夫人,四夫人。”管事mama笑嘻嘻的領著幾個媒婆走了進去:“這兒有幾個人找你呢。”見杜若蘭一臉驚奇,又添了一句:“是媒人上門了,夫人今日起床沒聽著喜鵲兒叫?”

    明媚瞪著眼睛望了那幾個媒人,心中奇怪,自己怎么便名聲鵲起了,怎么今日一窩蜂的來了幾個媒人?不是說要及笄以后才可議親的?

    杜若蘭也是疑惑,瞧了瞧那幾個媒人道:“我家里頭并沒有適婚的,怎么各位今日找了過來?”

    “怎么沒有?妥妥兒的有一個!”一個媒人眉開眼笑的上來行了一禮,耳朵旁邊那朵大紅絨花跟著不住的抖了起來,花瓣兒顫巍巍的,仿佛還真像是鮮花兒一般:“那位黎玉立公子,難道不是柳四夫人娘家的親戚?”

    杜若蘭吃驚的望著幾個媒人,心中納悶,那黎玉立什么時候便變成自己娘家親戚了?不該是那個黎姨娘的侄子?

    “夫人不必忙著否認,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了。”那媒人笑得嘴巴都咧開到了后腦勺上邊去,臉上的官粉不住簌簌的往下掉著,地上不多會便是白白的一層:“我是得了大理寺右少卿家的托付,特地上門來議親的。”說罷將手中捏著的那張大紅帖子遞到了杜若蘭手中:“那位右少卿家的小姐,生得十分美貌,又知書達理,嫻靜溫柔,琴棋書畫無一不能,這樣的小姐娶了回來可真真是家中之福!”

    “吳媒婆,你這話說差了罷?我分明聽得那位小姐似乎臉上漲著麻子,還不少吶!”一個媒婆沖了過來,身上穿著一件綢子夾棉衣裳,將圓滾滾的身子包得一點縫隙都沒有,每走一步就見身上起了幾個褶皺,似乎衣裳要被撐破一般:“我這個才是好的,西陽言家,聽說過沒有?”她拿著手中帖子晃了晃:“那可是富可敵國,人家是皇商,家里拿金條鋪地,白玉做碗,言老爺說了,若是黎公子……”

    這話還沒說完,旁邊幾個便嗤嗤的笑了起來:“皇商不皇商的,反正是個白丁,竟然還想攀了新科進士,是想買個進士回去好抬高自己家里的門楣不成?”

    那媒婆臉上漲得通紅,恨恨道:“人家有的是銀子,就是買個金子鑄的人都行,你們瞧著也只眼紅!言老爺說了,只要黎公子愿意做上門女婿,他當即便給黎公子家里黃金三千兩,明珠一百斛!”

    這話一出口,旁邊的媒人都倒抽了一口涼氣,望了望那言家派來的媒人,狐疑著不敢再開口,這價也開得太大了些!杜若蘭被這幾個人吵得腦袋沉沉兒的汁水發昏,望了望明媚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兒?怎么都跟約好了一般,全部來給黎公子做媒了?”

    明媚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恐怕是跟昨日春闈放榜有干系。”

    “柳小姐冰雪聰明!”一個媒人捏著大紅帖子走了過來,額頭上貼了一個花片兒,一雙眉毛描得細細的:“可不是這樣?現兒黎公子已經名動京城了!我那主顧說了,下手要趁早,若是等著黎公子殿試里邊獨占鰲頭,中了那狀元,恐怕貴府的門檻都會被媒人的踏破,還不如早些過來先將親事議定了再說!”

    她笑嘻嘻的將大紅帖子放到了杜若蘭面前的桌子上邊:“我這個主顧,家里雖然比不得前邊兩位,可卻也是有來頭的,乃是光祿寺卿的左夫人。”

    明媚聽了心中堪堪跳了一拍,光祿寺卿的左夫人?那不是劉玉芝的外祖家?難道得了這個信兒給劉玉芝來說媒了?她朝那大紅帖子上瞄了一眼,就見上邊寫著光祿寺卿府與少詹事府兩個稱呼,不由得有些奇怪,點了點那個少詹事府道:“怎么會有兩家的名字?你一人做兩家的媒不成?”

    那媒人側著身子站在那里,臉上笑容怎么也止不住:“柳小姐,你可弄錯了,這不是兩家,是一家人哩!這位左夫人,是光祿寺卿的夫人不假,可托我來做媒的卻是那少詹事府的左夫人,是這位左夫人的大兒媳婦,兩家是一家!”

    “原來是這樣,兩家是一家,只是將那官職多寫些,瞧著便覺得神氣一點點,是不是?”明媚笑嘻嘻的問那媒人:“不知左家想來議親的小姐是哪一位?”

    “哎喲喲,這位小姐可真真兒是個不錯的!乃是少詹事府左大人的三女兒,生得姿容娟秀,放眼這京城里頭,長得這般美貌的,還沒幾個……”

    “你這老貨,滿嘴胡嘬!”一個媒人見著明媚似乎對那左小姐十分感興趣,走上一步將那媒人的話打斷:“若是說那左家三小姐姿容娟秀,那我老婆子當年都算得舉世無雙了!我年前才看見過這位左三小姐,跟她那老子娘長得差不多!”

    幾個媒人舌如巧簧,個個夸贊著自己雇主家的女兒如何美貌無雙,才情世間少有,又不時的有人在揭對方的短,杜若蘭只聽得只是頭大,望了望明媚,實在不知道該怎么說才好。她一直在后宅里頭做姨娘,都沒有接待過客人,見著這一屋子人吵吵嚷嚷的,只覺措手不及,一雙眼睛朝明媚望了過去。

    聽著左三小姐的名字,明媚正在憂心忡忡,沒想到劉玉芝的外祖家竟然也看上了黎玉立,自己無論如何也要想法子阻止了才是。若是將這事推到柳老夫人那邊去,還不知道會是什么結果,不如要黎玉立自己來回絕了這些媒人再說。

    想到此處,明媚笑著對幾位媒人道:“那位黎公子雖然現在寄居在柳府,但婚姻大事卻是該由他的母親決定的,哪有我的母親能替他做主的,諸位請先回罷。”

    那幾個打扮得像要殘掉了的花骨朵般的媒人哪里肯走,一個個異口同聲道:“柳小姐,你是年紀輕,還不知道這些規矩。云州跟京城這般遠,誰會派媒人千里迢迢的去議親,自然是看著怎么方便怎么來。現兒黎公子是在京里,你母親作為他的長輩,自然是由她說了算。柳四夫人,你現兒就給個準信,看看誰家姑娘更合心意便是。”

    杜若蘭被糾纏得難以推托,只是閉著嘴不說話,明媚在旁邊輕聲道:“母親,你派人去趟外院,把黎公子喊過來,讓他自己來看看,這事關重大,哪里是你能做得了主的,若是不順他的心意,沒由得他到時候怨恨你呢。”

    得了這話杜若蘭頓時輕松下來,可不是這樣?不如喊了黎玉立過來,他自己挑了便是最好不過的,免得自己來擔這副擔子。“崔西,你快些兒去外院將黎公子喊過來。”杜若蘭長長的松了一口氣,心中這才舒暢了幾分。

    崔西看了看那屋子媒人,笑了下,應聲行了個禮兒便趕著去了外院。

    不多時,黎玉立便由崔西領著走進香蘭院,那幾家的媒人見著,心里不由得暗暗叫了聲好,一顆心也放回到了肚子里頭。做媒雖說完全是靠媒人的說合,嘴巴兩張皮,死的能說成活的,麻子能說成美人,但畢竟心里還是有些沒底,現在看著這黎玉立確實一表人才,倒是放心了不少,唯恐他不答應,沒由得自己賺不到酬謝銀子。

    一走進小廳,黎玉立頭便有點發暈,屋子里擠著幾個四十多歲,卻還是涂脂抹粉打扮得很俗艷的婆子,正在用狼一般的眼光打量著他。趕緊避過那些目光,朝杜若蘭施了一禮:“給四夫人請安。”

    “黎公子,今兒卻有一件難事想問問你的意思。”杜若蘭今日第一次行當家主母的職責,有些手足無措,都忘記讓黎玉立坐下,黎玉立就這般站在那幾個媒婆面前,真真如鶴立雞群一般。

    杜若蘭指了指那幾個媒人道:“黎公子,這幾位都是京城里名聲極響的媒人,她們是替你來議親的。”

    “議親?”黎玉立臉上微微變了顏色,他都還沒有來得及派媒人去光祿寺卿府上向劉玉芝求親,怎么會有人來議親?

    杜若蘭見著黎玉立突變的臉色,心中忽然母性大發,覺得這黎玉立也是也是可憐,父親早逝,寡母又不在身邊,連親事這樣的事兒都得自己來處理,沒得人給他做主。現在倒是不用著急了,想議親的人多,就看他選擇哪一家了。

    想到此處,杜若蘭朝黎玉立笑了笑:“黎公子,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你也不用太驚奇,現在京城里有好幾家都派人來說媒了,你先看看這些拜帖,可有合意的?”說罷把那一疊拜帖交給崔西,叫她送到黎玉立那邊去。

    黎玉立沒有接那幾張帖子,只是朝那幾位媒人一拱手:“玉立在此謝過各位關心,只是不久以后還有殿試,玉立不愿為這些事情分心,還請各位帶話回主家,幫我謝過他們的厚愛,但玉立現在還不想提議親之事,要一心一意應對殿試,唯恐到時候名字前邊多了個同字。”

    大陳的科考分鄉試、會試和殿試,殿試是皇上親自主持,所以被錄用的都稱“天子門生”,殿試實際上是最重要的考試,不管你會試考得多好,皇帝朱筆一勾,哪怕你是會試的末榜,也能翻身做狀元,御賜錦袍花枝,騎馬游街夸官。

    這殿試的結果分三個等第,一甲取三名,狀元榜眼探花;二甲取六十人,賜進士之名,三甲取一百六十人,賜同進士出身。這同進士的同字大有講究,其實是大大的不同。若是春闈落榜了過三年還能卷土重來繼續參加春闈,可這被賜名同進士出身那便無可挽回,天子賜下的同進士,你還敢不滿意?

    要是殿試不佳,名字前邊多了個“同”字,這輩子便注定打了個特別記號,只能硬著頭皮從最低的位置做起,升官也會比那進士出身慢了不少,提拔升職基本上不會有太多的盼頭,有些人勤勤懇懇做一輩子,捱到正四品就已經不錯了,若是想要進入京城的中樞機構,那可是難于上青天。所以讀書人最怕落個同進士的結局,有人甚至撰寫了一副對聯:替如夫人洗腳,賜同進士出身,把同進士比做那姨娘一般,只能忍氣吞聲的過日子。

    黎玉立這般一說,明媚在旁邊暗自點頭,推得好,這理由再好也不過了。杜若蘭聽了這話也是一怔,自己倒沒有想到這一層上頭,若是因著議親這事打擾了黎玉立溫習,落了個同進士,那可大大的不妙。

    “幾位也聽到了,黎公子說得也在理兒,再過些日子便是殿試,也不好打擾他溫書,大家還是自行散了罷。”杜若蘭笑著看了看那幾位媒人一眼:“勞大家白跑一趟了。”

    幾個媒婆相互看了看,自覺沒有希望,都骨篤了嘴,走到崔西那邊,自己拿了拜帖回了各自的主家去復命。明媚趕緊吩咐崔玉打點了幾個銀角子:“各位好走,還請好生替黎公子向主家回復了。”

    ------題外話------

    本來想一一致謝這個月里給歌爺投月票、評價票、送鮮花、鉆石的菇涼們,后來一看好多條記錄,題外話里寫不完啊,那歌爺就一句話致謝好了!

    多謝菇涼們的鼓勵,歌爺感激涕零!

    歌爺會再接再厲的,不管條件多么艱苦,歌爺也要保證日更一萬,~(≧▽≦)/~啦啦啦

    ☆、第九十七章 驚變

    沾衣欲濕杏花雨,吹面不寒楊柳風。二月底的春風格外溫柔,吹著京城街道兩旁的綠樹不住的沙沙作響,可卻沒有掉落半片樹葉。街頭的行人衣裳微微的拂了起來,就如紛飛的蝴蝶翅膀,五彩繽紛,與這和暖的春日相映成趣。

    光祿寺卿左大人府邸門前,門房正坐在青石臺階上,閑著無聊,一雙眼睛只往街道上頭的小媳婦們身上看,見著生得美貌些的,咧嘴笑著,露出了一口大黃牙。

    一個穿著綢緞夾棉衣裳的婆子扭著身子走到了左府門口,才踏上兩階,那門房便站起身來,笑嘻嘻的迎了上來:“錢媒婆,事兒成了沒有?”

    那錢媒婆鼓起眼睛,恨恨的啐了一口:“還以為這親事一說就能成,那謝媒銀子滾著進來,結果沒想到竟然成不了,浪費老娘的車馬錢!”

    那門房一只手叉在腰間,一只手摸著腦袋,臉上全是驚訝的神色:“我家老爺雖說只是官居四品,但聽說那位黎公子自幼失父,只有個寡母,我們家小姐配他可是綽綽有余,怎的他還不愿意?”

    “咳,你都不知道有多少人上門去提親的!”錢媒婆拿著大紅拜帖拍了拍衣袖:“誰叫人家文才好,會試高中而且名居第二!而且我給你說,今兒倒是見著正主兒了,確實生得好,細皮嫩rou,看上去沒由得想去擰上一把……”

    門房聽著,露出一臉猥瑣的笑,伸手在錢媒婆屁股上摸了一把:“都老成這樣了,還對著年輕公子發春?要肖想也只能想想我們這樣的了。”

    錢媒婆看了他一眼,叉著腰道:“就你這貨色,滿嘴口臭,一副黃板牙,老娘還真看不上你!”說罷也不再理那門房,扭著身子走了進去。

    “啐,像你這樣的貨色送上門來我還得考慮要不要哩!”門房看著孔媒婆那肥碩的腰肢扭動得似乎要掉下幾塊rou來,眼睛里冒著火,偏偏又無可奈何,只能恨恨的啐上一口,罵上幾句,在口頭上尋點成就感。

    剛剛罵完,便見有個婆子從旁邊過來,笑著遞上了一角銀毫子:“方大哥,誰惹你不高興了呢?且拿著去打酒喝,消消氣兒”

    門房定睛一看,卻是寄住在左府的表小姐的奶媽,喚作秦mama的。門房迅速換上了一張笑臉,這表小姐每次出門都給了他打賞,倒也是個大方的主兒,她的mama倒也識趣,見著自己生氣,馬上就送了銀毫子過來。

    “還不是那作死的錢媒婆!”門房似乎找到了訴苦的人般,噼里啪啦的說了起來:“她今日幫著咱們府上大爺家的三小姐去柳太傅府提親……”

    “柳太傅府?人家門第那么高,看得上大爺這個小小四品嗎?”秦mama一臉的驚奇。

    “你別打岔兒,不是柳太傅家的公子,是一位寄居在柳太傅府的親戚,姓理,乃是這次春闈的第二名,文才是一等一的好……哎,你怎么不聽完就走了?”門房瞧了瞧秦mama一雙腳板似乎能起飛,腳下生風的往府里頭跑,奇怪的摸了摸后腦勺:“這秦mama也忒奇怪,女人都不喜歡聽這些閑言的嘛,她倒好,話都沒聽完就走了!”

    握著那角銀毫子在手心,不住的蹭了蹭褲管兒,那門房咧嘴一笑:“說不定是表小姐還有事情讓她做哪!管她呢,有角銀毫子也是意外的財喜了,等會拿了打酒喝去。”

    秦mama聽到那門房說到柳太傅府寄居的親戚,姓黎,心頭就突突的跳了起來,兩條腿發軟,只想飛奔了去告訴自家姑娘這個消息,沒等那門房說完便趕著回了劉玉芝住的院子,一邊跑著心里頭一邊難受,自家姑娘怎么就如此命苦,這可真是好事多磨。

    昨日春闈放榜,劉玉芝本來就想打發她出去看結果,但沒想到左大夫人事情多,沒有領著腰牌,今日編了個理由,說是想要買一罐胭脂膏子,這才得了出府的腰牌去了貢院那邊看榜單。

    秦mama不識字,站在那金榜前邊瞅了好半日,只見上頭密密麻麻的寫了不少字,就如螞蟻聚集在上頭一般,東倒西歪的一大片,舉著劉玉芝寫的那三個字,比在那些名字后頭一個個的找了下來,看得頭暈眼花也沒瞅著有跟“黎玉立”三個字長得差不多的。

    心中一陣難過,莫非黎公子沒有考上?秦mama拿著紙條的手都在抖,臉色漸漸的不好起來。旁邊有好事的人瞧著她那模樣,走過來詢問:“這位mama,你是找哪位老爺的名字呢?”

    秦mama見有人愿意幫忙,趕忙舉起紙條給那人瞧:“就是這個。”

    那人瞄了那張紙條一眼,哈哈大笑起來:“這位mama,你快莫要開玩笑了,你難道還不知道你們家公子中了?”

    秦mama抬眼疑惑的望著那人道:“你都不喲看榜單,怎么就知道黎公子中了?”

    “如何不知?黎玉立黎公子乃是這次會試的第二名,已經是名滿京城了,還用去看榜單?”那人瞅了秦mama一眼,有些驚詫:“報子還沒有去報喜?不可能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