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
================================== 本書由(梨梨梨梨只丶)為您整理制作 ================================== 錦繡醫妃之庶女明媚 作者:歌盡飛花 【內容介紹】: 她,來自千年后世的醫學圣手,一朝穿越變成了柳府庶女柳明媚。 祖母不喜,爹爹厭惡,夫人不容,娘親軟弱,姐妹狠毒。 一朝風云變,庶女轉眼變成了香餑餑。 祖母疼愛,爹爹殷勤。 柳明媚白了白眼,左不過是看上了自己這身皮囊,能護佑柳家穩如磐石。 于是,山澗野丫頭被披上華服成為了某些人眼里的棋子。 狹長的眸子一挑,難道不知道請神容易送神難?她柳明媚的人生又豈是這些齷蹉的人能掌控的! 一身堪絕天下的醫術,一顆云淡風輕的心。翻手為云,覆手為雨,棋子反為下棋人。 ☆、第一章 初遇 一抹青色的山嵐延綿,遠遠望去有白色的霧氣在山頂繚繞,就仿若瑤池仙境般,走得近了些,綠色的樹木逐漸分明了起來,慢慢能見著亭亭如蓋的樹冠,青青翠翠,灑下了一地陰涼。 一條小路蜿蜒而上,曲徑通幽,直接隱沒在花樹之間,柳明媚帶著她的丫鬟玉梨站在山腳下,正在抬眼往山上張望。 “姑娘,今日咱們能不能找到你師父說的那種草藥?”玉梨將背上的背簍托了托,睜著一雙圓圓的眼睛望向明媚,她的耳邊垂下兩綹黑色的頭發,正在胸前不住飄蕩,見明媚沒有回答,玉梨有幾分憂愁嘆了一口氣道:“若是紫霞山都找不到這草藥,便不知要到哪里去尋了。” “玉梨,有志者,事竟成,怎么這會子就嘆起氣來了。”明媚微微一笑,唇邊露出了兩個小小的梨渦,細細的牙齒珍珠般,被日頭照著,晶瑩發亮。她身上穿著一件淡綠色的布衣裳,下邊的裙子不像一般的仕女穿的月華裙那樣曳地款款,稍微有些嫌短,僅僅只到膝蓋下邊一點,露出了兩條褲管兒,被風一吹,就如蝴蝶的翅膀在翩翩飛舞。 “姑娘說的是。”玉梨點了點頭,朝手心里哈了一口氣:“姑娘,咱們這就出發罷!” “且慢,此時已是三月天氣,蛇蟲開始出沒,先在身上撒些藥粉,蛇聞著氣味便會自動避開咱們了。”明媚從身上斜掛著的布袋里拿出兩包藥粉來,分了一包給玉梨:“你先灑些到衣裳上頭,手腳和脖子處也要擦些。” “姑娘,我又不是第一次跟你進山采藥了。”玉梨將藥粉擦好,回臉朝明媚嘻嘻一笑:“姑娘,咱們走罷。” 兩人一路向前,很快便到了山腰,有一條羊腸小路從側面橫著過去,據說這是一條通往后山的捷徑,而后山的草藥比前邊更多,明媚帶著玉梨走上了那條小路,眼睛不住四處張望,希望能尋到一些罕見的草藥。 正在慢慢前行,忽然間一匹雪白的馬從對面奔了過來,明媚伸手將玉梨拉到身邊,那馬堪堪的貼著兩人的肩膀跑了過去,明媚似乎還能感覺到它鼻間呼出的熱氣,直撲撲的打在了自己臉上。 那匹白馬跑過去不遠,忽然又折身朝明媚跑了過來,“得得”的馬蹄聲十分清脆,才響了幾聲,明媚就見著那匹白馬已經在在自己面前站定了身子,頭朝她俯了下來,一雙黑亮的眼睛盯住了她。 這馬兒現在的心情很是悲傷。明媚望著那雙眼睛,忽然見有種感覺。 白馬將頭在明媚手掌上蹭了蹭,打了個響鼻,呼出的熱氣讓她吃了一驚,險些將手中的小藥鋤掉到了地上。馬張嘴咬住了她的衣角,使勁的拉著她往前邊走,明媚訝異的瞧著那馬,心中一動,莫非這匹白馬的主人遭了不測,這馬是想要拉著自己去救她的主人? 她伸出手摸了摸白馬的鬃毛,這真是一匹寶馬良駒,全身雪白,沒有一根雜毛,背上的馬鞍上還鑲嵌著黃金與寶石,這馬的主人定然來頭不小。“乖馬兒,你不要著急,我這就跟你過去救他。”明媚貼著馬的耳朵輕聲說了一句,那馬似乎聽懂了她的話,揚起脖子歡快的“咴咴”嘶鳴了一聲,將前腿跪倒,眼睛靜靜的望著明媚。 這是要她騎上背去呢,明媚拉了拉已經完全呆住了的玉梨:“咱們坐上來。”剛剛帶著玉梨坐好,那馬迫不及待的站了起來,就如騰云駕霧般,駝著兩人飛快的往山里邊跑了去。 小路邊的草叢里躺著一位年輕公子,穿著一件雪白的湖州縐紗衣裳,頭發上束著一個金冠,上邊鑲嵌著一塊美玉,映著陽光不住的發亮。他或者本該是生得面如冠玉,而此時一張臉卻皺得如苦瓜一般,再也看不出原來的俊眉朗目。他的手放在大腿上邊,嘴里發出一絲痛苦的呻吟,聽著馬蹄聲聲,那公子睜開眼睛望著前方來路,見馬背上坐著兩個年輕女子,眼神瞬間黯淡了下來。 明媚下馬走到那位年輕公子身邊,見他手下的那處大腿似乎腫了一塊,褲管上邊還有著殷殷血跡:“把褲管撩起來給我瞧瞧。”明媚的聲音有幾分焦急,這位公子該是被毒蛇咬了一口,她需要知道是什么蛇才好給他療傷。 那位年輕公子聽她說得十分淡定從容,驚詫的抬頭望了她一眼,這才慢慢的將褲管掀了起來,明媚湊過去一看,就見兩個細細的牙印,周圍的肌膚已經轉成了紫黑色。仔細查看了下牙印,明媚心中立刻明朗:“五步蛇,極毒。”回頭看了一眼玉梨:“快將我包里的東西拿出來。” 玉梨蹲下身子將里邊的一個絨布包拿了出來交給玉梨,然后拿出一小瓶白酒,主仆兩人動作純熟,看得那位白衣公子有些迷惑,他極力壓制著自己一種不舒服的感覺,睜大了眼睛瞧著明媚先拿了一支小簽子挑了些白酒抹在一把小刀上邊,沉聲吩咐道:“這位公子,請你稍微忍耐些。” 那白衣公子尚未弄懂她想做什么,明媚手起刀落,那腫脹的部分已經被她劃出了一個小小的十字,紫黑色的血液頃刻間便流了出來。那血流得極其緩慢,明媚皺了皺眉,俯下身去便將自己的頭部貼向了那公子的小腿。 “這位姑娘你是在做什么!”那公子掙扎著想要挪開:“男女授受不親!” “你想要保住你的腿便別出聲!”玉梨在旁邊有幾分不耐煩:“我們家姑娘是在幫你吸毒血呢,你該已經被那五步蛇咬了有一會子功夫了,若不將那毒血吸出來,你性命能保住,可這條腿卻要廢了。” 那公子瞧了一眼明媚,見她不言不語,只顧一口一口的將黑血吐了出來,嘴唇邊上有一滴紫黑色的血跡,濺在她雪白的肌膚上,就如那里印著一朵紫色的罌粟花一般,嬌嬈而詭異。 明媚吸了好幾口毒血,見著那傷口流出來的血逐漸變成殷紅,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指了指一個羊皮水囊,玉梨會意,趕緊打開木塞遞了過去,明媚拿起皮囊略微提起一些,倒了些水在嘴里漱了下口,又那帕子將嘴唇邊上擦去,收拾好了以后再轉過身來看了看那白衣公子腿上的傷勢:“沒有大礙了,我給你敷上草藥,你自己騎馬去前邊鎮上的醫館,那邊有大夫擅治蛇毒。” 那公子此時已經清醒了許多,慢慢的撐著自己的身子站了起來,望了望明媚和玉梨,忽然拔出了一把長劍,“唰”的一聲擱在了明媚的脖子上:“你說,你究竟是不是二皇子派過來的jian細,知道我要途徑此處,故意埋伏在此放蛇咬我,然后又趁機來救我,想要我對你失去戒心把你當成救命恩人,以后什么事情都可以聽命于你們了。” 明媚瞪著眼睛望向那白衣公子,這是不是農夫與蛇的故事即將上演?這公子瞧著氣度非凡,雖然身上粘了些草屑有點狼狽,可絲毫不影響他站在那里芝蘭玉樹一般,光彩熠熠。這般一表人才,竟然得了癔癥,實在可惜。 玉梨在旁邊見了大驚失色:“姑娘!”對著那公子怒目而視,她破口大罵了起來:“真是不能做好人,我與我們家姑娘在外邊采藥,見著你被蛇傷了,好心救你,卻被你當成仇人一般,還拿劍指著我們家姑娘,你這人真是狼心狗肺!” “你們不要裝模作樣了!”那公子的聲音既冷又傲:“瞧著你們兩人分明便不是鄉野村姑,可偏生要打扮成這副模樣,你當我眼瞎了不成?再說了,哪里見過女大夫?你們兩人行蹤十分可疑,我自然要仔細盤問。” 冰冷的劍擱在明媚的脖子上,她沒有一絲慌張,回眼瞧了瞧那位公子,唇邊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來:“五步蛇,顧名思義,被咬的人只能走五步便要死,雖然夸張了些,可這蛇卻是毒性極強的。若我們真是你說的什么二皇子的人,讓毒蛇將你咬死,那豈不是更直接?何必還來救你?” 那白衣公子聽了不由一愣,瞧著明媚那從容淡定的臉,手中的劍慢慢的往旁邊撤離了些,“刺啦”一聲微響,明媚的肩膀上出現了一絲血痕。玉梨見了大驚,直直的撲了上去:“你敢傷我家姑娘,我與你拼了。” 那公子身子往旁邊一閃,冷眼瞧著玉梨便如發了瘋一般在胡纏亂打,拳腳里根本沒有一點套路,也不見半分內力,這才相信了明媚與玉梨的話,將那柄寶劍收了起來:“兩位姑娘,真是不好意思,在下誤會了,還請姑娘寬恕。” 明媚沒有搭理他,只是挑了些藥粉灑在自己肩膀上,傷口并不深,顯然是那白衣公子拿了來試玉梨有沒有功夫的。剛剛整理完傷口,就聽那公子道:“不知姑娘尊姓大名,喬某以后也好報恩。” “這女兒家的閨名怎么能隨意告訴旁人,況且我若是說了出來,少不得公子又會懷疑我是想要挾公子替我做事,還不如不知道的好。”明媚抬起頭來笑了笑:“不如公子給些診金罷,咱們便算兩清了。” “診金?”白衣公子瞠目結舌的望著明媚:“姑娘想要收多少銀子?” “那要看你帶了多少銀子。”明媚微微笑了起來,就如一朵春日里盛開的花朵,站在綠蔭如氈的草地上,正在隨著和暖的風兒不住的搖曳,看得那位白衣公子有那么一剎那之間的失神,他忽然覺得自己以前從未見過這般嫵媚的笑容。 ------題外話------ 花花需要大家的鼓勵喲,收藏我吧,方便能以后找到花花的文文~ 鞠躬感謝,花花會坑品良好,連載不斷更(咳咳,不是斷根啊!),讓菇涼們看得爽歪歪喲!還猶豫什么,快戳我收藏吧~ ☆、第二章 師父 “診金要收多少,那就要看公子覺得自己這條命值多少錢了。”明媚淡淡一笑,迎著盛春和煦的陽光,臉上光華燦燦,肌膚便如羊脂玉般,溫潤光澤,找不出半點瑕疵。她的一雙眼眸黑幽幽的有如兩泓清泉,波光蕩漾,仿若吸引著人往里邊去一探究竟。 “我……”那白衣公子略一躊躇,點了點頭道:“我身上的銀子帶得不多,只有一萬兩銀票,只是我還有事情要辦,急需銀兩,我將其中一半給姑娘,姑娘可否滿意?” 明媚笑得格外溫柔:“公子委實大方。” 五千兩銀子也不少了,她不指望一個剛剛還來著寶劍在自己脖子上架著的家伙忽然良心發現,將自己身上所有的銀子都掏出來給她。五千兩可以做很多事情了,包括……明媚心底那一點點憂傷瞬間涌了上來,眼中有一絲愁緒閃過,但她很快抑制了這種感情,只是笑微微的瞧著玉梨將那五千兩銀票接過來:“姑娘,你收好。” “公子快些去前邊小鎮的醫館瞧瞧罷,別耽擱了,萬一這腿上落下點什么毛病可不大好了。”明媚一句話成功的將那公子送上了馬背,一人一馬飛快的消失在翠微點點的山林之間。玉梨站在明媚身邊,驚喜的瞪大了眼睛:“姑娘,你今日賺了五千兩銀子!” “是啊,五千兩呢!”明媚捏了捏荷包角兒,難怪師父說今日乃是黃道吉日,諸事順意,原來有這等好事在等著她,若是每日都能這樣的事情該多好,不久以后她便有足夠的銀子能開一家普安堂,救助那些沒錢看病的窮苦百姓了。 與玉梨在紫霞山兜了大半日,采了些藥材,也發現了一兩種自己所想要的,明媚覺得收獲頗豐,瞧著玉梨的小臉被曬得紅撲撲的,額頭上全是汗珠子,有些心疼她,拿出了一塊帕子遞給她:“擦擦汗,咱們回醫館去。” 兩人走回醫館,坐堂的大夫笑著沖她們點了點頭:“柳姑娘回來了。” 明媚也朝那大夫微微笑了笑:“湯大夫,我師父呢?他可回來了?” 湯大夫搖了搖頭:“剛剛回來又被人叫去看診了,聽說是急癥,所以走得匆忙。” “對了,有沒有一個白衣公子來看腿傷?”明媚忽然想起那個被蛇咬傷的公子來,笑著問那大夫:“他帶了個束發金冠,一瞧便知道是有錢人家的子弟。” “來了,來了。”湯大夫笑瞇瞇道:“我一瞧那腿上的傷口敷著的藥便知是柳姑娘的手筆,自然心里清楚。” “那你收了他多少診金?”明媚笑得格外開心,一只羊被宰兩次的感覺真好。 “一百兩。”湯大夫眼中閃過狡黠的光:“這醫館好不容易來個有錢的公子哥兒,不多收點銀子只怕對不住這運道。” 明媚頓足,連連嘆氣:“五百兩銀子也是應該的。” “你們兩人在這里嘀嘀咕咕些什么?”背后傳來一位老者的咳嗽聲,明媚回過頭來,就見一須眉皆白的老人站在自己身后,正一臉笑容的望著她:“明媚丫頭,你是不是又背著師父多收了人家的診金?” “師父,哪有這樣的事情!”明媚笑嘻嘻的走上前去扶住那老者的胳膊:“今日有位來看診的公子,一眼瞧著便知是世家子弟,咱們這小鎮,十天半載的遇不著一個有錢人,不多收點診金怎么行?” 那老者聞言點了點頭,面露喜色:“做得對,師父就知道明媚丫頭做事靠譜。” 師徒兩人正說著話,就聽見醫館外邊有得得的馬蹄聲,玉梨在一旁有些緊張:“錢老,姑娘,會不會是那公子覺得這銀子花得冤枉,又回來找醫館麻煩了?” “怕什么,他若是敢來找麻煩,我便彈些藥粉兒到他身上,讓他嘗嘗全身被螞蟻咬的滋味。”明媚見玉梨還是一副不放心的模樣,笑著將她推了一把:“你便是不相信我,也要相信我師父,快些去外邊瞧瞧是誰來了。” 玉梨點了點頭答應了一聲,抬腿便往外邊走,不多時便耷拉著臉走了進來:“錢老,姑娘,是柳府來人了,說后日要過來接姑娘回府去。” “回府?”明媚坐在那里,唇邊露出了一絲譏諷的笑容:“怎么忽然便想起了被扔在這山村鄉野的我來了?是不是瞧著我年歲漸長,可以變成他們手中的棋子了?” 坐在一旁的錢老嘿然一笑:“我的徒弟會是那般逆來順受?我想想都不可能。” “是啊,不可能。”明媚懶洋洋的站了起來:“師父,明媚先去天門寺看看廣慈大師,讓他給我卜上一卦,問問前程。” “前程何需問?”錢老的嘴角露出了孩子般調皮的笑容來:“你不是常常嘴巴里頭說,時也命也,全在于我也,怎么這會子便忽然要問起前程來了?” “哼,師父心里知道我想去做什么,干嘛還故意取笑我?”明媚跺了跺腳,拉著玉梨便往外走:“我想去與廣慈大師告別,不行嗎?”這話還沒有落音,兩個人影已經走出了房間,就余下淡淡的草藥香味在屋子里回旋。 “十年了,這日子過得可真快,一眨眼一般,明媚就成大姑娘了。”錢老怔怔的看著那空蕩蕩的房間,心中涌起一種傷感,這日子簡直不是度過的,就如忽然消失掉的一般。回想十年前柳府將明媚送過來時,她還是一個不到四歲的小娃子,可現在卻長成了明眸皓齒的少女,就如一朵鮮花般盛放。 ☆、第三章 辭行 天門寺就在紫霞山前山,站在山腳往上看,就見綠樹蔥蘢,中間露出幾重明黃色的琉璃瓦。沿著天門寺的青石小徑拾級而上,就見兩旁山峰挾峙,林木聳秀,深山古寺,云煙萬狀。曾有天竺高僧在東晉云游至明州,見到此寺有感而嘆嘆曰:“此山甚有靈氣,望青山秀水,直接天門,此寺真乃福祉所在。” 歷代皇室都極其重視天門寺,前朝就曾有章懿太后賜脂粉錢九千五百二十四貫給天門寺,作為修茸寺廟之用,后又因天門寺齋僧施粥的需要,將位于明州、云州兩地良田一萬三千佘畝,賜與天門寺作為廟產。 從建寺以來天門寺各位主持都是名譽天下的得道高僧,故天門寺更是香火鼎盛。現在的住持乃是廣慈大師,他住持天門寺已有二十多年,德高望重。十四年前剛剛出生的明媚在襁褓里遇難,幾乎要夭折時,是廣慈大師為她渡劫才活了過來,因此明媚對廣慈大師十分尊敬,每年生辰都要來天門寺還愿,后日要回柳府,她便想著特地來與廣慈大師辭別。 廣慈大師剛剛好出關,聽著小沙彌來報柳小姐來訪,微微一笑:“讓她進來,我已經等她好幾日了。” 明媚隨著小沙彌走進廣慈大師的禪房,還未到門口,便聞著一種幽香,禪房前有兩株優曇婆羅樹,開滿了白色的花朵,那花瓣千絲萬縷般垂下,蓋住了筆直的樹干,就如片片雪花在空中搖曳,紛紛飛落。 “大師,我今日是來辭行的。”明媚在蒲團上坐下,合掌閉目,然后抬起頭來望著廣慈大師的慈眉善目,輕聲說了一句。 “我知道。”廣慈大師望著她點了點頭:“我已經等你幾日了。” “大師知道?”明媚略微有些驚詫,旋即笑了:“能有什么事情大師會不知道?”想當年她剛來到這個時空,差點沒了小命,是她姨娘不顧自己的病體跪在主院前邊一日一夜,這才換得了送她來天門寺請廣慈大師渡劫的機會。 廣慈大師乃是高僧,一般不輕易為見客,可說來奇怪,或許是機緣巧合,那日濟世大師剛好出關,聽說外邊有個女嬰奄奄一息,想請廣慈大師渡劫,他聽了毫不猶豫的走了出去,仔細看過明媚的面相,又詢問了生辰八字,沉吟片刻才道:“生即是死,死即是生,生生死死,輪回而已。”